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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注视着他，把他抱了出来，给他喂下仙神饮用的奈克塔耳和加了蜂蜜的羊奶。一直让他待在神庙不是办法，必须让他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但如果诸神知道她偷偷养孩子会怎么想，笑话她，还是讽刺她？雅典娜忍不住唉声叹气。 当她想办法让厄里克托尼俄斯变得合法合理的时候，阿尔忒弥斯和珀耳塞福涅突然站在她身后。 两位女神看到雅典娜怀里的孩子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叫出声。 秘密被好友撞破，雅典娜也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你们怎么来了……”她有一点难堪，也很困窘。 珀耳塞福涅看热闹般地走到雅典娜身边，促狭地说道：“我和阿尔忒弥斯都以为你在修建你的雅典城，想不到在这里偷偷喂孩子。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处女神养孩子的确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阿尔忒弥斯也表达了她的疑惑，并且在雅典娜身边坐下来，准备听她解释。 雅典娜喂饱了厄里克托尼俄斯，将他放回藤框里，“这是赫菲斯托斯和盖亚的孩子，不过事情因我而起，所以他由我来养。” 她不愿意回忆那段恶心的往事，但为了消除误会，还是全部告诉了好友们。 “原来是这样。”珀耳塞福涅对雅典娜表示同情，坐在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问道：“不过你真的要养着他吗？”这个孩子，看起来更像怪物。 雅典娜施展神力，让小孩陷入睡眠，“我不能坐视不管。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把他送到刻克洛普斯那里，到时候，我再变作一位老嬷嬷或者年长的智者，去做他的老师。” 阿尔忒弥斯知道雅典娜一向有办法，“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千万不能让其他神明知道。” “既然已经为他安排好后路，那么雅典娜女神，请你带我们参观你的城市吧。”做了母亲，珀耳塞福涅看任何小孩都觉得可爱，捏了捏厄里克托尼俄斯胖乎乎的小脸后，像人间女子敬奉神明那样，对雅典娜行了一个礼。 雅典娜站起身来，扶住谷种女神的手，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骄傲地说道：“那就走吧，本女神让你们开一开眼界。” 雅典是一座气候温和、有些许干燥、多岩石但风景优美的城市，橄榄树坚强的长在这片土地上，为它带去绿荫和橄榄油的芳香。 岩石建造的房屋整齐排列，街道宽阔干净，人们衣着整洁，礼貌友好，栽种着洁白芳香的茉莉装点家苑。 这片土地拥有丰饶的高山谷地，风景优美的但贫瘠的坡地，肥沃的沿海和平原，产出肥美的牛羊和优质的大理石。 智慧女神赐予人们畜牧、纺织和雕刻技艺，这里盛产牛羊和羊毛制品，也盛产出色的雕刻家。也因为这里的银矿、青铜和受欢迎的橄榄油，让它比别的城市富裕。 还因为智慧女神的眷顾和海皇的青睐，为它平添了十二分魅力，各方人民因传说来到这里，来到两位神祇争夺城市的现场。 城市里聚集起许多智者、手工艺人和商人，文明开始在这片土地萌芽。 智慧女神全心全意守护和经营这座城市，国王和人们也爱护和尊敬他们的保护神，为她修建起高大、肃穆、庄严的神庙，树立起威风凛凛的神像，歌颂她的功德。 “你的苦心得到回报，这座城市会荣耀千古。”珀耳塞福涅仰望着山岗上忙碌修建圣城的人，心中触动。 经营人间城市和人类的事业，比圣山上勾心斗角好太多了。 雅典娜仰望属于她的荣光，“我永远热爱这片土地，这座城市，还有这里的人民。” “不过，阿瑞斯为什么会在你的城市里？”阿尔忒弥斯环视雅典城，觉察到凶恶的战神之力，问雅典娜说。 主神神格耀眼而强悍，雅典娜也早已觉察到阿瑞斯的存在，“刻克洛普斯的大女儿是他的情人，两位已经生养了一个孩子。” 阿尔忒弥斯忍不住讥笑，“即便犯错被父神贬到人间服刑役，也无法阻止他寻欢。不过他和你的祭司搅合在一起，你不管一管吗？” “爱情与生育，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只要她没有亵渎我的神庙，做出让我蒙羞的事，我不会管她的私事。”对阿格劳洛斯宽容，当然有刻克洛普斯的原因。 有时候，雅典娜强硬得可怕，有时候，她又很软弱，阿尔忒弥斯实在不理解，“你应该出手制止，我决不允许我的祭司和男性胡来！” 这时的阿瑞斯，刚从阿格劳洛斯的床上下来，他来到摇篮边，逗弄里边的小女婴。阿格劳洛斯穿上希顿，披上外袍，来到阿瑞斯身边，从身后环住他。 “一个月前，雅典娜出现在阿克罗波利斯山的神庙里，交给我们一个藤框，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开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实在好奇得很。”阿格劳洛斯对情人知无不言。 听到死对头的名字，阿瑞斯温柔的脸变得冷硬如冰，哼哼两声说：“她一肚子坏水，肯定干了什么坏事。亲爱的，你一定要把打开那个篮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最好是她犯错的把柄，这样，他就能在父神面前狠狠告她一状，然后狠狠嘲讽她。 “你现在就在城里，为什么不自己去看？”阿格劳洛斯疑惑。 阿瑞斯觉察到有三位神明在雅典，“雅典娜在，那个贱女生的女儿在，冥后也在，我如果去神庙，一定会被发现。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神有神的禁忌，人也有人的便利，例如去另一位神明的神庙，凡人比神方便太多。 