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见退缩,还越发坚定了。 胤礽无奈,也只好由他去。成功,他是不敢盼着对方成功的。只虔诚祈祷多少能有点作用,哪怕大哥少参他几次也好啊! 爱蓝珠哪里知道自己拥有两位名师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波澜曲折呀。 她只万分欣喜,买完礼物的次日就磨着伊凤快快写了拜帖,赶紧给张府送去。她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入先生家内部啦! 张英已经做好收弟子并跟直郡王交好的打算,自然不会怠慢。 接了帖子后不但亲笔回复,还特意告了半日假。 连正读书的张廷瓒、张廷玉几兄弟都难得浮生半日闲。最小,也最坐不住的张廷瓘都忍不住欢呼:“这小格格真好,要是能天天来咱们府上就好了。” 张廷瓒皱眉,拉着小七好一通说教。直把一个活泼泼的半大孩子训成了蔫秧小白菜。 可一听小厮说来了来了。 直郡王夫妇带着两位和硕格格已经进了正门,正往正院去呢。夫人传话让公子和小姐们都做好准备,切莫失礼时。 蔫秧小白菜又迅速支棱起来,直接进化成窜天猴。 抬腿就要往正院跑,还好张廷玉眼疾手快,直接把人摁下:“娘没令人喊呢,你就给我好好的。再不老实,罚你这就去抄写家规!” 几个哥哥里,张廷瓘最怕瞧着谦谦君子,实际上手辣心黑酷爱罚人抄家规的二哥了。 被‘克星’抓了个现行后,他整个人都瑟瑟缩缩:“二,二哥,弟弟不敢了。” 张廷玉满意点头,终于松了手。 几兄弟默默等待中,良久才终于听到丫鬟传信,让他们兄弟姐妹一道出来见见直郡王夫妇跟两个和硕格格。 张廷瓘闻言,蹭地一下站起来。 他二哥张廷玉一个眼神瞟过去,他马上就规矩起来。先慢下脚步,再稍稍打理了下衣衫。瞧着没有什么不妥后,乖乖按着次序跟在了男丁的最末尾。 张廷瓒见状笑:“还是二弟拿着个皮猴有法子。” 张廷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张廷瓒:…… 羞赧、忐忑、心虚又惊恐。 好像课上逃学,被老爹抓了个正着一样。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才是长兄! 他身边的张廷璐安抚地拍了拍他,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横竖不管续齿不续齿的,他们兄弟都有点惧认真起来的二哥。连爹遇着什么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征询二哥意见呢。 张廷瓒:……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还有点更心塞了。 张家正厅内,珠珠有些焦急地一眼一眼看着门外。等她的助力们到来,奉上礼物,结下深厚友谊,以后好为她多多美言。顶好助她直接拜师成功,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她也能以寻友人消遣的名义,往来出入张府。 有什么疑难问题,还可以请张伯伯答疑解惑。 真·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所以,小格格特别重视这次与张家小辈的见面呢。 张夫人姚氏哪儿知道她这小小人儿,已经有这么多大大心思了啊?只见她焦虑,免不得轻笑安抚了两句:“犬子跟小女们的院子离主院颇远,再加上给郡王、福晋跟两位格格请安务必正式。所以……” 难免慢一点,大格格莫着急的话还没说完,珠珠就先摇头:“师娘客气了,不管珠珠跟阿玛额娘的身份是什么。今天来,都是学生父母带着学生,来老师家拜访。” “只有咱们礼貌殷勤,哪有让老师反过来迁就学生的道理?仓促上门,原本就是我们失礼。” 姚氏:!!! 姚氏直接惊了个呆,细瞧瞧面前这个才三尺多高,一脸真诚的小团子:“妾身若所记无差,格格该是康熙二十七年下半年生人?” “夫人所言不差。”伊凤微笑,礼貌回答。 浑然不觉自己微微点头之间门,给人家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只见姚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一脸诱哄地看着她家闺女:“最近工部事多,老头子恨不得夜以继日。原本闲暇就不多,怕是不能好好备课。而且他为人刻板,讲课也好比照本宣科,没什么趣味。大格格要不要考虑换个夫子?” 饶是爱蓝珠再怎么机灵百变,也被这预想之外的发展给蒙住了。 只能静静听姚氏毛遂自荐。 细数自己在文学、音律、书画等方面的造诣和性别优势,努力想要截胡这个小神童学生爱蓝珠。 一不留神,就面临被自家夫人挖角窘境的张英:…… 不但尴尬,要保持微笑,还要帮老妻解释:“郡王爷、福晋跟两位格格勿怪。拙荆虽……虽有些不大礼貌,但也是求才若渴。” “她虽为内宅妇人,但在诗词、音律、书画方面的水平,绝对不在微臣之下,甚至还著过一本《含章阁诗》……” 为了证明夫人厉害,完全有能力□□蓝珠的先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爱才心切。张英简直口吐莲花,滔滔不绝。 直说得姚氏脸上微红,爱蓝珠叹为观止:“先生好棒呀!跟阿玛一样棒,都知道肯定而且欣赏自己福晋的能耐。” “而且先生说起夫人的时候,眼睛里像有光,特别自豪的~” 被小家伙这么一说,张英卡壳,老脸像刚煮熟的蟹子一样。眼神都有些飘忽了:“微,微臣只是实话实说,拙荆确实才学过人。” “嗯嗯。” 爱蓝珠笑着点头:“先生说得对,不过,先生是额娘亲自往宫里跟皇玛法为珠珠求来的先生,不能不要,也不能乱换的。” 啊这…… 张英错愕,姚氏叹息。却不防爱蓝珠又笑呵呵补充:“不过珠珠很乐意再加一个先生哦。