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把整个商场掘地三尺地找人。 然后去了商场内的广播站发布寻“师走惠小朋友”启事,结果等了五分钟还是杳无音信。 给芽生打电话的时候,甚尔才意识到自己正紧张地双手发颤,不、不仅仅是手心冒冷汗和发抖那么简单,他连说出口的话都在战栗。 而那边的芽生:“找不到惠了?” 对面有些心大和浑不在意。 还没等甚尔描述事情到底有多紧急时,芽生又笑着说:“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没给惠发过信息或打过电话?” “……” 甚尔一愣,后知后觉自己确实没有联系过惠。 听到他的沉默后,芽生乐不可支道:“他现在正在家里呢,不止装在手表里的定位是这么显示的,而且本人也已经给我回了消息。” “……定位?” “咦?你不会以为那个手表就单纯只是为了能让他联系别人吧,我没有和你说过这事……哎呀,可能是那阵子太忙所以忘记了吧。好了好了,现在知道宝宝没事就好,你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甚尔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只是在心里想—— 原来人在慌乱无措时,真的会失去理智和思考的能力;还有……惠比他心里所设想过的那个分量,要重得多,多到需要乘算无数倍。 回家后,甚尔表现得很冷静,想唯惠是问,好好地问问这个偷偷跑回家的小鬼头是怎么想的,一般而言,遇到这种走散的情节,不该是站在原地等他去找的吗? 结果还没等甚尔开口,反倒是惠先说“爸爸,你刚才怎么走丢了?” 说着,黑发绿眼的小孩就露出了“还好我聪明知道你也会回家,所以就先回来”的眼神。 甚尔:“……” 这对母子可真是…… 操碎了心的甚尔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所幸这只是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 …… 原本甚尔以为一切围绕着惠所发生的意外状况皆会随着他的上学,而有所减少。 可事实证明,还是他太天真了。 就像现在。 甚尔正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站在惠身旁的小姑娘。 惠帮她做的自我介绍是…… “……伏黑津美纪?” 甚尔跟着将对方的名字重复了一遍。 不常见的姓氏。 如果是生活在京都府内,那应该挺容易就能查到具体信息的。 惠点了点头,然后解释起了自己和虎杖悠仁在结束青少队的训练后,在回家的途中遇到被咒灵欺负的这位同校同学的经过。 说完救下伏黑津美纪的结果后,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露胆怯和不安的女生,然后走到甚尔的旁边,示意身高超过了一米八的“巨人”老爸弯下腰。 等甚尔把耳朵凑近惠的嘴巴,就听见自家儿子小声地说:“津美纪说,她的妈妈已经不见踪影快一个月了,给她留下的钱很少,在付完这个月的水电费和房租后就快要见底了……而且她才刚刚被咒灵袭击过。” ……如果前面的理由不太可行的话。那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非术师,是他们咒术师可以为其提供帮助的理由吧。——这是惠所想表达的意思。 甚尔狐疑地瞥了眼正义感十足的儿子,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贴心的,生怕对方难堪,所以选择了跟自己咬耳朵说这些细节。 同时,他也很快就明白了惠的意图。 毕竟这小子正在用一种“很让你为难吗?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的眼神在看他。 甚尔轻笑了一声,站起身的同时用大手揉了揉惠蓬松的头发。 然后说:“这事得等你妈回来再商量。” 而且他还需要花点时间,去联系正弦查一下这女孩的家庭情况是不是真的如其所言。 如果真的是被生母所抛弃的话…… 思及此,甚尔的眼神暗了暗,无声地将犀利的绿眸投向一旁的伏黑津美纪。 只见褐发的小姑娘腼腆又乖巧地站在他们家的客厅中,身上的制服裙摆破了几个缺口,大抵是被咒灵掀倒在地上时弄坏的,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眼角周围的皮肤还都红红的,而且上面也还沾着些没有擦净的灰尘。 欸…… 反正芽生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甚尔暗搓搓地在心里想着。 于是他又耐下心地说了句, “带着你的新朋友去洗个脸吧,等会儿吃饭。” 闻言,惠的表情倏然就明媚了很多,脸上随即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至少他知道老爸能说出这句话,就基本等于可以将津美纪留在家里了,而妈妈那关则就再简单不过了……或者,其实他们也并非完全必要让津美纪一直住在他们家,总之可以先试着找一找她妈妈的下落,说不定对方没有想要抛弃津美纪的意愿呢?说不定对方只是不慎被困在了某个诅咒所制造的空间中在等着被救助…… 总之…… 都绝对不会有问题。 一瞬间,聪慧的惠就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侑子小姐告知自己这句“无敌的咒语”到底是为什么了。 大概咒术师,不,是所有人,所有人都可以像这样抱有一定的期许和坚定的信念而努力地生活下去。 惠软了软笑容,转头去看同样也松了口气的津美纪。 