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考试巡视期间抓到作弊,自然更严重,但这群人连第一道门都没进得去,就被狼狈的扔了出去。 外面围观的人本来安安静静,被肃穆的气氛感染,交头接耳都不敢,没想到没一会儿就丢出来几个人。 等到知道是作弊打小抄被抓出来后,一个个表情都难以言说:幸亏这倒霉逆子不是他们家的。 被丢出来也知道丢脸,一个个东西都不捡捂着脸逃遁,但这么多人想要挤出去也是一件难事,还引起了骚乱,还是护卫出面维持秩序才安静下来。 此次科考共有三千多人,听着很多,但这是一轮考的参加人数,若是还层层筛选,两轮下来到了最后一考,怕是只剩下几百人参加,再在几百人当中录取,忙忙叨叨几个月,最后录取个几十人,分猪肉都不够分。 曹穗坐在中堂,考院外外里里不知道多少人,可耳边却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她得坐在这三天,随时处理考场可能发生的突发意外。 毕竟再多的预设方案也抵挡不住意外的发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曹穗处境还算好,虽说要陪三天,但起码不是在考场,想想那些坐着的监考老师才叫煎熬,三天坐下来可能连痦子都坐出来。 三天里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也不少,多数都是考生,有的直接睡过去,有的在考上哭出声来,有的直接激动的晕过去……反正每日都不知道要抬出去多少考生。 在外面守着的人心口也跟着紧张,每次看到考院有人出来心就砰砰砰地跳,见到不是自家孩子便松一口气,他们也煎熬得很。 虽然都说等到第三天再来,可他们在家里也焦急,还不如在这里等。 三天的考试说快也快,曹穗在最后一天去巡视了考场,在里面看到很多张认识的面孔,一个个都心无旁骛地在奋笔疾书。 当然,也有些眼睛在乱瞟,倒不是想瞟答案,就是坐不住而已,对上曹穗的目光吓得赶紧埋头。 曹穗走了一圈耗费不少时间,心里则是在惦记着这一个个的脸色可算不上好,有好几个她都担心会不会嘎在考院里,那脸色都不是苍白,而是青灰,冷不丁的一看还真吓人一跳。 曹穗离开时吩咐人去请医师到外面守着,等会儿干脆一条龙的诊脉算了,别真考试考出命来,别给她主持的第一届科考蒙上血色阴影。 果不其然,一切尘埃落定,考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有些人强忍着泪水,一出门便忍不住;有些则是摇摇欲坠,提前被喊来的医师都有些不够用,一个个体制差的啊。 考卷被全副武装地押送,每一个人都经过几层调查,确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出卷的老师们被放出来,批阅卷子的老师们又被关起来,双方居然还在一个地方,互相对视的时候,眼里都有种命苦的感觉。 也就给皇太女做事既然得名又能得利,要不然就她这个架势,还真难打动人来干活。 曹穗总算是能简单休息一下,回到家直接把人摔在榻上,一动都不想动。 杨修就知道她会回来休息,曹穗给自已翻了个面,“你知道你女儿在哪吗?” 一旦从她嘴里说出“你女儿”三个字,杨修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科考结束,她肯定是去接郭玉了。”杨修的语气也带着些不情愿,一边说一边给她捏手臂。 虽然有些麻麻的痛,但这种程度刚刚好,酸爽又释放。 “她倒是对郭玉上心,才十岁欸。”曹穗也不是很想把少年少女的心思想歪,但女儿对郭玉和旁人就是不一样。 主要是年纪太小了。 杨修见她还真担心上了,忍不住笑出声,“别操心她,润泽也就是在我们面前乖巧,在外面的性格可是霸道的很。无论是郭玉还是其他伴读,明明年纪都比她大,可偏偏她就天然的占据主导地位,一点都不受人控制。” 曹穗自是明白她在家和在外的不同,“你还说,她那哪是占据主导地位,完全是自已当老大,强行让别人给她当小弟,活生生一个女土匪。” 夏侯家、曹家小一辈,无论是比她大还是比她小,无论是男还是女,基本上都自愿或非自愿的认她当老大。 曹穗只能当做不知道,要不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孩子的长辈。 杨修的手按到她的肩膀,示意她翻个身,这个姿势不好捏,曹穗又给自已翻了个面。 “润泽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这个年纪想这些太早,说不定日后又会喜欢别人,顺其自然吧。”杨修话里都没有太多担心,主要是曹润泽不可能吃亏,“三日科考如何?” 他默默的转移了话题。 曹穗趴着声音都有些闷闷的,“还算是顺利吧,但中间也有些磕磕绊绊,曹洪率人在阅卷的地方盯着,我才能回来稍微眯一会儿。” 从考院出去的考生们一个个全部埋头睡觉,一个个都好似昏迷了一般,将身边的恶人吓得够呛,确认好是睡觉而不是昏迷后,都安安静静地守着,等待他们醒来。 十年苦读是基础,更多的人磨砺了更多年,成败都在此一举。