阿格劳洛斯点头，“我一定帮你弄清楚，藤框里藏着智慧女神什么秘密。”她心里涌起难以熄灭的爱谷欠，蹭着战神的脊背，亲口勿他的脖颈，“多陪一陪我吧，这次相聚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阿瑞斯从不收敛自己的谷欠望，很快将这位情人按倒在地上。 摇篮中，小女婴纯净的眼眸中，映出一对交叠涌动的身影。 三位女神走遍雅典城回到阿克罗波利斯山的神庙，阿尔忒弥斯看向山下的宫殿与民居，对雅典娜说：“阿瑞斯已经走了。” “不用管他。”雅典娜并不将这个空有一身武力的弟弟放在眼里。 回到神殿后的房间，厄里克托尼俄斯还在沉睡，呼吸平稳。 雅典娜召唤来她的神蛇，问它们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神庙发生的事情。 阿格劳洛斯靠不住，好在她的两个妹妹尽职尽责。只要那姑娘不太过分，自己可以看在她亲人的面上，宽宥她的过失。 问完了话，又将小孩儿叫醒，喂他喝香甜的羊奶。 珀耳塞福涅看她操心的模样忍不住调笑说道：“你比我更尽职尽责。孩子初看时可爱，不哭不闹的时候也可爱，其余时间都不可爱。”来雅典之前，珀耳塞福涅将儿子交给母亲照管，她因此躲懒了一整天。 雅典娜吩咐小蜜和小饼如何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喂养厄里克托尼俄斯，同时拍了拍它们的头，奖励它们爱吃的蜜饼。 “我只是怜悯他罢了。”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她不忍心他走上歧路。 天色将黑，雅典娜在两位好友的“威逼”和“胁迫”之下，一起回到奥林匹斯。 刚踏进农业神殿，就得到扎格柔斯不见了的消息。女神们分作三路，前往奥林匹斯各处寻找。 雅典娜释放神识，搜寻扎格柔斯的气息，当她看到那场景时，连忙撤退回来。 扎格柔斯在和宙斯在一起。 在天真无邪的小孩面前，威严的神王变成人间的慈父，他让那有着紫色眼睛的可爱小孩坐在他肩膀上，去摘橡树上的果实，又俯下身给他当马骑。 为了逗他开心，宙斯把自己的雷霆给他当玩具，把他抱在怀里，教他使用那世间最可怕的武器。
第81章 燃烧的怒火 不止如此，扎格柔斯还爬上了宙斯的神王宝座，他坐在那金灿灿的神座上，挥舞着雷霆，手舞足蹈大声欢笑。 不允许任何仙神挑衅他神威的宙斯，没有任何责怪之意，纵容扎格柔斯在他最看重的神座上放肆。 雅典娜难过地闭上眼睛，召唤来她的小猫头鹰，“阿什涅，你去禀告德墨忒尔，扎格柔斯在神王殿，与宙斯在一起。如果农业女神问你为何知道，你说受我命令寻找小殿下，在神殿里看到了他们。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小猫头鹰点点头，挥动翅膀前去传令。 扎格柔斯欢快的笑声，刺痛赫拉的心房。 从来没有一位男神或者女神，即便受宠爱如阿尔忒弥斯、阿波罗和雅典娜，也不曾坐过众神之王的神座。他待他如此与众不同，而自己的孩子们，更不曾受过他的任何青睐。 早在宙斯今天突然消失的时候，她就跟在他身后。 她一路躲藏着，跟随丈夫的身影来到农业神殿，看着他将在草地上玩耍的扎格柔是拐走，又一路跟着他们来到神王殿。 谨慎如宙斯，为了那个小孩放松警惕，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赫拉早已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世，现在得到证实，她的嫉妒和怒火，焚烧掉她所有的理智和善良。 扎格柔斯必须死！ 当她谋划着如何杀死那个孩子时，德墨忒尔推开神殿大门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神王金座上的小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飞快赶过去夺走扎格柔斯，怒斥宙斯说道：“宙斯，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你和哈得斯不经我的允许，合谋将珀耳塞福涅从我身边夺走，将她送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我们都接受了这门婚姻，我不允许你再破坏我女儿的幸福。” 宙斯看着盛怒的德墨忒尔，嬉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姐姐，不必如此紧张愤怒。父亲疼爱儿子，儿子依赖父亲，此乃血缘天性。我喜欢这个孩子，恨不得让他留在我身边，如果可以，我会让他继承我的神王之位。” 一句话，震惊了德墨忒尔，也毁掉赫拉最后一丝怜悯弱小的心。 德墨忒尔憋闷着，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荒唐！可笑啊！你忘记被你吞噬的墨提斯了吗？想一想赫拉，你那位名正言顺的妻子。” 农业女神丢下这句话，抱着年幼不知事的扎格柔斯，飞快离开神王殿。 想起宙斯的话，农业女神心有余悸，但对上等候在此的三位晚辈，只得换上一副轻松的神色，将小孩儿交到珀耳塞福涅手上，“这孩子贪玩儿，躲在神殿花园的一个洞里睡觉，让我们一阵好找。” 说着，她偷偷注视雅典娜的反应。 雅典娜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松了口气的同时说道：“幸好。扎格柔斯太调皮了，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不能让他成为性格恶劣的顽童。” “怪我贪玩，我一定看好他。”珀耳塞福涅满心愧疚地对农业女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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