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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只是沉默着从蝙蝠车里拖出那个滑稽的登山包。 “去外头看看，杰森，”他并没有解释更多，“哥谭始终在这儿。” 什么“外出历练”，说得倒是挺好听的。 杰森翻出那个安睡小熊时——老天，蝙蝠居然还留着这个，他只觉得自己被真正扫地出门了。 街头的孩子哪儿不能活？他赌着口气跟着格洛瑞亚到达泽维尔学院，进入餐厅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糟糕的问题。 ——他是这个变种人学院里唯一的普通人类。 汉克正好脾气地模仿着“快乐的大脚板”哄小变种人开心，冰人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当一台人形制冰机，几个变种小孩挤成一团炫耀自己的变种能力。 杰森听见一阵风声，接着手臂被拍了一下。 银发的小变种人叽叽喳喳地向姐姐骄傲吹嘘。 “你看你看，”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压低声音，“我刚刚跳起来拍到了他的手臂！” 红发女孩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猩红能量托着水杯送了过来。 整个屋子里都是颜色各异的能量，杰森听着他们讨论变种等级与能力强度，茫然得像个闯进巫师世界的麻瓜。 或许我也不应该在这儿？杰森想着，踟蹰地站在门口不知往哪儿走。 有谁小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整个餐厅的小变种人都开始悄悄打量这个突兀出现的普通人类。 杰森熟悉这种目光。 “他是谁？”“他来自哪儿？” “他有什么目的？”“他有什么价值？” …… 观察且审视，好奇中夹杂刺探，杰森熟悉这种目光，当他作为韦恩家的幸运养子出现在社交场合。 他嗤笑一声，转头就走。 格洛瑞亚紧紧拽住了他。 餐厅中的嘈杂议论声在这一刻掀起浪潮。 “请问我的座位在哪儿？”格洛瑞亚恍若未觉，她紧紧握着杰森的手，“我想这是给我的欢迎晚宴？”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人类？”他听见有人问，“这儿是变种人学院。” “人类不配进来，他们什么也不会！” 格洛瑞亚摇头笑了。 整个餐厅的暗影在此刻受到召唤，凝结而成的巨蟒亲昵爬上女孩肩头。 格洛瑞亚扯下围巾，标志性的变种人抑制项圈闪烁着阴冷的蓝光。 她在惊呼声中扫视全场，神情平静。 “我很高兴你们认识我，”格洛瑞亚微笑着举起杰森的手，“那么先来点掌声？” 议论的浪潮在这一刻拍碎于礁石之上。 小变种人们止住话头，你看我我看你地愣了半晌，掌声犹犹豫豫地响起。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从背后传来。 格洛瑞亚挑眉望去，万磁王正鼓着掌走进餐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我很高兴你们已经先一步介绍了自己，”他放下手，“欢迎我们的新同学，幻影女王格洛瑞亚。” 格洛瑞亚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 “很高兴和大家认识，”她晃了晃牵着杰森的那只手，“这是我的杰森，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这是杰森吃过最诡异的一场欢迎晚宴。 ——事实上，认识格洛瑞亚以来，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最诡异”。 小变种人们安静地坐在餐桌下首进食，他们努力避免自己往脚下看。 整个餐厅的影子都被抽走了，连同他们自己的。 而那条暗影凝成的黑蟒始终趴在格洛瑞亚肩头，她看上去并没受什么影响，无比自然地和万磁王交流一些关于变种人生存环境的观点。 “我很高兴你能来这儿，”X教授低声安抚杰森，“事实上，我认为变种人应当与正常人类有恰当的接触和沟通。” 杰森点点头，还没等他开口，餐桌下首传来叮当一声。 不慎打翻餐具的小变种人看上去快哭了，他慌手慌脚地试图将橙汁从桌上擦掉，杰森认出那是最开始奚落他的孩子。 拜托，他又不是什么吃小孩的魔鬼，杰森腹诽着，一转头看见格洛瑞亚正目光淡淡地看着那个小变种人。 ……噢，他倒是忘了，这里的确有个小魔鬼。 格洛瑞亚收回目光，推了盘甜点到杰森面前，转头和万磁王继续方才的话题。 “是的，”女孩认同道，“单纯的书面交涉毫无意义，我们首先需要强大自己的力量，才能确保来自变种人的声音被听见。” “我很高兴我们的阵营中有你这样坚定的孩子，格洛瑞亚，”万磁王颔首，“但令人痛心的是，许多同胞还在实验室中遭受折磨。” 杰森注意到格洛瑞亚的尾指微微抽搐。 她握紧杰森的手。 “您是对的，先生，”女孩冲这位激进派变种人领导者微笑，“他们不应当遭受这样不公正的待遇，请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万磁王笑了。 “我信任你的力量，格洛瑞亚。” 餐刀在他的面前扭转变形，最终成为一行字母排列空中。 格洛瑞亚轻声念出这个地名。 “我们收到一个关于地下变种人实验室的情报，他们将在明天运送一批新的实验品，”万磁王一挥手，那行字母很快变回餐刀，“你愿意去拯救我们的同胞吗，格洛瑞亚？” “当然，愿为您效劳。” 格洛瑞亚在第二天清晨踏上前往任务地点的飞机。 