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铃音为什么会在IH预选赛结束后来到这里—— 她抬头看向别墅门口熟悉的姓氏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门开了,穿着家居服的渡边晴子瞳孔微缩,最终抿唇沉默。 * “孩子们,吃点心。” 温和的女声伴随着香甜的糕点香,一旁造型小巧可爱的点心被放在了桌上。 “谢谢阿姨。” “不客气,铃音就当是在自己家,内?” “hai——” 送别了热情的渡边夫人,铃音视线瞟过沉默不语的渡边晴子,也跟着默不作声在一旁陪伴。 良久,渡边晴子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会来这边。” 她说着屈膝把脸埋在膝盖,声音嗡嗡的。 “硬要说为什么的话...”铃音话语微顿:“来陪自己的朋友还需要什么理由?” “因为感觉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 井闼山的队友在夏目铃音看来都十分靠谱,且大家都在朝着全国冠军的目标努力,哪怕偶尔会出现心情低落的时候,但朋友们互相帮助,又能很快度过。 井闼山在预选赛的最后一场对上枭谷,打了好几场比赛量变引起质变的夏目铃音如有神助,带领井闼山看上去势不可挡。 最终经过一番拉锯,她们拿下了预选赛种子队伍的名额,以第一名的名次出线,不日将和全国的选手比拼。 队伍里本来商量短暂的休息几天就回去继续训练,谁也没想到一年级看起来最稳重的渡边晴子会因此回家,并且在短期集训开始时也不见踪影,只有留下的假条证明了对方并不是无意离开。 虽然是后加入队伍,但实际上和一年级其他人相比就晚了两周的铃音和渡边晴子的关系不错,正因为关系不错,她更加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做出类似于...临阵脱逃的举动? 在确定对方家里并没有出什么意外,并联系到渡边夫人后,铃音拎起小包包便来了宫城。 至于现在,莫名其妙感觉被同期无差别阳光照射到的渡边晴子咬唇,最终别扭的轻声道:“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你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 刚刚结束了人生第一场正式排球比赛的日向翔阳,目前正处于惶恐茫然,但又不想放弃的阶段。 虽然嘴上是对着那家伙放了狠话,但都被人家打成那样了,他又不是笨蛋... 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运动包的包带,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把排球拿了出来。 三色排球因为主人的过度使用有些脱胶,本是无意识的死物,随着主人的动作转动后恍然有了灵魂。 “果然...” “不想认输啊!” 他突然高呼,引得周边人友善的打量,自己后知后觉的害羞摸了摸后脑勺的软发,琥珀色的双眼如水洗过的明镜一般,里面燃烧着永不服输的火。 哟西,找个地方训练吧! 他元气满满的想着,视线打量四周,然后锁定在不远处的公园。 那里,他记得是有野球场的。 “啪!” 排球落入手臂的触感踏实无比,连带着带起细细密密的疼,又因为不断的重复变成了灼人的痒。 渡边晴子一球一球的把球接起,目光落在网对面正准备再次发球的夏目铃音身上。 说实话,很多时候,她有些羡慕铃音。 她向来坦率,想说的话总能用最合适的方式表达出来,并得到他人的理解与支持。 不像她,除了在赛场上时觉得自己好像与平时不同,日常生活里就像是一颗小蘑菇,只敢躲在角落里发霉。 她也敢说敢做,一旦想到了什么就行动力超强,绝对不会给自己以后感慨后悔的机会。 而她...和有着同样DNA的妹妹是两个极端,雨和晴,本就是两级。 “你在发什么呆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正对上对方翠绿的眼,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照镜子,一切阴暗面都无所遁形。 “...没什么。” “诶,明明晴子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在下雨呢。” 雨? 她鬼使神差的开口询问:“铃音...是怎么看待晴天和雨天的呢?” 铃音闻言微微挑眉,抬手弹了弹脑袋上遮阳帽的帽檐。 “我啊,不喜欢晴天,因为这样的日子意味着太阳公公会出门上班,我就得像现在这样。” 她边说着边摊开手,展示自己此时的全貌。 她大概是最怕被晒伤的人,大夏天穿着长袖长裤,脑袋上戴着一个运动遮阳帽,脸上还戴着一个防晒口罩,明明运动后很容易呼吸困难,但她仍旧倔强的戴着。 那...雨天呢? 渡边晴子还没有询问出声,就得到了对方的答案:“雨天我也不喜欢。” 她眼睛亮晶晶的,哪怕说着不喜欢,也完全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我小时候的时候,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都发生在雨天。” “生病,发烧,没带伞浑身湿透,还有...与重要之人分别。” “这么一看的话,我大概是个怪人吧。” “晴子呢?” 突然被问,渡边晴子一愣,之后呆呆的开口:“雨天。” 虽然名字有晴,但实际上她很喜欢在雨天的时候一个人独处,偶尔叛逆来了,也会跑到雨幕里一个人踩水,那时候天地间的雨滴都是她的朋友。 