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说着自己不会乱看,但早就已经看了好几遍。 从皮肤的颜色看到肌肉的线条,还有顺着水珠滑落而下,沁进围在下.半身的毛巾处的危险边缘…… 你全都看过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脸一定很红,所以还是早点溜了比较好。 你把挡着你眼睛的手掌扒拉了下来,然后把浴袍塞了上去。 这么做完,你僵着后背走出了浴室。除了因为脚痛还是一拐一拐,你没有发现自己走出的那几步是同手同脚。 因为你的脑中还在郁闷,刚才诸伏景光那把你往他胸口的方向一搂的动作,有点莫名其妙,有点意味不明。 看着你走姿滑稽离开的背影,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重新接起手机,才发现那一头的发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挂断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刚才没解释的问题,零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过相识这么多年,他和安室透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误会,也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最多…… 可能会多出一重……竞争的关系? 你从浴室逃离了之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宽大松软的沙发靠上去很舒服,而你,动作有点不雅地盘着腿,在揉脚。 因为真的很痛。 诸伏景光从浴室过来的时候,看着你从沙发靠背上露出的半颗脑袋,叫了你一声:“茉莉。” 你朝后仰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视野里,诸伏景光已经穿上了你给他的浴袍。 终于正常了…… “景。”你回应式地也喊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缩回了脑袋,继续低头揉脚。 你听到身后诸伏景光走动的脚步声,好像是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你也没太在意。 诸伏景光回来的时候,从沙发的背后绕到了前面,他在你的身边坐下,沙发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下陷。 而你,随着下陷倾斜的角度,稍稍朝着他靠近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 “扭伤之后按揉会加重症状的。”坐下的时候,诸伏景光抓住了你的手腕阻止了你继续揉脚的动作,“按揉会导致局部血液循环加快,血肿的症状会加重。” 清润的嗓音严肃地教导着你的做法的错误性。 诸伏景光:“简单来说,就是会越揉越痛。” 你仰起脸看向眼前的黑发青年,表情严肃又担忧,活脱脱就得像个大家长……啊不,是男妈妈! 你瘪了瘪嘴:“我以前都是这么揉的,不都好了嘛……嘶好冰!” 落在脚腕处的冰袋打断了你的歪理。 你被冻得抽气的同时,诸伏景光稍稍把冰袋想上提了一点:“那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嗯……”你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调整了一下他的坐姿,托着你的脚,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一手扶着应该就是刚才去厨房冰箱里临时掏了冰块出来做的冰袋,在你红肿的脚腕处放下一会又会很贴心地提起,保持着你不会被冻得难受的前提,给你做着冰敷。另一只手则轻轻按摩着你的脚掌,让你不会因为长时间为了逃避疼痛而僵硬着导致抽筋。 你愣愣地看着他这套熟练又力道温柔的动作,忍不住感叹了起来:“景你还会这个啊……” “嗯,以前零打架受伤,帮他处理得多了,久而久之就熟练了。” “打架?”你嗤了一声,“呵,不愧是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诸伏景光垂着眼帘,渐渐弱下的语气间,似乎回想起了过去的事。 那些美好回忆涌上的时候,他的嘴角止不住上扬,但与之相对的,又是同伴离去的伤痛。 他很快打止了追忆起过去的思绪,转移注意地问起了你其他话题:“这样按,会痛吗?我要不要轻一点?” 你摇头:“不会不会,很舒服,感觉再过十分钟我的脚就会好。” 诸伏景光:“噗……哪有那么快恢复的。” 你:“感觉嘛感觉!我感觉你比那些专业的人手法都要好,虽然我也从来没去做过,但是就是觉得景你很厉害!” 诸伏景光:“那就当你在夸我了。” “不用当,我这就是夸!”你义正词严地肯定了一边,随即感叹了起来,“真羡慕啊,以前安室那家伙就有你这样照顾,按得这么舒服,那家伙好爽哦。” 你过于直白的用词听得诸伏景光忍不住在笑,他弯着眼睛,眼含笑意地看向了你:“以后,如果茉莉你想的话,我可以一直效劳。” 你:“诶?那怎么好意思呢……” 诸伏景光:“你不用和我客气,别忘了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呀。” 你:“嘛……总是提那个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总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好,你也总是意识不到你已经深深地打动着身边的人,甚至对你动了感情。 诸伏景光:“恩情当然要记得。” 话是这么说,但你总觉得诸伏景光对你,又恩情以外的感情。 