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要。”萧凌尘连忙摆手,“我要是要了,逼宫那会就应下来了,那个地方我待不习惯,还是外面自由自在的好。” 说着,他还冲萧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萧瑟扯唇呵呵一声,“既然南诀不出兵,我们就先动手,趁敖玉受伤,南诀军心正涣散的时候主动出击,派小队人马分头骚扰,距离不要隔得太远,免得接应不及,捞到了好处就回来。” 萧凌尘一指前方开阔的平原,“视野这么坦荡,你想打游击,没到百步之外人家的弩箭就瞄准你了。” “这个嘛……”萧瑟微微一笑,“等我和阿筝去南诀军营里逛逛,他们大概就没什么功夫关注你们这里了。” 两刻钟后,萧凌尘看着南诀军营后方燃起的滚滚浓烟,“要我是敖玉,非得给气死不可。” 他一握拳,转身下令道:“火速命令游击小队出发,再烧他们几顶军帐!” 南诀大营里,粮仓在几声爆响之后起了火,附近的士兵立刻就想上前灭火,可到屯水的地方一看,所有水缸全都被打碎了,他们当即发出了信号,“敌袭!” 大营里顿时一片混乱。 秦筝从一顶帐篷里透过缝隙往外瞧,“他们没了粮会退兵吗?” 萧瑟把两个被打晕的南诀士兵拖到一起,走到她身后打量了外面的情况几眼,“这里是前线,他们后方还有补给,若是断了粮再切断补给线,他们就会退。” 除非敖玉发疯。 两人都穿了南诀的军服,这是薛断云从战俘的身上扒下来的,他们就穿着这衣服悄摸着从边缘一路混到了军营后方。 见情况差不多,萧瑟和秦筝准备溜回去,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道温柔婉转的女声:“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秦筝回过头,推了推萧瑟,“被发现了。” 萧瑟一挑眉,“打出去?” “你打。” 萧瑟狐疑,这丫头不是平时最喜欢冲在前面的吗? 秦筝敲了敲自己同样用布裹住的剑,“紫霞功不打女人。” “太虚剑意呢?” “玄鹤唳天被我休了。”小姑娘顿时鼓了鼓腮帮子。 萧瑟掩唇轻咳一声,挡住了嘴角忍不住溢出的笑,“休了剑连剑法都不用了哈。”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脚步正朝帐门靠近,里面的人却已经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身姿挺拔的青年穿着南诀军服,眉宇之间皆是沉静,月光般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扫过来,令人心头一跳。 外面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在遍地都是将士的军营里显得格格不入,芙蓉姝色,窈窕如云,她很美,也很危险。 萧瑟只看了她一眼便扫向她别在腰后的刀,目光轻闪,“温柔刀苏雨落?” 红衣女子回过神,看向这个不该出现在军营里的年轻公子,“你知道我?” “毕竟这天下没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萧瑟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里面还有一位朋友吧,不如一起出来见见。” 苏雨落很快恢复了镇定,看向萧瑟身后的帐篷,她过来查看粮仓的情况,偶然一瞥觉得这个帐篷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这才停下来仔细打量。 帐篷里的气息似有若无,定是有高手。 “南诀的刀仙啊。”苏雨落话音刚落,一颗小脑袋就从萧瑟背后探出来,“看着能和雷无桀打个平手,皇叔再奋斗几年也能当刀仙啦。” 萧瑟牵着她的手在她掌心里挠了挠,“金榜不论朝堂。” “哦……哦。”秦筝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个规矩,十分惋惜。 “看来两位是北离的朋友,今日擅闯我南诀大营纵火,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苏雨落握住了背后的刀柄,周围一圈南诀的士兵也各自握住了手里的长刀,一脸戒备地看着萧瑟和秦筝二人。 萧瑟看了眼不远处不断用砂土和衣服试图拍灭火焰的南诀士兵,又有不少人马朝着营门的方向聚集,这会琅琊军的游击小队大概已经出发了,不妨多替他们承担一些,“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会去挽救那为数不多的粮草。毕竟去灭火不一定会死,但是留下来拦我们……” “就得付出性命的代价。” 刀光一闪,温柔刀,刀势既不浩瀚也不凶猛,就像多情的水,温柔连绵,所有的杀机都被掩藏在那欲语还休的假象中。 萧瑟举起了天斩,剑鞘外的黑布在苏雨落的攻势下被撕碎,露出了黄金色的剑鞘,繁复华丽的花纹夺目,他一掌拍下,天斩出鞘,惊鸿游龙之势直接贯穿了刀风,高下立判。 秦筝剑指一并,松间云鹤出鞘在人群中走了几个来回,剑光一落,士兵手中的刀剑全都碎成了三段。 南诀军营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不等弓箭手就位,萧瑟一剑既出追身而上,在苏雨落胸口重重拍出一掌将她整个人打退,随后拉起秦筝就跑。 小姑娘板了板脸,“坏东西,你刚刚打人哪里呢?” 萧瑟:…… 不等他解释,秦筝踏上松间云鹤拽着萧瑟就往天上飞,他哭笑不得,没有风身丸,小姑娘全靠内力拽着他,他立刻用力把人往回拽,两人在空中翻了个身,最后变成萧瑟抱着秦筝单纯靠轻功在不同的营帐间起起落落朝大门口的方向跑。 视线瞥见一顶规格格外不同的军帐的时候,他一踢飞在旁边的松间云鹤,长剑顿时气势汹汹地朝那顶军帐袭去,凛冽的剑风扫去帐篷的顶端。 秦筝收回了剑,白了他一眼。 敖玉的营帐外站满了人,还有人不停地进进出出在禀报着什么。忽然,所有人觉得头顶一凉,随后便是眼前一亮,阳光洒了下来,空气里漂浮着随风而来的焦糊味。 