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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舒欣趁机说：“丁导演，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呀？你拍的照片都好好看呀！我真的好喜欢你的摄影风格，我进组以后好久没有发微博营业了，要是丁导演能帮我拍几张我都不敢想我的粉丝们会有多开心。” 丁禹西有点想笑，虞舒欣求人办事的嘴脸特别像找主人要猫条的小猫，睁着大大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你，时不时还扑扇几下睫毛，可可爱爱绝不令人生厌。 他故意说：“可是我现在还要审片子，恐怕没有空帮你拍照片咯。” 虞舒欣打蛇随棍上：“那今天下班了我请丁导演吃晚饭，有家本帮菜个味道老灵额，侬肯定欢喜吃。” 丁禹西看她摇头晃脑描述那家店做的响油鳝丝馋他，忍俊不禁：“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了，今天下班了给你拍就是了。” 虞舒欣目的达成，开心地摆摆手：“丁导演，那说好了哦，下班了，不见不散！” “嗯，下班见。” …… 今天下班还算早，天气很好，上海的秋天总是黄灿灿的，马路两边的行道树下落满了金黄的叶子，每一步都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特别是天空中还有罕见的粉色晚霞，下了车助理先去点菜，丁禹西和虞舒欣就在童话世界一样的秋日落叶大道上拍照。 丁禹西一直让虞舒欣多笑笑，虽然不明白，但是虞舒欣还是照做，她想着开心的事情，在晚霞中笑得甜美又灿烂。 拍了几组可爱的秋日打工人下班图之后，丁禹西让虞舒欣把剧里女主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精致的白色衬衣和长裙，十月末的深秋已经有些寒冷，为了出片虞舒欣乖乖照做。 马路旁还有一架天桥，丁禹西让虞舒欣慢慢走上楼梯，冷不丁他叫了一声“虞舒欣”。 虞舒欣回头，丁禹西定格住神色淡然的她和她背后光耀万丈的粉色晚霞。 镜头里虞舒欣眉目如画，而她周围的人群都是虚焦的背影，忙忙碌碌的芸芸众生中，神女投下怜悯世人的一瞥。 …… 夜幕渐深，城市的灯光如繁星般闪烁。 丁禹西和虞舒欣边吃饭边聊，上海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两人很自然就聊到了学生时代。 他们一个在静安区长大，一个在徐汇区长大，紧挨着的两个区交集倒是很多。 虞舒欣有些吃惊：“你是A中的？” 丁禹西顺手给她盛了碗菜饭，放到她面前：“对呀。” “那你认识丁洲杰吗？诶，你们都姓丁哎。” 丁禹西面色古怪：“我本名叫丁洲杰，丁禹西是我的艺名。” “噗……” 虞舒欣有点好奇：“你做导演为什么还取个艺名啊？” 演员取艺名的很多，导演和其他幕后工作人员一般都大喇喇地用自已的本名。 丁禹西低头呷了一口年糕汤，神色淡淡的：“家里人不赞成我做这个，为了不让他们丢脸就没有用本名。” 触及了他比较私人的伤心事，虞舒欣没有尴尬地转移话题，反而认真地告诉他：“但是你做导演就做得很棒呀，你这么年轻就是副导演了，过不了两年就能做大导演了。其实我家里人也不赞同我做演员，但是我就要闯出个名堂给他们看看，哈哈！” 这点丁禹西跟虞舒欣很像，都是憋着一股劲在闯事业，想要证明自已。 丁禹西以果汁代酒：“那我先敬未来闯出名堂的最佳女主角一杯。” 虞舒欣很捧场地碰杯：“谢谢最佳导演。” 二人相视一笑，有些豪气地喝完杯中的果汁。 丁禹西话锋一转：“对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本名？” 虞舒欣当然不会告诉丁禹西自已初中的好朋友在A中上学，十六七岁的少女心事是关于隔壁班校草丁洲杰的暗恋。 她古灵精怪地说：“嘻嘻，你是A中的校草嘛，那个时候人人网上都转过你的照片。” 这倒是真的，那张照片里的丁禹西还很青涩，穿着校服乖乖地站在黑板前，帮女同学擦黑板上的粉笔印，只不过后来这张照片莫名其妙被删了个干干净净。 丁禹西知道这件事，当时人人网上是挺爱传学校的校花校草这样，他的照片被偷拍上传过，他家里人知道后联系网站那边把他的个人信息都删掉了。 丁家家世显赫，不出意外丁禹西会按部就班地进丁氏集团继承家业，他们这样的人不会在网上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高考后填报志愿丁禹西背着家人填报了导演专业，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他爷爷大发雷霆，责怪他的父母没有教育好他，还准备强行把他送去国外读大学。 丁禹西梗着脖子跟丁老爷子犟：“我不去，我不想读经管，我就想拍电影！大哥毕业就进了公司，继承您的集团有他就够了，为什么还非要我也这样？” 他堂哥丁远杰眼疾手快拦住了丁老爷子劈头盖脸打下来的拐杖，护住他：“丁洲杰，你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然后丁远杰对他使眼色：“给爷爷道歉，说明天你就去美国读预科。” 丁禹西那时候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纯纯犟种：“我说了，我不去！我就要读导演系。” 丁老爷子气极反笑：“好哇，从今天起把丁洲杰的信用卡给我停了，你们谁也不准给他钱，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从那天起，丁禹西就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哪怕丁妈妈偷偷塞给他现金，他也原封不动放回茶几，他干过广告摄影师，写过剧本杀剧本，给网红拍过搞笑小剧场，反正什么来钱快他就干什么。 他正式开始在进组做导演工作后，还有以前认识的合作伙伴问他接不接商单。 赞美这个伟大的互联网时代，有一技之长的人非常容易挣到钱养活自已。靠着自已支付导演系高昂的学杂费，他的大学生活甚至过得不算拮据，毕业后他就在上海租了套小小的公寓搬出去住，以示自已抗争到底的决心。
