陵容忍不住笑:“若是皇后或者贵妃娘娘以家族起誓,还能信上三分。你?”估计珂里叶特氏要连夜把你除出玉碟。 如懿缓过神来,眨巴着眼睛:“皇上,海常在绝不是故意不让嬷嬷查验马车的。” 乾隆被吵的头疼,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够了,刚来就这么多事!我看圆明园也待不得了,即刻启程回宫!” 陵容:“是,那海常在?” 乾隆的眼风扫过海兰和如懿:“海常在不守宫规,降为答应。回宫后,禁足启祥宫偏殿,无诏不得出。” 海兰瘫坐在地:“谢皇上。” 乾隆拂袖而去,陵容向紫苏使了个眼色后,笑眯眯地挽住乾隆的胳膊,帮他顺气。婉常在也跟在二人身后,想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多画两幅画,也比在这里强! 人群散尽,院子里只剩下如懿、海兰和叶心,还有悄咪咪藏在角落里的紫苏。叶心跪下抓住如懿的手:“娴妃娘娘,求您想办法帮帮我们主儿吧。” 如懿皱了皱眉:“皇上怎么会不信我?都是文嫔巧言令色,狐媚皇上!” 叶心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我们主儿是为了娘娘才受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住口!”叶心还没有说完,海兰竟然气急地给了她一巴掌:“谁让你跟姐姐这么说话!”叶心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再也憋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下来。 如懿这才回过神来,亲手扶起海兰:“你别难过,先安稳在宫里待着,也清净,不会再招惹她们算计。兴许过几个月,皇上就放你出来了。再说我会去求皇上的。” 海兰感动地点点头,扶着如懿一点点往回走:“姐姐你放心,我没事的。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只有你待我最好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走远,只留下可怜的叶心还在捂着脸垂泪。突然,一张手帕递到面前,叶心抬头看:“紫苏?” 紫苏把叶心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擦着叶心脸上的泪痕:“我们当奴婢的,哪个不受主子的责骂。真碰到个不仁不慈的主儿,那才是一辈子都断送了。” 叶心扁扁嘴,吞下了满肚子的委屈。紫苏了然地笑笑,也不逼她,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叶心手里:“这是我们主儿赏的。” 叶心摇摇头,不敢收。紫苏端出一个微笑:“回宫后你们要用银子的地方多,先留着吧。你放心,我们主儿心善,就是看你跟着海答应那么个主子不容易,没有别的意思。” 紫苏说的没错,海兰本就没有什么私房,又刚被降为答应。在嘉贵人的克扣下,那点微薄的份例根本无法支撑宫里开销。叶心咬咬唇,收下了紫苏递来的银票:“多谢文嫔娘娘。” 紫苏:“去吧,你们主儿找不见你该着急了。” 乾隆被这么一闹,已经没了心情。第二日清早,就带着所有人起驾回宫。车驾一时不够,乾隆只能让如懿上了他的车。 如懿嘟着嘴巴看外面风景:“皇上,您真的相信海常在和圆明园中的窃贼有关?” 乾隆在一旁闭目养神,懒懒地开口:“今天早上文嫔已经来回禀了,园子久未住人,狸猫成群,常会趁人不备进屋偷食。昨夜是紫苏看花了眼,错把狸猫当作小贼,朕念在她虽急躁,但护主心切,已经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俸。” 如懿:“既然如此,海兰就是无辜的,皇上为何还要罚她禁足?” 乾隆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娴妃,真的觉得海兰无过错么?” 如懿见乾隆目光凌厉,立刻住了嘴:“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思,臣妾相信,皇上定不会让海兰吃苦的。”如懿心里琢磨,皇上这是碍着皇后和文嫔家族的权势,不得不让海兰替我受过。而文嫔行事鲁莽,动摇了圣心,以后有她的苦吃呢。 乾隆疲惫地靠回去,心里琢磨着刚刚收到前线的折子:最近边疆叛乱,急需大量军费。还有皇阿玛留下的种种弊政,都需要一一解决。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行至皇宫。乾隆心里挂着政事,匆匆往乾清宫去了,安排王钦将海兰送回启祥宫。 王钦:“请吧,海答应。” 这海常在得了皇后娘娘的照顾,可以去圆明园伴驾,回来后却突然成了答应。再加上延禧宫的娴妃竟也在马车上,宫里明眼人都能七七八八猜出其中发生了什么。 金玉妍派贞淑送走王钦后,上下打量着海兰:“诶呦,这出去时还是常在,回来就是个答应。你的好姐妹怎么没把你接到延禧宫去,让你在这吃闲饭。” 海兰低垂着眼睛,不敢说话。金玉妍心里想着,自己一直想投靠皇后却不得要领,现在皇后她们彻底厌烦了海兰,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 于是,金玉妍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下去吧。你们看清楚了,以后启祥宫里只有一个主子。至于海答应,已经被皇上厌弃了,不必给她好衣服穿,也不必好吃好喝地伺候。” 众人:“是。” 叶心跟在海兰后面进了偏殿,现在心里十分庆幸,自己接过了文嫔娘娘赏赐的银两。 第027章 奴才也是人 如懿心满意足地回到延禧宫,发现宫中下人们都换了一批新的。 众人:“参见娴妃娘娘。” 如懿皱眉:“阿箬和惢心呢?” 为首的两个婢女名为凌枝和云枝,二人对视一眼:“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说,两位姑姑因违反宫规,被罚去慎刑司舂米。” 如懿‘啊——’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走进延禧宫主殿。