原本昏睡着的敖玉在此刻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天空,不等他自行解决脑海中的困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从上方一掠而过,“哟,刚醒啊,回见啊。”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萧楚河!” 敖玉在侍从的搀扶下坐起来,头顶刺目的阳光和逐渐燥热起来的晨风显得那么不真实,他看着逐渐远去的人影,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听到副将在旁小心谨慎的禀告。 “粮仓被烧了,苏姑娘去查看的时候也被打伤,北离趁乱派了数支小队袭击大营,塔楼和岗哨损失惨重……” 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敖玉只觉得肋骨生疼,用力咳了几声咳出一滩淤血,他推开侍从递来的茶盏,“先灭火,弓箭手呢?” 副将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他们的轻功太快了,又是在咱们自己的营地里,还没瞄准就跑远了。” 敖玉一抹唇角的血渍,冷笑一声:“好,好一个萧楚河,够嚣张,够狂妄,够资格做我的对手,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之后整军,我亲自出阵!” 秦筝趴在萧瑟的肩膀上,弹了弹手指将底下朝他们掷来的枪尖和刀剑打开,“坏东西,他要被你气死了。” “把他气得不理智才好。”萧瑟轻笑一声,“不过他不是空有野心的萧羽,对付他得次次出其不意,不然很容易被他这条毒蛇缠上。” 两人奔出南诀大营,赶上了撤退的北离游击队,两人一骑坐在空出来的战马上,萧瑟一拉缰绳,“走,回城!” 将士们欢呼一声,扬鞭快马跟在萧瑟身后朝越巂郡的城门回返。 一个时辰后,南诀大军整整齐齐地在越巂郡前自东向西列阵,开阔的平原显得格外拥挤,一骑黑色的战马站在阵前,身后只跟了两个副将。 敖玉身穿战甲,手中拿着一把捆着锁链的镰刀,他冲着城楼处高声喊道,脸色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萧楚河,你给我出来!” 城楼上,秦筝手里拿着一支长管眯着眼通过里面向外瞅,“好糊。” “这是千里镜,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之前做海盗的时候从洋人的船上抢的,有些破旧了,前段时间忽然想起这么个玩意儿,这才拿出来凑合看看,回头琢磨琢磨做个新的。” 萧凌尘得意地说起这支千里镜的来历。 萧瑟一扯唇,“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千里海域之王。” “不好吗?不够霸气吗?”萧凌尘一摊手,“一整片海都是我的,北离的国土能有它大?” 薛断云轻咳一声,“两位,敖玉还在下面叫阵,我们是应还是不应。” “不应。” 萧凌尘瞪了萧瑟一眼,“我琅琊军堂堂虎狼之师,哪有龟缩在城里的道理?” “我没来之前你不是已经在城里缩了一天了么?”萧瑟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战术!” 萧瑟微微一笑,“好巧,我也是。” 秦筝放下千里镜,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就像小夫妻一样能吵哦。” 萧瑟:…… 萧凌尘:……
第127章 一日一城 ▍若我赢了,我要南诀从此以后向北离称臣! 兄弟俩终于消停了一会,王劈川按萧瑟的吩咐带上一万人马悄悄从后门出城绕路去截断南诀的补给线,肖斩江则去点兵准备出城与南诀一战。 敖玉在城下继续喊道:“萧楚河,来了却躲在城内不出,这不是你的风格,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萧凌尘瞪向旁边老神在在的家伙,“你可是北离将来的国主,真的不应?” 萧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读过的兵书也不少,难道不知道行军打仗,攻城为下……” 旁边的小姑娘立刻接了一句:“攻心为上!” “聪明。”萧瑟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头。 “气死他!”秦筝趴在城墙上朝外面探出脑袋,“你个憨憨龟儿子不禁打,再打你一下就好回老家啦!” 敖玉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你是哪里来的臭丫头,让萧楚河出来!” 秦筝双手叉腰跳到墙头,豪横极了,“我是你仙姑奶奶!” 敖玉:…… 萧凌尘:…… 萧瑟扯了扯嘴角,条件反射地就和萧凌尘解释道:“不是我。” “你这不是不打自招?”萧凌尘脸上清楚地写着『明摆着就是你』几个大字,“弟妹一个清修的小道姑嘴能有多毒?还不都是你言传身教!” 秦筝扭过头吐了吐舌,“我是从师兄给我讲的故事里面学的,小时候他们经常给我念话本子哩!” 哦,师兄啊。 萧凌尘满脑子困惑秦筝哪门子的师兄。 萧瑟则是想了想那些个华山上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师兄,能让他们开口和小道姑讲的故事多半不是什么好故事。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翻身一跃跳到秦筝身边,“敖玉!” “萧楚河!”敖玉一见萧瑟出现注意力便立刻转移了,“你终于出来了!” “看到我别那么激动,不然我会以为你很想我。”萧瑟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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