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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起身走到黛安娜面前，他俯视着她姣好的面容，双手捧起她的脸和与之对视。黛安娜顺势握住凯厄斯的手腕，她不惧怕他的寒冷。 “你想要什么？黛安娜。” 他俯身靠近她的脸庞，一双唇在眼前微微开启，她们上下相触，说出了一句邀请。 “你来告诉我。” 突如其来的炽热气息，逐渐迷乱的眼神和动作，最后的界限就要被打破，只要再往前一点，他们就可以得到答案。 “嘀——！嘀——！” 门铃声突然响起，凯厄斯努力构建的气氛被打破，他们停在了唇与唇将要触碰前的最后一秒，二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想杀一个人和爱一个人的眼神都是藏不住的，凯厄斯看向大门的眼神都快能喷出火来。 “史蒂夫回来了！” 黛安娜突然蹦起身，她推着凯厄斯朝自己房间走，“你去藏一下，快点！” 为什么要藏？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凯厄斯不情不愿，但是他拗不过黛安娜，只能被强迫着塞进房间内，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鸭子关门离他而去。 黛安娜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深呼吸后才去给史蒂夫开门。 “好消息黛安娜！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黛安娜点了点脚尖，假笑着问：“什么好消息？” 史蒂夫第一次看到黛安娜露出这么不自然的表情，他这个一向优雅得体的学生还从没有显得这么……怎么说，扭捏过。 他疑惑地继续说着：“这个……我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雅典博物馆那边来消息了，他们说可以先接受你作为编外人员参加一些工作，怎么样！欢呼吧！” 对于美国人的热情和夸张黛安娜总是能很好地消化，她笑眯眯地和史蒂夫拥抱以庆祝，眼睛却一直飘向自己的房门。 真心希望凯厄斯不要跳窗逃走，现在是大中午，窗户又是面向街道的，他应该不会这么蠢。 黛安娜说道：“这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的石板项目就有保障了，也不用担心半年后他们会撤回资金，这还多亏了你帮我，教授。” 史蒂夫放下公文包，“这也有你的功劳，我给负责人看了你之前的工作成果，他们很满意你的表现，并且提出晚上要见你一面。” “晚上？” “是啊！”史蒂夫兴奋地眼镜框都快滑下来了，“你还等什么，快点回屋收拾行李，我们要去雅典了宝贝！” 史蒂夫欢呼着回屋，黛安娜愣愣地退进自己的房间。 “那个，你也听到了吧，我马上要去雅典了。” 黛安娜拍拍手，准备收拾衣物，凯厄斯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不能去。” “什么？” “沃尔图里答应过比霍尔，我们两百年内不能踏进雅典城。”凯厄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又是为什么？” “两百年前的血猎大战我们在雅典歼灭了最后一组女巫，卡尔?比霍尔认为我们破坏了很多文物和艺术品，并且认为这是我们带来的灾难，阿罗欣赏他的所谓艺术感。” 说到这里，凯厄斯有些傲慢无礼：“所以他答应卡尔，沃尔图里两百年内不会骚扰雅典城，这样他可以专心搞艺术，如果那些东西也能称得上艺术的话。” 别人说这话黛安娜可能会觉得他不懂欣赏并且要为文物们抱不平，可凯厄斯的岁数比卫城都大，他看不上这些是正常的，说不定在他眼里，比霍尔家都是一群喜欢矫情文学的高中女生。 黛安娜告诉他：“但是我只是去开个会，你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没必要？”凯厄斯收紧手中的力量，黛安娜被他攥得有些疼。 “你忘了上次在神庙的事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经身首异处，而你的彼得骑士现在也远在荷兰，黛安娜，你认为我会让你去一个沃尔图里无法掌控的地方吗？” 黛安娜需要保护，但是她不喜欢被过度保护，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家里的感觉，凯厄斯现在就像个性转艾尔莎一样。 她握住凯厄斯那只像长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隐隐用力将它朝外推着。 “除你们之外的血族都不认识我，我身边跟着吸血鬼才是大目标，你忘了吗？对于血族来说我的气味是透明的，流浪者闻了也毫无食欲……凯厄斯你力气太大了，很疼。” 凯厄斯不打算放手，反而越来越过分，他甚至握住了黛安娜的另一只手。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
第16章 “她有一副娇美的面庞，仁慈…… 在去往雅典的路上，史蒂夫怎么都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兴奋。 他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黑色座椅中，身上的白色更加显眼，他非常像从文物保护单位里借出来的一件藏品，自带超凡脱俗的艺术气质，十分惹眼。 他旁边坐着黛安娜，他的好学生此刻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史蒂夫很少见黛安娜这么焦躁过。在他的印象中，黛安娜一直是一个稳重成熟的女性，她好像没有少女时期，尽管史蒂夫认识她时黛安娜才十八岁，但她眉眼间的忧郁气质的确让她显得少了些活力。 而他搜寻遍所有的记忆，也无法将现在的黛安娜和以前任何时刻的她对应起来，她好像很在意旁边这个叫“阿那克斯”的年轻人。这让史蒂夫怀疑他们的关系，毕竟这个人刚才是从黛安娜房间里出来的。 