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 少女机械地咀嚼了几下,脸上的神色一顿,眼里的光彩慢慢发生了变化。 “这个味道……” 很熟悉。 “曾经有一个,想用自己的命为女儿搏出路的女人告诉我,她的孩子是在海边长大的,所以喜欢在沙拉里加虾膏,还要放一点薄荷碎。” 妹妹说:“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的口味变了没有?” 女孩渐渐转过头,眼睛眨了一下,干涸的眼眶里逐渐湿润。 “没有。” “你羡慕阿雷莎成了恶魔,”妹妹说,“那你为什么不呢?” 沉默了一会儿,女生终于开口。 “大概是……因为我有良心吧。” 有良心的人终归吃亏一点。 冲矢昴推开门,女人的头发被门带起的风吹起来一点,她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眼神。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女人的手哆嗦了一下,把脸转到一边。 虽然但是,这个小小姐的鱼真的好难对付啊。上回他差点就被几个人追到走投无路了。 不过这次……确实是个很好的报仇机会! “因为我想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和他曾经算得上是有过一段感情,不过后来没有了。] 冲矢昴果然没有怀疑。 “你看上去好像不开心。”他说,“要看点电视吗?” “不用了,开不开心要看和谁看,和错的人看,再好看的也不好看。” [他伤害过我的感情,所以,你也可以伤害回去。作为这一次的报酬好了。] 他是错的人吗?冲矢昴低下头,看着桌上花瓶里装着的鲜花,越过一个弯,列车颠簸了一下,他伸手扶住那枝花。 谁才是对的人呢? 属于少年黑羽快斗的那一面简直爽翻了,心里疯狂哈哈哈,终于借此机会扬眉吐气了一回——不过还是不能太过分,万一姐姐还想吃回头草呢?他把路都走死了也不好。 [因为小姐姐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开心的吧。如果彻底放下一个人,又怎么会在乎对方的想法呢?可是既然放不下,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一切重来呢?] 他有点茫然。 [成年人的情感世界可真是复杂啊。] 为了不暴露身份,顺便摸索情报,于是他主动向粉发男人搭话:“今天的警戒好像很严。” 男人点了点头:“据说这辆列车上坐了最近才刚升为国务大臣的议员,所以戒严也很正常。” 嗯? 这和柯南那个家伙之前说的可不同啊,不过,这个议员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之前的计划。 黑羽快斗努力模仿着齐木小姐,感叹了一声—— “那他还真是很珍惜生命啊。” 妹妹喝了口饮料,和少女一起走回到她的车厢里,“窗户都封严,身边还配有那么多保镖……”这规模就算是金刚跑过去都得邦邦挨两下子。更别提狙击手,就算是赤井秀,一亲自来也一样,瞄不准目标,那么准确率就无从谈起。 车厢里的窗帘是拉上的,避光性很好,没开灯视野就昏暗一片。 妹妹拉开窗帘,阳光一泻如注,车厢内无灯自明。 女孩用手遮了遮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才放下手来,咬着唇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妹妹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电话很快接通了。 那边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电视上听过。 “是我,爸爸,是的,今天很开心,”女生声音很轻快,神情却很冷漠,“车厢里的布置我也很喜欢,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盲音响起。妹妹握住了她颤抖不停的手。 “你不需要成为阿蕾莎。”她说,“妈妈还在监狱里等着出来见你,你们要一起看夕阳的。” 没过多久,车厢的门很快被打开,笑眯眯的中年男人踏进来,“想爸爸了吗?现在我就过来陪——” 窗帘被外面的风吹的飘起,极远处大厦的顶楼,黑洞洞的枪口在不断微调,瞄准,银色长发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极快极轻的一声响,先是击中了硬物的声音,然后就是血液飞溅,像下雨一样的淅沥声,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尸体便轰然倒地。 少女脸上露出快意的表情,在保镖冲进来之前,哀凄地哭出了声。 …… 在被发现之前回到了车厢。 别的不说,怪盗基德的业务能力还是相当硬的,应该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得意地走到床边,往下一坐,发现今天的床似乎格外有弹性。 明明是硬的,但是感觉很软,明明是软的,可是摸起来又梆硬。她坐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察觉到不对。什么床还长个手啊,难道是变形金刚误入了? 她猜得其实也没错,起码对了一半,金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咬着牙关,脸部的线条都显得有些紧绷,眼睛里满是怒火,一伸手就把想要逃跑的妹妹勾了回来。 “组织的任务?” 妹妹干笑了几声:“哈哈,你也是吗?好巧哦,我们很有缘分嘛。” 他抓住了她的手,有些用力,妹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血压测量,手臂被挤压得难受。 不想看她难受的表情,他直接把她的头按进怀里,胸腔里传来低沉的共鸣:“为什么要这样做?对方是议员,最近还推进了好几个对民生有帮助的提案——” 妹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因为他有罪。” “他有什么罪?” 