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审神者终于还是察觉到了身旁的刀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而且还一边观察着自己咀嚼和吞咽的样子,一边原因不明地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审神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沉默地看了看手中的食物。 “烛台切……干嘛那样笑,好像变态。” 烛台切春风和煦的神情彻底僵硬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他方才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压制住了其他所有想法把她的腿严严实实藏进了裙子里,现在居然还敢说什么变态…… 觉察到烛台切的神色变得有点不妙,审神者心生退意地撤回目光。 又盯着手中茶盏里一粒漂浮的茶梗看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对不起,请不要惩罚我吃牛排。” 【彩蛋】 “对不起,请不要惩罚我吃牛排。” 审神者低着头,露出脑袋顶上一个乖乖的发旋儿。 “……”就算本来真的有那么点儿想要略施小戒的念头,看到她这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也有点下不去手了。 真是的……主人虽然并不是个任性的家伙,但有时确实像是故意要让人左右为难。 不过,不管怎么说,光天化日之下就自己掀开裙子的可是主人自己……得让这家伙长长记性才行。 “比起那个,”烛台切浅笑着握住了主人蜷起的膝头。奇怪,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做的,但几乎有一种半具实体的诱惑性勾住了他的手,“右腿也变得健康一点了吗,也给我看一下吧。” 审神者机醒地欠身让了让,总觉得来者不善。 “两、两条腿当然都是一样的……” “只是确认一下。”烛台切的神态和动作都很自然,“刚才不也给我看了吗?” 话虽如此,刚才自己主动掀裙子的时候真的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为什么烛台切一动手就忽然变得这么不妙……?总觉得事态好像正在急速滑坡…… “真的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 审神者有点急了,可已经连胳膊也被按住。烛台切把主人的一只手腕握在掌心里,掂量似的捏了捏,冲她微笑了一下。 “手臂也得加油哦,还差得远呢。” “……这个,也不是加油就能……” “这里好像还是没有变化嘛……” “呃……腰上暂时还……那个,烛台切,好像有点痒……” 等下等下——这都是在摸哪里呀?审神者急得都快冒汗了。但烛台切只是笑眯眯的,没理会主人的辩言。 “这里也是。” “咦,这边……这边是……” “嗯,还有很多可以长肉的地方嘛。” “……咦……咦?等等——哇啊!……” …… 远远路过廊下的小豆和谦信好像听到了什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了望过去。 “小豆……烛台切在和主人做什么呀?”谦信歪头疑惑地问。 确切的问法,应该是烛台切在对主人做什么才对…… 小豆脸色发青地挡住谦信的眼睛,另一只手缓缓搭在了围裙旁的刀柄上。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无名审神者系列的最终结局已经写好大纲,只要一篇一篇写下去,就会逐渐走向那个结局。真的好期待写到那里……!(捧脸 结局到来之时,也就是《无名物语》第二卷 的本子与大家见面的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如果没有反馈,我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居然能坚持写下来…… 每一条评论我都很虔诚地视若珍宝。 那么,下一篇见啦! -子竹-
第82章 被追问真名的错误应对方法 本篇唯一受害者:山姥切长义 “安定,你知道主人叫什么名字吗……?” 清光忽然停笔问道。 “嗯?”安定折着和纸信封,有点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主人……就是主人啊。” “不是啦,名字!”清光不满地瞪着他,“根据网上的资料,贺卡上要写名字,你忘了吗?” 眼下,本丸的诸位正在为这里的主人准备生日礼物。上一年由于种种原因而错过了庆贺的时机,所以刀剑们便在日前早早商议出了一套方案,要在这一年好好弥补上一回的遗憾。 如果每振刀都分别为主人送上贺礼,不仅几十份礼物会从审神者御所的地板堆到天花板上,就算只是拆盒和收纳也要占用主人不少时间。因此,大家最终还是决定全体合赠一份礼物,再根据乱藤四郎的建议(“现世的人类流行在节庆时互赠手写信,这就是如今被称作‘贺卡’的那种东西哦。”),每振刀剑都为主人送上一张自己制作的贺卡。 如今礼物已经整装待发,花笺与香墨也万事俱备,没想到却卡在了贺辞撰写这一步上。 各振刀剑都不约而同地遇上了和清光同样的问题,互相寻东问西了半天却还是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在原本应该写上主人名字的地方该如何落笔。 * * * “原来如此,是为了写贺卡呀。” 面对前来询问的部下们,审神者点了点头,露出微笑。 “嗯嗯,没问题哦。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名字。” 原本在一旁认真舔毛的狐之助嗖地一眼看了过来。审神者的真实身份可是保密级别最高的禁忌,这家伙怎么能笑呵呵地说出这么危险的话来!