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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天河，也不做梦吗？” “谁管他做不做，就他那副德行，做梦不是梦见吃山猪就是在啃萝卜头吧。” “如果爹爹也做梦的话，会不会梦见娘亲呢？” “……也许吧。” “璃儿，也好想梦见娘亲啊。娘亲很久都没有见到璃儿了，一定也会想璃儿的吧。” “是啊……所以，”天青将梦璃放下地，蹲下来冲着她煦如暖阳地一笑。 “只要璃儿和爹在一起，你娘的在天之灵就能天天看到璃儿。” 小梦璃笑得眉眼弯弯：“璃儿一定会，一直和爹爹在一起的～” 天青眯了眯眼：“可是，等你长大了，总要嫁人的。” 小梦璃露出一点点困惑的表情，应答如流：“璃儿嫁给爹爹不就行了么？” 云天青没形象地喷了。 小梦璃更加困惑了：“爹爹……璃儿不能嫁给爹爹吗？” 天青托着下巴，一头黑线：“理论上来说，也不是不能……但是你想想，等你长到十几岁，我已年近不惑，老成那个样子了，你还要？” 小梦璃听得有几分迷糊，却依然坚定：“不管爹爹变成什么样子，璃儿都最喜欢爹爹了！” 天青笑：“真的？” 梦璃点头：“璃儿要做好孩子，好孩子不可以骗人的。” “那……我们来拉钩？”天青扬了扬小指。 梦璃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小指，和天青大大长长的手指勾在一起。父女俩对视，一个笑得贼忒嘻嘻，一个笑得娇憨无比。 天青直起身来，和小女儿一起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峰。 大好河山，怎忍不观。 这般壮丽景色，闲云野鹤，有可爱女儿和忠犬老虎相伴，便是一辈子也不觉得腻味。 因为我的一辈子，不会长。 待我走后，愿你还记得，三千世界曾有我来过。 白天一路玩得累了，夜里回去时，小梦璃趴在爸爸宽大的背上，睡得无比香甜。 天青脚步轻快地爬高下低，回到家时，看见自家老虎和自家奶牛亲密地抱在一起睡在牛棚里。 听到天青回来，奶牛打了个响鼻，老虎毫不在意地抹了抹脸上溅的唾沫，继续睡大觉。 天青轻嗤一声：“猪。”进屋安置好梦璃，无事可做，便望着睡天使发起呆来。 看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冒出一句：“不愧是老子的女儿，真TM漂亮！”浑然忘记这孩子跟他的基因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俯下头，温柔地替梦璃理好额发，低笑道：“原本还想，等你长大了，就物归原主完璧归赵，可是你这么漂亮，这么好玩，又说想做老子的老婆。啧，这可让老子舍不得还了啊～” 小梦璃五岁了。 冬天来临，天寒地冻，天青屋里炭火不息，几床破棉絮把自己裹得像块大馒头。 梦璃和天河睡一个窝，老虎毛皮是天然被炉。 夜里，天青打算翻个身，却明显感觉到怀里有个小东西蠕动了一下。 他定睛一瞧，可不是一团白色的小绵羊，正缩在自己怀里，小手扯着自己的前襟，睡得稀里糊涂。 天青怕她冻着，连忙大被一裹，父女俩缩在一处，天青问：“怎么跑这里来了？天河……天河呢？” 回头一看，天河正站在床边，目光幽怨地看着自己。 天青被它瞧得毛骨悚然，轻轻推推梦璃：“怎么啦？是不是冷了？”一摸额头，没发烧，再摸摸小脸，热乎乎的啊。 天青怒了：“是不是这狗头想非礼你？” 梦璃终于抬手揉了揉眼，声音又细又轻：“爹爹不要责怪天河……天河很暖和，很舒服。” “那你怎么……？” 梦璃往天青怀里靠了靠，声音含含糊糊：“……璃儿想和爹爹睡……” 天青一本正经：“璃儿，爹之前不是说过，你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不可以再和爹挤一张床了吗？” 梦璃张开眼睛：“爹爹是不是不喜欢璃儿了……？” 天青费力地解释：“这和那没关系……只不过……”他摸了摸自己一片冰凉的前胸，苦笑，“和我睡一块，你不冷吗？” 梦璃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美丽的荧光：“爹爹冷吗？” “……还行……” 梦璃张开小手，神情认真：“爹爹冷的话，就抱抱璃儿～” 天青看了看她，内心叹息，天呐，这么可爱，让人怎么拒绝。 他慢慢俯身，拥住小小的女儿，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却仿佛有无穷热力传来，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做一个好梦。 “嘻嘻，爹爹和天河一样，都好暖和～” “咦？你的感觉系统出毛病了吧……怎么可能？” 梦璃伸手，按在天青的左胸上：“这里，好暖和。” 天青沉默。 心的位置。 天青伸手，将梦璃的小脑袋贴近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给两人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梦璃的背，预备哄她睡觉。 梦璃却有样学样，小小的手奋力想要够到天青的后背，一下一下，轻的和挠痒痒似的。 天青忍笑：“干嘛？哄你爹睡觉啊？” 梦璃认真地说：“璃儿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以后，璃儿要好好照顾爹爹。” 