她没有说话,安室透深呼吸,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更加收紧,“……就算他有罪,那也应该按照法律的流程来判,普通人没有随意审判他人的资格,无论你我,都应该坚持程序正义。” 妹妹笑了一声:“那你要怎么对付一个内阁大臣?用正义吗?迟来的正义有的时候没有意义。” 安室透收敛了神色,冷淡地看着她,“但那是我们需要坚持的底线。” “不是我们,是你。” 她说。 “早知道我不应该答应和你的约定,”他有些失望地看着她,“至少你不要像现在这样任意而为,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可你却连一个随意的敷衍都不肯给我,这并不是公平的交易。” 妹妹的手指抠进掌心,感觉不到疼,她现在终于再次确认了,他始终是一名正义的公安,即便在组织做卧底,但是路遇不平的时候还是会挺身而出,身体力行地贯彻自己所信仰的一切……他永远不会被黑色浸染,而她不是。 她又不能将真相告诉他,有些事情就应该随着死亡永远成为秘密,最后只好跑开。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拉住她的手。 车辆到站。 这趟列车虽然途中经过了爆炸事件、枪击杀人事件,但总体来说已经算是近来死亡率最低的社会大事件了,毕竟每次铃木家推出什么新活动,总伴随着一定的死亡率。 妹妹打算独自美丽一会,不想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干脆推说自己有事,直到人走的差不多,她才慢慢往开始走。走着走着,她忽然看到路边一辆熟悉的保时捷。 [路上遇到领导,对方还没有看见我的时候,我到底要不要主动打招呼?] 别了吧,又不给加工资。 妹妹打算装没看见,埋头快走了几步,忽然又撞上了一堵结实高大的黑墙。银色长发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风衣,绿色的眼瞳里反映出了她的身影,他就像一只优雅冷傲的黑猫,几乎要融入傍晚的夜色里。 妹妹睁大眼睛,十分惊喜:“大哥,你是在这里特意等我吗?” [快骂我自作多情!] “嗯。” “……”妹妹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或者打开的方式不对。 还是说自己的脑袋里被外星人入侵,装了一个玛丽苏滤镜系统,不然怎么可能听见琴酒在这里等她呢?虽然态度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但是脸上也不见从前常见的那种烦躁和厌恶。 “这次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难得出现了一个不拉后腿的成员,或者是说对方之前实在太拉,导致这次一有进步就显得特别明显。 妹妹深谙职场之道,谦虚:“都是大哥栽培得好!” 琴酒:“既然你已经做到了,那我说过的话也不会不作数。” 妹妹嗯嗯点头。 “……” 等等,他曾经说过啥了? 她眼神呆滞了一下,想起来了。 不行,这怎么能行呢?妹妹忧心忡忡地想,难道我今天真的要和伯-莱-塔搞人外么? 不过,脸上还是不能表露出来。 妹妹:“我不想让大哥委屈自己!”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忠实的舔狗,舔狗怎么能肖想大哥的身体呢? 琴酒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按了按,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学着如何取悦我。” 他怎么就不按自己的剧本走呢?妹妹低下头,目光忍不住乱飘,最后停在保时捷上。 妹妹羞涩地抿唇:“可我不想去旅馆,大哥一定和很多女人去过,我不想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 琴酒看着她,声音缓缓扬起:“哦?” “我想待在大哥的车上,这样就可以一起看星星了。” 银色长发男人嗤笑了一声,妹妹以为他要拒绝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被打横抱起。 “可以。”他说。
第267章 ⑦⑩ 黑色的老款保时捷停在河边的夜风里。 夏夜的风微温, 妹妹却忍不住伸手扶了一下胳膊,皮肤上已经冻出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实在有些想不到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本来以为提出了对方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毕竟琴酒基本上和这辆老爷车绑定在一起, 人命在他眼里还没有一辆车来得重要。 他没有拒绝她的提案,按眼下这个趋势…… “大哥, 你, ”她觉得接下来的台词简直烂透了,可是又不能不说,总之还得挣扎一下,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因为嫌天气热,长长的头发被扎成了马尾辫, 车内昏暗,只中间开着一盏小灯,下面的空间被光影劈成两半,女人低着头,眉眼也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轻颤。 她有些拘束地拨弄了一下头发,露出了纤长白皙的脖颈,上面还黏着几根乌黑的发丝, 更显肤色瓷白, 被瓦数不高的灯染上了一层朦胧的, 暧昧的光晕。 “我……” 妹妹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和杀手进行这种甜宠台词剧本怎么听都觉得超级诡异啊, 大哥真的不会一枪崩了自己吗? “我很贪心, ”她努力使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认真和专注, 尽量看上去更有说服力一些,“Gin,我不想和那些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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