第5章 绯闻前奏 丁禹西正要说什么，窗外白光闪了一下，他看向落地窗外的马路对面，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拿着镜头对着他们在拍。 虞舒欣也注意到外面偷拍的狗仔：“诶，糟了！” 她想到等下要跟经纪人申请经费买狗仔偷拍的照片，脸都可怜巴巴皱成一团。 虞舒欣吸了口气，镇定地跟助理说：“小羊，辛苦你去问外面那个狗仔要一下联系方式，晚点要找他买照片。” 丁禹西知道很多时候艺人被拍到绯闻一般会买下来，被曝光绯闻上热搜的艺人一般是跟狗仔的价格没谈妥或者是摆烂不想管了。 他有些好笑：“没必要买啊，我们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的，他们看图说话也造不出什么谣呀。” 虞舒欣认真地跟他说：“可是你做的是幕后工作，不应该被这样的谣言牵扯进来，我担心会影响你以后的正常工作。” 丁禹西笑了一下，他眉眼间竟有几分邪气和不羁：“没事啊，他想曝就曝呗。上热搜你就发今天我给你拍的照，澄清是跟工作人员在工作，再把他们账号告了。一顿操作下来，大家就都知道你在拍《月光圆舞曲》，这样你的热度有了，咱俩绯闻澄清以后清清白白的，不是挺好吗？” 其实虞舒欣脑中闪出过类似的想法，进组以后她的热度下去不少。她是做演员出道，但身上已经打上了选秀流量的标签，对流量的流逝难免焦虑。 可是考虑到丁禹西是做幕后工作，算是半个素人，不该被这样的腥风血雨卷进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让助理联系狗仔把照片买下来。 虞舒欣表情复杂地看着满不在乎提出拿绯闻炒热度的丁禹西：“你不怕被网暴吗？” 互联网上鱼龙混杂，虞舒欣作为今年爆红的女星，跟她有关的绯闻对象免不了被公众审视，善意的恶意的打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丁禹西挑眉：“反正我就觉得不该让这种人挣到钱。” 虞舒欣迟疑地点点头：“好，那算我欠你个人情。” …… 晚上丁禹西修完图，打包发给虞舒欣的微信，他修了两组图，一组是天桥上的虞舒欣，一组是在落叶大道上的初礼。 虞舒欣解压以后看着照片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这个人！ 丁禹西的镜头语言，真的很好懂。 他在“silence｜虞舒欣”这个账号发的两张照片，无一不在竭尽全力地展现着自已那充满疏离感和冷漠气息的一面，这就是丁禹西作为“黑粉”时眼中的虞舒欣，一个功利世俗、头脑异常清醒却又无比贪婪的女明星。 “silence｜虞舒欣”镜头里的虞舒欣，或是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冽如冰，拨弄头发的她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或是明明在难过，却只流下一颗眼泪，让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真实想法。 刻意营造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就好像她是一座无法接近的冰山，寒冷而遥远。 这个人怎么连自已在舞台上因为感动和不舍而流下的眼泪，都能拍成鳄鱼的眼泪，那天她明明流了两行泪诶？！她是真的很真情实感地舍不得训练营好不好。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他拍的自已太大女主了，另类独特的气质正中一部分不吃她可爱形象的粉丝的靶心。 而现在，可能是虞舒欣在剧组的真诚待人起了效果，丁禹西放下了对她的偏见，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 直观反映到丁禹西拍的照片上，他不仅捕捉到下班后的初礼最为纯真和软萌的瞬间。 他所拍摄的虞舒欣在天桥上的回眸，更是极其具有冲击力。 照片里的虞舒欣站在天桥楼梯上，身边是汹涌的人潮，她转过头来，眼神深邃而宁静，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但恰恰是这种无悲无喜的沉静，使得她宛如大地之母一般散发着包容万物、神爱世人的气质。虞舒欣的目光似乎穿越了镜头看向镜头外的每个人，而她眼中的爱意平等地洒这个美好的烟火人间。 虞舒欣静静地看了这张照片良久，在微信聊天输入框打字后又删除，来来回回好几遍，最后发送一句。 「谢谢你呀，丁洲杰。」 丁禹西收到消息以后忍不住翘起嘴角，她叫自已丁洲杰诶。 工作以后很少有人这样叫自已，大部分人都以为自已叫丁禹西，看到丁洲杰这个名字，丁禹西觉得自已背上的肩胛骨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跟家里撕破脸的那天，他跪在地上，老爷子的拐杖在他背上杵了好几下才被眼疾手快的丁远杰拦下。 该说不说，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就他那个揍人的力气应该还能在丁氏集团继续干个十几二十年，带领丁氏再迈上个新台阶也说不定。 丁禹西牵扯嘴角，老爷子怎么说来着，“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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