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没火化是吧?好样的,带我去。” 总长冷笑一声,“呵,我才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 冬阳:“……” 冬阳举枪对准了叠罗汉的守卫们,“我说,带我去。” 总长:“………………” 冬阳在一个明显装修得更为精致肃穆的房间,找到了加茂缝合线的尸体。 她第一眼见这人就觉得他哪哪都透着诡异,如今这种感觉竟然消失了。 冬阳仔细检查他的身体,让五条千风拿着手机在一旁录视频,让总长和他还勉强能保持意识清醒的亲信坐在一边旁观,哦对了,他们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她着几人的面进行尸检,寸寸摸过尸体的骨头,肌肉,直到她托起头部。 “!” 冬阳微微瞪大眼,好轻。 成年人的大脑重1.5kg左右,他的头绝对不该是这个状态。 冬阳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摸上尸体脑门上的缝合线,问监狱总长有没有和总监部决策层的视频共享功能。 没有,那就换一个。 “加茂的呢?” 监狱总长沉默了一瞬,“我叫加茂岗山。” “哈,那就方便多了。”冬阳眯了眯眼,“加茂先生,虽然没什么用,但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你应该理解一个被冤枉的人有多么愤怒和无助,只能用这样强硬的方式为自己博得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加茂冈山隐忍着怒火,“冤枉?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的家伙怎么会被冤枉?” “这个缝合线是为什么来的?” “他年轻时和人武斗,刀从他的额头上划过……” “也就是说只是伤到了表面皮肉。” 冬阳当着他的面,拆开了那个缝合线。 加茂冈山越来越激动,“喂,你!” 冬阳掀开了尸体的天灵盖。 顿时,房间里响起了吸气声。 他的头颅里,脑子的部分,空空如也。 是极其诡异的空,断面平整,没有任何的破口剖面,如果他是被人手术取出的大脑,假设这人在取出大脑后还没有死,那么他的脑部大概就会愈合成这幅模样。 冬阳说:“我建议让悟来看一看……我不会提前见他,所以六眼所说的结论也不会是我指使的——这具身体,或许早就被鸠占鹊巢了。” 加茂冈山的面部肌肉颤动着,他难以置信,激动的拖着椅子上前走了一步,被五条千风眼神威胁的伸手拦住。 “不可能,不可能……” 加茂冈山的眼泪疯狂流出,“他可是……我的儿子啊。” 半小时后,早春打来了电话。 “兰惠大人!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大概是右手小尾指,它被咒条包裹着放入了婴儿的胃部……那个婴儿已经死了,肉身有被撕咬的痕迹,如你所说,他极有可能是被咒灵吞入又吐出,淹没于山倾雪崩之中。” “那可是加茂怜的孩子,他为什么会以身携带咒物?”
第16章 咒术界有个著名的加茂家丑闻,即加茂宪伦让一个体质特异的女子和咒灵结合,生下咒灵的孩子。只是那些孩子都是死胎。 那个事件和当下发生的事情貌似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就像“前科”一样,加茂家再次出事了。 清醒过来的加茂怜作为当时逃亡的当事人疯狂的保冬阳,称她是如何如何的保护自己,而关于自己的丈夫,她也因为是密切接触人而被单独带去审查,听说被关在小黑屋里说了三天三夜的细节,审查员就如同审问的警官一般,不停的提问她问题,不同时间线的情节来回的盘问,重点问她丈夫有何改变,具体改变时间为什么时候,以及到底都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吞下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我怎么会知道!他还只是一个小婴儿啊!当然是被人强硬的塞进去的……怪不得,怪不得他最后不哭也不闹,原来那时他就已经身负诅咒……” 加茂怜最后甚至崩溃的哭喊了出来。 可是总监部的人同理心少得可怜,就算有,面对更大的来自上层的压力,他们也不敢放慢节奏。 他们一定要调查出个结果,而那个结果,只要有人来承担责任就好。 他们派人去加茂冈山的儿子,加茂绵的住处彻查,现场果然发现了咒灵的残秽—— 五条悟被带去看了那具尸体,高层不管伤亡是否会对六眼产生阴影,不如说他们本来就做着让六眼成为战斗机器的预想,提早接触血腥的东西没什么不好。 好在尸体被整理得很干净,除了那个空空的脑子。 五条家有关于六眼视野的记录和分析资料,而悟生来就能分辨不同人的底色,他跪坐在软垫上,尸体被平放在他的面前。 神子垂眸审视着亡者。 早春站在房间的一角,现场只有她是五条悟熟悉的人,她的作用就好像是上面随随便便打发的给神子的安定剂。 五条悟没有露出任何的怯场,恐惧之色。 他能看懂。 和那些用傲慢的神色观望他的族人们想象的不同,五条悟很早便学会了分辨他人的用心,辨析他人的用意。 他的六眼可以捕捉任何细微的情报,人反映出情绪的眼神会动用哪些肌肉,呼吸的节奏,唇角的弧度,这些都是他生来便能看清的。 