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走到门口,漆黑的屏幕突然弹跳出神之子一张放大的俊脸。 她被帅得心脏骤停。 少年脸上不知为何沾了水,肌肤泛着水润光泽……一看就很好亲。 白无水默默咽下口水。 但视频还没完,镜头从他绝色的五官拉远,露出了玉质般的锁骨与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以及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轰地一声,白无水红得冒烟。 这个妖孽在干什么啊! 她遮遮掩掩把屏幕压低,可眼睛又不受控地偷着继续往下瞄。 但往下没有了,正经穿好衣服的少年笑得促狭,“等你回家。” 白无水:“……” 她捂着胸口的砰砰狂跳,只觉电流扫过她的腰,不安地向外涌动着什么。 可她刚被要命的妖孽迷惑了一瞬,就立即警铃大作,给明栖湶发了条消息:“这些视频你看过吗?” 明栖湶是夜猫子,这个点还能秒回,但她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她甩了一张律师名片给白无水,“白无水女士,关于你对明栖湶女士‘恶意侵犯他人隐私’的诽谤罪,她的律师将在24小时内联系你。” 大律师名为——明栖十守,她亲爹。 白无水:“……” 被秀了父女情的她不服气,反手也发了一张名片过去,“白无水年纪小不懂处理,请直接联系她的监护人墨兰谦先生。” 比她小三岁的明栖湶:“……幼稚。” 确认神之子的视频没有外传后,白无水心里也踏实了。 她蛄蛹着躲在被窝里,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幸村精市给她写了南极一年量的48封情书,白无水一周回一封,而在最后一封情书的回信上,她力透纸背写了八个字:“幸村精市,等着挨亲!” 白无水离开南极那日,除了收到统一颁发的“Antarctica Service Medal(南极服务奖章)”和“Wintered Over(极地越冬者) ”的荣耀勋章之外。 还被额外授予了——“Polar Medical Hero Medal(极地医疗英雄勋章)”,且这个奖项联合多个跨国科考站一同颁发,具有非常独特的意义。 白无水摩挲着金质勋章上的南极地图、冰原、极光还有最突出的医疗标志,只觉每一道纹路,都是生命的重量。 她握着勋章贴近胸口,面朝南极四方,深深弯腰地鞠躬。 她永远敬畏南极,就如她永远敬畏生命。 麦克默多站的管理人员举着摄像机问她,“马上要离开南极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要说的话可太多了。 有精神上的磨砺,科研上的困难,人类拓荒的勇气,还有命悬一线的生死冒险……但从极夜走向极昼的她,却不想说太多深沉的话。 她记得神之子击败越前龙马,缔造立海大三连霸传奇那个夏天的采访——‘天衣无缝之极限’是非常强大有趣的招式,但由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更能体会其中的奥义与迷人之处。 她对着镜头莞尔一笑,直接抄袭道,“南极是非常强大有趣的地方,但由你们自己去体会其中的奥义,或许更迷人。” 但身为医生,她还是多叮嘱了一句,“南极也十分危险,一定要做好自我保护的准备。” 阳光打在她洁白的衣袍上,莫名有几分神圣。 管理人员觉得她十分上镜,也对这位年轻的医生有了许多偏爱,“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想分享的…… 白无水捏着下巴思索。 片刻,她缓缓勾起唇角,“话没有,但有个视频很想留在南极。” “研究经验吗?” “不。”她笑得睫毛弯弯,眼底闪星似有皎月,“是一个求婚视频。” * 白无水十二月撤离南极后,第一时间便回哈佛复命。 她想尽快完成“极地户外手术临床技术”项目的后续工作,好回中国过年。当然,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还想12中下旬回去过生日。 她22岁的生日南极,希望23岁的生日,能和幸村一家人一起。 但做人不能太随意立flag。 她这边刚敲完报告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WMO那边就组织了紧急会议,“俄罗斯西伯利亚遭特大暴风雪,且伴有5.8级地震。目前已有13个村庄失联一周,墨兰医生受困灾区,至今下落不明。” 白无水未等安排,就起身准备逆行前往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重灾区。 情况虽危在旦夕,但她也不能不听指挥。 WMO已联络俄方与国际医疗团队,任命白无水为特级急救部队队长,率领先锐的雪地急救医生,携带新研发的抗冻蛋白药剂与针灸技术前往灾区一线。 白无水登上直升机之前,给幸村精市打了个电话。 那头虽立马接听,但声音有些嘈杂,“这套衣服偏温婉,她适和更简约利落的风格。” “是。” 待交代完这些,他才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和她说话,“明天几点回来?” 听见他温润优逸的嗓音,白无水沉沉的心似被他分担了一半,但她没空调侃他又给她买衣服,只言简意赅道:“西伯利亚发生雪灾地震,我叔叔和13个村庄被困,我现在马上过去。” “好。” 