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那三人还没商量个所以然,玉玺这边杀心已起。 “留着你也是给精怪丢脸,不如就折在这里吧。” “等……”精怪话还没完,只觉眼前一黑,再睁眼就见着一黑一白俩位样貌各有所长的俊男,“俩位阁下真是风流倜傥,不知如何称呼?” 谢七爷笑疯了,“这精怪怕不是个傻的。”一边笑着,一边拿锁链锁住了还想打听打听他娶没娶妻的精怪,“小妖精你可歇了心吧,七爷已是有家室之人,那边那位范黑脸你可以考虑一下。” 范八爷皱皱眉,没理会乱搭红线打趣自己的谢必安,扭头看了看刚收起铃铛的玉玺,他收回视线,晃动着赶妖幡抽打着被谢必安迷惑了心智的精怪往前走。 另一边,还不等三人做出决定,玉玺这边就解决了这事。 她将那精怪的身体拎起来,直接扔在了廊下明亮处道:“看清楚了,这要是放走了可就麻烦了。” “哦哟!”曹操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本以为那盘在地上的东西是条蛇,可仔细瞅瞅似乎还有像是小树枝般的小细腿。 典韦胆子大,上前拎起那东西左右看了看,“阿瞒,你快来看,就是条大长虫。” “什么大长虫,这是条百足虫。”曹操抬手揉了揉额头,“看它这般大难怪成了精,还好制住了。”放下手后,再看向月下掐腰站着的姑娘多了份欣赏。 能制住精怪,荀彧这夫人不得了啊。 院中俩人想法各异,只有一旁不动声色的荀彧一直看着月下人。 月光拂面,宛如深谷幽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四目相对,她却突然收回了掐腰的手,眼神变得哀怨,唇起道:“君还知相思苦,怎忍抛奴去。” 荀彧叹息,这句话该由他来说才对吧。 在宫城被抛弃的人是他,先被推开的也是他,即便他再努力靠近,被避开的也是他。然而,如今相思之人近在眼前,就尽在垂手可得的地方。 原因呢?为何她离自己如此近? 荀彧何等聪明,仔细想想也能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猫不见了,这么大的吵闹声,它都没有出来看看…… “一会再说。”荀彧说罢,看向了一副看好戏样子的俩人,“之前事忙还未来得及介绍,这位是玉儿。”说完,又将曹操和典韦引荐给玉玺,三人见过礼后,才各自回屋。 在曹操和典韦暧昧的眼神下,玉玺被荀彧拉进了书房。 房门被荀彧倚住紧闭,玉玺回头看着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人,突然觉得紧张起来。她连忙后退两步,试图解释什么,“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路过?”荀彧的声音低沉,又有股阴沉沉的味道,口气是全然不信玉玺这只小骗子的。 “既然路过,那你脖间又为何系着彧的发带。” 那是属于猫儿小玉的发带。 玉玺呆立在当场,现在再去解发带早来不及了。
第36章 师承伐桂书院张师山 “那么, 就来说说你正好会在此处的原因吧。” 面对荀彧的紧逼,一步步的贴近,玉玺瑟瑟发抖慢慢后退贴到墙上。 不好啊, 大事不好了啊!文若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霸道样子的?他不是温文尔雅的吗?!玉玺尚且不知,逼急的兔子都能咬人, 何况是被逼急的人。 被逼到死角的时候,玉玺嘴里“啊,这个嘛……”还试图找借口来解释这一切。 荀彧说道:“你的鞋子都是新的, 未曾沾上泥土。” 泥土肯定沾不上, 因为荀家屋内的地面铺着木板,而院子里人走的路又铺了石子路, 又没下过雨,路面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鞋子沾灰粘土。除非是从外面来才会沾上灰。 玉玺解释道:“因为我会飞啊。”飞来飞去肯定沾不上灰土, 除了飞快了头发会乱糟糟的。 “会飞?”荀彧皱皱眉, 他还没听过玉玺会飞。不过, 第一次见到玉玺成精,这倒是真的。联想之前在宫城时, 小玉说自己会飞也不算是骗人,因为她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把这个解释成飞也说得通。 “你说你是飞来的,那就飞来的好了,那你飞到这里的原因呢?” 荀彧又不傻,宫城离着他老家颍(yǐng)川颍阴远着呢, 玉玺专职是登基用,她没事怎么会跑到颍川颍阴来。路过这种解释, 他是全然不信的。 “这个……”玉玺已经慌了, 她的脑容量还不够跟文臣斗嘴, 实在是想不出理由来了! 子房说得对,千万不能说谎,一个谎要有千千万万个慌来圆。 玉玺都要哭了,她老实说自己就是一直跟着荀彧的猫又不会死,现在死要面子活受罪吧,承认怎么了,她就是馋他怎么了,顶多就是被打出荀家去。 心里门清的玉玺只能硬撑下去,毕竟谎话都说出口了。 “我要是说,我就是来打精怪的你信不信?”玉玺已经豁出去了,闭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砍的动你就砍啊! 死皮赖脸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仗着自己脖子硬,梗着脖子等着挨刀。 荀彧的叹息近在耳边,玉玺却吓得像是石头雕像一样,过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话、动作,只有他衣服上的熏香一直缠绕在玉玺的鼻尖,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的,有一丝甜味和土质的香气。 “唉,小玉。”这一叹,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这一声唤,唤的玉玺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玉玺看到的不是责备;荀彧也不再听见解释,他们看到的是充满了孤独;却宽容原谅了所有做一切的眼睛。 