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命在旦夕,眼瞅着是过不了年了。 于是传言再次变成了,靖安侯府的林姑娘,或许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所以才要克死少年有为的靖安侯。 这个传言竟占了上风。 由此又演变出来,庆国公府要退婚!毕竟林姑娘再无兄长可以倚仗,一个孤女,怎能嫁入炙手可热的庆国公府? 李青河收着消息,只冷哼两声。 只要侯爷醒来,这些狗屁传言就会不攻自破。 “这些脏东西,不必传到姑娘的耳朵了。”李青河吩咐道。 “是!” “李大人,那荣国公府送的东西,可要给姑娘?” “什么东西?”李青河皱眉,虽然前几日觉得荣国公府没那个本事掺和进来,可想到他家有可能获得利益,他就极其厌恶。 “一个盒子,说是太太当初的爱物,如今找了出来,便送来给姑娘。” 林宥是过继了,太太就是贾敏。 李青河想了想,太太的东西,姑娘想必是想要的。 于是道:“拿进来,我看看没问题的话,再去问姑娘的意思。” “是!” 侍卫去了,很快ᴶˢᴳ拿了个盒子进来。 打开,给李青河看。 是一对蝴蝶钗,新炸过了。 李青河也不知道这款式是不是很久以前的,只觉得没有坠着步摇,很是寒碜。 “还有一封信,听说是老太太亲笔。” 李青河唔了一声,一并接过,而后才去找黛玉。 黛玉听了:“信拿去烧了罢。” 竟是看也不打算看的。 季嬷嬷上前接过钗,李青河才拱手告退。 “嬷嬷,这钗拿去收着吧,是不是的,都不一定呢。” 黛玉脸色冷淡。 “这还能作假来糊弄姑娘吗?”季嬷嬷只觉得信里没什么好话,可东西倒没想过会是假的。 “不过是个由头,若不这样说,信也送不进来。” 黛玉继续低头整理药材,都是好的,又从里面再挑更好的罢了,都是林宥方子里的,她如今也只能给哥哥做这个了。 “那信里,必然是说,哥哥如今不成了,让我回去呢!” 黛玉仿若在说旁人的事,脸上无任何悲伤。 季嬷嬷气的很,这家子真是不要脸了。 “嬷嬷,作什么气呢!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黛玉笑了笑:“如今哥哥就要好了,可就瞧着瘦了些,我那衣裳尺寸可要减减?” “侯爷醒了定然好好用膳,不多时就长回来了,倒也不必减了。”季嬷嬷也笑了。 侯爷病情稳定了,虽然没能醒过来,可终究有盼头了。 “也是,我定天天看着他用膳。” “太妃昨儿来,给我好几个熬汤的方子呢,到时我也给哥哥做去。” “嗳。太妃的汤最养人了。” 黛玉笑着,越发认真的挑药材了。 谁知李青河去而复返。 “姑娘,陈二公子来了,想见您一面,王爷说,来问您的意思。” 如今靖安侯府一切事宜,对外都由水溶做主。 可每每有什么,都会让李青河来问她的意思,或是同她知会一声。 陈二公子为林宥洗刷脏水,她早已经知道了。 “请吧。”黛玉道。 李青河每每都要来回事,故而特地搬来的那种严严实实的屏风一直立着。 倒也不用再准备什么了。 黛玉只放下药材,净了手。 待陈逸到了,隔着屏风,两厢见礼。 陈逸这几日虽说是杀龟,但也是满手鲜血,又自心里泛着杀意。 所以他一进来,下意识的站远了一点,恐惊着黛玉。 “林姑娘,我带了些茶点来,说来惭愧,只是去茶馆买的,只胜在别致。” 黛玉谢过,她这几日不说点心了,用膳都是很敷衍的。 季嬷嬷出去接了,好大一盒,倒是觉得陈二公子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可总极贴心的。 姑娘用些点心,多少也能垫垫。 黛玉本想谢他为哥哥所做的,可又觉得这样太过生分。 且陈公子同哥哥情谊也不同的。 于是只道:“公子这几日辛苦,还望保重身体。” “谢姑娘关心,姑娘辛苦不比我少,更该保重自己才是,姑娘好了,旁人都会好的。” “我知道的。” 陈逸其实见黛玉,就是心里惦记,怕她撑不住,又怕外面流言让她心里不安。 只想着听听她的声音,确认她真的安好。 如今千言万语,竟又不知说什么了。 “外头所言,想必姑娘是不信的,但我仍想同姑娘说一声,我们…” 陈逸顿了顿,又道: “如今,于我而言,我们的亲事,无关庆国公府,也无关靖安侯府,只是你我而已,只要姑娘不嫌弃,我今年就可请旨,定下婚期。” 说罢,又深深一礼:“情之所至,是我唐突了,还望姑娘勿怪。” 黛玉已经羞的垂下了头。 半响才轻声道:“公子不该同我说这个,自有我哥哥做主。” “是该这样。”陈逸赶紧道。 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匆匆离去了。 这样的时候,他到底不好多留。 陈逸出门,正遇见了水溶一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等他的。 他上前拱手行礼。 水溶受了,只道:“听说,你要请旨定婚期?” 