第386章 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 曹穗在家休息了半日就常驻考院,方圆几百米有人靠近都要经过盘查,但基本上是没有人往这边凑,毕竟这个时候主动凑过来的,难免让人觉得另有所图。 批阅卷子的速度并不快,尤其是主观策论的题目,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的东西,哪怕出题的时候就设想过能作答的角度,但依旧还是会出现无法判断的点,曹穗就得辛苦点,好在别出心裁的人并不多。 因为怕考官主观的喜好会影响到成绩,曹穗也不怕拖时间,基本上都要两个人看一份考卷,如果这样都撞上了完全看不上考卷策论,但偏偏真有才华的情况,曹穗也无力再挣扎。 要相信,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运气欠缺的倒霉蛋。 曹操还不能闲着,毕竟这一批成绩出来只是确定能被录取,但之后可是还有一门考核。 这批人是要直接下到地方干实事的,科考相当于高考,殿试相当于报志愿,这次的考卷就有曹操亲自参与,他也是真不浪费,居然把一些朝廷上的问题都出在里面,曹穗都能想象到拿到考卷的人会有多自我怀疑。 第一次的成绩简直可以说是牵动了全员的心,不说那些留在邺城的考生,就连朝廷那些本来不上心的官员都在她跟前似有似无的打探。 曹穗一概无可奉告,但没想到曹操都会过问。 “阿父,我真不知道。考卷都糊名了,我也不是主阅卷人,而且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您就等着殿试的时候好好看看未来的英才吧。” 曹操听她的语气很有自信,“真有那么多?” 曹穗:“若是您想要奉孝先生那种级别的,那可能确实要失望。但如果只是需要能帮您去看看天下地方的眼睛和手,这次能收获不少。” 曹操明白她的意思,“我没那么大的野望。” 不至于天真到想要从这次选拔里选出好几个郭嘉和荀彧,那他要怀疑过去的几十年,这些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这次参加的几千人大多数都是安民学校的,你还预想三年后再办一次,难不成剩下的那一批学生想要提前送来参考。” 按照曹穗三年一考的设想,下一次正好是安民学校招收的第二批学生在校的第八年。 曹穗:“能否参加可不是以在学校待的时间来决定,而且,下一次说不定主力军就不是安民学校的学生了。只要这次办得好,自是会有人源源不断的来。” “不过,大魏的读书人确实还是少了点。” 听着几百上千的很多,但分到县都可能没办法见者有份。 曹操也就嘴上过问几句,事情既然都已经交给曹穗,他自然不会中途又把事情揽过来,每日忙的不行,几个儿子都当成牛马使,更别提主动往身上揽事。 科考成绩不确定什么时候出,但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考完以后曹穗发现很多考生都给自已找了个营生活计,这批读书人还没被腐蚀,也有可能三四十的占据了很大比例。 这个年纪的人若是没有从政的条件,基本上早早承担了养家的重担,自是知道柴米油盐的重要,不会认为赚钱就是市侩、有辱斯文。 这一次放榜的时间还提前了,二十天左右便已经全部阅完,曹穗再过了一遍前面的二十名,然后就让他们放榜。 这次还只是确定录取名单,要等到最后的一轮殿试才能确定三甲。 但哪怕如此,等到放榜的前一天,曹穗都有些被公示栏外的氛围吓到,一些人家中真是全家一家老少都上阵。 默默为明日巡防营的人同情。 大大的一张纸承载了许多人的命运,众生百态在放榜栏前生动的演绎。 有人痛苦,有人放声大笑,有人得偿所愿就有人大失所望,曹穗都没忍心来看。 曹润泽倒是很高兴,郭玉此次居然吊车尾的上了榜,虽然不在前列,但他现在才十三岁,这般成绩已经很值得称赞,毕竟录取的360人当中,哪怕是世家子弟也不是所有人都上榜了。 各家对于谁谁谁参加了都了熟于心,没考上的多多少少有一丢丢丢脸。 相应的,此次考上的人也同样与有荣焉。 曹润泽早就给郭玉送上了祝贺礼,郭嘉门口难得热闹了几分,虽然此次郭玉肯定不能做官,但如此成绩也算是证明了自已。 曹穗派人另送了一份礼,女儿是女儿,她是她,代表不同。 曹穗则是和曹操再去核对最后殿试的流程,检车肯定是要检车的,谁知道会不会冒出来个刺杀的事件,那真是辛辛苦苦一整年,一夜被打回原形。 “阿父到时候不用全程在场,只不过到了后面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下场走一圈,扫一扫诸位考生的答题,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曹穗给人安排得明明白白,还不忘叮嘱,“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没有见过大人物,阿父你身为天子,他们难免会紧张激动,您哪怕是喜欢也别听着太久。我若是考试的时候身后站这个老师,也会坐立难安。” 曹操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 “我还用你叮嘱?” 曹穗做完自已该做的事情,就等着最后的殿试。 殿试很是朴素,因为曹操的皇宫可以说是十分朴素简单,都拿不出容纳三百人的大殿来,只能安排他们在空地上单独作答,幸亏不是大夏天,要不然光是晒的这点时辰都能晕倒一大片。 曹穗的叮嘱算是废了,曹操对于这等选才现场十分喜欢,本来是走过场的绕一圈,然后他就没下来了。 曹穗眼睁睁看着兴致勃勃的曹操看完一个接一个,喜欢的就停留时间长点,不太满意的就散发冷意,根本没把曹穗的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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