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又听说她的脑部遭受了撞击,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 悠仁现在都快对‘意外’这个词汇产生阴影了。 “没办法恢复吗?” 如果钉宫姐真的失去了记忆,那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吗?要怎么和爷爷交代…… 而且、而且这样的话,她未免也有一些太可怜了。 悠仁倒是没有为自己这几天的辛苦也许会白费而感到可惜,他和爷爷一样,始终抱着‘世界上别再多一个可怜的人’的心情。 “去大医院看过了吗?脑部专家之类的?这种、这种在电影里都是短期失忆……应该是可以找到办法恢复的吧?!” 少年脸上的焦急和担心不似作伪,那双金灿灿的眼眸里装满了‘不要啊——’,就连呼吸频率和心跳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 怎么办…… 这好像是真弟弟。 如果是骗子的话,应该巴不得雪菜不恢复记忆才对吧。 乙骨忧太抿紧唇,感觉有些难办。 他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地和他解释咒灵和失忆之间的关系。 他本来就不太擅长人际交往,旁边站着的狗卷同学倒是开朗外向得不行,但他已经‘鲑鱼’过了,这时候再装哑巴用手机打字交流好像有点来不及…… 慌乱之间,忧太只好看向他背上背着的行李。 “那个……很重吗?” “啊?” 悠仁被这样生硬的转折弄懵了:“什么?” “你的行李。” 乙骨忧太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我来帮你提吧。” “哦,这个啊,不用了,谢谢乙骨哥。” 这点重量对虎杖悠仁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钉宫雪菜的事情。 “乙骨哥,我们还有多久能够见到钉宫姐啊?” 啊、什么,竟然、竟然叫他乙骨哥吗……? 乙骨哥、钉宫姐…… 忧太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两个称呼,莫名觉得弟弟君变得有些顺眼了起来。 “到宿舍还有点距离,你背上的东西,还是让我来帮你吧……我是前辈,有这样的责任。” ……还有这种说法吗? 见他坚持,悠仁只好把背上的东西卸下来——大小不一的包裹被一根绳子系着,他就是抓着这根绳子把它们从仙台一路扛到高专的。 “那就谢谢乙骨哥了。” “……”好重! 接过虎杖悠仁背上那个大袋子的一瞬间,乙骨忧太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还好吗,乙骨哥……?” 乙骨哥刚出场的时候有点吓人,看起来是那种很阴暗的不良,现在看起来倒不像是骗子了。 感觉被霸凌过——悠仁这么想着,防备心也消散了许多。 “如果不行的话就换我来。” “……嗯。”绝对不能被弟弟君小看。 乙骨忧太尽力露出一个看起来很轻松的笑容。 “虎杖君,里面装着什么啊。” “啊,是山里的野蘑菇笋子还有自己养的土鸡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些土产啦,因为家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就擅自带了这些过来。还装了一些蔬菜水果,因为听说大城市里这些卖得很贵。” 原本是打算如果钉宫姐不愿意和他一起回仙台的话,就把这些礼物留下来送给她的。 虎杖悠仁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结果在路上还被人嘲讽是乡下土鳖,只希望钉宫姐不要嫌弃就好。” “别在意、那些、人。” “欸……要不然还是我来扛着吧?乙骨哥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啊。” 直白暴击。 “……” “鲑鱼。” “欸?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吃鲑鱼了的意思。” “鲑鱼。” “哦哦,鲑鱼是什么?我从来没吃过。” “啊……应该、应该是野生的三文鱼来着。” “鲑鱼鲑鱼。” “哦!我吃过野生的泥鳅和螃蟹!” “是吗……” 弟弟酱的话稍微有点多啊…… 狗卷同学倒是出出力啊,一直在旁边鲑鱼鲑鱼像什么样子…… 忧太有点幽怨地看了狗卷一眼,后者弯弯眼睛,对他露出一个‘你加油’的笑容。 “……” 十多分钟以后,终于抵达了宿舍楼下。 “呼。” 忧太松了口气,连忙把东西放在地上,感觉终于解放了,下意识揉了揉腰。 “乙骨哥的腰不好吗?”听见弟弟君关切的语气。 …… “……没那回事。呵呵。” 乙骨忧太笑了笑:“你先和我上去见雪菜吧。东西放在这里,因为要爬五楼……” 还没说完,就看见这家伙又把那些东西全都扛了起来。 “钉宫姐在五楼吗?” 虎杖悠仁抬头看了看高度,自信地拍拍胸脯:“这点高度完全没问题,还是让我背上去吧,我想第一时间把东西送给钉宫姐!” 什么啊、这家伙真的是普通人吗……就连狗卷和真希都做不到吧,这样轻松地背这么重的东西。 “而且放在楼下我稍微有点不放心,万一有小偷什么的就完蛋了。” 你多虑了……不会有咒术师偷土鸡的。 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虽然不值多少钱,但这些东西我背了一整路呢。就让我带上去吧,乙骨哥。” 行吧……看在‘乙骨哥’的份上。 ** 另外一边,雪菜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她要去仙台,找一个叫虎、虎…… “虎杖悠仁!” 见到她,粉发少年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太好了,钉宫姐你真的在这里!我在来的路上一直担心被骗进邪。