四季轮转,冷暖自知;伊人在旁,相依相牵。 “小玉,留在彧身旁吧。” 手中传来的热度让玉玺颤了一下,他们双手交握,她张了张嘴,那句“你怕我吗?”的话,最终还是没有再问出口,因为她看到了,如同曾经从子房眼中看到的一样,荀彧的眼中倒映着她的容颜,眼眸温柔似水,静静的注视着……她。 “好。” 这一夜,荀宅一切安宁,只有荀彧的身侧多了一处暖源。 一夜无梦,迎来晨光。 荀家的仆从们一个个起床工作,他们一边整理着宅中的一切,一边迎接昨日吵闹的客人醒来,主事的几个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还躺在院子当中的那只巨大的长虫。等待着,又迟迟没听见唤声的主人书房打开门。 典韦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可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他又不能明目张胆要酒喝解闷,只能来到荀彧书房外,在院中拎起那条长虫摆弄来摆弄去。 曹操怕典韦闹事,一路不好意思的跟来,在廊下一边等荀彧起床,一边看着典韦,生怕恶来在人家做客的时候,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惹恼了荀彧。 虽说曹操管住了典韦的手脚,但是他管不了人家那张要命的嘴啊! “阿瞒,你说当初那位大夫怎么说的,泡酒可用长虫?”典韦拎着这条大虫子,看上去对它相当中意。 只有曹操很头疼,“恶来,那是百足虫不是长虫。”长虫没有腿。 虽然,人总喜欢把厉害的东西用弱小的东西代称,但是,虫子终归是虫子,长得再大也不能成为蛇啊! 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屋里睡眠不够的吵起来了。 难得以人身与荀彧同床共枕,可惜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可以说刚刚睡沉,就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了。 玉玺双手撑起身子爬起来,阴沉沉的看了看睡在外侧还没醒的荀彧,迈过他,穿上鞋穿上昨日被脱的一干二净的青衣,顶着一脑袋睡乱的头发开了房门。 典韦见房门打开,还以为荀彧终于醒了,结果就见个小姑娘披头散发的看着自己,“哟,这不是荀先生的小媳妇嘛。” 以常人看,谁又能想到站在哪儿,好似及笄之年的漂亮姑娘,会是个都能当自己祖宗的精怪。 玉玺眯起眼睛,打量了那院中大汉几眼,问道:“你叫什么?” “俺叫典韦,昨日是俺带你汉子去喝酒吃肉来着,怎么,跟你汉子打完了,还要找俺算账吗?”典韦只是开个玩笑,寻常姑娘听见他这话早就羞臊的关门,转身去叫家里的起床了,可他偏偏遇到的是玉玺。 玉玺轻笑,好似春风般,即便是顶着一头乱发,也带着起床的朦胧美。然而,大美人却说:“哦,来年怕是你的忌日了。” 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 不过,片刻呆愣的功夫,曹操就知道这句话该用在谁身上了。 荀彧被屋外的巨响和哀嚎吵起来,打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见昨日刚成自己媳妇的姑娘,把以后是共事者的客人打成了单乌青眼的凄惨样子。 连都被打肿了,打得连自家人都要认不出来了。 “小玉快住手!” 要不是荀彧出声喊停,典韦的单青烟得变成双青烟。 就连上桌吃饭时,典韦都不敢相信,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力气那么大,能把自个儿按在地下揍。果然,阿瞒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对的。 撕,真疼。 只有曹操双眼发亮,怎么看对荀彧嘘寒问暖,就担心他吃不饱的姑娘顺眼。啊,不对,荀彧介绍过,这是他夫人。 “玉夫人好能耐,世人常说三分练七分勤,不知夫人拜了那位高人学的这般武艺?” 荀彧嘴里那口饭差点吐出来。 世人说没说过这句话他不知道,但是,曹大人管小玉那一顿捶叫武艺?快别欺负人家真正学武的了,小玉那叫蛮力。 “世人?”玉玺不认识这个人,不过拜师的问题她犹豫了,“师承啊……”她要说出子房的名字来,会不会把眼前俩位都吓死?不过,子房只教了她一点读书写字,武艺……剑术?她看过一阵子算学吗? 玉玺看了看荀彧,见他对此也很有兴趣的样子,细细思考了一下答道:“我师承伐桂书院,师父姓张,名……师山。” 不好明言子房的名字,不过,伐桂书院背靠相师山,子房隐居在此山上她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但凡是读过百书,熟读历史的人都要因为玉玺的话抖三抖。 就连早已有所准备的荀彧都吓了一跳,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看了看玉玺,再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曹操时,看到他脸色不太好。这一刻,荀彧只觉大事不好。 “原来玉夫人曾在伐桂书院读过书……”曹操面色发青,时不时抬眼在荀彧与玉玺之间打量。 这顿早饭他急匆匆的吃完,拉着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典韦,与荀彧告别离开了,临走也没像之前那样留下过几日再见的约定。只有一头疑惑的典韦,临走时要走了那条百足虫,说是要用来泡酒。 荀彧送完曹操回来,看见玉玺没心没肺还在啃点心的样子,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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