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到院首,那皇帝就肯定知道了。 九阿哥可不想惊动皇帝,回头皇帝问起,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爬个山,他感觉累了,看苏澜不怎么累,开始怀疑自己身体不行了吧? 哪怕不行,天知地知也只能自己知道! 九阿哥见这太医真没诊出什么来,只觉得对方不大靠谱,想着以后苏澜诊脉的话就不叫他了,换一个太医为好。 太医莫名其妙被九阿哥心里标上了“不靠谱”的印象,要是知道的话,只怕感觉比窦娥还冤了。 如今太医不知道,只一头雾水离开。 正好被人看见,很快消息就传到皇帝耳边。 皇帝有点惊讶道:“是苏澜身子不适,小九请太医过去诊脉了吗?” 李德全已经问过太医回来了,立刻禀报道:“回皇上的话,九阿哥确实让太医过去给福晋诊脉,只说上山久了,怕福晋会累着。” “好在太医诊脉后,说福晋的身子骨并无大碍,反而比以前壮实多了。” 听见这话,皇帝这才放心,又听李德全忽然说道:“太医说九阿哥忽然让他诊脉了,也没说哪里不适,叫太医心里有些打鼓。” 太医当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德全。 皇帝听后不由皱眉道:“小九哪里不舒服了?太医怎么说?” 李德全躬身道:“太医的意思是九阿哥的身子骨没有问题,只有一点上火了。” 只上火,没别的问题,皇帝这才略略安心,却又疑惑道:“既没什么问题,小九怎么忽然让太医把脉了?你去打听一下。” 九阿哥隐瞒下来,估计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皇帝只好私下去打听了。 李德全办事,皇帝是放心的。 果然没多久,李德全就打听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叫皇帝不由提起心来:“怎么回事?” 闻言,李德全赶紧答道:“皇上放心,九阿哥没什么事。只是今儿上山走了很久,九阿哥有些累了,却见福晋不怎么累,所以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才会让太医诊脉。” 皇帝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九阿哥这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如苏澜,这才会突然让太医诊脉。 他忍不住笑笑道:“小九真是,让朕吓了一大跳。他最近只顾着办差玩乐,骑射也少了,身手大不如前了吧?” “明年去木兰围猎的时候,朕得带上小九才行。” 李德全听后也笑了,低声问道:“皇上,可要事先给九阿哥透露风声?” 皇帝笑着点头道:“好,私下给小九透露一二,让他加把劲,赶紧练习起来。” 李德全会意,亲自去把此事透露给九阿哥了。 九阿哥听着都懵了,赶紧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偷偷打听道:“李伴伴,皇阿玛怎的忽然想到明年去木兰围猎的时候带上我?” 毕竟九阿哥跟着皇帝出去的次数实在太少了,之前是年纪小,后来是皇帝出征,没有时间去围猎。 如今好端端的,皇帝怎么突然想到要带上他,还提前告诉自己? 李德全小声提醒道:“今儿九阿哥请太医诊脉,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想着九阿哥许久没有练习骑射,这才退步了。” 九阿哥只想说冤枉,他怎么就没锻炼了! 虽说确实比以前锻炼少了,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 他这身子骨也没感觉不如以前,当然爬山有点气喘吁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是苏澜居然不大喘,额头连汗都没多少,这让九阿哥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最近锻炼太少了? 他怀疑了一会,只好应下:“伴伴慢走,我回去这就练习起来!” 听见这话,李德全这才笑着退下了。 九阿哥琢磨着,等南巡回去他就拼命练起来! 皇帝南巡来山东,自然要去泰山走一趟,这就跟九阿哥没什么关系了。 他去完泰山后,不少官员都来拜见。 尤其得知当地挖出金矿和铜矿后,周边的官员就更为激动了。 会不会他们那边也有矿,只是没人发现? 光是想想,官员们就一个个恨不能掘地三尺,把土地都挖开来看看! 皇帝安抚住他们,不让这些官员真的在自家的地方到处乱挖。 能不能挖出来是一回事,扰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只说已经派心腹四处勘察,要找到矿后一定会让当地官员派人配合挖掘,这才叫这些官员们息了自己去挖的心思。 皇帝南巡的时间不长,回去的时候船队却比之前要大,多了几条船只专门运送金矿原石,带回去炼制。 虽然挖掘的时间不长,但是人手足够,挖出来的金矿原石就不少了。 矿工们只遗憾其中一条金矿居然一半都是死矿,不然就能挖出更多的矿石来了。 九阿哥买下的山地实在太多,除了挖出矿之外,其他地方索性都建起简单的木屋,用来让矿工和侍卫暂时住着。 回头在后边建宅子,还有专门炼制原石的地方,就不用运来运去了。 只是挖地基的时候,居然无意中挖出一个小矿脉来,叫众人十分惊讶。 