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嘲讽道:“你也就想想吧,让我给你剥莲子?不可能的,这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魏无羡扑了过去,“讨打。”两人瞬间打斗在一起。 闹得正开心时,江厌离突然出现了,她温柔地看着两人,道:“阿澄阿羡该去用膳了。” 二人闻声停下打闹,各自站好,魏无羡问道:“金家人走了吗?” “还没有呢。”江厌离回答。 魏无羡泄了一口气,“那我不想去吃了。” “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江澄说道:“别人家主动上门来赔礼道歉,你这个做主人的却不去,这成什么规矩?” 魏无羡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把双手枕在脑后,抱怨道:“早知道,我也去闭关了。”说到闭关,就想到从百凤山回来之后一直在闭关的某人,便问道:“沈姐姐还没有出关吗?” 江澄嗯了一声,“还没呢。” 魏无羡说道:“后天可就是我的生辰了,沈姐姐要是还不出来,等她出关后,我可要生气了。” 江澄嗤笑一声,“就你?气就气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哇,江澄,你找打是不是?”魏无羡说着就扑了过去,两人再次闹作一团,江厌离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直到他们再次停下来,三人才一起走向了饭厅。 两日后。 魏无羡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站到看到站在门外的人吃了一惊,“沈姐姐你出关了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一边让沈言婳进来一边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练功出了什么岔子?” 不等沈言婳作答,他又继续道:“之前采来的太岁是不是用完了?要不要我再去帮你找一些回来?” “傻阿羡,你当那太岁是山中的野蘑菇吗?任你何时去找都能找到。”沈言婳笑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没事,我来是为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了魏无羡面前,笑道:“阿羡,生辰快乐。” 魏无羡惊喜地结果锦盒,一边打开盒子一边问道:“沈姐姐给我送的是什么啊?” 打开盒子,只见盒子中央赫然端放着一顶血红色的玉冠,那与血色纯正,晶莹剔透,质地极为上乘,魏无羡不用伸手去感受,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不仅如此,此玉冠雕刻的手艺也极为精湛,玉身圆滑,通体流畅,整体似莲。魏无羡拿出玉冠,惊叹道:“这是我们江家的九瓣莲?” 说完,他便发现玉冠正中央镂空地雕刻着一朵兰花,“为何会是兰花?” 沈言婳不解释,只说道:“日后你会知晓的。” “好吧。”沈言婳这样说,魏无羡也就不多追问,又问道:“那这是什么玉啊?颜色居然如此纯正!” 沈言婳道:“百年前我偶然寻到的一块千年血玉,这玉冠便是我用那血玉的玉心雕刻而成。这种血玉往往蕴含着丰富的灵力,贴身佩戴不仅对人的修行有益,还能煅化身体。唯一的弊端就是血玉性阴,不适合长期佩戴。” “不过,”她话锋一转,“此玉我已贴身佩戴百年,其中的阴煞之气早已被我尽数化去,你可安心佩戴。” 魏无羡并不傻,只听沈言婳轻描淡写地描述就能知晓这玉有多贵重,他心中感动,又不知该不该收下这样贵重的礼物。 沈言婳看出他的迟疑,便道:“这玉听着贵重,然我身上比它贵重之物不知凡几。东西再好,也要适合自己才行,这血玉放在我这里才是糟蹋了。而且我是为你雕刻的,也不可送给他人,你就安心收下就好。” 魏无羡握紧了玉冠,笑道:“好,那我就谢谢沈姐姐的生辰礼物了。” 沈言婳笑笑,道:“阿羡你来,我为你束发。” “好。”魏无羡坐到了桌前,沈言婳便立在他身后。 沈言婳用木梳仔细地为魏无羡梳发,手下的黑发出人意料的柔软,就像眼前少年的内心一般。沈言婳缓缓说道:“尘世间的人们有一种习俗,要在男子二十岁时,由其兄父长辈为其举行加冠之礼。只有加冠了,这个男子才算真正的成年了。” “冠者,所以别成人也……君子始冠,必祝成礼,加冠以厉其心。” 魏无羡从镜中看着沈言婳,认真地听着她的每一句话。 “我们修士与那些凡夫俗子寿数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是你的父兄。可我还是想要这么做……”沈言婳为他加好冠,抬头看着镜中的魏无羡,温柔地笑道:“阿羡,恭喜你,你成年了。” 魏无羡怔怔地看着镜中映照出的沈言婳温柔的面孔,眼圈发涩,内心胀胀的。二十年来,除了江家的几人,这是唯一让他感到如家人般温暖的人。 他转过身来,抬头与沈言婳对视,以一种近乎孺慕地姿态看着她。 “沈姐姐,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姐姐看待。” “我知道的,阿羡。”沈言婳神情温柔,“我也是啊。” 并不适应这种温情的时刻,魏无羡轻咳一声,道:“过几天就是江澄生辰,沈姐姐也是送他玉冠吗?” 沈言婳微愣,魏无羡问道:“沈姐姐,你不会是忘了他生辰了吧?” 这样重要的事情她如何会忘呢,沈言婳摇摇头,“江公子与你不同,他父母双亲俱全,我送他玉冠并不合适。” 魏无羡明白了,他挤眉弄眼道:“没忘了就好,不然江澄肯定要闹脾气了。” 沈言婳直直的看着他,突然问道:“阿羡,你是不是知道了?” “啊?沈姐姐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魏无羡装傻。 “阿羡……”沈言婳轻叹一声,“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和江公子都不可能的。” 