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贵妃、宜妃、成嫔、郭贵人等也跟着没口子夸。 直让伊凤俏脸通红,连说娘娘们过誉了。 可这一次,连因为某种原因跟她有点龃龉的德妃都轻笑。 “机缘巧合也好,误打误撞也罢。总归多亏了胤禔家的机敏,太子爷决断,才有了牛痘这等好物被发现与推广的机会,也才能让天下人跟着受益。” “你们两个都是功臣,都应该被感谢。” 说着,她还施了一礼。 替小十四谢谢大嫂跟二哥,谢她们俩让他免了人痘之苦。 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转到育儿辛苦上。德妃主讲,她宫中的章佳庶妃帮着敲边鼓。很是让众人感同身受了一下,她为让十四阿哥健康长大而付出了什么样的辛苦。 一片唏嘘中,伊凤却只为胤禛难过。 都是一样的亲生子,德妃怎么就对他淡漠至此?不管当年被抱走,还是如今回来,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呀。 “这有啥?许是不止人和人之间,父母和子女之间也是要讲究缘分的呗。” 惠妃淡定喝茶,闲闲地睇了自家傻儿媳一眼:“把本宫两个宝贝乖孙女晒成一双黑煤球,本宫都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心思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反反复复被念了好多遍的伊凤赶紧举白旗:“是是是,儿媳的错。” “只顾着带孩子们疯玩,忘了养护她们的小脸。千不该万不该的,最不该把两个小黑煤球带到宫里来,辣额娘的眼睛。” “明儿开始,儿媳就把她们拘在院子里。什么时候养白回来了,什么时候再来给您请安。” 惠妃啪把茶杯顿桌子上:“混账东西!你这是在罚她们,还是在罚本宫呀?” “那不是您嫌……” “胡说八道!本宫那是嫌么?那是心疼,心疼孩子们跟你遭了大罪了。得得得,你赶紧回阿哥府去,少留在这儿气我。把孩子们留下,在宫里好好陪我几天。” 啊这…… 从内心上说,伊凤是万千同意的。但是,不经过长女同意就把人留下,她怕不是要哭倒延禧宫宫墙。 为策万全,伊凤很认真地征询了两小只的意见。 这一年多来,惠妃早就不是以前心心念念盼孙子的惠妃了。沦为孙女奴后,她时时处处想着小姐俩,流水一样的赏赐进入大阿哥府,小姐俩都很喜欢这个温柔而又大方的玛嬷。 一见她委委屈屈的眼神,听她说有多长时间没见好孙女云云。 两小只就齐齐跟伊凤摆手:“那额娘先回去吧,我们在宫里陪玛嬷一晚,明天再回府。” “一,一晚~” “那说好了,明天额娘再来接你们!” 伊凤跟两小只勾手指约定,转身就潇洒出宫,直奔冰点阁。 咳咳。 再有大阿哥这个金字招牌顶着,也架不住雪糕市场的庞大与厚利。不敢明目张胆地使坏,还可以暗地里来嘛。 在京城不好施为,咱们可以去直隶甚至广州啊! 冰点阁从上到下铁桶一块,便是重金也买不到相关的方子。那就把所有类型的雪糕都买回来,找积年的有厨子、出了名的老餮等。 一个一个拆开,一样一样品味。把所有的配料,甚至做法都一点一点尝出来。 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改良。 比如冰点阁卖雪糕,都是各种形状、配方、口味的雪糕都用木棍或者竹棍串着,方便拿在手里吃,所以又被人形象的称为冰棍儿。 那他们就可以改成碗装、盒装。做成不同的造型,不同的口味。本身也不是一个特别复杂的东西,半年的时间,足够各商家把它研究得透透彻彻。 等春暖花开,暑热再来。 京城中就雨后春笋般的,多了许多卖冰糕、凉糕、清凉冻的店铺了。 从独门生意到遍地开花,中间的利润必然陡降不说。还有商家为了尽可能抢占市场,打起降价牌。 滴翠左支右绌累够呛,也依旧挡不住市场占据量不停缩小。只好请自家主子帮忙,看看能不能琢磨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 伊凤仔细盘点了下账册,发现那些制作精良、用料考究,成本也比较高的倒没受多大冲击。 底下那些中低档,尤其是非奶味的雪糕却基本丧失了盈利空间。 见此,伊凤心里就有了点眉目。 但她不说,她用考校的眼神看着滴翠:“说说你的想法。” 滴翠微笑:“如此,奴婢便斗胆一言,还请福晋斧正。奴婢觉得中低档雪糕本身就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要的就是一个量。” “现在这个量已经被瓜分了,别家还争相降价。咱们寡不敌众,正常路子必输,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生意让阿哥爷跟您背上与民争利的恶名。” “所以奴婢想着,不如把中低档的雪糕停了。往好了,精了做高档的同时,把奶粉的路子走起来?” 那个还是独一份,还能暴利一段时间。 嘿嘿,被派到冰点阁尽一年,滴翠别的没学会,只牢记了垄断才最暴利。 一个人精力有限,一个店也是。所以关键时候,就得学着抓大放小。 舍弃一些不赚钱的,保留最赚钱的。 “说完了?” “说,说完了。有什么不对的,还请福晋示下。” 伊凤微笑着绕她转了好几圈:“不对,倒是没什么不对。只是还有点瑕疵,不过这么短时间内你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再想不到,爷当初一任性,竟给本福晋任性出来个左膀右臂呀!” 