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手指,所以从她的角度来看,就可以正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睫毛都能看的根根分明。 一直以来都给人凶悍不好惹外表的他居然在她手底下这么老实安分。 她的大脑皮层不受控制的开始产生一种信号,这种信号让她全身心的轻微颤栗起来。 他感受到了。 抬眼问她:“你冷了吗?” 她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故意,他似乎在用脸蹭她的手指。 微细的电流将她的指尖都电的酥酥麻麻的。 可她感觉手感又极好,不太想松手。 她屋里的窗帘是两层的,最外面的是薄纱,被风一吹,像是仙女的裙摆一样。 虽然没有开灯,可她屋里却有一盏光感应的暖光夜灯。 这个颜色正是模拟的蜡烛。 她想,怪不得有人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我要是真的看上你了怎么办?我们的合同里没有写这一条诶,这算不算一种、职场霸凌?” 甚尔轻笑,她的声音像是糖霜,又像带着毒蝎的钩子。 他也不想着跑了。 反而放松的向后靠,可他身后又什么都没有,只能倒在床上。 连带着她都跟着向前倒。 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换了姿势,强行的跟她十指相扣。 居然在短短一秒内,她就变成了女上位。 但她有点不高兴,因为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之前他们凑的很近,她还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 既然不高兴,手上的力气就有点没轻没重。 甚尔的脸也皮糙肉厚的,用力摁下去连个红印都没有,她又试试在他的脖子上,锁骨上都用力摁下去。 最后的结果居然是她的大拇指疼。 甚尔乐的全身都在抖。 她不满。 “你是给你的皮打蜡了吗?” 他抓紧她另一只自由的手。 “你用力的方法错了。” 他带着她,教她怎么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记,他的力道确实要比她的大上很多,可她的手指并不疼,反而是他的脖颈处,一点点冒出血珠。 她看的清晰,那个位置上甚至还有青筋。 甚尔的动作没停,她也没有主动说停下。 她只是看着。 这个地方破了,就换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破了,那就再换一个。 直到甚尔问她:“满意了吗?” 她当然满意,满意的不得了,让这个人在之前抛弃她转身离开,害的她莫名其妙死掉。 现在他只是出点血而已,真是便宜他。 志得意满的伏黑小姐拽他起来,拿出医药箱,给他的脖子贴上正正方方的小药膏贴。 她有点自己都不清楚的兴奋。 然后她告诉他:“但是我们不可以在妈妈面前玩暧昧哦,知道了吗?” 他点头,他也没有在大众面前把自己的私事公诸于众的癖好。 伏黑玲子趴在他怀里玩手机。 拍了一张他们十指相扣的照片,发到了ins上。 这个号是她的私人号,没有关注任何人,也没有熟人知道这个号是她。 很突然的,甚尔看向门口。 而她也听到了,有谁在敲她的门。
第8章 她有点吃惊,这个时间点,按照道理来讲,不应该会有人来敲她的门。 尤其是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会在半夜来她的房间。 伏黑玲子脑子顿时陷入思考风暴,已知,她带了个男的回家,这个男的还跟她一起来了她的房间。 她死机了许久的雷达终于慢吞吞上了线。 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就是将自己的感情生活在家人面前瞒的死死的,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知道自己是财阀家的孩子,以后的婚姻肯定不会自己做主;二是她希望自己在妈妈的面前是一个乖巧懂事还听话的小女孩! 尤其是她要把哥哥姐姐们都比下去。 但现在,她都干了什么?她崩了自己多年来精心塑造的人设! 她抓着甚尔的脖子,带着哭腔,一字一顿的:“都怪你。” 甚尔:? 他把人往身后一塞,自己走到门口,门后咒灵的味道已经传了过来。 身后的那个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听起来仿佛很崩溃的样子。 他本来是打算把门口的一刀砍了,但身后的声音又让他反应过来,这里是她家,她是一个在咒灵堆里生活长大的人。 门口那个说不定就是她之前给他介绍的那一群里的一个。 他迟疑了一下。 然后觉得麻烦,他从小到大打咒灵没这么纠结过。 顺便唾弃自己,居然真的就因为想到有可能之后她心情不好而对门外的咒灵杀意渐消。 他翻了一个白眼给自己。 伏黑玲子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紧急冲了上来,她的大脑也一片混乱,她之前的人设塌了,现在还没有另一个人设能顶上来,导致她现在语言功能和行为逻辑全体崩盘。 好在,敲门声逐渐消失。 “开门,你这蠢猪。” 是伏黑富子。 她那从来不拿正眼瞧她的异母姐姐。 只是,如果是她的话…… 伏黑玲子的情绪开始稳定,姐姐和家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因为她永远都是拿着上位者的视角。 可偏偏她家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上位者。 伏黑玲子也开口:“滚开。” 