杰森被她留在寝室，以他的身份并不适合暴露在地下实验室面前。 格洛瑞亚并不担心猫猫会在泽维尔学院受什么冷待，至少在她失去价值之前，万磁王会保障杰森的安全。 你知道，有时候——尤其是这种游离在社会制度之外的群体，力量即强权。 女孩松了松颈部的抑制项圈，喘了口气。 她有些紧张。 变种人正处于起步阶段，正因此，她才能有机会这么快走上战场。 这是格洛瑞亚的第一次任务。 她必须赢。 她必须赢得漂亮，她必须向所有人展示她的强大不可侵犯。 唯有如此，只有如此。 格洛瑞亚闭眼深呼吸，双手紧紧攥拳。 无形的权柄正在她的掌心发烫。 机舱中传来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格洛瑞亚一把拉开舱门。 她直视着云层之下，漆黑暗影于背后展开巨大的蝠翼。 “我感觉不太对，洛丽塔姐姐。” 小蜘蛛压低声音与制服中的AI对话：“我确定我们追踪的方向没错，但是他们要去哪儿？” “你应该现在就返回，彼得，”名为洛丽塔的AI冷静回答，“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我将根据辅助轮协议向先生发送报告。” “拜托拜托，别这样！”蜘蛛侠小心绕过又一道红外线，“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我们刚刚不还看到新的集装箱被运进来？” 他极力说服自己的AI：“我们也检测到里头有人，对吧？假如里面都是无辜的人呢？假如晚一点他们都死了呢？” “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假如，彼得，”AI冷冷拒绝，“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小蜘蛛沮丧地抓了抓头。 “你不能这样……”他抱怨着，“我总不能看着人死在我面前。” 蜘蛛侠猫着腰蹲在草丛中，终于抓住机会纵身一跃蹿进最后一辆卡车底下。 他为这一连串惊险操作喘了口气，利用蛛网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卡车地盘。 “我干的不错吧，你看……” 他的自夸没来得及说完，司机的一脚急刹溅了小蜘蛛满脸砂石。 格洛瑞亚照例坐在飘浮的暗影月亮上。 她已经等了很久，情报提供的时间并不准确，如果运气不好，她甚至还得等上一天。 拦车一般需要什么操作？ 传统一些的会扔钢钉，贫穷一些的会挖陷阱，暴躁一些的会埋地雷，直接一些的…… 格洛瑞亚干脆漂浮在必经之路上空。 暗影在卡车到达的瞬间发动攻击，驾驶员甚至没来得及拔|枪就被钻进车窗的暗影吞了个干净。 卡车在暗影的缓冲下带着惯性前进几米，稳稳停在格洛瑞亚面前。 负责探查的暗影传来困惑的情绪。 “这个？”女孩笑了，“这个不能吃。” 暗影触手拎小鸡崽儿一般把小蜘蛛从车底下揪了出来，格洛瑞亚打量着这个小家伙，有些纠结。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抗揍？” 作者有话说： 小蜘蛛：？？？这个小姐姐怎么上来就打人 由于版权，本文中出现的AI将不得不全体改名。 上一章试图使用美人鱼梗但是大家好像都没注意，其实我自己觉得还蛮好笑的【挨打】 爱你们，啾咪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董芮妍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这是格洛瑞亚第一次和名义上的“继任者”见面。 瘦瘦小小的一只，拎在半空晃荡晃荡，面罩上的护目镜居然还能根据面部表情放大缩小，此时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活像个Q版表情包。 啧，她拎着小蜘蛛转了个圈，心中暗暗嫌弃。 托尼的口味真是一如既往，在女人上偏好金发碧眼，在孩子上偏爱瘦小娇弱。 坏脾气的幻影女王盯着小蜘蛛不说话，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家伙。 小蜘蛛快被暗影触手颠得吐出来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大力扯出车底，能徒手拦下公交的出众臂力在此时毫无作用，只能任由暗影触手展示货物一般在变种人女孩面前翻来翻去。 而一直劝他回家的AI姐姐在此时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沉默。 “洛丽塔姐姐？”他小声呼唤自己的AI，“你在吗？我现在该怎么办？” 小蜘蛛没等到AI的回答，他被暗影触手殷勤地送到那个变种人女孩面前。 女孩低头看了他两眼，犹豫着开口。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抗揍？” 小蜘蛛简直以为自己是紧张出幻听了。 “抱，抱歉，”他努力从暗影的纠缠中抬起头，“你说的是我吗？我之前似乎并没有见过你？” 女孩微微抬手松开暗影的桎梏，彼得终于有机会看清她的正脸。 “噢天呐......”小蜘蛛惊得倒抽口气，“你，您是格洛瑞亚小姐吗？” 作为斯塔克家唯一的孩子，格洛瑞亚似乎并不打算走父亲的高调路线。 这些年来她始终远离社交场合，每年的生日晚宴也往往只是走个过场，深居简出到即使最臭名昭著的狗仔也很难拍到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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