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要在课间写题嘛。” 藤井月惊呆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松田阵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多写十几分钟不会让你的成绩变得更好,但我少睡十分钟的觉,我会心情爆炸。” 少年眸如鸦羽,细碎地刘海垂在额前,看上去乖戾异常。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藤井月鼻尖前两公分处,十分恶劣地说:“我们是同桌,如果我心情不好,那藤井同学也不会好过的。” 虽然有点生气,但藤井月还是忍了下来。如果忽略他偶尔突如其来的任性和毒舌,松田阵平其实是个不错的同桌。 起码在体育或实验课上这种需要组队的场合,有他在,她不至于陷入孤身一人的尴尬局面。 …… 藤井月收回思绪,关上水龙头,走出厕所时,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松田阵平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包厢里出来了,在女厕所门边倚墙而立,低着头刷手机。 “松、松田同学?”她叫了他一声。 松田阵平从手机中抬起头,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将手机收入裤袋中,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藤井月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你在这里等人吗?” 松田阵平拿眼瞧她,看得她一颗心忐忑不安,正想再说点什么打破尴尬,松田阵平淡淡地说。 “不然还能是这里的网速比较快吗?” 藤井月一噎,但想到他在这里大概率是在等自己,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泛起波澜。 但他没明说,她也不好直接默认,只能继续说:“哦,你在等谁啊?我看厕所里好像没人了。” 话刚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很愚蠢的话,因为松田阵平已经拿看傻子的眼光在看她了。 “藤井同学——”他语调怪异,听起来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我觉得,比起你每天下课看那十几分钟书,你还是买点补脑片吃,没准对你的成绩更有帮助。” 藤井月:“……” “不是在等你,难道我是在等下一个上厕所的幸运顾客吗?” 松田阵平从墙上直起身,又朝她的方向弯下腰,顶着一张欠打的俊脸凑到她眼前,先是故作正经地咳了一声,然后说:“刚才他们问我的那个问题……” 他忽然提起刚刚的事,藤井月忽地抬起头,迅速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松田同学是为了不引发更多讨论才选的我,我不会误会的。” 她觉得不赶紧阻止松田阵平说下去的话,他的解释没准会比她想得更难听。即使他本人可能没有恶意,但这种毒舌还是让她接受不了。 松田阵平一愣,随即不耐烦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 “自己瞎理解什么!”他稍稍偏了下头,脸上带了几分不自然地说道,“我选你……自然是想选你就选你了。” 藤井月花了半分钟……也没能理解他这个意思。 什么叫想选她就选她了?意思是告诉她,别瞎曲解爷的意思,爷不需要打安全牌,看到谁就选谁了? 藤井月品味了一下,觉得以松田阵平狂放不羁的个性,大概率就是这个意思,但本质上还是让她别想歪。 那直接说就好了嘛,何必还要在这之前讽刺她一番呢? 她抬起头看向松田阵平,十分郑重地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松田阵平双手插兜,很潇洒地转身,嘟嘟囔囔地说,“我就是怕你不明白,才特意出来跟你说一声……” “松田同学——”她忽然叫住他,在他转身时启唇一笑,“我妈妈刚才给我打电话,叫我早点回家,我就不跟你回去了,麻烦你替我跟萩原同学说一声,祝你们玩的开心。” 藤井月这个人有个优点,无论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把情绪挂在脸上,只要她想,无论她气到什么程度,都能笑得十分灿烂。 松田阵平一顿。 他的目光在她有些泛红的脸上转过一圈,了然地点点头。 “好吧,那明天见。” 藤井月在感情这方面虽然有些迟钝,但也没迟钝到有人喜欢她也浑然无觉的地步。 回去后,她平复心情,后知后觉回味起松田阵平的话,心里忽然隐隐约约冒出另一种可能性—— 松田阵平不会是在跟她表白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她辗转反侧,不断在脑海里回想分析松田阵平是什么意思。分析完语言又分析他当时的表情、动作,连花瓣都不知道揪掉多少片了。 自己想没想出结果,藤井月开始偷偷观察松田阵平的态度。如果他喜欢她,那番听起来很欠打的话其实是在跟她表白,那表白后他的态度肯定会比之前有所变化吧。 但松田阵平自那天晚上过后,对待她的态度跟之前相比没有任何不同,该怎样还怎样,也没再有任何的暧昧言行。 藤井月想了很久,又试探了几次。最终得出结论——松田阵平压根没那个意思,一切只不过是她想多了。 阿忍扶着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我觉得松田这个人,脑子里应该没长风花雪月那根弦,所以他说的话,你最好只听字面意思。” 藤井月神色肃穆:“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当时把话题岔开了。” 阿忍郑重地点点头:“你是对的,那你岔开话题以后,他有说什么吗?” 藤井月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没说什么,就顺着我的话题继续说下去了,再后来你就来了……” “果然是这样!”阿忍一拍手掌,“如果是有心表白,就算被岔开了话题也会拉回来的,完全 不需要怀疑,他又是随口说说!” 藤井月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根本没想多,今天碰到他纯属是偶然,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说到这个,阿忍有些奇怪:“我还没问你,松田不是三年前就殉职了吗?