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用手捏住温玉脉门的原因。 其实他的这做法实在正确极了, 但凡换上一个人, 被他点住了浑身的经络,手上的命门还被捏着,那可真是完蛋到不能再完蛋,任他是个孙猴子, 也绝翻不出玉箫道人这座五指山了。 但……谁叫他碰上的是温玉呢? 谁叫温玉小姐完全都不在他的游戏规则里玩耍呢? 被点住了经络的武林高手, 浑身的真气阻凝,内力出不来, 只能靠强行冲穴位来挣脱,但强行冲开穴位一来需要很久,二来只要对手的手法巧妙,贸然冲开只会让被制住的一方自己受内伤。 玉箫道人的玉箫是可以做判官笔来使的,判官笔的笔法, 往往就是冲着对手浑身各处大穴去的。 所以他的徒弟们也都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但很显然,施展魔法所需要的魔力并不走那种内力会走的经络, 温玉小姐就算浑身动弹不得, 也能施展出自己最拿手的空间魔法。 况且,施展空间传送术所需要的最重要的条件——身体接触,还是玉箫道人主动完成的。 那能怎么办呢?温玉小姐含泪传送他。 玉箫道人显然已惊呆了。 他整个人已如一条冻僵的鱼一样被定住了, 那双妖异的眼睛此刻也想一条死鱼一样的瞪着温玉小姐,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 他死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刚刚明明就是坐在屋子里,手上捏着那女人的脉门的, 可是……可是……? 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情势已经完全改变了。 温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花满楼说:“原来穴位被点住是那种感觉啊!真神奇, 人真的动不了了。” 花满楼:“…………” 花满楼:“噗嗤。” 一旁的司空摘星眼睛都直了。 他也目睹了温玉小姐神乎其神的空间传送术。 他忍不住吐槽道:“……不,更神奇的应该是你自己吧。” 温玉小姐道:“你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笑道:“哦?温姑娘也知道我偷王之王?” 温玉:“陆小凤跟我提起过你。” 司空摘星的脸霎时间又垮了下去。 陆小凤忍不住道:“喂喂……你那是什么意思!” 司空摘星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绝对没说我一句好话。” 陆小凤道:“既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能吐出什么?哦……狗喜欢吃……,所以你是……” 司空摘星赶紧打断了他:“老天!我求求你可闭嘴吧。” 他转而板着脸对温玉道:“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和这种疯小子成为好朋友的。” 温玉噗嗤一声笑了。 她发觉陆小凤在和这个司空摘星斗嘴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学生。 她觉得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她笑道:“那你又是怎么和这个疯小子成为好朋友的呢?” 司空摘星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自己也蛮疯的。” 温玉道:“其实我也很疯。” 司空摘星就不说话了。 温玉也觉得寒暄到此刻就该结束了。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的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 屋子里的年轻女道士们,脸上皆是出现了一种惊恐的神色。 但这种惊恐,却完全是对自己生命的担忧,没有一个人去看玉箫道人,也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命运。 废话,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凭什么要喜欢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啊!女人又不喜欢吃老腊肉。 玉箫道人的事情处理起来想来是比较费时间的,她决定先处理这群道士姑娘。 她说:“你们之中出一个能说话的。” 这群道士姑娘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大的已经走出来了,朝着温玉行了一礼。 温玉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道士道:“回温姑娘的话,我叫……李真真。” 温玉道:“好,李姑娘,你们与玉箫道人是什么关系?” 李真真脸上镇定的表情就忽然消失了。 她的脸上忽然写满了厌恶与仇恨,但又迅速被恐惧所取代,她快速地看了一眼玉箫道人,发现玉箫道人也在瞪视着她……她浑身一颤,拳头紧紧地攥起。 她道:“我们姐妹都是孤儿,都是被……师父所领养。” 另外一个道士姑娘显然并不满意如此委婉的说法,她垂着头,小声地嘀咕道:“也不看这孤儿是谁造成的……” 只看这些姑娘们的美貌,就知道玉箫道人绝不是一个慈善家,他“收养”孩子,必定要收养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难得一见这四个字,就说明一万个女孩子里,也很难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多漂亮姑娘,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概率有多大? 不是孤儿就制造孤儿。 温玉明白她的意思了,她的脸已沉了下去。 她又问李真真:“他就只是你们的师父?” 李真真听了这话,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与耻辱交织的表情,半晌都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她惨笑道:“‘铁剑爱名,玉箫爱色’,温姑娘没有听过这句话么?” 