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临近的两姐妹,此时眼前正回闪着诅咒师的罪行。百千恨意涌上心头,这让她们短暂地忘记了诅咒之王的可怖,菜菜子的发言也大胆流畅了起来, “我们知道另一根手指藏在何处,只要您——”帮我们杀了那个男人! 然而还未等她们说完,变故突生。 “诶诶诶!!!” 菜菜子美美子两姐妹只觉得她们突然被人打横抱起,眼睛一花,便已经离开了原地。 “……哦?” 原本兴致缺缺,已经抬起一只手,打算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敢跑到这里来要挟祂的丫头捏个粉碎的宿傩兴味地抬起眼皮, “速度很快嘛?” 在某种语言中,夜叉也有着「捷急鬼」的称呼。 晨风夹杂着冷意,吹起发尾一缕,在半空折射着莹莹绿光。 菜菜子愣神之际,魈已经不客气地松开手,差点摔地上的菜菜子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质问对方,忙着张望,“美美子?!” 后面的美美子摇摇晃晃地举手:“在这儿。” “——真蠢啊,” 在这种距离,发表如此破坏气氛发言的,自然不会是魈或者两姐妹中的一人。 身材扎实,留着一头黑发的男人咧着嘴在旁边说风凉话, “在那种存在面前也敢说出这话,蠢也要个限度吧。” 魈皱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方笑嘻嘻地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样子, “实话实说而已。小哥,这样一来就当我还了你的人情好了。” 说话的正是方才失去神志,胡乱攻击咒术师的伏黑甚尔,如今他的瞳眸黑白分明,先前混沌的色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味。 菜菜子气急:“你——!!” 在与夏油杰共处的十年里,两姐妹因为被保护得过好,对世间险恶知之甚少。 她们只当是这两个莫名其妙杀出来的人在阻碍她们的计划,一个掏出手机,一个抽出布偶里的麻绳, “休想阻止我们!!!” ——紧接着就被甚尔轻飘飘的两个手刀打昏过去了。 有着同样心思的魈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着两姐妹软软地躺倒在一起。 而在这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宿傩已经一跃而上,同样来到了楼顶,梅红色的瞳孔将对面两人映入其中,像是匍匐在山林间,即将扑向猎物的掠食者。 “有意思,”他笑着指向两人,“你们两个都很强,不错。” 魈没有同他多说的意思,只握紧了手中的翠绿长枪, “多说无益——来战吧。” 护法夜叉化为墨绿色的疾影,径直朝诅咒之王冲了过去。 ·· 踩踏着曦光的路径,羂索从地上捡起了狱门疆。 “接下来,就暂时撤退好了……” 他拿着白方盒子,自言自语道,“毕竟,那位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紧接着,他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狱门疆在他手中先是不听使唤地剧烈颤动,接着仿佛被吸引的磁石一般,猛烈地向着地心下沉—— “轰——!” 瞬间在地面上砸出了蛛网般的斑驳纹理。 “……这可真是,” 羂索露出了头疼的苦笑,“原来如此,还要处理那个六眼的情报么?” “哎呀……平时也就算了,在这种情况下,可是会非常的不妙呢。” 他盘坐了下来,支着额头,半闭着眼垂眸若有所思,“不知道里梅那边能为我拖延多少时间。” 诅咒师半闭着眼,晨光一点一点爬上了他的半身——男人面容平静,加上他那清俊的样貌和身上的袈裟,遥遥望去宛如一座普度众生的佛像。 远处忽然有惊鸟飞起,羂索似有所觉,嘴角微微上扬, “十五根手指……虽然不觉得有多大胜算,但只是拿来拖延些时间的话,倒也应该够了。” ·· “要过去帮忙吗?” “这时候上去才是真找死吧。” 真希散漫地靠在一堆断壁残垣里,若有所思,“不过……也不是不行。” “喂,惠,”她站起身,冲着伏黑惠摊开手掌, “把游云给我。” 伏黑惠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反应过来她的意图,虽然看上去仍然有所顾忌,但在对上真希透彻的眼神时,还是妥协般地将手伸入影子,“我知道了。” ——这段发生在地面上的小小插曲,最开始并没有引起正战得酣畅的宿傩的注意。 直到那个拥有完全「天与咒缚」的男人握住飞扔过来的三节棍,战局出现了小小的倾斜。 对于对面实力突然升高一截,诅咒之王却只是张狂地大笑起来, “很好,很好!就这样继续把你们的实力展示出来,然后更好的取悦我吧!” “……”看着对面咒灵的样子,魈厌恶地皱起眉毛。 在他的视角中,眼前粉发男人的狞笑,与曾经的某位魔神重合在了一起。 「魈」也并非夜叉真名,而是在经历那段血腥而痛苦的岁月后,为了不重蹈覆辙而由某人为他起的假名。 早在数千年前,璃月还未由「岩王帝君」统一执政,大地上魔神各分其治,混战不休。而夜叉则是被某位善于利用人心弱点的魔神拘于座下,倍受折磨。 昔年那位魔神残忍而纯粹的笑容,如今又重现在了眼前。 “撕拉——” 布料的撕裂声唤回了魈的神志,先前全凭本能躲闪,魈躲过了宿傩攻向他胸口的一击。