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学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你别看我这样,我从小在武当山长大的。” “那是哪里?” “……算了,你不用懂,知道我很厉害就对了。” 自称很厉害的李同学憋了半天,脸都红透了,才只说出来一句:“小鸟游,时间是最考验人的东西,但等你挨过之后,你就会领悟其中的真谛。” 小鸟游杏里面无表情:“白排队了。” “喂喂喂!” 最后顺了点桌子上摆着的李同学老家的特产,小鸟游杏里嚼着猪肉脯走出棚子。 她后头一位是老熟人宫崎洋子。 排队的时候还聊了好几句,对于她这样的时尚女孩,总觉得更不应该排这条队伍了。 小鸟游杏里摇了摇头,环视一圈没看到丸山鹤奈的身影。 低头看手机才知道她中途去了趟厕所,所以排在后几位。 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过了一会儿,宫崎洋子先走了出来。 看她表情奇怪,小鸟游杏里好奇地问:“怎么了?” 顺手接过她递来的猪肉脯,宫崎洋子露出郁闷的神色,“李同学说我明年有个桃花劫。” “嗯?什么意思?” “她说是我要被桃花木头绊一跤。” “啊,那路上避开点桃树呗。” 宫崎洋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她摆摆手,没多做停留,带着思考的表情离开了。 等轮到丸山鹤奈,已经快散场了,她好半天才出来,居然也是表情凝重。 小鸟游杏里:“你也有桃花劫?” “也?谁有?”丸山鹤奈下意识反问,又摇摇头说,“李同学说我明年会破财啦。” “那很坏了。” “对吧,我就追问了下破在哪里,她说会因为别人的桃花木头破财,我就想不通了。” 小鸟游杏里:“……?” 她嚼嚼嚼最后的猪肉脯,下了结论:“那你避着宫崎走。” 两个人叽叽喳喳聊着走出占卜社的教室,转道决定去其他教室看看。 有她们这种宁可信其有的人,也有对占卜毫不感兴趣的家伙。 比如牛岛若利。 1月就是春高了,他们男排部训练每天都不能落下。 所以小鸟游杏里和牛岛若利约了晚饭时间在食堂会面。 她和他讲了那些有趣的占卜结果。 牛岛若利听了一会儿,问:“那小杏问了什么?” “我?” 小鸟游杏里回想了李同学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决定随便说一个,“我就问了若利的比赛啊,说一片大好喔!” 牛岛若利:“哦。” “比起那些,男排部寒假会正常放吗?” “大概会放两三天,”牛岛若利回答道,“不过后续就是要训练和比赛,会比较忙。” 小鸟游杏里点点头,“哦……寒假后面几天我可能要去北海道,我们整个假期都见不到面了诶。” 牛岛若利:“……” 两个人面面相觑,陡然陷入沉默。 然后牛岛若利掏了掏裤袋,拿出一张眼熟的贺卡来。 小鸟游杏里接过,发现果然是美术部的。 “诶?若利去美术部了吗?” 她惊讶道:“不是约在食堂见面了吗?” “部活结束后觉得还早,所以想先去美术部教室找你。” “喔……” 小鸟游杏里看了看他,又低头翻看手里的贺卡。 她扬起一个苹果似的甜滋滋的笑容,说:“对哦,想见的话可以直接去找嘛。” 牛岛若利:“嗯?” 小鸟游杏里:“跨年的晚上,我可以去找若利吗?” - 说实话,来到宫城之后,小鸟游杏里就没怎么认真跨年过。 大概这种东西太考验人和氛围。 外婆外公毕竟也上了年纪,顶多带着两个小辈看看红白歌会就过去了。 不过也有好几次过节,寺山一清被舅舅强硬地抓回了家。 小鸟游杏里会陪着外婆外公度过,但好像他们更乐意早点去睡觉。 所以去年跨年,小鸟游杏里回了东京,和毛利兰她们一起跑到东京塔下喊着倒计时度过了。 今年—— 虽然小鸟游杏里问了牛岛若利。 但她并不确定他有没有时间从家人中抽身出来。 小鸟游杏里在问完后,就摆了摆手,说:“开玩笑的啦~跨年还是要和家人度过才行啊。” 当时牛岛若利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头回应:“嗯。” 也说不上失望吧……毕竟是理所应当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小鸟游杏里的心情,圣诞节后也没有下雪。 学校在31日也就是除夕夜放了假。 小鸟游杏里拖着行李走出校门——牛岛若利要在早训后才能放。 这次没人来接,她乖乖走到公交车站,自己坐车回了外婆家。 本来找了家政阿姨来照顾烧鸟和牛丸。 但昨天小鸟游杏里推掉了北海道的行程,说只想待在宫城休息休息。 外婆她们人在北海道,自然也拿她没办法。 小鸟游杏里打开庭院门,烧鸟已经慢慢走了过来。 一人一狗打好招呼。 庭院里就陷入新一轮的寂静中。 和暑假不一样,冬季的外婆家分外安静。 小鸟游杏里去看了看棚里的大鹅,它也没精打采的。 “……” 叹了口气,她默默拎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等到收拾完东西,夜色已经降临。 小鸟游杏里按开电视,同时翻出手机。 [牛岛若利:到家了。] [牛岛若利:家宴。(照片.jpg)] 即使只是除夕夜,他们家的料理看起来还是很精致。 