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爱意 心甘情愿从阳光下迈入黑暗。…… “马尔福夫人？” 纳西莎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看着惊愕的少女，声音低哑，“抱歉。” 她还紧紧抓着西昂的手腕，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的人如今竟对一个少女哀求。 “黑魔王需要你，你是摄神取念师——他不会伤害你的！”纳西莎慢慢地说，有些难以启齿，“可是德拉科，我的德拉科，他不一样……” “德拉科，他怎么了？”西昂手腕处隐隐发痛，她却顾不得。 “他已经成为一名食死徒了！德拉科！”纳西莎哽咽着，像是终于说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情，“他受了钻心咒，还没有醒过来。” 西昂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怎么会？怎么会呢？” 受了钻心咒却昏了过去，只能说明黑魔王及其生气，在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时候并没有手下留情。 可德拉科已经成为了食死徒，怎么会受到钻心咒呢？ 西昂不敢去想德拉科做了什么惹了他不悦，不管是哪一种，黑魔王都已经向他施加了他所认为的惩罚。 “他，在里面吗？”西昂发现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哑了下来，“我是说——伏地魔。” 纳西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瘦弱的身子明显颤动，接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是。” 西昂注意到即使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纳西莎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她怕自己跑掉。 西昂猜到伏地魔一定想让她成为他的仆人。 而德拉科拒绝了将自己找来的要求。 想到这里，因为德拉科的行为而有了笑意，西昂苦笑了一下，“夫人，我不会跑掉的。” 纳西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只听德拉科对伏地魔说过他们已经分手的事情—— 在她看来，西昂在听到黑魔王要抓来她时应该是想尽办法逃脱的。 “你不会跑掉？”纳西莎喃喃道，另一只手突然从长袍里抽出魔杖，“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了——既然分手了的话——孩子，你不要想着骗我......” 西昂听她低哑的声音说着“你们已经分手”，刚刚的笑意荡然无存，“我们，分手了吗？” 纳西莎没有想到西昂会这么说，愣怔了片刻，突然慌张起来，“没有吗？” “没有，”西昂摇摇头，“我们没有分手的。” “为他效力，他就会放过德拉科吗？”西昂又说，“那我愿意。” 她不能再接受一切和德拉科分开的事情再发生，纳西莎看着西昂坚定的表情，她的灰色眸子虽然通红，却仍掩不住眼里的情愫。 纳西莎发觉自己贸然地相信德拉科所说的分手—— 她的儿子，是在保护他的女孩。 纳西莎抬眼，撞入西昂的眼里，恍惚间看到了故人的样子。 当年的梅菲斯，也是这样—— 可现在看来，母女两人，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即使再不愿这个纯净的女孩混入黑暗的局面，可为了德拉科，她这个母亲，只能这样做。 “好，”纳西莎重复着，“好，我带你去。” “那，我能先去看望德拉科吗？”走入花园里路上迟疑许久，西昂还是问出口。 “黑魔王在等你。”纳西莎不忍地说。 “知道了。”西昂最后在进入大厅前说。 马尔福庄园里安静如斯，西昂慢慢走入大厅，奢华暗沉的气调覆盖整个庄园，这里空无一人，她被纳西莎带入偏厅，见到了那个人。 伏地魔坐在那天的长桌旁，看着女孩走进来，意料之中地重新低下头抚摸纳吉尼的光滑蛇皮。 “你做的很好，”他对纳西莎说，“等卢修斯出来后，会得到宽恕的。” 纳西莎退下，只留西昂和伏地魔在房间里。 西昂站在长桌末尾，还穿着纯白的小裙，静静地看着伏地魔，等着他先开口。 心里则暗暗在想着同在庄园里的德拉科。 此刻应该躺在卧室里吧。 他什么时候能醒呢？ 西昂不着痕迹地想着那个人，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那么，”伏地魔开口，“亲爱的孩子，想必纳西莎已经跟你说过我把你找来的原因。” 西昂慢慢地点头。 “马尔福家的都很蠢......就算你们已经分手了——我想你也，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你也爱他？” 西昂看着他，眼里看上去没有一丝情感，“你错了。” “哦？”伏地魔低笑，阴沉的嗓音让纳吉尼悄悄缩回身子，“那看来你是单纯地想要——加入我们？” “是，”西昂低声说，“和德拉科没有关系。” “好，”伏地魔看上去相信了她的话，“加入我们，就现在——你知道我想要你的什么——摄神取念，是不是？” 西昂点点头，“好。” 得到指令，纳吉尼快速穿过长桌，滑到西昂脚边，伸长到碰巧到西昂小臂的高度。 它的信子吐出，西昂还有心情低头看过去。 当纳吉尼的信子马上要靠近纤细的小臂时，西昂却突然躲开。 “我有条件，”她说，“我要见一面德拉科。” 她知道德拉科可能还没醒来，她只是想见他一面。 让他知道—— 她最后选择的还是他这一方。 明知德拉科深陷黑暗，西昂也心甘情愿从阳光下迈入黑暗。 