然而他的制服却未能幸免,右手臂上的黑色布料沾着血迹软软垂落,从其内骤然显出青绿色的纹身。 “嗯?想起谁了?” 对面的宿傩还颇有心情地露出好奇的神情,“在对着我发呆啊,看来你这家伙,其实还很有余力嘛。” 【不可再分神了。】 魈暗自告诫自己,手中长枪一转,再次迎向诅咒之王。 ·· 解锁了十五根手指的宿傩,虽然仍未达到全盛时期,但实力也足矣让祂傲视现在的咒术界。若是处在提瓦特,他估计也能成为坐拥一方的魔神。 就像此时,即便是同时面对护法夜叉和天与暴君,宿傩依旧没有像是感到任何压力一样,他的眼中全然是战斗的愉悦。 战局一时陷入了僵持。 像是厌倦了这般戏耍,宿傩突然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站在高空之中,冷眼俯视着 “很无聊啊,这个时代的蝼蚁们就不能学着整些新的花样吗?” “啊,想到了。就用这招好了。” 他抬手起势,汹涌的咒力开始在空气中压缩聚集, “领域展开,” “——【伏魔御厨子。】” 血色领域随着咒力运作,如潮汐一样奔涌起来,仿佛意图将范围内的天上地下一同吞噬。 “咚,咚,咚……” 那些不幸被卷入范围所在内的生物们,同时因眩晕而出现了一瞬间的耳鸣。咒术师们站在原地:心脏激烈的鼓动声犹如沉闷的丧钟,同时在胸腔与耳边回荡;因求生本能而拉响的警报在脑髓间穿梭着尖啸,大力扯动每一根神经;明明气温还算得上凉爽,从后脊骨髓里钻出的胆战寒意却让人瞬间汗如雨下—— 此刻,无论是咒术师还是咒灵都不受控制的生出逃跑的欲望,却因那无形而可怖的威压而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玉璋护盾。” 有璀璨金光自某处亮起,以符合光的速度飞速蔓延,在充盈了上下不知多远的空间后,以坚决又强势的势头,将原本风头正盛的半开放领域压了回去。 “……”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饶是宿傩,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领域消失,金光也随之散去,其中央仅有一人孑立。 “……看来,我来的倒是时候。” 温润低沉的笑音从白色斗篷下响起,随后那人抬起头,露出其下一对黄金瞳眸,如美玉灵珠,其光灼灼。 看到那身久违的熟悉打扮,魈忍不住喃语道,“钟离大人……” “你做的很好,魈。”对方点了点头,面容温和。 先前那套被钟离自己称为是“度假专用”的考究衣装已被换下,此时他身披白斗,佩兜帽,下摆如羽般岔开垂落,衣摆上的金色纹路仿若符文,自末端延伸而上。 比起这个,那双较平日分外明亮的黄金瞳,和他脸上隐隐浮现鳞纹,倒是更加注目。 ——或许,现今该以【摩拉克斯】称呼他,更为合适。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来自异世的神明,此时目光平静地凝望对方,吐露出的话不知是对着众人还是自语, “起初,我认为世相皆有其命数,故而无意干涉此世,” 岩元素汇聚在他虚握的手间,逐渐凝为一柄金玉长枪的模样, “然而数日前,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我与此世之人立下契约,承诺他要解决虎杖悠仁身上诅咒的隐患,现在便是应许之时……” 古朴而威严的岩枪彻底具现,其上雕琢着细密繁复的花纹,恰如持枪人一般,带着悠古岁月的稳重。枪头冷锐,裂空破风,仿佛足矣贯穿长虹落日。 “另外,虽然说是预料之中,但有些麻烦总归是要解决,为免夜长梦多,我还是希望能尽早过去。” “——速战速决吧。” ·· 等到日光彻底漫上大半个天空,羂索从地上捡起了彻底无声无息的狱门疆。 他随手将其收入怀里,吐出口气,叹息道,“不管是哪个六眼,都很擅长给别人添麻烦啊。” ——夜长梦多。 诅咒师的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这个成语。 “……哎呀,” 他缓缓转过身,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莫非就连那位诅咒之王,也没能拦下你吗——钟离?” 这句话的语气虽然平和,但里面似乎多多少少带了些咬牙的意味。 “何必多言。” 出现在诅咒师身后不远处的,正是先前与宿傩交手的钟离。 在解放了神力后,钟离先前温和佛系的样子仿若泡影,此刻孤身站在那里,一身神装的岩神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未干的血痕。望过来的暗金瞳眸如古井般透彻无波,里面有着某种神性的漠然。 然而他怀中抱着沉睡少女的样子,却像是一种柔和的妥协,打破了萦绕在他身上那非人的冷意。 “我家旅者,承蒙你关照了。” 话一出口,刚刚的温柔瞬间变回错觉,那股慑人的寒意甚至又重了一度。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怎样的算谋都是白费,况且论算计,对方未必不如祂。 “我承认,如今是我棋差一招。”千年的诅咒师坦坦荡荡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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