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发现伏黑玲子出现。 等到宫泽游也走到她面前,围着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细碎的小声嘀咕就如同下水道里成群结队的老鼠。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在停止,她的心脏猛烈震动了一下,恐慌从她的大脑蔓延到四肢,背后的视线像是凝结成了实质。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粘稠,堵到她的呼吸无法顺畅,她脚步有些不稳的向后退了一步。 几个深呼吸后才重新挂起一副对待陌生人但同学的笑脸。 “宫泽君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微微低沉。 宫泽游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在一片又一片的倒吸声中搭上了她的肩膀。 “来接自己女朋友啊。” 宫泽游也的眼睛是多情的,他温柔的笑意成为他无往不利的兵器。 她低着头,用余光去打量周围的环境,肩膀上的手臂沉重如山,她只能低声咬着牙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宫泽游也装作听不清,故意低下头,远远看过去仿佛正准备要接吻,周围的尖叫声里开始充斥各种各样的声音。 而在这之后他黏了她一整天,比如只要在班级里,他就会变成她的尾巴,她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哪怕是去女厕所,他都会在外面等着,加上他是个电灯泡的体质,又总能惹到所有人的目光。 她忍耐了一天,这一天里她到处在校园里狂奔疾走。 但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停在原地,陷入思考,这种情况是特殊的。 身后的宫泽像是一只大型犬,主人没有理他,他就一定要做些什么来吸引主人的注意力,导致他看起来很忙。 一个坐着扫地车,脑袋上戴着黄色帽子的短发男一脸无聊的路过,站在走廊的同学们自发的给他让路,她也不例外。 但她多看了一眼。 他穿着简陋又明亮的制服,下巴几乎是压在方向盘上,肩膀很宽,袖子被撸上去,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拉链拉到最上方,正好硌在他的下巴上,微微一动时,还能看见红色的印记和一道疤。 走廊很长,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在扫地车走过之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而她们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的宫泽身上打转,宫泽也笑着回应她们。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跟扫地车上的人对上了视线。 一上一下。 然后两人错开。 她回头,只能看见那个人可笑的黄色帽子和他趴下去的背脊。 “你在看什么?” 宫泽游也用手背轻轻磨蹭她的耳垂。 她没说话,也没阻拦他,只是径直走了下去。 放学的铃声在整片校园的上空响起。 在踏出校园的第一步时,她久违的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阵古怪的大风将路边的电线杆倒拔出来并狠狠的砸向了她,尖叫声此即彼伏,有人喊着救护车,有人喊着救命。 血迹在电线杆倒下的地方缓慢流出。 在她已经看不到的身后,戴着黄色帽子的男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绕过人群,走了。 …… 她重新在踏入车内的那一刻清醒。 让她好好想想,不能走有大桥的那条路,因为桥会断,也不能在大门口堂而皇之的下车,因为宫泽游也在那。 “换一条路。” 轿车轻稳上路,司机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言不发也并不多问,只是按照主家的意思去做。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 “停在后门。” 后门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保安,这里通常只有迟到的同学才会选择,按照道理,保安是不可以开门的。 但一来,她没有迟到,二来,这所学校她家是董事。 进了门,最先入眼的是一座小型喷泉,用各种颜色的花朵绕在这座喷泉的周围,附近有一条石板路,而石板路左右两边则是用鹅卵石搭建,教学楼的设计参考了西方古罗马建筑,繁复到极致的花纹用同样的颜色生长在教学楼的身体上。 这时候的阳光不算刺眼但也不能算是和煦。 她有些怀疑自己被照花了眼,要不然怎么会看到有一个人从高达30米的大楼上跳下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容。 精准的跳到了她的面前。 烟灰四起后平复下来,石板路都被砸出了一个大坑,那人还穿着制服带着黄色帽子,拉链拉到最顶端。 他脚底似乎踩着什么,可她看不见。 她看的更清楚的只有他的腰身比还有他的脸,这张脸如果说和蔼可亲四个字的话,她推荐那个人去医院看一下眼睛,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极度拥有魅力的一张脸。 有一种如果交往的话,她前脚出门,后脚家里就会进女人的即视感。 他转头看了一眼她。 “学生?麻烦了啊。” 她拧起眉心,他的语气仿佛他面前站了一个空气。 禅院甚尔用力将脚底的咒灵踩碎,咒灵残秽猛的溅开,还滋上了只是站在旁边,无知无觉的少女那精致的脸庞。 他扭头想走,只是咒灵残秽而已,顶多就是吸引咒灵,再生个病什么的。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在他的余光里,精致的仿佛精品柜里人偶一样的少女站在原地,风也好,光也好,这一刻似乎都是为了衬托她才出现的。 下一秒,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在她慢慢睁大的眼眸中准确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然后他用袖口用力将她脸上的残秽擦去。 还留下了一道红印。 一定是昨晚赌输了导致他今天失心疯。 …… 窗外浅蓝色的天幕,万里无云,和风拂面,花香搭着春风的味道送到她的发丝上。 她用笔杵着脸颊,想着刚才见到的男人。 然后鼻尖旋转,她在半空中作画,画的是那个男人的脸。 “你在干什么呢?” 宫泽游也背着包进来,他身后跟着一群人,她看了一眼,并不都是女孩子,还有经常跟他一起玩的男生。 她没有转头,只是漫不经心的睥睨了一眼。 周围的同学们又再一次全部安静了下来,专心看着这边,就好像她是演员,这一幕则是电视剧一样。 “宫泽同学,请你跟我出来一趟。” 她第一次在班级里主动回应了他。 宫泽游也看上去有点像是傻住了,他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不愿意跟他在明面上互动的伏黑玲子居然主动叫了他。 他身后的一些男同学锤在他肩膀,兴奋的喊他快点出去。 宫泽游也的脸在这种哄闹中微微泛红。 他们走过走廊,她的背影走在前面,周围的女孩子涌上来跟他打招呼她也不会停下,所以他只能跟这些女生表示歉意,然后快步跟上。 窃窃私语在他们身后响起。 天台上的风刮的很温柔,把她的发丝吹起让人心动的弧度,连带着她的侧脸,都像是上帝手下最出色的作品,莉莉丝也不会比她更加绮丽。 “宫泽君,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 她苦恼的抵住额头。 “对不——” “我就直说了吧,宫泽君也知道我是伏黑家的女儿,我以后的婚姻是不可能由我自己做主的,所以,宫泽君如果觉得跟我谈恋爱就能顺利与我结婚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她笑的温和,飘扬的发丝在光照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宫泽游也整个人僵住。 “你在说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伏黑玲子的脸上全是冷漠,交往?他有证据吗?信息也只能证明他们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没有一条确切的消息能够证实他们在交往。 “我的意思是,希望宫泽君不要再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了,这给我带来很大困扰。” 说完,她就越过宫泽游也,准备推开门走下去。 门后躲着偷听的一杆同学慌忙逃窜。 天台二楼。 禅院甚尔百无聊赖的托着腮,手里捏着一个球形咒灵,扔出去,还能自己回到他手心。 他盯着刚刚被拒绝的宫泽游也,有黑色的庞大咒力在他上方凝结成实质,那咒力还不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咒胎。 真是惹上了好大的麻烦。 那庞大的黑色丑陋咒胎更是随着宫泽游也的一呼一吸之间,转眼就从咒胎成为了咒灵。 他眉心一跳,手心中的咒灵没再被抛出,这个速度? 宫泽游也沉着脸,他看不见因他而生的咒灵,也不知道他每走一步,咒灵就笑嘻嘻的跟着他走一步。 回班级的走廊上,往常那些看见他总是扑上来的女生们都站在走廊两端,她们只是看着他,然后跟自己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他心比天高看上了伏黑家的女儿结果自作多情而已! 他咬紧牙关,脖颈上青筋暴起。 在看见仍然坐在座位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伏黑玲子时,他发现,他很想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他想要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露出害怕恐慌的表情! 咒灵尖叫着大笑着带着沉重的身躯从宫泽游也的头上窜出去,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撞出了教学楼! 她有些迷茫,在半空中逐渐放大瞳孔。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没有一下就失去意识,回到她设定好的存档点。
第3章 她转动眼睛,如果是这次的话,她说不定就能真切的看到了,看到那个总是会导致她死亡的罪魁祸首。 ——然后,一个庞大漆黑让人想要干呕的不知名东西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它张大了嘴,她甚至还能看清这鬼东西的口腔里全是一层又一层的鲨鱼般尖锐的牙齿。 她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片,耳蜗里有电流声嘶鸣。 一道黄色的身影从教学楼顶层猛然跃下。 伏黑小姐是在病院醒来的,她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耳边一直有轻微的电流声。 一直作为看护的护士看她醒了,立刻去叫医生,在病房外等着的学校高层们也一窝蜂的赶上来,护士只好让她的同事去喊医生,她在这里阻拦他们。 “现在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还不能探视!往后退一退!” 学校的高层们才不管这个,他们迫切的需要见到伏黑玲子。 在伏黑玲子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紧急开了好几个会,身为富人,有些事情他们是知道一点的,自然这件事之后他们也迅速联系了专业人员,如果一个学生有这样的情况,那不能保证下一个学生或者老师或者是他们自己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毕竟他们看不见,这就是要命的地方。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次的舆论危机。 马上就要到招生的日子了,这个时候传出董事的孩子在学校出现事故,这会给他们学校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现在网络上已经有声音,是不是因为遭受到了校园暴力,加上她的身份,如果校园暴力传的范围过大,被人们集体相信,那他们学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居然连董事会成员的孩子都无法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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