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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一直忌惮她的骷髅大军，毕竟我们没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它们，一旦惹怒她遭殃的是数不尽的普通人。” “如今你回来最棘手的问题得到解决，你负责骷髅大军，法师负责亡魂团，其他人想办法制服她，再不济也能拖延时间等到你们……” 莉莉安默不作声安静了许久，之后计划书在她手中化为灰烬，“不用给她留活路，杀了吧！” 气氛越发沉重，大家都不再言语。 “你们以为她还活着吗？以为她只是失去理智疯了？我就是她，我可以告诉你们她没救了，她已经死了！” “不要试图去救她，她五年前就死了，你们不要妄想达米安能治愈她。” “她现在只是在欺骗自己，以为找到一个达米安就可以重新开始，这种痴望没用的，她亲眼看到达米安死去，她怎么会忘记那一幕？” “同情、怜悯、悲痛……任何一个眼神都能刺激她将她带回五年前达米安死去的那刻，当她有一天彻底清醒意识到达米安永远消失的时候，你们有想过她会做出什么事吗？” 莉莉安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哀，阿芙厄的绝望她无法感同身受因为她的达米安还活着，可就是这样她也能生出锥心的巨痛。 所以可想而知已经失去达米安的阿芙厄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她是身在地狱吗？不，她自己成了地狱。 杀了她，才是真正的解救她！ “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了。”莉莉安站起来低声说道：“再给她两天时间，之后我会去解决她。” “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可以重新拟订计划一起对付……” “用什么计划？”莉莉安勾动一下唇角像是自嘲又像是讽刺，“你们以为杀她很难吗？” “杀她，只用一句话就够了。”
第166章 世上最残忍的手段 ◎阿芙厄.亡。◎ 莉莉安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见任何人, 她蜷缩着身体坐在窗口的位置凝望外面浩瀚无边的宇宙。 “小姐，你在为同位体的遭遇感到难过吗？” “我不仅仅是难过，我还有愤怒和无力，达米安的死只会让阿芙厄痛不欲生, 将她逼疯的人是蝙蝠侠, 是她的父亲。 百亿生灵化为亡魂全是因为他, 明明这场悲剧可以避免，只要他不插手，只要他袖手旁观就好, 可他做了什么？ 他在阿芙厄悲愤欲绝的时候袒护了塔利亚，袒护了杀害达米安的帮凶。 他可是他们的父亲啊，他怎么可以在阿芙厄失去达米安时又做出让她失去父亲的举动？ 如果那时他不插手, 如果阿芙厄杀了塔利亚之后他能抱抱她, 她也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贾维斯，我无力极了，我帮不了她，她的达米安死了，我帮不了她……” 莉莉安突然遏制不住地哭泣, 阿芙厄不该有这样的人生，她才找到达米安一年, 他们才团聚一年而已。 为什么不让她和达米安一起死去？ 为什么独独留下她，为什么让她成为亡灵巫师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 她整整痛苦了五年, 被折磨了五年, 看着自己的灵魂被蚕食殆尽, 看着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 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 莉莉安回想当年天台发生的事忍不住发颤, 差点被死咒击中的达米安, 差点坠楼身亡的达米安…… 仅差一点点她的达米安也会丧生在当日,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时的恐惧和无助，更忘不了蝙蝠侠挥刀阻止她的那一刻。 “贾维斯，我很爱父亲……”莉莉安捂着疼痛的心口近乎呓语，“可如果有来世，我不想选他做父亲了。” ………… ……………… 安静许久后贾维斯很认真地问：“那我可以为sir预约下一世父亲的名额吗？” 莉莉安流着眼泪被逗笑，贾维斯放出托尼的全息投影，他反坐在转椅上转了两圈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甜心，希望你看到这段留影的时候已经安全到家，唔……如果你选择不回去最好。老贾，她要是不回去你记得删除影像。” “好的，sir。” “回去有什么好，没有爹地在你身边你被坏队长欺负了怎么办？指望布鲁斯给你报仇吗？他虽然有一身肌肉却是一个战五渣，估计连对方的一只手都掰不开。” “sir，韦恩先生是自然岩壁攀登爱好者，他曾挑战过全美最具难度的三座高山，由此可见他的臂力可以和队长……” “静音。”托尼恼怒地嘀嘀咕咕，“到底我是爸爸还是布鲁斯是爸爸？” “甜心，你要记住自己叫莉莉安.斯塔克，如果在外面过得不开心记得想办法回家，当然我也会努力去找你，以爹地聪明的头脑我们会有再见的一天。 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用战甲打回去，碰到解决不了的仇人你先让老贾记着等爹地过去了帮你报仇。 总之不要受委屈，我们斯塔克可以小心眼不用大气，你要开心、快乐然后乖乖听我的话离两只氪星崽保持那么、那么、那么远的距离。” “甜心。”托尼离开转椅走过来，“爹地爱你，所以别忘了每天爱我三千遍。” 莉莉安伸手摸摸虚空的托尼爸爸，他真好，将来他和波兹小姐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情绪得到缓解的莉莉安召唤出玫瑰到城堡里制作武器，阿芙厄身为亡灵巫师想要杀她必须抽干她的魔力在凐灭她的灵魂。 *** 天空岛女王居住的宫殿里阿芙厄正拉着达米安肆意奔跑，他们穿过长长的廊道来到外面的小湖边。 此时东升的朝阳刚好透过云层将耀眼的光芒射向湖面，夏风吹拂细波荡漾，湖面波光粼粼像是撒满了金粉。 