对方显然也想询问为什么,然后以往难以启齿的话在那双翠绿的眼里,好像也可以顺畅的说出口了。 “感觉,很自在。” “这样啊,那晴子应该也会很喜欢英国。” 果然,她没有觉得她奇怪。 “不觉得奇怪吗?一般喜欢阴天和下雨什么的,都会被认为是情绪消极吧...” 她别扭的抓住自己头发的发尾,无意识的揪了揪。 下一瞬,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手按住温柔的移开,嗓音带着几分习以为常后的释然。 “这有什么?” “我们每个人,对于不理解我们的人来说,都是怪人。” 她明明在安慰自己,但那双眼睛好像也下起了雨。 渡边晴子突然回想起当初自己去找河村由理的时候。 很多人对一项东西的热爱并不长久,只当做兴趣,偶尔捡起来玩一玩,等到未来再感慨,当初我也是学过这个的啊。 她找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放弃了排球,在院子里练习小提琴。 据说夏目铃音家有家学渊源,她本人从小接触乐器,最拿手的便是小提琴。 巧合吗? 院子的角落里,当初陪伴那人三年的排球积了灰,上面有蜘蛛安了家,更显得对方手上崭新的小提琴容光焕发。 她知道不应该用这个形容词,但那一刻,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那人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又或者说是,早在经历过歇斯底里后认清现实的坦然。 “铃音有秘密。” 她坐在房梁下的展台,手无意识的扣弄着衣角。 “在队友们一起聊到某个话题热火朝天时,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得不离开。” “每次合宿时总因为各种意外受伤。” “每到下午日暮时分,一定会找借口和我们分开。” 她说完勉强的撑起唇角:“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陪她一起面对的。” 所以在生日的时候告诉对方自己的愿望,是想知道她出现这样那样情况的原因。 “但我失败了。” “因为这涉及她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我承认...” “我背叛了我的承诺,并且,伤害了她。” 当联赛结束,她满心以为可以知晓铃音的秘密,以后有自己的陪伴,到高中她们也会继续在一起,说不定真像队友说的那样制霸排球界。 她被贴上了符咒,终于得以得见,夏目铃音的世界。 偏偏就在那时刚好有妖怪落荒而逃的跑过来,张嘴就想吃掉她们。 她当时完全呆住了,身体无法做出反应。 “跑!” 她记得铃音在给自己贴上符咒时有说,一旦被妖怪盯上,便是不死不休。 跑,她发疯似的跑,但那东西在身后穷追不舍好像在逗弄玩具。 走投无路之际,她不受控制的埋怨起了对方。 怪对方什么? 那无数阴暗的负情绪喷涌而出,让她失去理智一把推开了准备拉她一把的夏目铃音。 她亲手将她推向妖怪,也亲手葬送了她们的友情。 “她来医院看我,但我不想见她,也不敢见她,好像见到她就看到了曾经自不量力沾沾自喜的自己。” 她的话语越发平静,渡边晴子却好像听到了其下的汹涌波涛。 “我最讨厌你了!” “平时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虚伪得要命,说什么温柔实际上明明就只在乎自己!” “夏目铃音,你让我恶心。” “你这个...怪物。” 记忆回笼,铃音看起来早已放下了当初的争吵,但晴子心想,放不下的。 那是最好的朋友,除父母家人外最亲近的人,也是毫无防备时刺向自己—— 最锋利的刀。 渡边晴子唇动了动,打算说出口的安慰却又在顾虑戳到对方伤疤后梗在心头。 “我都喜欢哦——” 一道有些高昂的少年音响起,两人同时回头,对上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橘子头。 “晴天意味着可以外出打排球,雨天意味着家里会吃猪排饭,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对我来说都难以割舍。” “所以!” “晴天和雨天,我都喜欢。”
第19章 矛盾 他的眼睛是和发色一致的暖橙色,在光下晕染开一层光圈,橙发微卷,张牙舞爪的看起来*像个小刺猬。 皮肤白皙,脸上是小动物般无害的稚嫩,身形并不高,渡边晴子作为井闼山女排的身高洼地都比对方要高出半个头。 初中生吗? 井闼山的两位虽然没有交谈,但想法神奇的达成了一致。 “抱歉,我叫日向翔阳,本来是想来这边练习的。” 他说着扬了扬手上的球,事实上公园里这个野球场严格来说被划分出来进行排球运动的区域只有这一块,日向刚刚在旁边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勇敢一点过去询问可不可以加入,刚好她们两人停下,他便走了过来。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我是想问问你们可不可以让我也加入,身边的人对排球不怎么感兴趣,难得遇到...那个,这个...” 他说着说着有些卡壳,迎上铃音带着鼓励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能带带我吗?” 平常都和学校女排一起训练的日向对此接受良好,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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