魏无羡顾不上伪装,问道:“为何?” “我早就说过的,人妖殊途。” “可是江澄他不在乎啊,我们也都不在意你的身份。” “阿羡!”沈言婳叹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在意世人的看法吗?从一开始,我在意的就不是人,而是天。我们人妖殊途,天道是容不下这样的感情的。” 魏无羡喃喃道:“天道……” “没有人能斗得过天,我不能,你亦然。” “可我不懂,”魏无羡迷茫道:“沈姐姐你对江澄也是有情的吧?感情不就是要两情相悦吗?既然你们彼此喜欢,又何必去在意别的东西。再说了,天道,这种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为什么要在意?” 沈言婳并不回答,她抬头隔着窗看着外面的天空,那阳光刺的她双眼发酸,她闭上了眼,“阿羡,我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为什么?沈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你明明可以一直留在江家的。” “阿羡,你不懂的。”沈言婳摇摇头,“我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日,我会身不由己地离开这里,就像曾经我无法选择地来到这里一样。” 魏无羡艰难地开口道:“沈姐姐……” “所以说,”沈言婳转过身来,“既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那就不要给他希望了。” 魏无羡神色复杂,不发一言。 “阿羡,看在我曾经为江家做过的一切的份上,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如果到了那一天,请帮我劝诫江澄。我不值得他留恋,也不值得他喜欢,请他把我从头到尾都忘了吧。就当做我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江家……” 反正,他们此生都无法再相见了。
第二十六章 礼物 走出房门之后,魏无羡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只是在他嬉闹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深深的忧愁。 因为与沈言婳的这番谈话,他再面对江澄时总感到有些复杂——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自然想让他得偿所愿,可是偏偏另一方又是他视为家人的沈言婳,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完全按沈言婳的话去做。 而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江澄的生辰也到了。 魏无羡生辰的时候沈言婳一早就亲自上门送上了礼物,到江澄生辰的时候她就没有那么积极了。可她不积极,有人却极为积极。 清早,沈言婳打开房门,就见到江澄站在院中。 沈言婳关上房门,走了过去,“怎么这么早过来找我,可是有事?” “来找你要我的生辰礼物。”江澄坦然道。 沈言婳愣了一下,却是没有见过有人这么主动找别人要自己的生辰礼物的。 江澄道:“我想了下,以你的性子,是不会像给魏无羡一样一早就来给我送礼的。可我最期待的也最想要的就是你给我的礼物,我不想等,所以我自己来要。” 沈言婳想,江澄真是对她了解得太透彻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江澄。 “不对我说点什么?”江澄道。 沈言婳顿了下,“生辰快乐。” 江澄伸手打开锦盒,嘴里还说着,“其实我更想听你叫我名字的。”明明那日说好了以后喊他“晚吟”,结果到现在也没听她见过几次。所以每次听她这么叫,他都欣喜万分。 沈言婳轻咬下唇,终归是没有叫出来,好在江澄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 “这是……”江澄拿出盒中的东西,“是玉佩吗?” “嗯。” “也是你亲手雕的?” “嗯。” “你闭关半月,是不是就是去为我准备礼物去了?” 沈言婳纠正他,“是你和阿羡两人的礼物。” 江澄自动忽略魏无羡的名字,喜上心头,由衷地赞道:“你雕工真好。” 确实是好,魏无羡的玉冠就已经让他们叹为观止了,如今他的玉佩却完全不逊色于它——那玉佩是由一块整玉雕刻而成,玉身晶莹洁白,细腻自然,整体为圆形。园外一圈刻着许许多多的莲花,依靠云纹与中间的“澄”字相连。 “是羊脂白玉吗?”江澄问道。 “不是。”沈言婳摇摇头,“是暖玉心。” “暖玉心?”江澄当然知道暖玉,“你送魏无羡血玉助他修行,那送我暖玉呢?” “暖玉内含的灵力比不上血玉,”沈言婳道:“可它代表的是生机。” 江澄微愣,“生机?” 沈言婳道:“是,它有回春之力。当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可是戴着它,却可以予你源源不断的生命之力。” 江澄蹙眉,“那你不该给我,你应该自己用。” 沈言婳失笑,“我还有的。” 发现江澄松了一口气,沈言婳笑了一下,“所以我早就说过的,不用担心我,我身上的东西比你们想得多得多了。” “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们问了你也不会说清楚,那我们怎么会知道。”江澄道。 他们没有沈言婳那么高深的修为,许多东西根本接触不到,更不要说像沈言婳一样有这么多的天材地宝了,会担心她才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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