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不满地瞪了瞪博尔济吉特贵人,她位份比博尔济吉特贵人高,还有封号,博尔济吉特贵人凭什么坐在她上首? 可不满归不满,博尔济吉特贵人身份特殊,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最后贞嫔还是忍了下来,只跟康常在蛐蛐了几句。 安陵容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泾渭分明的座次。 她向甄嬛和端贵妃行过礼后,就坐在了博尔济吉特贵人的身边。 丹珠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安陵容心头一热,对着丹珠微笑。 她前世做的可比这阴狠多了。 好在,这一次她没做过。 雍正皱着眉坐到上首。 “熹贵妃,若只是一个花房太监,按宫规处置就好,怎么会牵扯到纯妃?” “皇上,臣妾自是相信纯妃的清白。可延禧宫的太监小路子言辞凿凿,小顺子也改了口,臣妾本想处置了小顺子。” “可流言传的飞快,若是不能当众还了纯妃清白,怕是反而令人对纯妃有所误解。” 欣贵人接口:“是啊,皇上。事情不辩一辩,哪能分明?” “小路子和小顺子都说是纯妃指使,熹贵妃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被人说是包庇。” 敬妃也点头:“当日,祺贵人污蔑熹贵妃时,计划何其精密。” “可熹贵妃持身清正,这才没有被人冤枉了去。想来纯妃今日,也能得洗冤屈。” 丹珠朗声问道:“当日熹贵妃之事牵扯甚广,可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小太监多嘴多舌,并非大事,这两件事岂能并在一起对比?” 宁嫔冷笑:“一个心怀不轨的小太监,在嫔位娘娘面前胡言乱语,害的皇嗣早产。” “这么严重的事情,在博尔济吉特贵人眼里,居然并非大事吗?” 丹珠本不擅长与人争辩,被宁嫔一句话问的愣住。 雍正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 哪怕只是个公主,那也是皇嗣,牵扯到皇嗣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安陵容起身跪在雍正面前。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愿与小路子和小顺子对峙。” 贞嫔嗤笑:“妃位娘娘跟两个小太监对峙,就是打死那两个太监,他们也不敢说纯妃半句不是吧。” 安陵容扭头看向贞嫔,目光淬火。 “那以贞嫔的意思,他们说什么,本宫都不可以反驳了?” “莫不是他们往本宫头上扣罪名,本宫还要上赶着认了不成?” “本宫与他们对峙,便是本宫仗势,逼他们改口。” “以贞嫔的逻辑,本宫怎么做怎么错,干脆也别审了,直接定了本宫的罪,如了贞嫔的愿吧。” 贞嫔瞪眼:“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宫请求与人对峙,皇上尚未开口,贞嫔便先皇上一步定了事情走向,是要做了皇上的主吗?” 贞嫔又惊又怒,赶紧跪了下来。 “皇上,嫔妾绝无此意。” 雍正冷哼:“多嘴多舌,便罚你半年俸禄。” 安陵容心中冷笑,贞嫔和康常在这两条疯狗,在宫里谁落下风,她们就咬谁。 在外人看来,她们也没有做过实质上的坏事,最多就是嘴巴坏了点,喜欢落井下石。 故而皇上从来都只是罚俸,并没有真的让她们受到惩治过。 可这宫里的狗,向来都是有主人的。 所有人都认为,贞嫔和康常在两人抱团,与宫中其他势力没有勾连。 可安陵容却很清楚,她们两个早就投靠了甄嬛。 去年她因天象被困,嗓子又被下毒,贞嫔和康常在受浣碧指使,跑到延禧宫撒野。 这个仇,她必报! 任心里如何波涛汹涌,安陵容看向雍正时,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 “带小路子和小顺子上来,让纯妃与他们对峙。” 很快,两名太监被带了上来。 小顺子一看就是受过刑,但是并不严重,绝不至于到屈打成招的地步。 雍正手里盘着手串,看向甄嬛。 甄嬛问道:“小顺子,二月初七,你是不是去过碎玉轩,告诉恵嫔本宫被人冤枉,让恵嫔想办法救本宫?” 小顺子一脸晦暗,最后点头:“是。” “大胆奴才!惠嫔身怀六甲,你胡言乱语,险些害她胎气不稳,你可知罪?” “奴才知错。” “延禧宫小路子说你是受纯妃指使,你怎么说?” 小顺子沉默不语。 敬妃与甄嬛同理六宫,自然也有审问之权。 她看向小路子。 “小路子,你是延禧宫的太监,本应护着延禧宫主子,为何反而要指证纯妃?” 小路子的头原本压得很低,听到敬妃问话,大着胆子直起身。 “回皇上,回各位娘娘。奴才本来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二月初七早上,纯妃让小顺子去碎玉轩报信,说是熹贵妃受了很大的委屈。” “当日宫里虽说出了那样的大事,可熹贵妃安然无事,就连惠嫔处也没有任何异样。” “奴才也就把这件事忘了。可前日,奴才突然听说小顺子被抓了,罪名就是蓄意谋害龙胎。” “奴才向人打听了事情起因,这才知道,小顺子居然真的在二月初七那日,跑到恵嫔身边嚼舌根,导致她胎位不稳。” “早年,延禧宫冷清……我们这些下人在外面抬不起头,奴才被人欺辱时,是惠嫔娘娘帮了奴才。” “所以,哪怕被人骂叛主,奴才也得为惠嫔娘娘求个公道。” 安陵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谋害龙胎?好大的罪名! 为惠嫔娘娘求个公道? 呵,好大的脸! “小路子,你说本宫指使小顺子,去惠嫔处胡言乱语。本宫身为一宫主位,要做什么事,还需要亲自找小太监吗?” “奴才不知为何如此,想来此事机密,娘娘不愿让外人知晓。” “呵呵,本宫不愿让外人知晓,所以不找延禧宫内的人,要去找一个花房的太监。你是当本宫没长嘴不会为自己辩解,还是你拿所有人当傻子呢?” 安陵容这话说的让丹珠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却个个脸上难看。