夫人,哦不,应该是先生,先生愿意收下我这个聪明弟子,指点我书画么?”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句诗简直可以作为姚氏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没有希望的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她当然得牢牢抓住啊!后宅寂寞,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教导小天才。 可惜世人大多庸碌,天才凤毛麟角。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当然要抓紧机会喽。姚氏笑:“好一个聪明弟子,那成,妾身以后就是格格的书画老师了。当然,格格若是遇到别的问题,也可以问妾身。” 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晚把又忙又刻板的老头挤到只挂个空名。 等张家兄弟姐妹联袂而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娘怀里半搂着一个小格格,还在对另一个发出邀请。 问她是不是也要拜师傅,将来跟她一起学书画、诗词之类。 结果…… 那雪团似的小格格歪头,奶声奶气地问:“书画画,诗词词?敏敏不喜欢,可以,可以教挣钱钱吗?” 直郡王夫妻跟大格格齐齐扶额,有点汗颜的样子。 他们娘也很有点。 无他,张姚两家虽都是书香世家,但都比较清贫。他们爹张英是个两袖清风的,坚决不贪污,不受贿。娘也没有许多嫁妆,家里读书人多,花费也大。 皇上没下令给官员长俸禄之前,他们家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父亲堂堂从一品大员,今上帝师之一,一席青衫穿了许多年。母亲也布衣荆钗,简单朴素。早年参加宴会的时候,甚至因此被误认为仆妇过。 对于生财,娘是真没有什么道。 瑚图里宜敏比遗憾扶额,旋即就平复了情绪:“没事儿哒~挣钱钱好难,好多人都不会,夫人不丢人,不难过哦~” “敏敏,敏敏等九叔长大了,学会了,再来教我。” 那满脸兴奋的小表情哟,让珠珠再度扶额:“完了,敏敏是个小财迷的事实再也瞒不住了!” 噗。 也不知是哪个板不住,率先笑了起来。偌大厅堂内,立即成了欢乐的海洋。 瑚图里宜敏比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被嘲笑的对象,急得小眼泪在眼圈儿:“九叔说金银方便了货物流通,能买许多我们需要的东西,是个好物。喜欢它,不丢丢~” “金,金银没有罪,有罪的是用金银做坏事的人。还有不去收拾作恶者,还把罪名推给金银的人,欺负金银不会说话~” 小家伙一口气说了好多,特别执着地给自己喜欢的金子银子正名。 全屋再度愣住,张英惊喜拍案:“妙啊!小格格虽然童言稚语,却一语道破事情真相。这可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 “金银有什么错,错的是人心贪婪啊!” “嗯嗯,对对。”瑚图里宜敏比笑,露出一口小米牙:“九叔也是这么说。可惜他还太小了,不能随便出宫,也没有本钱和时间门去挣钱钱,还有好久好久好久,才可以教敏敏。” 那言语之间门的小遗憾,让胤禔不由警惕,恍惚想起了当初爱蓝珠哭着喊着要四叔的场景。 唯恐噩梦重来,次女也变得不那么贴心了。 胤禔决定寻时间门往宫中一趟,跟皇阿玛建议一二。老九性子跳脱不稳重,还是晚几年再指婚成家搬出皇宫的好。 咳咳。 他近来对生育方面的医学知识有所涉猎,发现过早成亲生育对男女双方甚至孩子都不大好呢。尤其女子,虽十几岁就来癸水,可以生育子嗣了。 但其实十四五岁小姑娘尚未长成,并不足以承担怀孕生产之苦,所以多发难产,对身体损伤极大。 为了弟弟跟皇家下一代,胤禔相信皇阿玛必定会查纳他的雅言。 还在无逸斋奋笔疾书的胤禟困惑抬头,瞧了瞧窗外。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连个风丝都没有,他怎么还莫名有些冷了呢? 张府。 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张家哥哥姐姐们后,爱蓝珠赶紧使人去搬她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张英起初还不以为然,看到小格格所送之礼后才断然拒绝:“大格格的心意,微臣与犬子小女们心领了,这礼物过于贵重,微臣等万万万收不得。” 啊? 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拒,爱蓝珠受伤极了。 张家九岁的三女令仪上前,握了握她的小手:“大格格拳拳之心,臣女与臣女父母兄弟姐妹们都很感激的,但这礼物真的不能收。” “珠珠精心准备的~” “是,臣女知晓。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习惯了这样的笔墨纸砚后,臣女与兄弟姐妹们再难用下普通笔墨可如何是好?” “大格格不能一直源源不断提供,臣女家中也无许多金银能大量购买。万一因为过于喜爱,而撺掇父亲去贪污受贿可怎么办。” “所以,不管是为了大格格的荷包,还是爹爹的清名,这份重礼都收不得。臣女与家人只把格格这份用心收下,妥善珍藏并努力教导大格格为报。” 张家家风简朴,张令仪身上的嫩绿色袄子已经半旧,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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