花满楼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已完全明白这些姑娘们的处境了,他的心非常柔软、柔软至极,已无法再听下去了。 他也知道,让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自己的伤疤,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拍了拍温玉的肩膀,温声道:“阿温,你……你明白了么?” 温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明白了,李姑娘,你不必说了。” 李真真的双眼之中就浮出一种感激的神色来。 温玉话音一转,道:“不过,你们刚刚暗算我是真,这总是不能否认的。” 姑娘们的呼吸骤然一停。 是啊……是啊,的确是这样的,无论她们多么的可怜,她们刚刚跟着玉箫道人,一同对付这位姑娘,却是不假。 温玉道:“所以,我必须惩罚你们。” 她的手一晃,手上就出现了几个玻璃小瓶子,里面放着一种奇怪的绿色液体。 她板着脸道:“喝了吧,喝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道士姑娘们的脸色霎时间煞白一片。 这绿色的液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是那种喝下去登时毙命的毒|药。 李真真的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抖得好似一片秋风中的树叶。 这姑娘如此厉害,刚刚的神通,简直是谁都看不懂,就连玉箫道人都这么轻易的栽在了她的手上,难道她们这群人,还真的能逃出去不可? 她的心里充满悲苦,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竟都过得如此凄凉。 哎……罢了罢了,本来,被玉箫道人这老东西糟蹋了,生活已经够苦了,既然要死,那就死吧,希望来生……可以过的幸福一点。 李真真的双眼之中忽然迸射出一种决绝的光芒来,她冲到了桌子边儿上,拿起一瓶绿色液体,一饮而尽。 其他的姐妹们也是哭哭啼啼,却无法拒绝,具是眼泪汪汪地过来,喝下了这种剧毒液体。 她们在等待着死亡。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绿色液体就是味道稍微有点奇怪,喝下去之后,腿不疼腰不酸,内脏也没有移位,也没吐出半块肝来。 李真真呆滞地眨了眨眼,忍不住问:“这是……?” 温玉无辜地说:“毛毛虫汁。” 李真真:“…………” 众姑娘:“…………”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上下打量着温玉,心道:果然是个疯丫头,能想出这种酷刑! 然后他也被塞了一瓶毛毛虫汁——还是陆小凤塞过来的。 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大声喊冤:“我又没有暗算温姑娘!还是我道出了魔教玉牌的事情呢!” 温玉插嘴:“魔教玉牌,什么东西?” 司空摘星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温玉小姐若有所思……怪不得这老道一上来就要那本秘籍。 陆小凤冷酷地把话题拉回了毛毛虫汁:“喝这个东西是入会仪式,你到底想不想加入飞天扫帚神教?” 这毛毛虫汁当然就是混淆药水啦,温玉必须确保自己的能力不要被传的到处都是。 在场各位,就只有这些姑娘们和司空摘星没喝过了。 司空摘星持续呆滞中:“飞天扫帚神教?” 陆小凤煞有介事道:“对啊,你记不记得去年的九月十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的时候,那个忽然出现的扫帚星君?” 温玉:“…………” 什么扫帚星君啊! 司空摘星迟疑道:“记得……” 陆小凤大声道:“不错,那扫帚星君,正是我们飞天扫帚神教的教主大人,温玉姑娘!!” 司空摘星:( ̄△ ̄;) 司空摘星:(?`?Д??)!! 那天司空摘星也在场,不过那天雾大,且那个扫帚星君风驰电掣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根本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没、没想到啊! 对扫帚星君的好奇心终于让他战胜了对毛毛虫汁的恐惧,他豪气冲天地打开了瓶塞,大声道:“干了!”然后一饮而尽。 温玉:“…………” 好叭。 她摆摆手,对那些姑娘们道:“好了,走吧走吧,我不想要你们的命,你们反正也有武功,搭伙过日子想必不会很难。” 李真真呆呆地瞧着温玉。 温玉很奇怪地看她一眼,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走?” 李真真浑身一颤,只低低地道了谢,两条腿走得飞快,丝毫不留恋玉箫道人,赶紧溜了。 其他的姑娘们自然也跑得飞快,生怕玉箫道人摆脱桎梏,追上她们。 玉箫道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这倒是让温玉有些刮目相看。 要知道,傻X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傻X男人,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坚信,自己拥有过的女人,一定会全身心的爱慕他们、至死不渝——即使这女人的父母可能是他杀的。 玉箫道人在武功上的造诣或许很高,但他显然也是一样的傻X男人。 这么傻X,却能忍住在这时候不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不得不说,他的确很能沉得住气。 温玉霍然转身,盯着玉箫道人的老脸,道:“现在,我们来算算我们的账?” 玉箫道人一言不发。 温玉负着手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你要是为了太平道的事情来找我,我只能说,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哎,你们这些人,真是不懂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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