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熟好么,想逃。 五条悟错开一步的身位,悄声和禅院直哉耳语:“跑?” 心领神会的禅院直哉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做出回复,而是沉默地抓紧随身携带的竹刀袋的肩带,深吸了口气。 下一秒, 禅院直哉便推搡了五条悟一下,然后两人立刻同步转身,并迅速地翻进了就位于身后围墙内的校园,还不忘朝禅院正雪喊道:“大叔,我们渴了,去买水喝!” 禅院正雪:“……?” 这两个臭小子是当他傻吗? 冒充司机的禅院正雪原地怔住了几秒钟,等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已经看不到两位叛逆少年的身影时,他才气不打一处来地摇摇头,同时找出口袋里的手机并拨打了个号码出去。 禅院正雪:“芽生啊,是,我已经把他俩送到廉直女子学院的门口了……这你也猜到了?什么叫我的行为举止太浮夸和时下的青少年们有代沟啊!我现在可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好吗!” “……那我现在就这么原路开车回去?……嗯 ?放假?!我也有份?” “好的好的!感谢您我美丽大方聪明可爱强大无敌又善解人意、体恤下属,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好的小姐。那我们下周再见!我这就去度假了!!” 挂断电话后,禅院正雪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马上高兴地哼起流行在上个世纪的曲调,幸福地重新坐进车内,并驾车扬长离开。 …… 此时还要等天内理子下课。 因为一开始和她说好的,就是在今天上午来校正常上课并且和同学、朋友们做个道别,所用的理由是她要转学了。 这些都是芽生从九十九由基的口中得知她的身份后,就立刻着手准备的必要沟通和对应处理的结果。在这方面,芽生也考虑到了自身和九十九由基都相较于才十四岁的天内理子有些年长,小朋友的部分心事不容易向陌生的年长者打开。 再加上她们俩的气场又太强,难免会有可能将交谈的场面迫害成单方面的审讯。 ……想想也蛮恐怖的。 所以芽生只好喊来了家入硝子,由同为女孩子且年龄相差不大的高中生学姐去负责与天内理子交谈,然后也顺利地敲定了就此终止与天元同化的保护计划。 芽生这边会为她安排好后续所需的一切,比如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环境、不会再受到任何有关天元的影响和困扰,亦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组织(如诅咒师等)盯上她。 而天内理子提出了两个要求。 一、她想再上半天的课,并和朋友们告别。 二、她希望这个计划中能有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她的黑井美里的存在。 七海建人:“……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和灰原的任务将会终止于前辈你们亲手接到天内本人为止。” 灰原雄点点头,笑道:“目前为止状况一切良好!” 在灰原雄的话音落下时,穿着咒高制服的七海建人看了眼正局促站在他们这堆少年中的黑井美里,后者是位中年女性,能看到诅咒却没有咒力和生得术式,姑且算是普通人。 黑井美里低下头,小声道:“那个……小姐的安全就拜托各位了。” 五条悟:“嘛嘛,既然都是被芽生安排好的,那就没问题。” 潦草地安抚完黑井美里以后,白发少年又侧头看向站在骄阳下的禅院直哉,打了个哈气,“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小丫头下课就行了是吗?真是轻松的任务啊——” 与东京咒高派来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碰面还算顺利。 两人虽然皆是非术师世家的一年级新生,但也都对活跃在关西地区的特级术师五条悟略有耳闻,同样,由于一级术师禅院直哉是时常跟随芽生跑来东京咒高串门的常客,所以校内的师生和后勤工作者们对这位来自禅院家的嫡流也不陌生。 将情况交代清楚后,两位后辈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了。 不过两者间亦有差别, 表情并不丰富的七海建人是非常明显的寡言实干派,而笑起来很开朗——用禅院直哉的形容就还有点傻气——的灰原雄则更加乐天和自来熟。 五条悟双手枕在白花花的脑后,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似是羡慕地说了句,“真好哦~能有性格做事这么互补的同期,不像我,身边只有一群性格差劲的坏家伙。” 禅院直哉语气平静道:“你在做自我介绍?” 五条悟摊手,“毕竟像直哉这样——已经坏到骨子里的人,是看不清自己本性的。” “垃圾神子。” “狡诈黄毛狐狸。” “狭促鬼。” “究极无敌姐控精。” “人渣。” “万年老二。” “……我英语成绩一直比你高。” 五条悟单手叉腰,无事发生般将视线扫向校园内,“怎么还没到午休的时间啊~” 今日在吵架上略胜一筹的禅院直哉:“呵。” 状态外的灰原雄:“前辈们的关系可真要好啊!” 耳朵一动,面露恶寒的京都幼驯染立刻齐声道—— 五条悟:“……谁和谁?我要yue了。” 禅院直哉:“恶心得想吐。” 七海建人:“………………” 旁观的七海建人紧蹙眉头,虽然并没有发言,但此时此刻他却仿佛在用皱起的五官在无声地说话:这两个幼稚到互相诋毁的人真的是来自御三家的天才术师? 至此,还未和咒术界有过深层交集的七海建人默默地认清了两个观念。 ——传闻不可信。 ——面前这两位术师前辈都非常的不靠谱。