第17章 御前对峙二 敬妃皱眉:“纯妃,皇上在此,不可胡言。” 安陵容笑容愈发冷冽。 “敬妃娘娘,您不应该先问责这个口出妄言的奴才吗?” 欣贵人接口:“是不是妄言,还要继续审下去才知道呢。” “欣贵人说的没错。小路子,刚才我问的问题,你还没有问答。本宫再问你一个问题,若如你所说,此事机密,你怎么就那么恰好见到本宫与小顺子的话?” 小路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纯妃娘娘,第一个问题,奴才答不出,因为奴才并非娘娘肚里的蛔虫,并不知道娘娘为何选了小顺子,而不是其他人。” “第二个问题,是因为当日奴才正在将小顺子送来的花,搬到花坛那边,花坛刚好将奴才的身影挡住,娘娘这才没有发现奴才。”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水准都没有。 安陵容已经确定,这件事要么甄嬛并没有过多参与,要么整件事的重点,根本不在小路子身上。 宁嫔突然看着雍正:“皇上,嫔妾不解,为何纯妃一直问的是小路子?” “咱们也没法判断,纯妃与小路子谁说的才是实话。既然小顺子才是整件事的参与人,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雍正点头。 小顺子身体都在颤抖。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纯妃娘娘说,只要我把话带到,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我本以为是纯妃娘娘担心熹贵妃,想让惠嫔帮忙,可哪知居然惊了惠嫔的胎。” “奴才真是一片好心啊,皇上,求你饶了奴才吧,奴才真不知道会这样啊。” 安陵容捂着嘴巴,嘴里问小顺子,眼睛却是看向沈眉庄。 “小顺子,你说惊了惠嫔的胎,是说惠嫔早产的事情吗?” 早产两个字,被安陵容咬的格外清晰。 沈眉庄心头狂跳,面上却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 小顺子对着沈眉庄一直磕头求饶。 见沈眉庄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小顺子突然脸色变了。 “惠嫔娘娘,奴才不想诬陷纯妃了,求您放过我吧。” 这话一出,举座皆惊。 敬妃呵斥道:“小顺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眉庄已经跪下,脸上都是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 “皇上,嫔妾绝对没有让他冤枉纯妃。” 甄嬛也跪在雍正身边。 “皇上,臣妾相信,眉姐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敬妃、欣贵人甚至端贵妃,都在为沈眉庄说话。 一向喜欢冷脸的宁嫔也说,惠嫔与纯妃并无过节,素日还以姐妹相称,当不会做出此事。 丹珠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个小太监冤枉纯妃的时候,你们个个都像已经给纯妃定了罪一样。” “如今小太监说辞反转,你们个个都说惠嫔无辜。能不能不要这么厚此薄彼?” 安陵容冲着丹珠一笑:“姐姐信我就好。” 丹珠能发现的问题,雍正自然也发现了,他冷眼瞧着殿内众人,一言不发。 最了解他的甄嬛和苏培盛都心头一紧。 甄嬛知道今日之后,她必须要让收敛锋芒了。 沈眉庄之事她不能对其他人说,此时敬妃等人的反应皆是出自下意识的反应,也不能怪她们。 “皇上,既然小顺子改口,不如听听他怎么说吧。” 安陵容看着小路子一脸震惊的样子,暗骂蠢货。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了,就坐了下来,继续看戏。 小顺子语出惊人。 他是新入宫的花房太监,因为脸生不容易引人注意,沈眉庄就给了他好处,为她打探太医温实初的行踪。 二月初七那日,温实初被带到景仁宫问话,小顺子就把这个消息带给了沈眉庄。 哪知沈眉庄居然因此惊了胎,导致早产。 甄嬛查找当日报信之人,查到了小顺子头上。 小顺子只能找上沈眉庄,希望沈眉庄能救他。 可沈眉庄居然让他假装是受安陵容指使,还买通了延禧宫的小路子一起做戏。 小路子大惊失色,这跟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去找浣碧,却发现浣碧今天根本没有出现。 若是他为向惠嫔报恩揭露纯妃的阴谋,有熹贵妃和惠嫔求情,他最多被打一顿,赶出宫外。 可若是他被惠嫔买通冤枉安陵容,他必然难逃一死。 为了活路,小路子大声反驳,绝不承认小顺子的话。 沈眉庄跪在地上,一直喊冤,一向端庄的脸上,都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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