即使那些情报只是机械性的进入他的脑子里,他也能在这种场合下得出“自己正在被审视”“被注视”“观赏”的本能结论。 这里没人会因为他的不安,不愿,退缩而上前真心的安慰他。 这里的人不是母亲。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五条悟低低的念道。 屋子里的人露出了茫然古怪的神色,仿佛六眼在念什么咒语。 后面的祝福语,五条悟自行学会了在心里默念。 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着那具僵硬惨白的尸体,轻轻摇了摇头。 侍从会意,当着他的面掀开了尸体的头骨。 “……” 过了会儿,五条悟说,“他的大脑里,有很微弱的咒术残秽。” “但是,是他自己的咒力残秽。” 事情变得无解了。 总监部焦头烂额,最后,高层莫名其妙的给出了一个新的定论:加茂冈山的儿子加茂绵,与刺杀六眼的,已记录在内的诅咒师加茂凛串通,私自研究咒灵,咒物,不惜用自己的孩子作为载体,不惜献祭自己的大脑。 注:请对头上有缝合线的人保持警惕。 一切罪过都落在了一个死人身上,而死人已经不会再受到任何惩罚,责任推走,无人担责,皆大欢喜。 得知这件事的冬阳啐了一口,“这完全是敷衍了事!” 她因为高层的愚蠢和尸位素餐而气得原地踱步,“为什么就不愿意多花一些财力精力和时间来更多的盘查这件事!脑子都丢了啊!什么咒术是献祭自己的大脑?什么叫他其实一直在伪装性格,妻子的疑虑都不过是她多想罢了?直接以他被人杀了抢占了身份这个假设为前提开始推,盘问他的亲信,查历史上是否还有此类型事件,还有那那那什么加茂宪伦,有没有留下后代,学生之类的继承他的衣钵,还有,缝合线那么重要的标志线索……” “……因为没办法,兰惠。”五条千风深深的看着她,“难道要彻查整个加茂家吗?总监部的中流砥柱就是加茂,你要让他们怎么查?” “自己家人出事了他们自己不查?” “查出来只会是需要道歉掩盖赔罪的丑闻!”五条千风莫名的激动起来,“私藏咒物,还拿咒灵做实验,你让他们怎么再继续查?加茂绵有同伙吗?同伙是跟他走得近的人吗?总监部监狱部门的加茂冈山是同谋吗?和他共事的五条泽之有嫌疑吗?五条泽之上面的延根长老是不是也参与了?” “——兰惠,整个总监部就是一体的。御三家同在京都,即使面上小磕碰不断,势力早已盘根错节。” “……” 这帮傻缺。 冬阳扯了扯嘴角,“你没觉得你们家很扭曲腐烂吗?” 五条千风:“……” 他没说话,只是撇开了头。 “整个咒术界的运作都还遵循着上上世纪的法则,永远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世袭制,权力翻来覆去的最终都会落在‘一种人’手里,拜托这都20世纪了,你们的文明没有进步吗?总监部说是政府机构,高层却还是咒术界的那些老头子们,老头子x老头子等于烂橘子!” 五条千风:“烂,烂橘子?” “古代还有科考选举那一套呢。”冬阳略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先不管这个,我又是什么情况?” “……你还是有杀人罪。” “?” “总监部觉得你是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冲动杀死的加茂绵,正常流程是向高层提供证据,再由高层审核,判断加茂绵是死刑还是终身监禁等其他惩罚,但是你的目的是保护六眼,于是……”五条千风打量着冬阳的脸色,“他们要关你一段时间的禁闭进行反省悔过。” 冬阳:“……” “以及,你越狱了,打伤了守卫,虽然是为了给自己翻账,但一码归一码,他们要关你……” 冬阳:“老头子的住所在哪?” 五条千风:“?” 冬阳:“我先去拆他们房子,毕竟他们敢抄我家。” 五条千风:“…………” 他惊异的发觉冬阳并没有再追究自己的惩罚。 或许这个惩罚的本质意义只是做个样子,给知晓此事的其他咒术师一个交代,因为咒术师本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情绪压抑神经敏感,如果人人都因为对第三方有怀疑就先下手杀人,事后证明死者有罪——那么可能会乱套。 冬阳搭上外套就出门了,“行,那等我潜逃一下,我先把老头子们的办公室拆了再去看看悟,然后我会自己去关禁闭的。” 五条千风:“……” 五条千风试图劝阻她,“不要冲动啊,兰惠,你会被当成袭击者的。” 冬阳眯眼冷笑,“不被发现不就行了。” 当天晚上,不肯入土的老头子在服侍下躺进被窝。 他安详的睡下。 半夜,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下刺痛,尤其是屁股。 再然后,痛感加剧,他被痛醒,却发觉自己并不能发出声音,整个人都好像身处冰天雪地中,寒冷刺骨,且动颤不得。 恐惧更是令他的嗓子发紧,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十分钟后,他大汗淋漓的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来人!!!” 他的亲信连忙冲入房间,焦急的把上级抱起,却听到他再次发出痛呼,他垂头一看,登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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