他没有任何犹豫,此时的他无比信任从南极回归的英雄。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一定。” 西伯利亚地区偏远,且易遭受雪灾,当地医院有所防范,在灾情警报拉响之际,就启动了应急预案。 可随着人员伤亡,医院的医疗资源加剧枯竭,就连保障ICU设备运转的电力都濒临崩溃。 但即便医疗人员已相当设法维持医院运转,新的问题还是接二连三—— “供暖器仅剩一瓶了,无法维持三小时的手术!” “血浆的库存已经清零了!” “氧气供应不足,病人出现休克!” “……” 七天里,墨兰谦几乎每连续工作48小时,才强制休息2小时。 他密布血丝的目光从医院外的废墟与坍塌中,缓缓扫过挤满患者的走道。 他们横七竖八地躺着取暖,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 医生总在和死神抗争,每天争分夺秒地拯救生命。 但他们不是神,只是掌握了愈合人体器官技术的普通人。 他沉重地闭上眼,下达了一个在极端环境下,等同于‘电车难题’的伦理决定,“先保住轻症状的患者。” 他们已没有药物和条件,再承担重症患者的治疗。 众人纷纷沉默,但下一秒便立即行动着清单物资,无比要把每一粒药效发挥得恰到好处。 “啪——!” 医院柴油燃尽,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众人纷纷陷入了惶恐。 但医生们还没有放弃,“大家尽量聚在一起抗寒,救援团队马上抵达!” 至于救援团队是否马上来,他们也不知道。 户外道路冰封,暴风雪肆虐,救援团队恐怕也寸步难行。 但现在,他们心中必须还有希望。 被困的第九天,医院宛如被雪冰封,四面都是死寂的白色。 伴随着越来越多医护人员倒下,承担起最重任务的墨兰谦近乎透支,他感知到了身上怎么也驱不掉的寒气。 忽然,“轰隆隆——!” 一道乍响惊醒了众人身上的热意。 世界末日来了?! 不。 是发动机的引擎响了! 几分钟后,医院恢复了光亮。 紧接着,一队风尘仆仆的医生带着满身风雪,送来了希望。 墨兰谦被喂了良药,又被针灸扎醒。他熹微睁开眼,看见了那个七年前,他从西尼亚带出来的叛逆小孩。 但她已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她说,“叔,你先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 墨兰谦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包裹着绝对的理性与现实。 至少,在二十多年前,怀孕的妻子被医闹家属开车撞死后,他便没有再期待过任何亲情。 这个世界,是个糟糕的世界。 但他是个医生,他的价值,就是保障生命的权利。 那就,只当一个医生。 可他却遇到了一个比他有天赋,却活得更糟糕的小孩。 那就,别让她过得太糟糕。 第一次当监护人,虽然摸着石头过河,最后倒也十分顺利。 墨兰谦血红的眼底沧桑又欣慰,他拍了拍白无水的脑袋,扶着眼镜站起来:“叔不会倒下,户外还有更多人等着你去救。” 白无水在西伯利亚潦草地度过了23岁生日。 当然,百忙之中她也无暇顾及生日。西伯利亚的救援没有南极险恶,但更累,她在户外整整忙了两天一夜,干完技术活就干体力活,干完体力活就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累归累,却也救活了许多了人。 当暴风雪飘不动,地势稳定,道路积雪被清扫,家园缓缓重建后,白无水喝着俄罗斯医疗队送她的伏加特,对着月亮干了一杯。 今天,是那老头的忌日。 而等她正准备再喝一口时,被监护人拎住了脖子,“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都23岁了!” 墨兰谦一意孤行觉得她年纪小,夺了她手里的伏加特,还给她换上一瓶牛奶,“今晚睡个好觉。” 白无水:“……” 睡什么觉,她又不长身体了! 但她的确是累了,刚和神之子没聊两句,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听着手机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幸村精市放置一旁后,继续沉浸海量工作。 他从南极回来后,没有参加任何一场比赛。 可他很忙,特别地、人生仅有一次地忙。 第97章 终章(下) 白无水踩着平安夜的钟声,赶上了东京的圣诞节。 望着干爽没有被白雪覆盖的地面,她在圣诞节庆的热闹中,冲过去狠狠抱住来接机的幸村精市。 她想死这小子了! 幸村精市被她扑得踉跄,但他很喜欢这种夹着风速和力量的拥抱。 已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一边低笑,一边蹭着发顶收紧力度,“欢迎回来。” 四周行人匆匆往往如掠影,世界唯有静止相拥的他们。 从东京回神奈川的车程还有一个小时,幸村精市不想她太累,便打算在附近酒店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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