第110章 这边。 筵山山麓,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内的最下层。 ——薨星宫。 即为天元的居所。 芽生挂断了禅院正雪的电话后,浅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的诧异,随即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手机还能有信号啊,是比想象中更通情达理的结界呢~” 她开过玩笑后,用指尖拨开别在肩窝的一缕长发,继续与面前的人说:“抱歉,因为下属的电话而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现在继续我们的对话吧。” 施展结界术的本人天元:“……” 足以影响整个日本咒术界的全知术师难得产生了些心力交瘁的倦感,和曾经身为星浆体的九十九由基不同,这位现任的十种影法术持有者太……让她难以捉摸了。 芽生笑了笑,露出了然地神色,揶揄道:“你的脸上也出现了这种表情哎,天元。” 身穿红白叠色和服的浅发女子愣了愣,曾流行于平安时代的“袭色目”的穿衣搭配方式,仍保留在与世隔绝的她的身上。 天元问:“……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我已经和羂索打过两次照面的事情吧,”芽生的话语一顿,而后倏的加重了后半句话的咬字重音,说,“作为分布在本州各地的结界的施术者。” “当然。” “她在说自己原本的计划中并不存在我的时候,也露出了和你一样的表情,所以——其实你就是她口中的那位‘老朋友’没错吧。” 芽生慢条斯理地说道,当察觉到天元在听到“羂索”的名字时眉眼中所一晃而过的无奈和郁结时,她唇角上的笑意则果断地加深了几分。 不等天元回答什么,芽生继续说:“你作为‘全知术师’的天花板,但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了解,羂索可是正在以吞噬你的力量为阶段性目标努力着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天元你……已经和对方勾结在一起了?打算帮助她成就那份荒诞的大业?” 天元:“……” 此时此刻,已经活了近一千多年的她站在芽生眼前,直面对方毫不掩饰又夹枪带棒的逼迫式发问,竟忽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的无力和无措……多少年都没有和外人正常对话的生疏也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以及,其实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对一点 特别地在意。 ……为什么在称呼羂索时,要用“她”? 好在意。 面对天元的沉默,芽生也没有立刻做出紧追不舍地逼问,而是和从刚才起就没有出声过的九十九由基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现在是对方发言的时机了。 九十九由基很默契地咳了下嗓。 秉持着自身曾也和天元有层关系的立场,充当起这场会谈中的红脸角色,她站出来帮天元反驳道:“如果天元选择帮助羂索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同意我们进入到她的结界中了,芽生。” 芽生一听,无言地眨了两下眼仿佛是在思考,而后就表现出了她薛定谔的演技,很棒读似的恍然开口道:“还真是这样呢。” 天元:“…………” 天元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又只好借着这两人浮夸的互动而下了台阶。 她正色地说:“羂索他的结界术并不逊于我,但咒力却并无法支撑他像我一样铺盖出区域如此广泛的结界,但也足够了,所以有些时候我也无法察觉他在做什么……而且,他身边的那几位诅咒中,有一位能展开生得领域,发生在领域内部的对话和事情,我同样无从可知。” “那这次呢?” 芽生抱臂问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天元穿着的如红叶般的和服上,“暴露天内理子身份的人不正是你吗?” “是我。” 天元如实地回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九十九由基上前一步,隐忍着怒火而发问。 “因为我只能用这个方法,‘邀请’到你们来与我见面。”天元冷静地诉说着,毫无杂质的视线与两位特级术师交会在半空中,她说,“为了不被羂索察觉到我的计划,我只能这样做。” 九十九由基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天元:“在……禅院家主——禅院芽生你与羂索的第二次交手前,我确实并不知晓他的计划,同样,也没有察觉到我体内正在慢慢发生的一些变化。” “一直以来,六眼、星浆体和天元,这三者都是在依照因果定理而惜惜相生的,这些你们也已经从羂索的口中有所了解,也知晓了他当下的目的就是要封印六眼,以此达到——阻止我和星浆体实现同化的目的。” 芽生:“是这样,那家伙想利用你的‘病变’改造世界,而横插一脚在其中的我就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特例,因为羂索得知了我的扩张术式可以将特级级别的诅咒降伏为式神,为己所用。” 天元点点头,“所以,在得知九十九由基回国并和你取得联系后,我便想到了这个办法,我需要用‘天元和星浆体同化失败’的这个消息,误导羂索今后的决策。但我并不能直白地联系咒高人员、主动找到你们……这么做会让疑心颇重的羂索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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