怎么突然死而复生了,你不知道,刚刚在巷子里看见他的脸,我差点吓死,以为是什么鬼怪幽灵呢!”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藤井月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阿忍,她杀人的计划压根没有跟阿忍说过,要是被她知道她为了给松田阵平报仇去杀人,阿忍非要炸锅不可。 “害死萩原同学的那个犯人已经抓到了,以后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藤井月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放我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警察局录口供呢。” “既然犯人抓住了,你也不用再去做什么侦探助手了吧?”阿忍斜了她一眼,“虽然说的好听,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松田阵平才辞了工作去做什么侦探助理的!”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你什么时候回电视台?” “这个再说吧。”藤井月打了个哈哈,“我现在觉得,侦探其实是挺有意思的工作,比坐在演播室里念稿子有趣多了。” 阿忍想了想:“你要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那我就不劝你了,侦探助理也好,主持人也好,反正你喜欢最重要。” “但如果是为了男人,绝对不行!” - 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一晚上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但第二天一大早,藤井月还是早早就醒了。 她打着哈欠出来洗脸,阿忍已经在做早餐了。 “小月——”阿忍在厨房里举着锅铲喊她,“刚才事务所的那个小男孩打电话找你,你手机关机,他就打了家里的电话。” “你说柯南吗?”藤井月吐出一口漱口水,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看起来黑眼圈有点重了。 “知道了,我一会给他回过去。” 藤井月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阿忍已经把早餐摆上桌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发出由衷的赞美:“哇!不愧是小忍!在做饭方面的天赋真是一绝!随便一做就这么美味又好看!” 早些年的时候,藤井月照顾过阿忍一段时间,她也是会做饭的,但只是堪堪能入口的程度,跟好吃完全搭不上边。 后来阿忍康复以后,受不了她的厨艺,自告奋勇接过了做饭的大旗,藤井月从此就告别厨房了。 “我也很纳闷,明明各种步骤和调味料都是对的,你是怎么把菜做的那么难吃的。” 藤井月咬下一口喷香松软的面包,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赞叹。 “大概是……我被厨艺之神拉黑了吧。” 阿忍哼了一声,拿起一片面包刚想吃,忽然发现了什么般凑近她。 “欸?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藤井月咀嚼的动作一顿:“什么不对劲?” 阿忍的目光牢牢钉在她脸上,观察了一会儿,肯定地说:“你化妆了!” 藤井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阿忍不依不饶地说:“你不对劲!你平常都不化妆的,今天为什么忽然又开始化妆了?” “因为我昨晚没睡好,有点黑眼圈,所以上了点粉遮一下。”藤井月解释。 “不对!”阿忍反驳,“你以前熬一整夜不睡,脸色差得像鬼一样的时候,都没有化妆,你说你平常要跟着毛利小五郎到处跑,妆很容易花,所以干脆就不化了。” 藤井月心虚地垂下眼。 “你说!今天为什么又开始化妆了?是不是因为松田阵平!”阿忍像是抓住了她重要的把柄一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说一句是,她就要扑过来给她一点爱的教育。 面对阿忍的步步紧逼,藤井月故作镇定:“这也很正常吧,就算我现在对他已经没那个意思了,但毕竟喜欢过他那么多年,想要在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不代表我对他还有那个意思。” 阿忍怀疑地看着她:“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藤井月拿起果汁抿了一口,做侦探助理期间锻炼出的诡辩天赋让她说谎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知道很多女性都很怕在蓬头垢面的时候碰到前任对吧?这跟喜欢没有关系,只是一种不甘落后的心态而已。” “我对松田,就是这种心情。” 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阿忍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是你说的,这次的事过去之后,你跟他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藤井月点头:“当然,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 “小月姐姐!” 刚吃完早饭,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藤井月过去开门,没看到人,了然地低下头。 “柯南,你怎么过来了?” 柯南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小月姐姐,你这个先平视再低头的动作顺序能不能改一改啊?很伤人哎!” 藤井月有些为难:“可是打开门之后先朝脚边看很奇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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