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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梁祝马文才]悠悠我心

作者:青棠棠棠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9-02 06:11:38

  我立刻还击,还刻意拉了长音:“看来文才兄很是关注我。”

  他果然语塞,我捂嘴偷笑,清了清嗓子再道:“其实朋友之间互相关注是很正常的,文才兄你关心我,尽管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会很高兴的。”

  “你想多了!”马文才当即反驳,可他看向旁处那不自然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谁跟你是朋友!”

  和马文才相处那么几回,我已经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话得反着听。所以当他急了,我反倒开心起来,特意绕到了他跟前倒退着走,“文才兄,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我当真了,你说到时是你伤心,还是我伤心?”

  我们同时停步,马文才气闷地看了我一眼,神情中竟是透露出几分可爱。我抑制住想踮起脚摸他头的冲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晏晏地同他对视,“文才兄,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马文才的眼里显现出惊讶,而比他更为震惊的则是先时不远不近坠在他身后的马统,他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有人会向他们家那个坏脾气的少爷说出这么一句话,因而诧异到做出了一件他原本也绝不会犯的错事。

  这回真的来不及刹住脚步的马统一个踉跄,栽倒在了马文才身上,而没有防备的马文才则是向他面前的我扑来。尽管他已经反应迅速,尽可能侧身让过了我,可要想完全避开我,他只能选择让自己侧摔倒地。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的面子和我的清誉的问题,但对于我来说,这完全不需要选择。

  我几乎没有考虑,伸手拉住了马文才。他握住我的手臂,借力稳住身形,也不可避免地将我环在怀里。

  我不知他的心情,但本意救人的我此刻却是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慌乱。我放开攥在手心里的他的衣角,向外退开一步,弱弱说道:“我已经站稳了。”

  我没有抬头看马文才,自然错过了他的神色变化。他抬脚一踹,一旁已经识趣地放下了琴的马统就狼狈地摔倒在地。他的身体瑟缩着,可马文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看着做好准备要再次承受暴力的马统,我于心不忍,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再一次拉住了马文才的手臂低声劝阻:“文才兄,算了。”

  马文才没拨开我的手,但他也没放下他已经抬起的腿。等马统结结实实地又挨了一脚,他才黑着脸怒斥:“狗奴才,下不为例,滚!”

  马统伤得不轻,我暗自摇头,走到一边抱了他原先负责的琴,眼神示意他往医舍去。马文才自然是将我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马统才敢有离开的打算。他从地上爬起,向马文才磕了个头,又向我拜了一拜,这才捂着肚子一步一缓地离开。老实说,当奴才当到他这个份上,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重新前往讲堂,马文才要回他的琴,一手揽在臂弯。他见我又回了一次头,脸上表现的不悦更甚,“不过一个奴才而已。”

  “他应该跟了你很久了吧?”我为他的薄情产生一丝害怕,“他看起来伤得不轻。”

  马文才满是无所谓:“只是一点皮外伤,他做不好本分,该吃吃苦头。是你太过仁慈了。”

  他最后又补了这一句,我一愣,旋即摇了摇头:“小打小闹我能接受,我只是不喜欢身边的人出现伤亡。”

  他们这一类公子哥有这样的行为我其实能理解。大户人家里,惩罚奴仆是常有的事。对于他们,主人家不会费心说教,基本是诉诸暴力,用处罚的方式来约束他们的行为。马文才出身官宦之家,他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能有这种想法和行为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而已。

  我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时突然的低落轻易就被马文才察觉,他不愿与我在此事上多有争辩,于是生硬地转了话题:“你要和我们一起上琴课?”

  “是,”我顺从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剑课,谢先生和山长都同意了。”

  马文才这才微微吃惊:“你还会用剑?”

  “弩·箭用得比较好。”

  我们总算找回一点先前的平和,他和我一道前行,周遭的人路过时有意靠近,却又慑于马文才的威严不敢停留。那一刹那,我由衷感觉到了一阵欣喜,忍不住就弯了嘴角。

  “你笑什么?”

  马文才甫一开口,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有在注意着我。这一发现让我的喜悦又添上几分,我莞尔,如实以告:“我刚刚发现,有你在身边,我可以清静不少。或许下次上课,我应该继续与你同行。”

  当然,这得看马文才的心情。

  我预料到了这一句,可是马文才却问了另一句话:“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

  我反问,他不言。于是换我再问:“还是说,你希望我怕你?”

  他的眉头陡然皱起,想法也被轻易泄露,但马文才仍不愿直言,只是一味追问:“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我在脑海里过了两遍,总觉得哪种回答都有些牵强,干脆就对他摇了头。意料之中,马文才并不接受。他拦住我停在原地,誓要我给出一个答案才算满意。那样子,跟年节时来我家里吵着要果子吃的小孩也差不了几分。

  可我真是想不出什么答案来。

  我望着他的面庞,怔怔出神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光影,我仿佛窥见了关于马文才的什么,可是那个念头消失得太快,根本来不及被捕捉。

  眼前人的神情越发急切,我倒是没想过看起来永远都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马大公子会展露出这么一副模样。他并未靠近我半分,可我却由衷地感受到了一股紧迫感。再一次的,面对马文才紧锁的目光,我的脖颈处仿佛又贴上了他微凉的手指。我可以感觉到那一处脉搏的剧烈跳动,也可以听见当日靠在他胸口时感觉到的强劲心跳,终于,我向前一步,将我最脆弱的部位交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唔,这么说或许不太合适,但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我想只有五个字。”