滴翠脸红:“没,没拖累福晋,误了福晋的大事就好。” 伊凤知道她丫鬟出身,从小就以服从命令为要。不擅长做决定,也极为缺乏自信。所以很是夸奖鼓励了一番,把小丫头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以身相…… 啊呸! 是恨不得殊死报效。 伊凤这才下了减少八成中低档雪糕生产,只留两成做品牌宣传等之用。大力推销奶粉的同时,也积极‘研发’新产品的决定。 说起新产品,滴翠眼睛咻地一下子就亮了:“福晋可有什么具体想法么?需要奴婢做什么?” 伊凤笑,她好歹也在现代混了二十多年呢。 各种甜品、小吃的满脑子。 随便鼓捣出来几样,就能引领一波新潮流好么? 夏天啊,属于烧烤跟啤酒的季节。想起来,就让伊凤口舌生津,特别怀念跟舍友们两杯小啤酒下肚谈古论今说尽天下事的好时光。 “难得浮生半日闲,就别说啥生意不生意的了。走,去准备点材料,晚上一起吃顿好的。” 哈? 滴翠懵,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跃到这儿了。 但阿哥爷对她成见可深,等闲不许她靠近主子身边。可巧他随军出征,自己当然要抓紧机会,多多跟主子相处啊:“能有幸尝下福晋的手艺,是奴婢的福气。” 随即,主仆俩就收了账册,上了马车,直奔大阿哥府。 拿着福晋亲手抄写材料单子去采买的来福懵了:这孜然是什么?辣椒又是何物?别人家的福晋珍馐玉馔不足贵,怎自家福晋的口味这般…… 咳咳,奇怪呢? 鸡头、鸡爪、鸡皮、猪蹄、猪,猪脑花,羊…… 天呢,他瞎了吧? 竟,竟在福晋给的单子上见着了羊宝、羊腰的字样?! 大着胆子去问福晋身边的吟红姐姐,却得一句福晋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的呵斥。 来福委屈,再不敢多问。 只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穿梭在坊市中,一样一样的尽量把单子上的东西都备齐、备好。 可…… “奴才无能,把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也未找到单子上的西红柿跟辣椒。” 伊凤摆手:“无妨,是本福晋疏忽了。忘了如今那两样还未走上餐桌,多半在富贵人家花园里呢。” 来福一整个懵住,可主子显然已经不预备给他解惑了。 只带着滴翠大管事一道,直奔府上花房。 正昏昏欲睡的花房守门人战战兢兢跪下请安,唯恐一个不恭敬被拉下去打板子。 咳咳。 看着温柔大气的福晋整理起府中事物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那几个背主的家伙,下场惨极了。只那一回,就给府中下人们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伊凤微笑:“起来吧。无需惊慌,本福晋就是过来瞧瞧,找两样果子红红,瞧着喜庆好看的盆栽,前头领路吧。” “嗻,福晋请。” 守门人恭恭敬敬地前头领路,带伊凤穿过一片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来到专门赏果的区域。 一搭眼,伊凤就看到了那碧绿枝头,小灯笼一样红彤彤的西红柿。 离它不远,还有几棵辣椒秧正在微风中舒展着枝条。 两尺来高的碧绿植株上,红红绿绿挂满了辣椒,瞧着的确很有几分意趣,难怪这俩家伙会被当成观赏植物。 伊凤笑:“取筐子跟剪刀来。” 眼见福晋要亲自动手,滴翠赶紧上前:“怪热的,还是奴婢来吧。福晋只管瞧着,稀罕哪个,奴婢就丝毫无损地把它给您剪下来。” 正欲享受采摘乐趣的伊凤哪里能干呢? “去去去,你想玩儿就另找筐子、剪子,不许在本福晋这打主意。” 连身份都抬出来了,滴翠哪里还敢试图帮忙? 只瞧着主子嘁哩喀喳一顿剪,好好的盆景剪得不剩一丝丝红。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走,咱们回去做大餐去!” 大,大餐? 所以,福晋摘这些狼桃与番椒是要吃的? 刚从渎职危险中逃出来的守门人噗通跪下:“福晋,这,这可使不得啊!您所说的西红柿实名狼桃,果子虽艳丽过人,实则有毒。食之恶心、呕吐、腹部如绞,严重甚至有性命之忧。” “番椒酷辣,食之倒不像狼桃那般,却也不遑多让。是以,自从前明年间传如中原至今,此两物也只和做个盆景,给贵人们瞧瞧花果意趣。福晋金尊玉贵,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这话可说到滴翠心里了! 打从花房回来,这丫头就一直喋喋不休,各种苦口婆心。 试图阻止自家主子的冒险行为。 等伊凤亲手洗了两个圆溜溜,红彤彤的西红柿,正准备一饱口福时。她更直接窜过来,抢过去。以一种类似于英勇就义般的决绝悲壮,把那西红柿塞进嘴里:“奴婢拦不住福晋,就给福晋试毒。若,若奴婢有个三长两短,福晋千万记得引以为戒。” 伊凤:“本福晋不想引以为戒,就想问问滴翠大管事从我这抢的西红柿甜不甜。” 紧张到瑟瑟发抖,只机械往嘴里塞,根本没注意到那些末节的滴翠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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