而事实也没错,你的这个直觉是对的。但你自己却又不敢相信,这份感情是男女私情。 气氛重新归于沉默,诸伏景光表情认真地按着你的脚掌。冰袋放下了之后,他的手指顺着你的脚腕往上,停在了你小腿处的伤疤上。 “这是之前在神社的时候弄伤的吧?”他说着,指腹轻轻顺着疤痕的位置描摹。 因为刚才抓着冰袋的缘故,诸伏景光的手指冰冷,指腹碰在小腿之上的触感,你的神经敏感度好像被放大了一般,莫名地有了种很微妙的感觉。 你突然感到有点心跳加速,大概是因为肌肤接触吧? “嗯,不过那个事已经过去了啦。”你一边说着,一边把脚收了回来。 你总感觉再这么触碰下去,会走向不太能回头的境地。 尽管对于诸伏景光,你也确实抱有好感。但你心中的“不相信”,始终让你不会愿意正面迎接对方的任何一次直球。 “谢谢你啊景,我觉得我的脚已经好多了!” 你换了个坐姿,改成抱膝蜷坐在沙发上。原本就体型纤瘦的你,这样的动作更是让你看起来只有娇小的一团。 你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于是赶紧接着才停下的话音,续上了新的话题:“刚才,景你和安室在说我什么啊?我听到好几遍了,你提到我的名字。” 你问起了你想要偷听的内容,反正都已经被抓包了,你索性就光明正大地问。 “在把我们今晚的遭遇说给零听。”诸伏景光如实回答。 你:“我就知道你什么都跟他讲……” 诸伏景光:“这种事当然不能隐瞒啦。” 你:“我知道不隐瞒才是明智的。” 这种关乎身份安危的问题拿来隐瞒,那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干得出来的吧?把情况和安室透说清楚,才有利于之后的计划和对策。 你就是觉得……诸伏景光太乖巧了,什么都跟他那发小说。不仅仅是这种重大问题,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也说了吧? 而你恰恰就是觉得诸伏景光太乖巧,才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已经在无形之间发出了无声的对战宣言。 比如,在安室透挂断了电话以后,他没有回拨过去,解释通话切断之前的问题。 “那其他呢?其他没有了吗?他有没有说我坏话,说我蠢什么的!”你继续追问,你总觉得他们的对话不会那么简单。你也故意装出了玩笑的语气,希望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气氛不要那么凝重过头。 但是,诸伏景光的表情还是变得更严肃了。 他敛起了前一刻还藏在眼底对你浅笑的温柔,凤眸之中多出的似乎在对待什么无比郑重之事的认真。 就以这样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你。 然后,以同样认真的口吻问了你:“那你想听吗?刚才和零说的‘其他的事’。” 这时的你—— 【选项】 A【想听】 B【不听】
第104章 你想让气氛轻松一些的揶揄式询问, 并没有得到你预想之中的诸伏景光浅笑着用温柔的声音回答你“零没有说你坏话”之类的话,反而…… 气氛变得更严肃了。 “那你想听吗?刚才和零说的‘其他的事’。” 你得到的是这样一句诸伏景光的反问。 他认真的口吻就和那双凤眸中向你传递的神色一样,郑重得让你无法拒绝。 你怔愣了半秒, 随即点了下头:“嗯,想听。” 语毕, 刚才的笑意在你的脸上僵硬, 然后渐渐消褪。 你被诸伏景光的情绪影响着,很快,你的表情也变得和他一样严肃了。 见到你的表情变化, 诸伏景光略微无奈地弯起了眉毛。 他伸手用食指戳了一下你皱紧的眉心,柔下音调:“茉莉,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啊, 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可景你的表情也突然就很严肃啊……”你回答道。 你觉得一定是什么严重无比的事,才会让诸伏景光的话锋突然转折, 摆出这种表情。所以你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比如可能会听到什么和组织有关的、威胁到了身份安全的警告之类的事, 所以你才把心态整理得很凝重。 诸伏景光:“因为是你的事,我当然要用最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呀。” “我当然知道肯定是我的事,都提了那么多遍我的名字, 和我没关系才显得很奇怪吧?”你觉得你的思路很清晰, “所以,到底是我的什么事啊?” 青年点在你眉心的手指顺着你眉毛的方向逐渐划向脸侧, 划过你还没有擦干的湿润头发, 动作温柔地将你的头发挽到耳后。 至此,这个动作就停下了。 诸伏景光没有收回手, 甚至顺着这个姿态, 半托着你的脸, 让你正面地对着他,和他对视。 他的手指碰在你的耳垂上,你耳际的神经似乎要比其他部位更敏感一些,带着层薄茧的指腹就这么贴在皮肤上,让你觉得很微妙。 你形容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你只是觉得胸口有某种涌动的情绪,是向眼前的青年想要倾诉什么的情绪,在令你紧张不已。 对视之间突然的沉默更是加重了这份涌动不止的情绪,你定定地看着诸伏景光清澈的眼底,看着被包含在他眼中的你自己的缩影。 你发现,他眼中的你的表情好像过于茫然了一点。 【[系统提示]诸伏景光的好感上升了,当前好感:85】 而这份你觉得是“茫然”的模样,在诸伏景光看来,却是最真实的你所向他展露出的纯情。 他吞咽了一下,滚动的喉结一如他此刻上下不安的心情。 然后,他再也无法压抑地朝你一点、一点地靠近。 你愣愣地看着这张面容清俊的面孔逐渐在自己的视野中放大,对方凤目之中透彻的流光似乎混杂进了某种炙热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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