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送来的蜜蜂公爵的糖,米勒娃送的羽毛笔,菲利乌斯的书籍,波莫娜的魔药材料,还有马尔福家送来的昂贵魔法物件。 他拿起那个被黑黄色牛皮纸包装的礼物,这一次,却在牛皮纸上发现了简单的落款“D.P.S”。 似乎是送礼的人不经意留下的,写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落款跟包装纸一样普普通通不起眼,就像……某个经常被他刻意忽视,但是身上总有闪光点的人。 他已经连续两年收到一份没有落款,却用黑黄色牛皮纸包装的礼物。 来路不明的礼物,他不会收,如果经过魔法检测,没有任何异常,他也只会把这份礼物随意丢到一边,没有用的东西,他从来不会留在身边,而且,这样的包装纸,前两年所包裹的,是一双袜子,以及一双手套,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索性就丢在一边,也没有什么关系。 D.P.S? 斯内普灵光一现,是DeloraPhoenixSnape的缩写。 菲尼克斯,是德洛拉的中间名。 那么,这三年来,那份没有署名的礼物,都是德洛拉送的。 斯内普拆开包装纸,是一条灰黑色的羊毛围巾,和他那件冬日黑色袍子正好相配,针脚细密,做工精致,柔软暖和。 斯内普的心蓦地一软,这是他的女儿送给他的礼物啊。 没有一点魔法的波动,是德洛拉一针一线亲手织成的。 德洛拉一直默默地在意他,关心他,爱着他。 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将德洛拉的爱放在眼里,从来都是漠视,冷待,忽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关心,和对他的爱。 斯内普围上这条来自德洛拉的围巾,踏出地窖,往霍格沃茨礼堂走去,德洛拉和那个布顿巴斯转学生雅思琳加西亚有说有笑地进来,这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在魔药上还算是出色,至少不会跟德洛拉一样,笨手笨脚,他有理由相信,德洛拉在魔药课上拿到的那些“E”,是加西亚小姐的成果,德洛拉在其中出力多少,可想而知。 德洛拉随意往教师席瞥了一眼,她的父亲正在喝一杯黑咖啡,没有注意到她吧?从篮子里拿了几个苹果派放进盘子里,苹果片薄脆多汁,德洛拉吃得很开心,要是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她也能学会就好了,她那点厨艺,也只够养活她自己的。 “诶,德洛拉,你看,斯内普教授脖子上是不是戴着你之前织好的围巾啊?”雅思琳“啧”了一声,德洛拉往斯内普脖子上看去,有些呆愣:“他——他怎么会戴围巾?我前几年也送了其他的——” “西弗勒斯,很少看你戴过围巾。”麦格教授有些好奇,看向斯内普脖子上灰黑色羊毛围巾,针脚细密,看着非常柔软,根本不像是……斯内普会去购买的—— “圣诞礼物。”斯内普语调淡淡,不过心情显然不错,特意戴上女儿送的围巾,出来炫耀(?) 麦格教授转念一想,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父女之间的秘密,当然不需要她来插嘴。 德洛拉突然闭了嘴,埋头喝南瓜汁,斯内普拖着他那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走到了赫奇帕奇长桌末尾,正好是德洛拉和雅思琳落座的地方。 “斯内普小姐。”斯内普站在德洛拉身后说道:“早餐后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好的,教授。”德洛拉战战兢兢回答。 在斯内普离开之后,雅思琳给了德洛拉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经验告诉德洛拉,一般被父亲叫去地窖办公室,都没有什么好事。 “教授,”德洛拉站在地窖办公室的门边,强装镇定跟自己的父亲打招呼:“……圣诞快乐。” 斯内普的神情比平常缓和一些,德洛拉的目光游移到斯内普脖子上那条自己送出的围巾,又心虚地移开目光,心里却在嘀咕,为什么从来不戴围巾的父亲,会突然戴上这条围巾?难道是? 咳咳咳,扯远了,还是专心致志面对眼前的情况吧。 “进来,德洛拉。”斯内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张黑皮沙发,示意德洛拉坐下,她乖乖走过去,低着头坐下,不敢看斯内普的那双漆黑眼睛,她的父亲,似乎拥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每一次对视,她的父亲都能猜中她的心思。 斯内普举起魔杖,让壁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一些,地窖一向阴冷,德洛拉的身体并不太好,更是受不得寒冷。 “德洛拉,最近……”斯内普似乎在斟酌语句,“……怎么样?” “一切都好。” 德洛拉心不在焉地摆弄手上那串塞德里克送的手链,答得简单,心里却想着塞德里克的圣诞节过得怎么样?他收到了什么礼物?他的父母又会跟他说些什么?塞德里克远远比她受欢迎,收到的礼物,也许会更多吧。 得不到的,不再期盼,也许,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这十三年来,她求的,不过是父爱,友谊。 既然,得不到前一样,那就不再奢求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算真正的爱自己。可是,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关心父爱近在眼前,她却害怕了,不敢触碰,她也能得到这些东西吗? 可是,如果得到了,再次失去,只会坠入深渊,让她的心就此破碎,再也无法愈合。 “德洛拉,这条围巾,是你送的,对吧?”