——狐之助蹦跳着来到近处,歪着头用水汪汪的圆眼睛注视着审神者。 这幅样子任谁看都只觉得天真可爱,但审神者明白,这是来自这位时之政府监察员对自己的无声警告。 为了规避审神者身份暴露导致的恶性神隐事件,在每座本丸的创设之初,时政都会对审神者的真名施以一种能让人产生认知迷雾的法术——除非审神者在自由意志的支配下亲口告知,否则其他任何情况下,就算刀剑意外听到或看见了主人的姓名,都无法对其产生明确认知或留有印象,更不会以任何形式留存在记忆之中。比起遮蔽或掩盖,更类似于一种可以使人在无意识中“视而不见”的术式。 因此,她方才的这话已经处于犯忌的边缘。 审神者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狐之助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用来写贺卡的话没关系的。我的名字是——” 审神者的声音戛然停住,未完的半句话像血块一样凝结在了喉间。 所有刀剑都惊怵地看着主人的脸色遽然变得煞白,没有谁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个身影已经在突如其来的痛苦中弓下身子,一只手揪紧了胸口的衣服,像被投进火中的棉团一样颤抖皱缩。 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能在主人的身上看到血淋淋的凶光一闪而过。 近侍们抢上来扶住了不知为何几乎痛得无法站稳的主人。 “主……?!” “突然、突然怎么了……” “哪里在痛吗……?怎么会这样……” 审神者没能答话,被无法承受的东西压垮了一样蜷伏着,逐渐地,就连攥紧的指节也变得和面色一样阴惨,就像全身的血已从看不见的伤口中流尽。 所有人都骇然失声地呆愕了几秒,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审神者却又在此时缓缓松开了捂住心口的手,过了一会儿,又攀住身边的近侍,些微支起了身子。 “不、不知道,突然就……”审神者的声音听上去仍然有些虚软,但似乎已经可以慢慢站起身来,很快便不怎么需要搀扶也能自己站立了。 “好像不痛了……” 审神者有点不确定地低头打量了一下,像是想确认自己的胳膊腿儿还在不在原处。 其实她自己比在场的任何一振刀都更觉得奇怪,明明一眨眼前还痛得像是整个人都被对半扯开,如今却连最后一点余痛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压根没有过这回事似的。 不过,刀剑们并不知道在主人身上发生的这些转变,仍然紧张不安地注视着她。审神者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部下们解释这种就连自己也摸不着头脑的事,只好有点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 “那个,好像没事了。刚才说到,我的名字是——呜……!” 一阵完全相同的剧痛又把她的身体撕裂了。 * * * 天守阁上,审神者御所双门紧阖。为了让因为急痛攻心而陷入了昏迷的审神者能够在静养中不被打扰,目前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随意进入主人所在的那片戒严区域。 但刀剑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候离开太远,所以狐之助只好在一墙之隔的小广间内召集了证人,就现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大家进行解释。 “就算有意告知姓名,审神者大人也无法开口,”在合围以待的刀剑之中旁若无人地坐定,狐之助不疾不徐地摇着尾巴说道,“因为这是时之政府加诸审神者本人的最高级别的禁令法术。” 据狐之助所言,时政会在每一位就任的审神者身上施加一种无法摆脱也不可违逆的限制性法术:一旦审神意图对部下亲口说出真名,这种法术就会以极度剧烈的疼痛加以警告,如果还是硬要将姓名宣之于口,那种痛楚便会被放大到人类无法承受的极限,使人直接失去意识。不仅如此,每一位触发了此类法术的审神者都有招致追责与拘禁的风险。 “所以,请各位不要再就姓名相关的任何事宜对审神者大人进行任何方式的询问。”狐之助望着比往常安静得多的众人,总结似的说道,“这也是为了审神者大人的安全考虑。” 御所之内,审神者已经缓缓醒来,能够倚着靠枕坐起。在窗前的床上,半卧的人影披着淡白的羽织,像虚笼着一层残晓的月色。 她也不发一语地听完了狐之助的说明,但看不出对此有何感想,只是沉默地垂眼望着那只无辜的管狐,脸上仍有一种映雪的白。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过了一会儿,审神者才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闻言,也有几振刀剑向狐之助怒目而视。这么重要的信息,时政居然对审神者隐而不宣,要是早点知道的话,主人也不至于贸然开口,害得自己平白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不过,真的会有这种法术吗?从技术层面来说,感觉很难实现……”审神者困惑不已地说道,“或者,我再试一试……?” “……等等,别试了主人!” “千万——千万别再试了!!” 审神者的话把刀剑们吓得非同小可,说什么也不敢再让主人冒着疼晕过去的风险做那种尝试了。 * * * 确认了主人的身体已经暂无异状之后,为了让人安静休养,先前聚集在御所内的刀剑渐次散尽。 屋里只剩下了狐之助。 审神者望了望门口,忽然哗地一把掀开被子,脱了羽织,又把长谷部方才硬要她敷上的安神贴给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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