云枝忍不住跟在后面:“娘娘别着急,现在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想必一时不会放出阿箬和惢心。” 如懿点点头,觉得云枝说得有理,她准备等找到了机会,再救阿箬和惢心出来。 然而,还没等如懿坐下,长春宫传来消息,唤如懿过去。 陵容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长春宫见琅华和晞月,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前因后果细细道来。晞月立刻星星眼地看向陵容:“妹妹,你怎么这么聪慧!要是我在场,真恨不得把娴妃赶出去!” 陵容忍不住试探地看向琅华:“姐姐不觉得妹妹心狠么?” 琅华:“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三人从选秀走到今日,互相扶持,着实不易。娴妃和海兰私自出宫一事,将我这个中宫的脸面置于何地?你能为我教训她们,我该感谢才对。” 晞月:“就是!这次是海兰和如懿不守宫规,合该被罚!” 陵容这才松了口气, 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是,妹妹日后尽量收敛些。” 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娴妃求见。三个人收敛了笑意,传召娴妃进来。琅华又向陵容点点头,表示已经安排好了。 如懿:“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不知道,您召嫔妾前来有何事?” 晞月:“娴妃,你私自出宫,冒犯中宫,该当何罪?” 如懿:“臣妾从来就不想对皇后不敬,所做一切都是为解皇上心忧。臣妾守着妃子的本分,皇后娘娘自然会守着中宫的体面。” 陵容按住晞月,示意别和如懿争,让她来:“娴妃这舌头厉害,但不知道你私自出宫后,有没有想过侍奉你的宫女?” 如懿:“文嫔,你何苦咄咄逼人?” 陵容:“阿箬和惢心二人,在慎刑司代你受过数日。现在给你个机会,若你愿自罚禁足,抄经百卷祈福,皇后娘娘便会放她们出来。” 如懿:“臣妾一心为着皇上,并无不敬之意。” 陵容早看透了如懿薄情寡义的本性,挑眉道:“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和本宫都听懂了。娴妃是要自己的奴才们帮着顶罪。” 如懿:“文嫔若是如此想,臣妾百口莫辩。” 琅华听得头疼,赶紧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如懿走后,陵容拍拍手,从帘子后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面容憔悴的阿箬和惢心。陵容用手帕掩嘴轻笑:“你们真是跟了位好主子。” 看着神情各异的阿箬和惢心,陵容佯装叹气:“本宫和皇后娘娘心善,既然你们已受罚了多日,收拾一下就回延禧宫继续伺候吧。” 阿箬和惢心对视一眼:“谢皇后娘娘,文嫔娘娘。” 陵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冷笑道:“这下延禧宫里要热闹了。” 这件事了了后,陵容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忍不住抱怨道:“被她们折腾的,这些天全在路上坐马车。” 琅华:“快回去歇着吧。如今前朝接连打仗,国库损耗严重,估计着这一两年都不宜挪动出游了。” 陵容点点头,先行回翊坤宫收拾打点,而晞月则留下来陪琅华处理宫务。 这边,阿箬和惢心离开了长春宫后,走在长长的甬道上,竟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她们该说什么呢?惢心是王府里的大丫头,跟着侧福晋后一直不争不抢,默默做好分内之事;而阿箬则从小在如懿身边,她本想着若是自家格格得了势,自己也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才一直为如懿出谋划策。 可当下的情形,他们不得不扪心自问:跟着这样的主子值得么?是,她们是奴才,可奴才也有心啊,也是活生生的人! “惢心!惢心!”二人回头,发现是入宫看诊的太医江与彬。他和惢心是同乡、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听说惢心入了慎刑司后,一直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 阿箬此时,也没了嘲讽惢心的心思:“去吧,我在前面等你。”惢心委屈地点点头,跑去见江与彬。而阿箬的心中,更加乱,惢心还有个当太医的相好,自己的未来不指着如懿还能指着谁呢? 晚上,延禧宫。凌枝正伺候着如懿摘护甲,身后传来惢心的声音:“主儿,我来伺候吧。”如懿转身,正看到惢心和阿箬:“你们怎么回来了?没受苦吧!” 惢心摇摇头:“皇后娘娘心善,恩准我们回来继续当差。”阿箬站在阴影里,没有说话。如懿则‘亲切’地笑道:“那就好。你们不在,凌枝和云枝用着还真是不趁手。” 惢心温顺地接过云枝手中的篦子:“让主儿担心了。”如懿闭上眼睛,享受着惢心的按摩,心里想着:总算是解开了与弘历的心结。若她现在睁开眼,恐怕就能看到这屋中四人晦暗不明的脸色。 惩治了海兰和如懿,宫里总算是消停了一阵。二阿哥和三阿哥渐渐长大,已到了读书的年纪,琅华和纯嫔都在自己家族中挑选出了阿哥伴读。不过,永琏身体弱,三天两头的生病,乾隆和琅华都跟着焦心。 晞月为了给二人分忧,一人看顾两个格格,又扯着陵容帮琅华分担宫务。金玉妍记住了太后的话,除了挤兑海兰,就是铆足了劲儿想生个“贵子”。 而陈婉茵则被圆明园的事儿吓到了,现在专心帮纯嫔带孩子。仪贵人也乖巧不生事,除了侍寝以外,都在研究给二阿哥滋补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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