消息传到皇帝耳边,折子连夜还被送了过来。 得知那条矿脉非常小,几乎挖不出什么,却也是死矿,皇帝不由微微蹙眉。 听闻九阿哥在那片山地查探过,皇帝就派人把他叫过来了。 九阿哥这才得知自己走过的地方,地下竟然有矿脉,虽然小却也是有,可惜已经是死矿了,不由惋惜道:“怎么那荒山底下那么多死矿,难不成是那地方不适合形成矿脉?” 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有两条死的? 皇帝指着那片山地的地图说道:“朕已经让人在那片山地重新挖开来看看,另外还挖出了两个小矿脉来,也一样是死矿。” 黯淡的原石还被人挖出了一块送过来,上面黯然无光,也能依稀看得出这是一块金矿的原石。 九阿哥啧啧称奇,绕着原石看了一圈问道:“总不会这小矿脉上是有灵的,被咱们惊扰后吓跑了,所以这矿脉才死了吧?” 这说话叫皇帝有点惊讶,摸着胡子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世事无奇不有。” 不过一片山底下那么多矿脉,确实少见。 也可能是矿脉跟植物一样,离得太近了,地气被吸纳太多,有些强大的抢走地气就长得好,没抢到的就死了。 不管如何,因为只是一些很小的矿脉,皇帝虽然可惜,却不至于太过惊奇。 毕竟另外两个大金矿,虽然其中一个死了一半,出产却依旧足够惊人了。 九阿哥离开御书房后,回到兵部的时候,神色有些恍惚。 毕竟原石上的黯淡,他曾经见过一次。 九阿哥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是七阿哥库房里的金银,也曾变过颜色。 七阿哥当初还以为库房被人掉包了,不然怎么一部分金银的颜色变了? 幸好后来让人查看过,只金银变了颜色,里头并没有被人掉包。 过了一段时间,金银的颜色就变回去了。 仿佛被人吃掉了金银的生机,让它们变得黯淡。 但是又没有完全吃掉,所以这些金银还能恢复。 可是九阿哥看御书房送来的那些金矿原石,却是彻底死了,颜色黯淡得毫无生机。 这是彻底吃掉了,丝毫不剩的缘故。 九阿哥皱眉想了一会,七阿哥的库房那些金银变黯淡,正好是自己带着苏澜去做客之后。 苏澜还因为不舒服在七阿哥的府邸里休息了一阵子,在这之前库房并没有任何异常。 九阿哥很快又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谬的联想。 毕竟他们是去做客了,但是库房未必是因为他们过去后才变成这样。 也可能早就这样了,只是七阿哥没发现。 正好在他们做客之后,七阿哥才发现了。 可是这个联想一旦产生,九阿哥的脑海里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毕竟这荒山没什么人去,怎么正巧那些小金矿都变黯淡了呢? 这就跟七阿哥库房那些金银一样,而且更厉害一点。 正好也是他带着苏澜在荒山走了一圈,刚才九阿哥留意了一下地图上的位子,也是他们两人都走过的。 九阿哥忍不住想到苏澜喜欢把金银放在自己房间的习惯,而且还会把金银混在一个大箱子里面。 他当初只觉得苏澜的喜好有点不一样,却没想太多。 毕竟谁会联想到金银和苏澜之间的关系? 但是苏澜曾经提过,在金银在身边,她的身体就感觉好多了。 这话之前在九阿哥听着,只认为苏澜是真的喜欢黄白之物。 如今回想起来,九阿哥忍不住琢磨房间那些金银。 苏澜非把小箱子的金银放进大箱子,这不是混淆视线,让人察觉不出金银变少了吗? 九阿哥之前是没有太留意,如今一点点回想,换算了一下小箱子里的金银数目,就明白大箱子里的金银必然是少了! 少的会去哪里,总不会府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九阿哥还没发现,苏澜就先察觉到了。 更别提白云和白青两人几乎一整天都跟着苏澜,只在她睡下的时候才会在门外守着不进去。 说起来,苏澜睡着的时候也不爱有人在身边盯着。 她单独一个人在房间,会做什么呢? 那些消失不见的金银,又是去了哪里? 九阿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怎么就怀疑到苏澜身上。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立刻生根发芽,想阻拦都难了。 他忍不住来回踱步,一整天心不在焉的。 等回府后,九阿哥破天荒第一次没直接去见苏澜,而是回到书房,翻出那个锦盒。 锦盒里面是一块缺了一角,好像被人咬了一口的金锭子。 上面的牙印还清晰可见,九阿哥越是看这枚不大的牙印,越发觉得秀气。 之前他怀疑是人咬的,却又太荒谬。 如今九阿哥却想着,会不会苏澜咬的? 她身子弱,是因为吃金银不够引起的吗? 想到朱亮提过家里并不算特别富裕,不能给苏澜很好的药材来调理身子。 如今九阿哥却越发觉得,苏澜就是金银吃太少了,才会导致身体虚弱。 他越想越笃定,默默把金锭子又放回锦盒,然后重新藏了起来。 九阿哥想着苏澜那么聪明,什么都会,又可能以金银为食,原来不是人吗?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惊讶,接着是心疼了。 苏澜哪怕不是人,却没伤害过谁,反而帮了他很多。 而且她不食金银,身体就会虚弱,却从不会肆无忌惮吃掉库房里的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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