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人高腿长,走起路来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中,她大声喊着对方追到巷子口却还是没有跟上,也许是街道上的人太多,车水马龙,他没有听见她的喊声。 朱蒂喘了几口气,和赶过来的卡迈尔会合。 “……你说他没有死?” 妹妹一边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把温度计从腋下抽出来,“确定吗?” “脸上还有疤痕……说不定可能是组织派出来试探人的呢。” 朱蒂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一方面赤井的死亡过程是以直播方式和组织那边进行沟通的,另一方面,他用命保下的那个卧底,重新回归组织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疑难。” 如果有怀疑,那么势必会把水无怜奈监控起来,以免她和FBI私底下联系,但是没有。 “照这个说法的话,”妹妹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什么太大波澜,“既然他的死亡是通过直播形式播出,组织的人也不是什么傻子,如果他没有死,自然就会被看出来,那么今天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就不可能会是他。” 她有点晕眩,对着光看着玻璃体里面的水银汞柱,温度显示有些发烧,虽然烧得不高,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吃点药更为妥当。 “……也许,”朱蒂沉默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苦涩,“是我弄错人了。” 妹妹从诸伏景光给她准备的家庭药箱里面找到药,“也不一定啊,或许他没有死呢。” 还好是一颗一颗的胶囊,她看了用法用量,直接倒了杯水送服,差点被水呛到,“咳咳……不过……” “不过什么?” 妹妹摇了摇头,把话题带过,两个人简单沟通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不过……如果他真的没有死,那么一直隐藏身份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 可是,今天忽然出现在大街上,又明显和之前的行为逻辑不相符,又正好被朱蒂看见,未免有些巧合得太过分了。 吃完药后没过多久妹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比之前还要难受许多,她把药盒翻出来看了一下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上面赫然写着一条:本产品少数患者服用后会出现嗜睡,头晕等症状。 妹妹:“……” 难得一次成了分子,居然是在这种事上。 不知是药还是心理作用,身体里有种难言的焦躁感。 也不能怪诸伏景光,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些药物她不能碰,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走神。 屋子里闷得要命,妹妹实在喘不上气,只好下楼。 黄昏逢魔时刻,她在楼下的绿化里待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铁栅栏外有个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材,额前微卷的头发,侧脸边火烧的伤疤,俨然就是朱蒂口中的形容。 他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了那双辨识度极高的绿眼睛。 男人没有进小区,只是遥遥地站在边沿,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往楼上看。 那个方向,是妹妹现在居住的楼层。 看了一会儿,他转过头,似乎是打算离开了。 妹妹忽然跑了起来。 因为药物影响又有些迟缓笨拙,还在草丛里摔了一跤,手和膝盖都蹭伤了。但她并没有在意,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连拍都没拍就继续往前冲,很快就看见了对方的背影。 她以为自己早已心无波澜,可以做到非常冷静,甚至在提醒朱蒂的时候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其实还不行。 这一刻所有敌人,所有阴谋都被短暂地抛到了脑后。 她追到了他的身后,然而对方也早已有察觉,加快了脚步,似乎并不想和她多有牵扯。 药物发挥,妹妹感觉步伐也越来越沉,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跑了几步,砰然摔倒在地上。 像是被雾遮住的视线里,一个人朝她走过来,最后停在她的面前蹲下。 为了保持清醒她用力咬了一下唇,唇瓣都咬出了血,被他发现之后强行捏着下巴松开。 “赤井秀一。”她说。 赤井秀一身体僵了僵,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轻车熟路地走进小区坐电梯按下楼层键。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揽住她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一直到把门关上又打了个倒锁,妹妹才终于稍稍放松了精神,她觉得他和平时似乎有些区别,但具体在哪,现在脑袋又没有那么多余力思考,只是凭着心情一把将他推坐在了沙发上。 口罩下似乎轻叹了一声,他有些无奈。妹妹皱了皱眉,伸手想去扯掉他脸上的口罩,却被按住了手。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从桌上的水果篮里捡了颗葡萄试图转移她注意力。 她叼住他指尖的紫色葡萄,很快又推开他的手,扯开了他脸上的口罩。 ——口罩下是斑驳的皮肤,英俊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怖。 那双绿色的眼睛和记忆中的有些许不同但仍然和往日一样专注地注视着她。 妹妹跨坐在男人大腿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稍微直起腰,把嘴里的葡萄喂给他。 赤井秀一愣了一瞬。 