斯内普拿起包装纸,放在德洛拉眼前,她没有抬头,只是把目光移到黑黄色的包装纸上,扫到不起眼的D.P.S三个字母,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 “有话直说,不要跟没长嘴的哑巴一样,德洛拉斯内普,你是我的女儿,没有必要——”斯内普的目光飞快掠过德洛拉的脸,“把所有事情堵在你那颗容量跟巨怪一样小的脑子里。” “我知道了,教授。”德洛拉头也没抬,继续摆弄手腕上的链子,手链上挂着一朵小小的三色堇,在德洛拉常用的笔记本封面上,也有一朵三色堇。 啧,这就是父亲的关心吗? 别扭,跟平常一样的毒舌刻薄,不过,已经非常难得了。 “出去吧。”斯内普举起魔杖,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小小一瓶魔药飞到德洛拉的手里,泛着金黄色的光泽,虽然只是小小一瓶,但德洛拉却愣住了,是加了椒薄荷的欢欣剂,一种能够让人感到快乐的魔药。 如果没有听错,在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前,德洛拉似乎听到了一句“圣诞快乐”。
第10章 父亲的生日 1月9日,是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四,这天德洛拉正好有魔药课。 雅思琳照例拉了德洛拉一起缩在后面,她们两个人已经合作了一个学期,在魔药制作上有了默契,至少,在雅思琳的帮助下,德洛拉的魔药成绩没有那样惨不忍睹了。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加西亚小姐,你和斯内普小姐分开,我相信,斯内普小姐应该有足够的能力,独立完成魔药的制作。” “好的,教授。”德洛拉垂头丧气地坐到了前面的位置上——其他地方坐满了,只能坐在斯内普眼皮子底下,忍受随时随地可能会到来的毒液,如果说是这样的“关心”,她宁肯不要! 好吧,还好不是跟斯莱特林一起上课—— 德洛拉的目光四处游移,最后定在坐在她身后不远的塞德里克身上,托着脸,盯着塞德里克的背影出神。 塞德里克似乎是注意到了灼热的目光,转过头来,发现是德洛拉,冲她露出笑容,温和暖心,那是独属于少年的阳光炽热,德洛拉嘴角也勾起弧度,斯内普默不作声,目光在自己女儿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之间略做移动,随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转身走到讲台上,开口,声音几乎比耳语高不了多少,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清他的话:“今天,学习缩身药剂的制作——” “材料,在柜子里,”斯内普用魔杖敲了敲黑板,“配置方法在黑板上——” 黑板上出现一行一行的板书,尖锐细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德洛拉埋头,将一些注意事项标注在课本上,并且记清了它们,才开始了自己的操作,毕竟,她一直不擅长魔药,经过了斯内普一个学期的辅导,也只不过是略有起色,加上——她看了一眼雅思琳,没有了好友的帮助,她能做出怎么样“惊世骇俗”的魔药来,也不知道—— 那还得是她坩埚里的那些玩意儿还能称之为魔药—— 德洛拉眯起眼睛,不时看向黑板,地窖里着实有些阴暗了,饶是她坐在最前面,才能勉强看清黑板上的字迹,至于她缩在后面是完成魔药制作的。额,她不得不说,斯内普的确是“明察秋毫”,看穿了自己和雅思琳的“眉来眼去”,把自己提溜到他眼皮子底下坐着,杜绝了她偷奸耍滑的一切可能性。 啧,果然是斯莱特林的毒蛇—— 德洛拉在心底腹议,手里却把案板上的雏菊根切成了一点五英寸长的剂子,呼,还算是整齐,至少,对魔药的质量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至于把毛毛虫切片? 她常年在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里帮忙,那些土里冒出来两三只毛毛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少,这些材料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啧,恶心的弗洛伯毛虫,还有那些让人反胃的黏糊糊的液体—— 咳咳咳,想远了,还是先把手里的无花果去掉皮吧。 一股森冷自背后缓缓升起,德洛拉不用回头就知道,她的父亲一定就在身后,观察自己的操作—— 不要出错就好了—— 德洛拉不停深呼吸,看着自己的坩埚,小心翼翼滴入一滴耗子胆汁,顺时针搅拌三圈半后,才小心翼翼加入最后的材料——少许水蛭汁液,少许,少许是多少来着?不能更精确一点吗? 呼,一滴,两滴,三滴。 啊啊啊,背后这股森冷的感觉怎么还没有消失啊?! 德洛拉手一抖,第五滴水蛭汁液滚落坩埚中,她还算是及时的回过神来,把装有水蛭汁液的广口瓶用木塞塞好,呼,幸亏没有惹出什么乱子—— 这时,德洛拉才敢把目光移到自己的坩埚里,按照书上说的,制作成功的缩身药剂应该呈现一种鲜亮耀眼的绿色,她坩埚里的那坨绿色,还算是耀眼吧? 至少—— 德洛拉把坩埚里的药剂倒进瓶子里,又看了一下标注在书上的注意事项,松了口气。 德洛拉的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赫奇帕奇女孩身上,啧,橘黄色,在坩埚里滋滋作响,很显然,有毒—— 德洛拉的手已经伸向自己插在长袍里的魔杖,准备随时随地给自己或是这个女孩套上一个“统统加护”。 不过,斯内普的魔杖已经先一步指向了那个赫奇帕奇女孩的坩埚,轻轻一挥,坩埚里那团奇怪的橘黄色就消失了,无声咒诶!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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