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意凝聚,把她逼到墙边,有些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颌:“你现在是本将军的俘虏,不是你说算就能算的。” “疼”她皱了眉头,他慌忙松开手。 他知道自己喝多了,怕控制不住做出点不可原谅的事,抓起她的包裹就回房了。 他把包裹摔到床上,包裹缝隙中漏出一个熟悉的穗子,他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抓着一扯,是他的玉佩。怎么回事?玉佩不是在眼前碎掉了吗,难道? 他拿到眼前细细端详,发现了那个特别的金色小雪花般的瑕疵,就是他的玉佩。他心下松快了一些,明白了被她砍碎的那块是仿品。 他醉的昏昏沉沉,只觉得扣下这个包裹她就走不了了,这晚紧抱着她的包裹睡得很香。 此时是冬季,天寒地冻。这段日子周瑜本就行军劳累,心情压抑,这次又醉酒没盖被子,受凉病倒了,高烧不退。
第26章 相思成疾 孙策跟大桥一通抱怨:“你说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愿意服软的,非得我在中间传话,两头受气!” 大桥听说了情况很着急:“他们二人明明有情意,却都这样倔着,该如何是好啊。” 孙策斜眼看向大桥,一脸神秘莫测的坏笑:“公瑾心高气傲,没那么容易低头的,还是要从你妹妹入手啊。我为她好,对她下手狠点,你可不能怪我。” 他手指敲敲椅背,眼珠一转,让手下把小桥带过来:“你去求公瑾,让他娶你。” 小桥觉得这个要求很离奇:“我会做这种事?” 孙策皱眉:“你怎么就不能先低头呢,你也太骄狂了吧。” 小桥头一扬:“不好意思,从小骄狂,不会低头。” 孙策挑眉:“那你好好学学吧。你,今天起赏给周将军当婢女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婢女?孙策你敢这样对我。” “由不得你,还当自己是郡主呢?现在本侯爷要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要么你自己乖乖去,要么我派人把你捆了扔过去。” 小桥一点也不怕他:“有种就来捆我试试,看姐姐会不会饶了你,你是不是想跪搓衣板了。” 孙策急得满脸通红:“阿瑜现在病倒了无人照顾,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 孙策咬牙切齿:“是啊,他昨天还好好的,见了你就病倒了,你是不是有毒?” 小桥很担心公瑾的情况:“他在哪个院子,现在就带我去。” 周瑜烧的晕乎乎的,一睁眼看到小桥,以为自己仍在梦中,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眼里尽是无望的神色。 小桥看他这样,心里很难过,轻咳一声:“公瑾,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周瑜这才反应过来,是真的,她来了。 他马上把头别了过去,赌气说:“你还来做什么”,手悄悄的拉一拉被子,她的包裹还藏在他被子下面。 小桥吞吞吐吐:“孙伯符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 周瑜的眼神黯淡下去。原来是伯符让她来的,是啊,她怎么会自己来呢,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难道失望还不够多吗。 周瑜挣扎着想起身,小桥赶紧过来扶。 他像被火烫到一般避开她,声音有些哽咽:“你不要碰我。” 他病中虚弱,额头上挂着薄薄的汗珠,雪白的中衣衬着苍白的面色,像一块易碎的美玉,小桥感到心钝钝地疼了一下。 药煎好送过来了,周瑜不肯喝。 小桥柔声劝他:“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周瑜冷冷道:“你不是怕我纠缠你吗,现在又虚情假意做什么,我病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小桥无言以对。 两人僵持着,周瑜不肯喝药,也没力气起身,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小桥用湿手帕放在他额上降温,手帕一会儿就变热了,换了很多次,温度还是降不下来。 小桥终于服了软,开口解释一切,把藏起来的周尚的绝笔信拿给他看,也跟他说了她砍碎的那块玉佩是仿品,他给的家传玉佩她一直妥善收着。 周瑜安静的听她讲,没什么反应,但身上的怨气似乎没那么重了。 小桥察觉到有机会,马上又端来药给他喝。 周瑜没有再说不喝,但也不伸手拿。小桥叹口气,决定厚脸皮到底,拿勺子送到他嘴边,他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张口喝了。 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他把药喝完,腹诽病中的公瑾怎么任性的像个小孩子。 喝完药不久,周瑜的烧就退下来了。 但小桥还是不放心,怕他晚上又发烧起来烧糊涂了没人发现,于是直接趴在他床沿上将就睡了。 周瑜半夜醒来,看见小桥裹着被子乖顺地趴在床沿,月光洒在她头发上,温柔如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锦缎一般丝滑。 她睡得很香,呼吸均匀,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这个可恶的小骗子,怎么还是会让他心动。 她嘤咛一声,他吓得马上缩回手,然后发现她只是在做梦,他无奈地叹口气,往上扯了扯被子,盖住她的肩。 大桥开了很多食疗方子给周瑜。 小桥准备吩咐婢女去按方子做,发现孙策已经把从小跟着她的两个婢女赐婚给了部下。 