教窝点了呢!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 乙骨忧太下意识挡在雪菜前面。 这家伙讲话也太大声了,万一把雪菜吓到怎么办,而且、而且他刚才在说什么啊…… 邪。教窝点? 明明他看起来才是那个忽然冒出来的骗子才对吧。 “那个,听乙骨哥说钉宫姐你失去记忆了,是真的吗?” 少年完全没有被乙骨忧太影响,歪着脑袋从他身后出来看她。 “钉宫姐,我是悠仁啊,虽然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是……” “我、我记得的。” “……欸?”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宿舍都安静了几秒钟,接着,同期们都看向她,露出有些高兴的表情。 “雪菜,你想起来一些东西了吗?” 导致雪菜失忆的那只咒灵已经被祓除了,他们一直都在寻找让雪菜恢复记忆的办法,只可惜就连五条老师也一无所获。 现在,听见她说‘记得’,就连真希也挑起眉毛,露出了十分关切的表情。 “嗯……” 她又在说谎了。 喜欢骗人的害虫雪菜。 少女低下头,感觉眼睛变得湿漉漉的,不敢看他们,只是攥紧自己的手指:“我,我记得这个名字。” “哦咿!太好了!” 忽然的欢呼声把雪菜吓了一跳。 抬头看,少年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兴奋又激动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然后双脚下沉,做出加油打气的动作。 “电影里说失忆的人接触到熟悉的环境就会慢慢恢复,原来是真的!太好了,钉宫姐,这一趟我果然没有来错,只要我们努力,记忆一定可以很快就恢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宿舍众:“……” 倒是别表现得比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还要兴高采烈好吗! 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热血和中二的语气和台词又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少年漫主角! ** 晕乎乎的,忧太帮忙收拾行李,狗卷棘递来一大堆纸条,真希塞了防狼喷雾,熊猫给她趴趴玩偶。 和津美纪打电话告别之后,坐上了前往仙台的车。 这是雪菜第一次坐火车。 车窗外,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树飞驰而过,她感觉有些新奇,把脸凑到窗户边上,好奇地盯着外面看。 光影在她脸上变幻流转,像是电影一帧一帧。 虎杖悠仁看着她在车窗上面的倒影,挠挠脑袋,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就连动作也变得小心起来。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火车。 悠仁闻见她身上的气味,浅浅的,若有若无,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非常放松。 有人过来,小声让他调整一下行李的位置,悠仁连忙站起来,抬手去找架子上面的行李。 雪菜被这样的动静吸引,转过头,发现少年的小腹紧紧挨着她的脸颊。 列车在行驶,他的身体轻轻晃动,时不时靠得更近,摇摇晃晃,蹭到她的脸上。 闻到了衣服上的皂角香气。 还有一点点汗水的味道。 在猫的世界里,这是充满了进攻性的雄性气息。 唔、什么,什么味道…… 雪菜往后面躲了躲,可是那样的味道还是紧紧追随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的安全领地受到了入侵。 她感到不安,伸手去推他:“臭烘烘……” 腹部传来柔软的触感。 是她的手指。 正在专心摆弄行李的少年低下头,看见她轻轻鼓起来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和有些嫌弃的表情。 想起了她刚才的声音。 雪菜姐骂人……是、是用这种语气的吗? “走、走开……”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少女皱了皱鼻子,又伸手去推他。 手指用力按在他的腹肌上面,那里的肌肉很快变硬,摆出防备的姿态——她好像被这样的硬度吓了一跳,眨眨眼睛,有些慌张地把手收回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说臭烘烘,也许是天气太热了。 悠仁觉得脑袋有一点点发晕,小腹一抽一抽地抖动。 这具从小就展现出绝佳的运动天赋,让他随便做什么都能毫不费力气的肉。体,在进入青春期之后,终于为悠仁带来一丝烦恼。 他弯下腰,有点狼狈地坐下来,把书包抱进怀里,一路上都低着头,连耳根都红透。
第20章 才不是什么跟踪狂 到仙台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期间, 见过了虎杖的爷爷,一起收拾过屋子和行李,商量着每天吃什么东西, 两个人渐渐变得熟悉,雪菜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虎杖。 据说这是一种植物, 但是因为有一个“虎”, 雪菜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呢。 她觉得虎杖也不坏, 因为虎杖是普通人, 虎杖不说吓唬人的话,虎杖和津美纪一样给她做饭吃, 又不像坏忧太那样用粥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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