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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偷着补习了啊？”刘梦凡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带着微微赞许的目光投向韩承。 “那是，那是，”韩承挺了挺胸，快步走到刘梦凡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向她， “所谓诸怀，乃北山之异兽，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基音如鸣雁，是食人 。” “Perfect！”刘梦凡笑了笑，随后便摇摇头，左手抚上额头，“这个物种的基因组成太复杂了，我编写了很久，但再乐观预计，兼容的成功率也只能达到60%，况且……” “况且？” 刘梦凡看了韩承一眼，将笔记本推到他面前，韩承很快就发现了一段完全空白的基因码。 “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人目……” “呃…”韩承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语塞。 “这意味着……”刘梦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手指抵在唇下。 “我们需要人类的DNA。”韩承轻咳了一声，瞥了刘梦凡一眼。 “一旦有人类的基因兼容进去，这场实验的本质就变了。”刘梦凡认真的看着韩承，“我不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韩承顿了顿，“这事儿我爸知道吗？” “我暂时还没有告诉韩主任…” “告诉我什么？”——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主任……”刘梦凡几乎立刻站起身，有些吞吞吐吐。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小凡。”韩主任依旧一脸平和，看向刘梦凡，“跟我来一下。” “好的主任。” 随后，两人便离开实验室，只留下韩承一个人尴尬的坐在原地。 韩主任将刘梦凡带去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下层。电梯里，刘梦凡止不住地用余光去窥视韩主任脸上的神情，她总有种异样的预感，无论好坏。 电梯停稳，两人来到了最底层，不再有光亮的地板，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水泥地面，而且灯光十分昏暗，几乎只有走廊上方有灯光，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刘梦凡皱起眉头，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恶心的气味，但她的脚布还是一直跟随着韩主任，一步步走向看似没有尽头的黑暗深渊。 因为两侧没有灯光，刘梦凡看不清身侧一道到监狱式铁栏后都是什么，一个个糟糕的设想涌上大脑。 突然，韩主任停了下来，侧身面对着一个编号为497的铁栏，拍了拍手，随即497号头顶的灯光打开了。 铁栏后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男人，身旁有散落一地的食物残渣。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很长，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散发着一股发霉的鲱鱼罐头的味道。 刘梦凡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触发了身后的感应灯光——1044，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蹲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铁栏后，乌黑的长发将瘦削的脸完全遮住，自顾自的在地上写画着什么。 “主任…这……！”刘梦凡着实被吓到，声音颤抖着。 “你看看他们，小凡。”韩主任平静的说着，“这些不被世界接受的人。” “啊？？？”刘梦凡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们没有利用他们，”韩主任摇摇头，将混着怜悯的目光投向那个编号为497的男人，“我们是在帮助他们……” “我，我真的不明白……”刘梦凡惊慌失措的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 “他们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而我们，能给他们重生的机会，让他们成为平等，甚至，高人一等的存在。” “高人一等？？” “没错，”韩主任侧身看向刘梦凡， “小凡，我们给他们成为神的机会。”
第31章 山海·东山经 上有神兵天降，可呼风唤…… 最底层，混杂着令人反胃气息的阴冷潮湿的空气让刘梦凡不自觉的打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冷颤。 “主任，您真的…”刘梦凡抱起双臂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向韩主任，“您真的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有何不妥？”韩瑞麒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刘梦凡，沉声道，“小凡，古书记载虽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大部分记载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无数个巧合堆积在一起，可就没那么好解释了。” 说到这里，韩主任轻笑了一声，“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仍属于科学的范畴。” “……”刘梦凡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用余光瞥向韩主任，企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几千年了，人们口口相传上有神兵天降，可呼风唤雨，下有魑魅魍魉，人间作祟…”韩主任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些被神化的人物，只不过是拥有了比常人更优质的基因罢了…” “主任，如今您是在求证吗？”刘梦凡微微皱起眉，向前一小步。 “算是吧。”一瞬间，韩瑞麒看向刘梦凡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总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但我认为，科学的尽头，还是科学。” “我很赞同您的想法。”刘梦凡走上前来，似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排斥情绪，“我似乎知道您的计划了……” 他看着刘梦凡，似乎在做着最平淡的坦白，“我得承认，这的确是个大胆的尝试，但倘若我们成功了，那么……” “每个人都有成为神的机会……”刘梦凡睁大眼睛与韩瑞麒对视着，轻飘的声音似乎在整个地下回荡着。 “没错。” 坐在桌子前无聊到转笔的韩承，完全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刘梦凡和自己老爸在下面呆了很久。 重新回到实验室的刘梦凡心跳依然有些快，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指有些僵硬，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有些呆滞的看向自己笔记本上的空缺。 『如果一切合乎常理的设想都能成为现实，那么，自己即将开创一个新的纪元，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世界……』 想到这儿，刘梦凡微微挑起嘴角，好看的大眼睛眨了眨，拿起笔填满了空白。 没过多久，第一个融合了人类基因的异兽诞生了，诸怀——形状如牛，有着猪的耳朵，发出的声音如同大雁鸣叫，满口尖利的牙齿，最长的可达到5cm，但最诡异的，还是那双人类一样会说话的眼睛…… 每次，当韩承被那东西盯着时，他都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但他也说不出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有时候，他觉得那东西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动物，但更多的时候，他觉得，那就是个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打从地下室回来，刘梦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开始越来越沉迷于各种实验。从最初的鸟类到哺乳动物，直到有一天，韩承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推进了实验室…… 没过多久，头顶上的大灯显示出了一排方方正正，但又无比刺眼的红字——“兼容失败”。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钢化玻璃后面高温消毒室的闸门被拉开，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冲进实验通道，一阵火光过后，铁帘被拉开，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韩承将目光投向刘梦凡，而她只是站在原地，微微蹙起眉，手指抵在下巴上，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她开口， “……下一个。”
第32章 山海·领袖 “女娲”现世 或许是急于求成，在接连损失了五个人体实验对象后的刘梦凡，实在有些崩溃。 整个实验过程中，她动用了C病毒，甚至G病毒，但无论如何，只要一有动物的基因介入，“半神”总会在走出兼容室的几秒钟内夭折。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还应该做怎样的尝试…… 而也就是同时，韩承告诉刘梦凡，神亚的另一个研究组已经创造了几个“半神”，它们甚至已经被送去了上层的仿生园。 向来争强好胜的刘梦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她主动找到韩主任。 “主任，我想我没有办法……”她顿了顿，“我，我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小凡。这不是你的错，那些死去的人注定没有办法成为神明，即便我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韩主任端起自己的青花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 “……”刘梦凡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韩瑞麒的目光瞥向坐在正自己对面的刘梦凡，若有所思地沉声道，“这样吧，小凡，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人？” “又或者……一位古神。” “……” 这一次，两人搭乘的电梯不是通往地狱的，而是一路向上。 两人各有心事，电梯里寂静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梦凡开始能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这种香味并不浓，但足以让她精神放松。 逐渐，电梯停稳。 “跟我来。”韩主任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前走去。 走廊里不再是明亮的灯光，取而代之的，却是地面上才有的自然光，这些光束从走廊两侧巨大的玻璃后投射过来，然而刘梦凡很清楚，他们所处的位置，离真正的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隔着走廊两侧巨大的玻璃，刘梦凡开始能看到植物在阳光下自然生长的景象。玻璃里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仿生园，像极了远古的森林，那些树木花草，有的她见过，有的却没有。 “就是这里了。”恍惚间，韩主任的声音传进刘梦凡的耳朵。 “主任，您想给我展示些什么……” 只是话音未落，她便看到了玻璃里面一个飞速前行的黑影。那团东西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刘梦凡的眼睛只能捕捉到那东西行进时压歪的草木。 突然，一张女人的脸贴在了玻璃上。 刘梦凡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向后退去。 而玻璃后面的那个女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仔细一看，刘梦凡发现那女人长得非常漂亮，柳叶一样弯弯的细眉下是一双略狭长的眼睛，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整个人都像是从古画里走出的仙女。 只是顺着脸往下看去，那女人从脖子到肚脐，都布满了青色的鳞片，那些鳞片排列有序紧密贴合，看上去十分坚固。 而肚脐以下，是一条巨大的蛇尾，粗大的蛇尾有力地将女人的整个上半身完全支撑起来，刘梦凡睁大眼睛仰起头，隔着玻璃，这让她觉得这女人在这种状态下，身高甚至接近三米。 刘梦凡转头看向韩主任，她惊讶地发现，他看向那个怪物的眼神，竟然柔情似水。 而那女人也注视着韩瑞麒，她将一只手按在玻璃上，微微凑近他的脸，女人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但此时刘梦凡的大脑已经完全制动。 “她的名字…” “女娲？？？”刘梦凡难以置信的看向韩瑞麒，他确定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个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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