她去找孙策理论,孙策贱嗖嗖地对她说:“你这么大年纪没嫁出去,不能让婢女也变成老姑娘吧,况且你自己现在都是婢女了,也不用人伺候了。你就多干点活,好好磨一磨你这性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桥敢怒不敢言,只好自己学着洗手作羹汤。 孙策暗自得意:小样,还治不了你? 小桥逐渐发现做饭还挺有意思的,她这些年吃了不少山珍海味,还经常出于好奇去膳房旁观,对美食也算颇有心得。 她兴致勃勃地给公瑾熬姜汤,炖冰糖雪梨羹,熬葱白粳米粥,做川贝枇杷小糕点……周瑜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每次都吃的很香。 在小桥的精心照顾下,周瑜渐渐恢复了,虽然还有些咳嗽,已经能自如活动了。 小桥开始很不熟练的伺候周瑜梳洗更衣。 她发现婢女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公瑾平时把头发梳得那么一丝不苟的简直太难了,她看了好几次都没学会。 更衣也不简单,衣服到处都是带子,怎么绑都不平整,不是这里系松了就是那里鼓出一块。 小桥指望着周瑜嫌她笨手笨脚能自己更衣,结果周瑜不为所动,一点也没有要自己穿的意思,静静地看她折腾,小桥也就认了命,认真研究起来。 她在周瑜腰上摸索着衣带子,周瑜觉得很痒又不想笑出来,努力屏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躲闪了一下。 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见他笑。她也灿然一笑回应他,他愣了愣,又重新板起脸。 周瑜最近越来越嚣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水都不自己倒了,只会坐着喊“我渴了”。 小桥忙前忙后的伺候这位大爷,被他支使得团团转。 他喜欢使唤她做事情,一会儿让她研墨,一会儿让她泡茶,趁她忙于眼前的事情,他就大胆地、专心地注视她。 她忙完手头事情,一抬头,他赶紧收回目光,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任她陪着笑找话题,殷勤的忙前忙后。 她抱怨:“公瑾,你被我服侍的也太心安理得了一点。” 他有种报复的快感:“谢天谢地,我现在已经不再思慕郡主了,不需要再处处忍让着。” 小桥嘴上抱怨,实际上乐在其中,她甚至觉得,只要能一直陪在公瑾身边,给他做个侍婢也挺好的。 周瑜弹起了琴,是她送的那把“怀瑾”,音色悦耳动听。 弹的是《小雅·采薇》,小桥不禁跟着小声哼唱起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若非战争年代,公瑾定是出色的乐师,指尖流转天籁之音,让人动情。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袁绍派使者来了。 袁绍比小桥料想的还顾及血脉亲情,得知皖城沦陷在孙策之手,他飞速让使者带信来,愿意用十万斛军粮赎小桥去冀州。 孙策收到信时是午后,周瑜在外面巡营,还不知道袁绍的使者过来。 孙策暗中召见小桥:“阿沁,你路子真多。你二舅来信接你去冀州。” “我知道,是我先给他去信的,不然为什么二舅突然派使者过来。” 孙策感叹:“阿沁,你还真是个人物啊,嘴甜心狠。看你最近的架势还以为你甘愿做小伏低一辈子,结果居然是缓兵之计,早就准备好退路了。” 小桥苦笑:“我只是不愿意把命运交给别人决定,我想有得选。” 孙策犹豫:“我送走了你,公瑾肯定要跟我闹。” 小桥信誓旦旦:“我看公瑾已经放下了,他现在就把我当个婢女,每天呼来唤去的,前几天他亲口说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这些日子以来,小桥留心观察,发现孙策对曹操一点都不真心,只因为曹操是汉朝丞相,孙策想混个吴侯的封号,这才和曹操结盟。 平日里,孙策和周瑜言谈之中常常透露出对曹操暴行的不满和不屑。 她想趁机拉拢孙策和袁绍结盟,循循诱之:“曹操现在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各方势力只有我二舅袁绍能与之抗衡。曹贼与袁家仇深似海,我此去冀州,一定向二舅痛沉国仇家恨。你若与袁家结盟,有袁家抗衡曹操,你能安稳在江东发展。” 一番话说在孙策心坎里,他思量着:他和袁绍没什么恩怨,日后还要靠袁绍来牵制曹操;公瑾态度好像也没有松动,还是不肯提亲,小桥毕竟是他小姨子,总不能一辈子没名没分做侍婢,把她送走还好办些。 况且还有十万斛粮食!孙策想想十万斛粮食就心动,马上命人备礼,准备护送小桥去冀州。 小桥叮嘱孙策:“送我去冀州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公瑾,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孙策气笑了:“你明知道他接受不了,那你还要走?” 小桥叹气:“我不是为公瑾活着的,我也有我想做的事。他心结难解,不愿意提亲,总和他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忘了我的。” 孙策盘算着该怎么跟好兄弟交代:“那你什么时候走?趁他没觉出不对赶紧走,我可没有信心瞒住他。” 小桥犹豫不决:“等几天再说。” 孙策急了:“什么?费老大劲劝服了我,我同意了,你倒还要等几天?” 小桥理直气壮:“公瑾这几天虽然能出门了,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等他病好全了我再走,不然没人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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