紫色的果实在挤压中很快破裂,露出了甜美的汁液,她下意识舔了舔他的唇,很快就被反客为主,直到葡萄甘甜的津液被吸吮得一干二净。 他粗喘了几声,有些费力地把她推开,停下来。 悬崖勒马,不过如此。 但是她显然不这么想。 黑发女人勾上他的脖颈,他忍无可忍地按住她,却发现她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掏出一副手铐,正要警惕,她反手一下把自己铐住了。 “……” “这样……”她仰头,像是被献祭的虔诚信徒,露出白皙脆弱的颈段,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折断的地方,引诱他犯罪。 “可以抱我了吗?” 赤井秀一面色沉沉。 “求求你了,”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领口,女人的哭声像小猫一样,而他成了猫玩具,被小猫蹭来蹭去,甚至腿上的布料也感受到了些许潮意,“我好难受……随便谁都好……”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妹妹却感觉得出他现在很生气。 正当她以为他会拒绝时,男人忽然抱着她走进卧房,取下衣架上的领带绑住了她的眼睛。
第250章 ⑤③ 眼睛被蒙住后, 视野里就只剩下一片漆黑。 视觉被剥夺以后什么都看不见就会本能地有些害怕。 在组织的那些日子,她看似粗疏,其实一直都很警惕, 如果不是出于真心的相信, 不会到现在还露出这样放松的姿态。男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颈边,像抚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那样摩挲,温热的脉搏在掌心下跳动, 她此刻是如此的鲜活。 他低下头咬了上去, 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齿痕,印记随着脉搏跳动。 被咬住的小猎物试图挣扎,却因为事先用手铐把自己铐了起来,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桎梏,只能被为所欲为。 妹妹有点疑惑。 毕竟是合法的夫妻,他们不是没有发生过亲密的关系,就算只是在这间房里也有过不少次了, 在只有两个人在的公寓完全不必忌讳什么, 有时天气热他沐浴完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就直接出来, 而她就穿着小吊带坐在沙发上抱着半个西瓜吃,那时他会很自然地过来抱住她, 冰凉的空调房里温度很快就和外面的炎炎夏日同调。 那时的体温有现在这样炽热吗? 她觉得今天的赤井秀一和从前好像不太一样, 是因为分开太久的原因么,那么似乎也可以理解——从她美国被带进FBI后开始两人几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 被领带绑住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双手也被按在头上动弹不得, 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自从见到他之后, 他就几乎没有开过口, 这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于是小声地试探,“秀一……?” 被吻过的嗓音已经染上了低哑暧昧,她听见面前的呼吸一顿,但他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调整成更合适接吻的姿势,然后所有的疑惑都被重重地堵了下来。 仅剩下的思考额度,现在也彻底地清零了。 身上的力道都被轻而易举地卸去,她被激烈的吻弄得有些透不过气,但整个人都已经被抵到了床头,再怎么退也无路可退,只能被动承受着狂风暴雨一样落下的细碎轻啄。 无法呼吸,好在他触碰到了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终于肯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唇齿间的攻击慢下来,慢条斯理地品尝了一会儿才退开。 似乎听见一声轻笑,热气缓缓地拂过她耳边的绒毛。 漂亮的小裙子早就弄得皱皱巴巴,失去了原来的版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的小羊羔。 她看上去如此的鲜嫩可口,轻而易举勾出了心底的暴虐——在组织里挣扎而生出的负面-情绪,此刻悉数化成了浓稠到搅弄不开的黑泥-欲望。她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入了他的泥潭之中,越陷越深,直到被整个掩埋住。 在闻到对方身上有极淡的奶油香气的时候,妹妹想起了前些天在波洛咖啡厅看见的巧克力蛋糕,虽然看不见,但她的手无意中擦过他的手背时,指尖的感觉有些细腻,有点像是粉底。 于是妹妹忽然意识到了现在的这个赤井秀一是谁,赤井秀一是日英混血,肤色偏白,需要抹这么厚重的粉底去伪装皮肤颜色的人,除了某个黑心黑皮的家伙就不做他想。 是波本的话,那么之前觉得奇怪的一些地方现在也都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他一直不开口说话,是因为一开口就会露馅;用领带绑住她的眼睛,大概也是不想被发现不同。 如果不是赤井秀一,而是其他的人她也不至于这么久才察觉出来。 ——说起来很奇怪,她虽然觉得波本很讨厌,总是惹人生气,是个腹黑怪,也动不动就喜欢和他吵架斗嘴,但是又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 这肯定不是跟他人品有关,肯定是职业加成! 或许是因为两人从前有过负距离接触,她并不排斥他,甚至现在很需要他来排遣那些折磨神经的念头。 不过,要是就这样识破他的身份,他倒是很有可能厚脸皮地继续顺势而为。 如果不说穿呢。 妹妹忽然生出了恶劣的兴味,她很想知道如果装作不知道,为了正义赴汤蹈火的公安,又到底会怎么做? 波本对她并非毫无情分,但她还不至于认为对方会故意伪装成赤井秀一的样子过来安慰她。他一向是个走一步看五步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举动。 所以是想试探她的反应来确定赤井秀一的死讯吗?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料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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