她把照片放大,看到牛岛若利的盘里还有份粟金团。 ……看起来真好吃。 小鸟游杏里起身去给自己煮了碗荞麦面。 这中间,外婆打来视讯电话,没有多斥责,只是让小鸟游杏里好好照顾自己,说她们会提早回来的。 “……好喔。”小鸟游杏里偶尔会莫名排斥这种被过分照顾的感觉。 这一通电话之后又是东京来讯。 直到十一点多,小鸟游杏里才悻悻地放下手机。 忽然耳边没了人念叨,只有电视里的红白歌会…… 她起身,去卧室里翻找出牛岛若利的那张圣诞贺卡。 翻开合页,上面是牛岛若利方正的字体“小鸟游杏里心愿兑换券”。 听说是美术部部长出的主意,她大概还不知道槲寄生已经殉职了。 小鸟游杏里忍不住笑,捏着贺卡趴到窗边。 冷冽的风和卧室里的暖空调对冲,让人说不出的烦闷。 她反复抚摸着卡面上的字,抑制不住这颗想要出门的心。 ……他有空见一面吗? 这样纠结着,内心的恶魔和天使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天使说:热恋中的情侣想见面是很正常的呀?再说了,不是有这张兑换券吗? 恶魔说:口口了个口口的!直接去啊!爬他家的院墙! ……完了。 小鸟游杏里闭上眼认真搬出自己的道德。 “小杏。” 道德说话了。 ……? 小鸟游杏里倏地睁开眼。 今晚月明星稀,而踩着一地绮丽而来的,是牛岛若利。 “若利!” 她喊着,转身就绕出房间,直冲庭院大门。 穿着紫色棉麻睡裙的女孩扑过来,牛岛若利皱起眉,敞开大衣的边缘把人包着抱了起来。 他一手还拎着食盒,小鸟游杏里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了他曲起来的手臂上。 “你怎么来了?” “你说的,想见的话就直接来找。” 愣了一下,小鸟游杏里凑过去啄吻他带着凉意的侧脸。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烧鸟照例过来看了情况,即使许久未见,也能闻出牛岛若利的气息。 它只是歪着头奇怪,这次他怎么能够登堂入室了。 电视里的声音依旧播放着。 屋子里却比刚才吵闹了很多。 小鸟游杏里黏在牛岛若利身边,看他从食盒里拿出荞麦面和粟金团。 “粟金团!” 她小声惊呼,迅速伸手拿了勺子舀起一块,“好甜好好吃~” 牛岛若利把沾了水汽的外套脱下来,找了衣架挂上。 刚回身,怀里又腻进来一个柔软的身体。 他的手能轻松握住单薄的肩头,问:“不吃了吗?” “待会儿再*吃,我现在要和若利卿卿我我~” 只好任由她抱着,两个人像笨拙的企鹅一样,左迈一步,右跟一步贴着前进。 到沙发旁边,小鸟游杏里最后蹭了蹭牛岛若利的胸,才坐回去。 小鸟游杏里:“大晦日诶,若利不用和家人一起过吗?” 牛岛若利:“……” ……诶?沉默了? “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没有。” 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小鸟游杏里又言笑晏晏地挤到他怀里。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啦,见到若利我真是太太太开心了!!!” “嗯。” 沙发上坐着牛岛若利,而牛岛若利身上团着小鸟游杏里。 她坐在他腿上端着粟金团的食盒舀着吃,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 距离元旦还有最后十分钟。 小鸟游杏里把食盒放回茶几上,跳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拿着杯子又“噔噔噔”跑回来,继续把自己团巴团巴填进牛岛若利怀里。 爽朗地喝完半杯水,她顺手就放回了茶几上。 “若利。” “嗯?” 她刚喊完他的名字,就听见电视里传来了倒计时。 “十——” “九——” 这两秒拖了尾音的呼唤里,小鸟游杏里想了下这整年的事情,很多,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八——” “七——”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转过身,跨过他的腿,另一边膝盖也压在了沙发上。 牛岛若利垂下眼帘,和她对视着,耐心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六——” “五——” 从那双绿色的眼眸里,小鸟游杏里只看见自己。 因为近在咫尺,所以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这样自私却又美好的想法,哪怕只有这一天这几秒也好。 有这几秒,这一整年的事情都不需要赘述了。 “四——” 她匆匆抬起手,按在了牛岛若利的后脖颈。 “三——” 牛岛若利的呼吸重了。 “二——” 呼吸已经纠缠在一起,原来在亲吻之前,他们的气息已经先一步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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