天青微愣了一下，继而凑过去亲了亲小天使粉嫩粉嫩的脸颊： “老婆，你可要快点长大。” 我等不了你那么久。 小梦璃郑重点头。 天青后背一热，回头，发现天河正亲昵地用大头热乎乎地蹭自己的背。 天青歪着嘴笑：“干嘛？你也想上来陪老子睡？” 天河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并不反对。 天青勾勾手指。 天河精神抖擞地巴上前。 天青从被窝里伸出条腿，一脚把苦逼的老虎踢出房门。 “靠，你要是也上来，这床不还得塌了？出去，给老子看门！” 老虎委屈地呜呜叫了几声，心想这还用得着看门？山上除了山猪就是猩猩，连个鸟人都木有的…… 小梦璃六岁了。 天青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儿已经能独立看书了，而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啥时候教过她认字。 算了，不管。既然认得字，就教教她书法吧。这是当年老子在琼华唯一木有被师父挑过刺的本事了。 “书法呢，古往今来大家皆是自成一体，比如柳体，颜体，欧体，还有神马赵孟頫、黄庭坚，哦，还有个王羲之，还有个女的，叫啥名字忘了。总之是有很多体，不过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需要学一种体就可以了。” “哦，好的，是哪一种呢？”小梦璃很好学。 天青咬着笔杆子一笑：“云体～” 他转过身去，面朝石沉溪洞的光滑石壁，横纵撇捺如流泉般洒下，浇上了泼墨的星辰。 今次虽不是用剑，然挥毫而作，却是写意风流，满室墨香，无边寂静，梦璃屏住呼吸。 炫耀结束，天青得意洋洋：“怎么样？” 梦璃半晌没有说话，只顾瞪大了眼瞧，满脸都是被惊艳到的神情。 最后却放弃般地垂头：“爹你写得太好看了……璃儿学不来的。” 天青蹲下来，将沾满墨色的毛笔在梦璃眼前打了个旋儿，笑得带点挑逗的意味：“要不要我教你啊～～？” 梦璃眨了眨眼，旋即笑如暖阳：“要的～” 天青在肚子里笑得肆意张狂，什么是忽悠？这就是忽悠。所谓忽悠，无非就是肚子里有本事，能把学生给镇住了。 他失却了大半温暖的大手，稳稳地握住梦璃的小手，笔锋一转，在石壁上写下了，属于父女俩的第一笔。 多年之后，他重回这里，看到的，却是满墙满篇，心碎成赋。
第4章 三、萝莉一期（7~9） 有个事儿让一向万事不挂心的云天青最近比较烦：他缺钱。 虽然他打小没咋感受过家庭温暖，但好歹也知道“男要穷养，女要富养”这么个道理。 女要富养。女妖自然就更要富养。 免得将来长到十七八岁，没见过啥大世面，随便一个男人过来说个两句话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乖乖被人家牵着走……尼玛！哪个男人敢抢老子的女儿，真是欠揍！ 云天青对着虚空中愤怒地挥了挥拳。 想到这里他无比严肃地看向正在喂云天河啃萝卜（= =可怜的素食老虎天河君）的梦璃，谆谆教诲：“以后除了爹，哪个男人跟你说话，你都不能信！知道么？” 梦璃眨了眨眼：“男人是什么？” 云天青愣了一愣，继而晕了一晕。 ——是了，只要我一辈子不让她下山，她就一辈子见不到别的男人，自然也就不会被骗…… ——等等！脚多麻袋袋！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普天下的父母亲，辛辛苦苦地把女儿养大，唯一心愿不就是盼着让她找个好人家，终身有靠么？！没哪个当爹的会想一辈子让女儿呆在山上，身边只有一只呆头老虎吧？！ 好吧，思维不能扯远。还是回归本源，现在，身为一介无业游民的云天青，要如何给自己的掌上明珠进行各方面爱的供养呢？ 衣服。夙玉留下的几件衣服能改的是都改了，虽然云天青的针线活儿做得很是妥帖，但终归处在生长期的小孩子，当年穿的衣服第二年往往就不能穿了……这是个问题。 食物。要是这么天天山猪肉地喂下去，难保不会喂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妙龄少女，遥想当年大战时妖界御姐那身材那风姿，要是有朝一日看到自己女儿被别人养成了这副模样，大概会当场给自己来个宫刑什么的……虽然自己现在没老婆但好歹还能自摸个把年头啊。 住宅。这个木屋以及山上的那个树屋……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体统！似我女儿这般如花似玉，住皇宫都怕委屈了——啊呸呸，皇帝老儿住的地方有啥好的！个个都是心理变态！ 出行。璃儿七岁了，也该是下山带她见见世面的年纪了，总不能这么一辈子就只认识山猪老虎猩猩之类面目可憎的东西。只是…… 云天青不自觉地拔了根草放进嘴里。 ——只是我不想下山了。 他抱头苦思了一日辰光，几次眼风瞟到天河，连把天河拖出去卖了换钱这种点子都冒出来了好几回，无奈每回撞上天河憨厚的微笑，总是内心暗叹一声：不能欺负老实人。就此作罢。 云天青早已过了中二的年纪，也亲身遇到过很多实际问题，知道光当大侠做好事，是养不活自己的。 太阳落山之际，他灵光一现，终于想出个妙法。 都说男生是建设银行，女生是招商银行。银行是怎么赚钱的？拉存放贷！根本不需要自己垫一个子儿还能有得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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