半小时前，他正在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准备开车前往雅典。正要出门时，黛安娜的房门打开，这个好像是患有白化病的俊俏青年从黛安娜房间里走出，理直气壮。 “教授，这位是我的朋友……阿那克斯。” 黛安娜又摆出那张标志性的温柔假笑，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完美，史蒂夫看到她的面部肌肉有些细微的抽搐，正在无声地抗议着什么。 阿那克斯从始至终都戴着墨镜，他自带的疏离感和冷漠令史蒂夫不敢靠近，而对方也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 黛安娜急忙站在他们中间，继续解释着：“正巧，他也有事需要去雅典，并且愿意开车载我们，您介意一起吗？” 最近油价比较贵，史蒂夫这样想着。 “这我倒是不介意，只是……”史蒂夫严肃起来：“他为什么藏在你的房间里？” 黛安娜说道：“你来的时候我正好要给他看我房里的藏书，而且刚才你只顾着给我讲好消息了，我也没有机会给你介绍是不是？” “阿那克斯，这就是米勒教授，我和你讲过的。” 史蒂夫注意到黛安娜的手在后面推了下阿那克斯，后者停顿了两秒，终于舍得开金口。 “您好，米勒教授，感谢您对黛安娜的关照。” 史蒂夫没想到这个小子看着年轻说话却很有技巧，一句话就把亲疏关系挑明，史蒂夫纵使想表达些看法也不好再说。 于是他尴尬地跟着黛安娜走向那辆黑色的梅赛德斯，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坐前面还是后面更合适一点，那个同样戴着墨镜的年轻司机就为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他进去。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白呢？或许是北欧来的，史蒂夫这样告诉自己。 突然，史蒂夫感到紧张不安，后视镜里的阿那克斯似乎在透过墨镜看着自己，他瞬间头皮发麻，竟然有些想吐。 “教授，您怎么了？” 黛安娜发现史蒂夫蜷缩着捂着肚子，满头大汗，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没事，我突然肚子不舒服。” 黛安娜拍了拍驾驶座：“德米特里，前面服务站停车，请开快些。” 德米特里从后视镜寻求着凯厄斯的同意，但是他好像没什么反应，于是黛安娜瞪了眼凯厄斯，然后德米特里就接到了命令，十分迅速。 车子刚刚停下，史蒂夫立刻夺门而逃，将近七十的年纪跑出了二十出头的气势，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黛安娜也下了车，她不放心史蒂夫，但又不方便跟着去，只能把气发在旁边的罪魁祸首身上。 她斜了眼凯厄斯，对方却不以为意，“我几乎没用能力，是他身体素质太差了。” 这话倒是真的，凯厄斯只是看了眼史蒂夫，他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弱小，竟然被自己吓得肚子疼。 黛安娜气得甩手打了下凯厄斯的肩膀，凯厄斯一动不动，倒弄得她手背疼。 “他又没惹你，而且史蒂夫年纪这么大了哪能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折腾，你最好安分一点凯厄斯，要不然你就给我回去。” 比霍尔家要求沃尔图里的人两百年不许踏进雅典城，虽然信守诺言的沃尔图里答应了，但是他们的许诺并不是绝对的，毕竟这么多年前过去了，雅典城的范围较两百年前的扩大了不少。这给了凯厄斯钻空子的机会。而且约定即将结束，算来也就是在下周，正好是黛安娜生日之后。 对于凯厄斯的随行黛安娜显得不情不愿的，但好在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所以凯厄斯心情还算可以，只是他无法释怀史蒂夫那不合时宜的门铃声，他必须报复。 黛安娜抱手而立，嗔怒令她的眼睛多了些精彩的光亮，眉头皱在一起堆出一个好看的形状，这为她寡淡气质的长相增加了些火焰般的艳丽，此刻这些火焰正烧着凯厄斯，力度不大不小，正好是令人心痒的程度。 他欣赏着黛安娜的这副样子，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在黛安娜眼里却更显恶劣。 “你命令我？”凯厄斯反问，语气却很轻松。 “我哪儿敢呢？我是在求你行了吧。” “那我接受你的请求。” 说着，凯厄斯拿走了黛安娜刚刚放在嘴角要点的烟，他将其揉碎后洒在地上，连着火机一起扔了。 “有害健康。” 他不管对方那即将爆发的怒火，直接坐回车里，黛安娜像扔了个哑炮一样憋屈，手里的烟盒空空，就像她此刻的脑袋。 凯厄斯这怎么还管上她了？真把自己当亲属了？ 她气呼呼地坐回车内，史蒂夫这时也捂着肚子回来了，他看起来好了很多，而凯厄斯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凯厄斯正戴着墨镜闭目养神，他示意德米特里继续出发。 科林斯到雅典很近，太阳还未落山他们就已经下了高速，再往前的区域凯厄斯和德米特里不能进入，于是他们止步于城北的一处公园旁的酒店。 意识到快要停车，史蒂夫说道：“谢谢你了阿那克斯，我和黛安娜就打车去考古博物馆那边，就不麻烦你了。” 眼看凯厄斯将要发作，黛安娜急忙握住了他的肩膀，“好的教授，您先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阿那克斯说。” 黛安娜拉着凯厄斯下车进了酒店，她在大厅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后，黛安娜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扯了下凯厄斯的衣角，但是没等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凯厄斯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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