没错,她也不喜欢姐姐,小时候她还想着家里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孩子,如果姐姐喜欢她的话就太好了,可惜,这种幻想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破灭了。 伏黑富子并不是一个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自己痛快。 换种角度,伏黑玲子也很嫉妒她,因为富子完全不会去关注别人的情绪,这种技能伏黑玲子活到现在都没学会。 最后她也只能猜测也许这就是亲生子的底气。 果然,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后传来的恶毒叫骂声,但说实话,伏黑富子的骂人脏话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东西,从小听到大,她都已经产生免疫力了。 而伏黑富子光凭她自己,又打不开她的门。 因为她的姐姐,虽然恶毒,却实在柔弱。 所有的坏事都需要助手,没有人主动帮她做什么,她就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伏黑玲子偶尔也会对世界上的人类多样性发出感叹,居然真的会有人的爱好点是伏黑富子这一款。 甚至疯魔到愿意为了富子放弃自己的人生。 关键人数还不少。 她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姐姐是跟她一起去学校的,但姐姐所在的班级总是莫名其妙的会发生刑事案件,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噶了。 然后来调查的警察总是会选择绑架姐姐。 学校的校长老师同学们又会拼命的去抢回姐姐。 场面多次混乱不堪。 再后来姐姐就不去学校了。 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没有决定权也没有投票权,只是有些难过,本来以为可以和姐姐在学校关系变好的。 伏黑玲子找了两块棉花把甚尔的耳朵堵上。 但没有堵自己的。 甚尔看了她一眼,很听话的让那两块棉花塞进自己耳朵里,虽然他还是能听到,但她如果觉得他不应该听到,那他就当作没听到好了。 但他还是跟她对视,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道横,示意他可以帮他的雇主解决外面那个。 伏黑玲子瞪了他一眼。 只要不去理会姐姐,她自己就会觉得没趣走了的。 只是,姐姐来她房间的意义在哪里? 她奇怪的打量了一眼甚尔。 难道姐姐这些年其实还是关心她的?只是嘴上恶毒?这个时间点过来是来看看她有没有被欺负的? 这个想法一出,她顿时坐立难安。 要是这是真的,她把姐姐扔在门外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富子开始踹门,可她的力气太小,家里又不会有那种只要她一个眼神就出来帮忙的人选,最后她只是留下了几句垃圾话,接着骂骂咧咧的消失了。 而伏黑玲子这边则是陷入了良心的谴责之中。 她转了几圈,实在忍受不了,她拉着甚尔开始讲述她姐姐从小到大的为人处事。 最后的问句停留在‘她是不是来找我和好的?’ 甚尔陷入沉思。 从之前见面的时候,再加上刚刚的气息,有咒灵的味道没错,可没听说咒灵还能像是人类一样成长。 他顺便给出回答:“不可能,那个气息更像是来杀你的。” 但要是说全是咒灵的味道也不对。 他有点想去试试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成分。 伏黑玲子对那句来杀她的话表示不屑,就她姐姐那个力气,连掰手腕都掰不过她。 她可是每周有去一次健身房的。 阳台那边有什么东西被扔了上来。 最先发现的是甚尔。 他几乎是在那东西被扔上来的一瞬间,还没落地就被他打了出去。 甚尔皱眉,触感是温热的。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从阳台上往下看,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地里爬出来不少东西,一个个黑色长发都挡住了脸。四肢都仿佛蜘蛛成精一般。 他回身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伏黑玲子打横抱起。 没有选择走廊的原因是门过于狭小,容易被堵到,不如从阳台上往下跳,凭着他的速度很快就能冲出去。 而事情证明他没有按照自己以往的习惯,把她们都砍了是正确的。 他抱着捂着嘴坚决不尖叫的伏黑玲子试探性的干掉一个气息奇怪的咒灵,那东西就那么从被砍掉断裂的地方重新长出来了。 甚尔皱眉。 在他从前出门砍咒灵的时候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类型,可这家庄园里的咒灵不一样。 从前碰见的咒灵一旦分裂,他们的咒力也会随之一分为二。 后面那一堆不是。 她们分裂之后,居然每一个人都有着完整的咒力。 甚尔如同一道黑幕中的闪电,穿梭在钢铁森林之中。 那群奇怪的咒灵并没有跟上来,莫名的,大小姐说她姐姐身体虚弱的那一段记忆涌上脑海。 “你姐为什么要杀你?” 没错,咒灵们的目标很明确,不是他这个咒术师,而是他怀里的这个。 伏黑玲子还不敢睁开眼睛,身体因为危险自发的颤栗。 但回话是没问题的。 “你说什么呢?我都没给姐姐开门。” 她真心觉得奇怪,甚尔怎么总说她姐姐想要杀她,伏黑富子是真真正正的出了名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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