  “是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缓慢。

  我直视他的双眼:“情不知所起。”


第11章 第十一章

  我和马文才很快又吵架了。

  问题自然在他,可起因却多少跟我有点关系。

  那日琴课,应谢先生的要求,我在众人面前选弹了一曲《墨子悲丝》。谢先生先时已从叔母处得知我善蔡氏、嵇氏之弄,此回她闻琴音,讶于我从暗含出世之意的“风花雪月”中脱出,琴声间多了些许入世的人情味,于是顺水推舟让一众学子就这一论题探讨起来。学琴本就意在修身养性,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坏就坏在讲堂之上还有个性冲动的祝英台和习惯较真的梁山伯,以及看他们异常不顺眼,又对看重之事锱铢必较的马文才。

  “墨子悲丝”一典出自《墨子·所染》,讲述墨子在见人染丝时发出“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的感叹,并由此延伸论及君主、士族的行为。

  这一题有太多角度可以切入,我不想拿大,故而谢先生首问我时,我也只是托言感念民生,不再多谈。对此,她显然有些失望。

  据两位姐姐所言,一向爱才的谢先生在听说完我独自下山游学一事之后便对我很感兴趣。那日席上,她也的确向我释发了极大的亲近之意。只是或许在她的印象里,我应当更为大胆且有见地一些。但可惜,我向来是个不愿多暴露自己的人,除非必要,我并不想完全透露自己的想法。

  先生的笑容中夹杂着叹息,然而她很快就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转而向我投来鼓励的目光。面对这样一位仁师,我顿时觉得有些许愧疚,不由踌躇,好在堂上还有表现一向很好的梁山伯。

  我养病这几日,来探我的人不少。除了第一天头昏脑涨不好见客之外,剩下那两天倒是跟人聊了个尽兴。也因此,我才知道这看起来斯文普通的梁山伯竟是有继承父志治水为民之心。

  他含笑起身,沿着我外出时的所见所感继续往下讲。原来在来书院之前,梁山伯曾有过沿着河道一路游览考察的经历,也因此,他对于百姓的苦楚要比我这初入民间的娇小姐认识的深刻得多。

  “大旱之年,取水艰难,沿河岸边田地庄户辛劳越甚,收成却越少。更妄论远陆佃户,举步维艰,农田几近无收,温饱成难。再有大涝之年,水淹良田,幼种难活,民疏水而只能解一时之危,粮有收却难解瓦舍之困。近年天灾连连,民不聊生,以至于流民远徙,路有饿殍,山伯于心不忍。”梁山伯约摸想起了沿途所见,不由停顿,堂上也有不少学子跟着皱了眉。出身贵胄,不闻民生,这是我们这些士族子女大多共有的毛病。梁山伯能有此忧民之心,不能不叫我从心底佩服。只听他再感慨长叹:“旱,百姓苦;涝,百姓苦。”

  谢先生也被深深触动,她暗自点头,走近到梁山伯座位前,继续询问:“如此你当如何?”

  “学生意欲潜心学习,来日修浚河道,为民谋福。”梁山伯侃侃而谈,言语提及他的设想。我洗耳听之,虽不甚懂,但也觉得若是真能如他所说那般以疏缓灾,下游佃户的日子倒是真能好过不少。

  祝英台已是满脸笑意,他抬头,目光炯炯地望着神采飞扬的梁山伯,眼里满是自豪与倾慕。我感慨于他们的手足情谊,禁不住也弯了嘴角。

  谢先生连道了三个“好”字,显然是对梁山伯十分满意。我收回目光,转身想要坐正,不妨却对上了马文才尤为不悦的眼神。

  他应该不会一直都在盯着我吧?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捂住脸颊,讪讪坐好目视琴弦,也不知道为何就有一股子心虚。可马文才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我,即便是隔着大老远,我仿佛也能听见他那重重的一声哼。顶着这样的压力,我坐如针毡。直到祝英台开始发言,我才有了松一口气的机会。

  祝英台在谢先生的课上据说也很积极,他总能提出一些有别于其他学子的想法,故而谢先生也很是喜欢他。这一次,他同样另辟蹊径,选取了与我和梁山伯截然不同的角度。

  “阮籍尝言‘杨朱泣岐路,墨子悲染丝’,学生深以为然。”他开言便先引典表态,倒是分明。我赞赏回望,假装没有看见马文才那瞬间又黑了的脸,翘首以盼祝英台的回答。

  “丝错染难洁,人错信难脱。学生以为,人生在世,为保自身清白,每做一个决定都需慎而思之,每交一个朋友也需仔细考量,断不可因一时之念耽之,而后恨之。”

  这话不错,只是听着怎么都不太像是会出自祝英台之口。我难免疑惑,思量之际,他已继续谈论:“私以为与朋友交,重在德行,才学次之,身份又次之,地位最末。而一个人德行如何,从日常小事即可窥见。若此人心胸坦荡,博爱友善,人自敬之、亲之;若此人心胸狭隘,性情多变,人当恶之、远之。亲君子,远小人,随芝兰,与之化;亲小人,远君子,入鲍肆,同其腐。友人之品性对我们个人之影响巨大,他之耽兮,犹可脱也,吾之耽兮,无可退也,故不可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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