阿芙厄捂住达米安的眼睛带他到湖边大树的另一侧，“你猜猜我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你？” “小兽的奶叫声这么明显，你让我猜什么？” 阿芙厄一愣，她一边放下手一边感觉达米安好怪，他应该很倨傲地说：小兽的奶叫声那么明显你居然还让我猜？我看很有必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智商。 达米安没有着急看小兽而是先把她拉进阴凉的地方，“一会儿晒出汗你又该骂太阳不懂事了。” “达米安，你不喜欢团团兽吗？” 迷你版的北极熊谁不爱？达米安把笼子里嗷嗷叫的小家伙抓出来抱在怀里朝她点头，“我很喜欢。” “那你刚刚怎么没有先去抱它？”阿芙厄微微皱眉，“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找别的小兽给你。” 达米安失笑摇头，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孩子一样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不管不顾？ 估计只有十一二岁的他才会第一时间去抓小兽对它评头论足一番，然后再反过来对莉莉安傲娇地说：不错，这份惊喜以后还可以有。 阿芙厄看着眼前身高180的少年有些恍惚，他怎么就突然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明明他们应该一样高呀！ “走吧，我们去厨房给它找些吃的。”达米安一手抱小兽一手牵她，阿芙厄回过神儿来握紧他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 宫殿内的气氛非常压抑，但凡看到他们的侍从和侍女隔着老远便会战战兢兢的跪下贴在地上。 达米安看到这一幕没有多言，他们对阿芙厄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哪怕他昨晚让他们离开也没人敢迈出一步。 两人来到厨房，阿芙厄的现身让里面的人惊慌失措，有个厨师太过慌乱转身太急不慎将手里的菜刀甩飞。 菜刀直直朝达米安而去，阿芙厄想也没想挡在他身前释放黑雾，大片的黑雾张牙舞爪瞬间毁了厨房也杀了所有人。 事情发生得太快，仅仅眨眼间一切都没有挽救的机会，达米安愣了一秒怒喝道：“阿芙厄！你在干什么？” “他们想伤害你……”阿芙厄眼中满是杀意，黑色的蜘蛛纹路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恐怖，“没人可以伤害你，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达米安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眼把阿芙厄拉入怀里抱紧她，“阿芙厄，他们没有想伤害我，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别说一把刀，就是十把刀我也可以轻松躲过去。” “不可以有意外，我不允许。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都得死。” “可是我不希望你杀人，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 阿芙厄垂下头不出声，她可以答应达米安任何事唯独不能对他的危险置之不理，所有伤害他的人都必须死。 达米安心中五味杂陈，心疼、无奈、愤怒……他完全不知道该拿阿芙厄怎么办？ “你生气了吗？”阿芙厄攥着他腰后的衣服不敢抬头看他，她慌张又委屈道：“你从来不会和我生气的，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会支持，你忘了吗？” 达米安说不出一句重话，他低头吻了一下阿芙厄的头顶带她离开，他不想起争执刺激她。 时隔五年，阿芙厄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达米安回来了！ 她可以在清晨和他说早安，然后拉着他一起跑步，跑着跑着他们开始比赛谁更快。 她可以在用餐的时候把不喜欢的食物偷偷放进他的餐盘，即使被发现她只要露出讨好的笑容就能蒙混过去。 她可以和他背靠背一边吃零食一边读书分享有趣的内容。 她可以和他一起帮小兽洗澡再带它一起漫步在夕阳中。 她可以枕着他的肚皮一起仰望夜空中的星星。 最后她可以得到一个晚安吻并期待明天的生活。 她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了五年终于换来了想要的生活，她快乐了一天、两天…… 第三天，她用亿万尸骨换来的幸福被打破，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告诉她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回来，她的达米安已经彻彻底底消失了。 “你在胡说什么？”被激怒的阿芙厄召唤出骷髅权杖将对方击飞。 莉莉安撞在树干上嘴角流出一股鲜血，她没有防御任由阿芙厄发泄。 “你以为他是你的达米安吗？阿芙厄，你的达米安死在了五年前，死在了十一岁那年。” 企图尘封的记忆被人无情的揭开，阿芙厄发出尖锐的叫声想要挣扎，可到底她还是看到了…… 她的达米安闭上了双眼，他温暖的身体僵硬而冰冷，只是一阵海风吹来他就化成了尘埃，她抓不住他，留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消失在天地间。 “啊——” 刺耳的声音像是恶鬼的指甲划过人骨，阿芙厄紧紧抓着耳边的头发跪在地上，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为什么要提醒她。 莉莉安抹掉脸上的血迹朝她走去，每一步路像是有千斤重，她必须榨干身上所有的力气才能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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