他自然是听庆国公说的,庆国公匆匆来看了一回林宥,倒跟水溶提了提。 如今除了圣上和水溶几个,都不知道林宥已经病情稳定,且有了盼头了。 也是水溶特意压着消息,忠顺王都瞒着的,为此生生把忠顺王的几个借来的戏子都灭口了。 故而,庆国公只叹林宥若是真不行了,黛玉的婚事事宜怕都得水溶做主了,圣上也能管,可到底不那么方便。 所以便提了提,自己儿子所求。 “是!虽说流言都是无稽之谈,可姑娘家名声要紧,定下婚期,也是防止有人家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陈逸道。 “好。若…来日我自会背她上轿。” 陈逸知道,这话当是一种警告。 他背她上轿,那就是兄长之实,即便她出嫁后,也有整个北静王府给她撑腰。 人心易变,陈逸如今是好,可谁知道以后呢? “谢王爷好意!”陈逸并不介意,反而深深拱手一礼。 他自会待她珍重,可有娘家倚仗,到底让她日后出门更有体面。 不会委屈了分毫。 “去罢!” 水溶摆摆手。 又慢悠悠回正院去了,可见真是特意等他的。 陈逸也不耽搁,又匆匆离去了。 他如今还待在西宁王府,想找找到底是什么让林宥变成这样的。 水溶回了正院,陈嬷嬷刚好熬了药送来。 “王爷,这是您的。” “嗯。” 水溶自己端了,坐在炕上,仍旧一口口的喝。 林宥的病如今只能是等着了。 那么,该腾出点手,想想承恩公府了。 前日只是把承恩公弄的半死不活,像是中风一般送了回去。 这样做只是为了暂时稳住承恩公夫人一家子,毕竟只给他家定个罪名满门抄斩,实在太便宜了。 水溶其实心里有了个模糊的主意。 只是还需要再斟酌,他一口口喝着药,眼看着只剩了一个碗底了。 他起身,端着碗,走到林宥床边。 “你今日生辰,我送不得你什么,只有一口药汤,喝了旁人也看不到,权作贺礼了。祝你日后活蹦乱跳,长命百岁。” 说罢,把剩下的药塞林宥嘴里了。 又自己笑了起来:“苦吧?要糖吗?我替你吃罢。” 李青河端着林宥的药来时听了这话,不明所以。 侯爷还没吃药呢,什么苦不苦的? 又见林宥嘴角有药汁,再看看水溶放下的空碗。 到底没敢问。 毕竟他知道,若是躺着的人换成王爷,他家侯爷指不定更离谱… 只是喂个药汤,罢了罢了。 等他喂了药,又给林宥翻身擦身,忙完了。 水溶叫住他:“去问问,林姑娘,可得空?我去见她。” 李青河一愣:“王爷,是有什么话么?我去传话可好?” 水溶毕竟是外男,且跟陈逸又不一样。 自来了,都很避着黛玉。 住在这里已经是迫不得已了,可同姑娘见面,虽然有屏风,有嬷嬷,可终究… “我思来想去,林宥的仇,她亲手去报,才最合适。”水溶淡淡的道。 李青河瞪大了眼,我们姑娘那么娇弱,王爷您想让她杀人?!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章。 新书都不好意思求收藏了,因为题目文案又要改了… 但真的会很好看! 我这么可爱你们还不相信我嘛! 题目暂定:贵妃真的是一只妖!
第152章 黛玉正有此意 ◎我总不至于再去投生一回,证明给他们看罢?”◎ 李青河赶紧道:“王爷, 我们侯爷是给姑娘做了个小□□,可那也是做着给姑娘玩的,怕是杀不了人!” “谁说我让她杀人了?” “那…” “杀人诛心。这都不懂?”水溶一脸嫌弃。 “王爷, 话是这样,可我们姑娘…” 李青河不知道水溶到底什么主意, 可总归会牵扯后宅手段,他家姑娘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儿家, 何苦为这样的人家脏了手去? 杀人太过便宜,那就各种酷刑, 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就罢了。 “主意虽是我想的, 可提示我的是我母亲。”水溶道。 李青河愣了愣。 太妃? 那必然不会是什么恶心的手段了。 又想,侯爷教姑娘兵法, 又给她做□□,林林种种, 总是不想姑娘太过怯弱。 只好拱手:“属下去问问姑娘的意思。” 黛玉先听了水溶要见她, 倒是不多意外,她听了陈逸没头没尾的表白,就知道外头定然流言不太好听, 只以为水溶来见她,定是说这些的。 可随后李青河又支支吾吾说了报仇一事。 黛玉忽的笑了。 “正有此意。” 李青河听了, 只觉得姑娘也是气的狠了。 唔,是得让姑娘出气, 不然闷在心里可也不好的。 水溶来时, 黛玉亲手斟了茶,请季嬷嬷端了过去, 李青河又搬了椅子给水溶坐。 “王爷多日辛苦, 薄茶一杯, 不成敬意。” 黛玉于屏风后郑重行礼。 水溶喝了茶,方道:“林姑娘。” 黛玉其实是第一回听水溶的声音,只觉得不似哥哥那样温润清朗,反倒是带着一股子疏离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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