而对方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先是一愣,而后又仿佛是忽地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于是神情因这份些许的不自在,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没关系的。” 惠安慰道,“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她会有办法的。” “……嗯!” 像是被感染了般,津美纪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第118章 在父子俩决定暂时收留伏黑津美纪的当晚。 和芽生一同回家的还有已经定居在他家对门的禅院雀,她现在偶尔会负责一些照顾惠和虎杖悠仁的事情,比如陪这两个喜欢到处探险的泥小子玩一玩。 毕竟,相较于基本是等同于家里蹲(居家办公)的禅院雀而言,虎杖倭助的精力显然并不足以照看这两位正在日渐长大的男孩子,而芽生和甚尔又都是有职在身的社畜,有时还要面临突然的加班…… 所以她会在学校的休息日带上这俩小孩出门 逛逛,什么景区、游乐园、周边的商业街、图书馆、附近中学的体育项目的比赛,或是去电玩城等等地方。 哦对,还有电影院。 她喜欢在观看国外电影后,给男孩们讲一讲影片中有涉及到的诙谐搞笑梗,以及部分日本人所不了解的个中文化差异。 于是哪怕她仅仅才回国一个月,就已经跟惠和虎杖悠仁混得很熟了,当然和前者本身的关系就也不差。 在惠的口中,她就是那种——记忆里一直留学在海外、但又和他很聊得来的小姨。 禅院雀这天是刚好在芽生就职的警视厅附近和出版社编辑见面。 等谈话结束时,发现也是快芽生下班的时间了,就决定在等到对方下班后,再跟着来芽生家蹭顿饭,反正禅院雀一般的选择就是自己吃、去贺冬找禅院正弦一起(有必要关注这位工作狂有没有按时吃饭),或到芽生家。 是以,禅院雀便也知晓了—— 惠和虎杖悠仁捡到一个同校女孩子的事情。 “……单亲家庭?而且她的妈妈还已经快失联一个月了?其他亲戚呢?难道就放任这么个孩子自己生活吗?!” “正弦那边说没有查到父系亲属。” “意思是说压根就不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啧,真够离谱的。” “伏黑有纪,国中辍学,半年前从埼玉县搬到的京都府这边,和一个老男人同居过一周左右,然后这两个人相继卷铺盖走人了……不过近期的失踪名单里没有她的名字。” “行吧,至少能排除意外受害和自杀的可能性了……这事,我们要告诉那孩子吗?” “你觉得她能没猜到?看看你儿子吧芽生,这么大的小鬼可聪明着呢。” 芽生瞬间哑声,忿忿地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缝。 她想,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都做不到对惠置之不理。 说理解当初妈妈的遗弃行为其实都是自我安慰,更是因为她的身边还有美代子和侑子小姐相伴。 ……可孤身一人的津美纪呢? 如果今天惠和悠仁没有发现这孩子可怎么办? 所有与伏黑有纪有关系的亲属,不是拒接电话、就是声称和此人不熟,在没有亲属愿意接任监护人这一职的情况下,等着津美纪的只有儿童养护设施。 也许儿童养护设施还是很不错的情况? 至少她远离了那些不负责任又冷漠的亲属,而且还能在福利院相对顺利的长大到成年。 那其他可能呢? 更坏的、更糟糕的…… “……小惠?我们勇敢的小骑士和漂亮的小公主都已经洗漱好了吗?” 禅院雀的倏然出声打断了芽生的思考,听着其含笑的打趣,还冷着脸的芽生不禁一愣,随即她连忙丢开脸上过于严肃的表情,转头去看两个小孩。 刚才虎杖悠仁也来过她家一次。 因为很关心有关伏黑津美纪的事情,他和惠都已经自动将才不过刚刚认识的小姑娘划进了自己的保护区——也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无法袖手旁观的正义,又也许是受到了某种相助他人所带来的成就感的影响。 在得知大人们会妥善(尽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着手伏黑津美纪的事后,虎杖悠仁就开心又满意地和屋中的两人说“明天见”了,因为他还得陪爷爷出门买点东西,不能久留。 现在是晚饭结束后,惠和伏黑津美纪相继写完了各自的作业,然后为了之后能更舒服的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动画片,芽生就推着惠领着津美纪先去洗漱了,顺便给小姑娘找了套惠的背心短裤——还好虽然相差了两岁,但个头间的差距不是很大(津美纪有些营养不良)。 芽生对两个小孩招招手。 她立刻笑着说:“来,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把脸洗干净。” 惠领着身后拘谨的伏黑津美纪走过来,犹豫地问:“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然后他抬起头朝抱臂在一旁的甚尔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询问老爸现在的进展怎么样了。 甚尔不动声色地耸了下肩头。 芽生没有阻拦父子俩之间的举动,只当没发现眼前惠频繁眨眼的小动作,同时拉过惠和伏黑津美纪到自己面前依次检查了一圈,还煞有其事地点评道:“嗯——真不错,脸上都没有没洗干净的泡沫。” 在女孩子的面前被芽生这样的亲近,惠还有些小别扭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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