伏地魔那张像蛇一样的无神的苍白的脸上露出一脸探究的神情，“怎么？” “我想，问清楚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西昂随口胡诌，但眼神里没有一丝心虚。 镶着白钻的侧门突然被推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们同时看过去，那里露出外面大厅的白光，照进侧厅，让西昂抬手遮了遮眼。 德拉科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身后纳西莎一脸焦急地跟着，像是并没有拦住他的样子。 他眼神晦暗不明，薄唇紧抿，平时淡蓝色的眼睛此刻在西昂眼里暗淡了许多。 西昂一眼看过去，心脏像是被揪了起来。 他醒了。 可是在伏地魔面前，她只能努力压抑住心底磨人的情愫，面色毫无波澜。 德拉科只是看着她，丝毫不在意伏地魔的目光，艰难地张了张嘴。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马尔福庄园，做什么？” 他的话，落在他人耳中，像是愤怒的质问。 可西昂看到了—— 德拉科眼中慢慢有了光芒。 她听到了那句话中的无奈担忧。 也听到了德拉科心中的沉重而又汹涌的爱意。
第46章 选择 少年的吻，跋扈、生涩又僵硬。…… “哦，看啊，马尔福终于醒了。”伏地魔淡淡地说，注意力还在西昂的身上。 “继续。”他继续说，纳吉尼随即再次凑近西昂。 “停！”德拉科沙哑的嗓音出现在空荡荡的侧厅，让伏地魔皱起眉头看向他。 “主人，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德拉科站在门口，嘴唇的颜色苍白到让西昂觉得有些陌生，“随便一个人就能成为我们，高贵的食死徒吗？” 西昂静静地站在长桌末尾，听着他的话，见前方的伏地魔面色不悦，便微微朝德拉科摇了摇头。 德拉科，你是在做什么呢？ 我愿意这么做，只想让你知道，以后我都会不遗余力地选择你。 “我是天生的摄神取念师，”西昂低着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在你心里，难道还没有这个资格吗？” 她把小臂伸向前，好让纳吉尼轻易地触碰到。 蟒蛇吐着信子，迟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伏地魔，见他不由得笑了出来，很快舐上西昂洁白纤细的小臂。 德拉科面色发沉，眼神冰冷得可怕，他看着那蛇像对待他一样对待西昂，内心止不住地颤抖。 都是因为他，西昂怎么可以成为食死徒？ 她是那么好的女孩，纯洁、可爱，那双眼睛澄澈得像湖底的珊瑚，灰黑色地闪出光芒。 像是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可现在—— 不该这样的。 “那让我们欢迎——”伏地魔抬了抬手轻微做出鼓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我们的新朋友。” 西昂忍着疼痛，抬头摆到挂在伏地魔身后的奢华钟表，下面沉重的钟摆一下一下地晃动，敲出一声声沉闷的钟声。 午夜了。 伏地魔今夜留在马尔福庄园，慢慢地离开了房间。 纳西莎最后看了一眼侧厅里的两人，也离开了。 德拉科痛苦的神情很快收敛，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到窗边，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夜空雪白的夜星，窗外一棵火红银花树垂下树枝，发出低低的诉说声。 夜晚灰色纤长的手指正伸向愈渐黯淡的星星。 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凉风吹来，德拉科低下头，感觉到身后披上了一件斗篷，暖暖的触感很快蔓延全身。 “德拉科，”西昂轻轻喊他，“你好多了吗？” 德拉科说不清自己那时的感觉。 只是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大脑，冲向决堤的眼眶。 温热的眼泪涌出那一刻让德拉科有一瞬间的崩溃，他背对着西昂抬起下颌，那是掩藏起来的绝望和无尽的痛苦。 “你不能成为食死徒的，”他说，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像是塞满了熬人的棉花，无法吞咽，“你怎么能成为食死徒？” 西昂站在他身后，还在担心夜晚的凉风吹上德拉科身上，“今晚的风很凉，你别站在这里。” “你怎么要做食死徒？”德拉科不回答她，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德拉科，你看着我，看着我好吗？”西昂去拉他的手，被他躲开。 “为什么要看着你呢？让你用那该死的摄神取念吗？”他说。 西昂，我不能看你，我怕你看到我流下的眼泪。 它们是污浊的，划在我的脸上，苦涩的样子千万不能让你看到。 西昂站在原地，看着她披在德拉科身上的银色斗篷短的有些滑稽，她眨眨眼，干涩的眼睛被风吹的变得有些红。 “德拉科，你，还在生气吗？” “啧。”德拉科努力维持平常的语气啧了一声。 两人一个月前在霍格沃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再一次不应时地闯进德拉科脑海，他继续说，“生什么气？做食死徒的格兰芬多，前所未有吧？我该为你感到高兴。” “你这样说真的很伤人，”西昂嗫嚅道，“加入食死徒，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以后我永远会选择你的。我为之前那次，站在格兰芬多，为你道歉，好吗？” 德拉科没想到西昂会这样坚决—— 年轻的少年啊，即使胸腔热烈砰动着，仍然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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