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家去工作吗?”洪爱珍问王南平。 “原来我想的。可是弟弟妹妹还小,用钱的地方还多着。我是长姐,能多赚一块钱是一块钱,能帮家里一点是一点。”要不是听人说上大学有补贴,她还不如在大队学校里当老师呢。 “你又不会裁制衣服,她能要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等分配工作吧!” “谁天生就会的。”王南平暗下决心,趁着住在这里,晓棠家又有缝纫机,一定要学会裁缝手艺。 王南平却道:“你堂堂一个大学生,就甘心当个裁缝?” “行行出状元!裁缝当好了,也不比当画家差。”王南平自认有绘画天赋,还不是被婳儿抢了头名,“我色彩感好,只要不去挤画家的独木桥,在服装行业应该很吃香。” 王南平很清楚,画画熬出头的少之又少,她未来的命运最好是会老家教书,拿个五六十的工资。 弟弟妹妹们又一天天地长大,娘又一天天的变老,凭她一己之力撑一个家,多难! 哪怕是当裁缝,也比拿死工资好,晓棠都说了,她家就是靠裁缝手艺发家的。今儿中午,周晓棠来不及准备,都给她们端了满满一碗面,里面又是鸡蛋又是肉的。她家就是过年都没吃这么好过。更不用说晚上了,海米炒冬瓜、大蒜炒腊鸭、凉拌黄瓜,西红柿蛋汤,校长家也不敢这么吃吧。还有夜里聊天时杀的西瓜,脸盆那么大一个,说杀就杀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畅快的一天。要是以后能天天这么过…… 早上,婳儿做了三碗鸡丝面,“我从明儿开始就要去店里上班了,会和员工一起吃饭。厨房里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有,油盐也不缺,往后你们就自己做饭吃。粮管所和副食品店都在这条街上,你们吃了饭去逛逛就知道了。今儿,我要去纺纱厂给你们说下工作的事儿,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晚上一起吃火锅,菜呀肉的,我会买回来,你们不要操心。” “太破费了。” “没什么破费的,是我自己想吃。” 晚上,婳儿先回了二楼,在空间里拔了一拨蔬菜,并自己买的肉骨头、虾、菌菇一类的吃食带回来,“我回来了,你们做好饺子了吗?” 没人答应,房间里也没人,转身才见两人从露台上回来,神秘兮兮的。 “太阳还没下山呢,你们不怕热吗?看爱珍脸红的。” 王南平瞅了洪爱珍一眼,抿嘴笑道:“心静自然凉嘛!我是不热的。晓棠,问你个事儿,你们这儿住户,房子不是分的吗?你怎么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婳儿把房子来历说了一下,“住这几条街的人,大部分房子是分的,有的一层住了几户人家,没这么宽敞。还有一部分是国家还了房子的,基本上就一户一层或者一户一栋。当然,还有想我家这样买来的,就要看买了多少了。一层也可以分开了买的。” “那你家隔壁呢?” “你们看到了?” “嗯。”王南平点头道:“医学系的,学中医的,西医也厉害得不行。据说,他家世代为医的。” 婳儿看他一脸怀春的样子,哪有不明白的,就道:“那房子是他买的。” “你认识他?” “说过两句话。”一次在校门口,一次在房产管理局,一次去问他卖不卖房子。 婳儿新店开业,他送了花篮过来。鉴于以前热脸贴了冷屁屁,婳儿没有请他吃饭答谢,就叫店员回了他四盒点心。 有时候周末回家,两人也会擦肩而过,也只是点头致意。 “一个学校的,我们请他过来吃火锅吧?反正这么多东西,咱三个也吃不完。” 王南平扯了扯洪爱珍的袖子,对婳儿道:“你别听她的,虽说是一个学校的,到底不熟,还是别叫了。而且就是叫了,他也不一定会来。” 婳儿见洪爱珍一脸急切的表情,就道:“没关系的,成人之美的事,我就算碰壁了也没关系。” “我陪你一起去!”洪爱珍蹦了起来。 王南平拦住她,“你走了我一个人洗菜吗?还要挑调底呢?晓棠早上说的我都忘了,你记性好,在旁提点提点我。” “行吧!”洪爱珍垂头丧气道。 等婳儿走了,王南平摇头叹气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能在这儿住多久,就敢把人往这边领。万一邵宗林没看上你,看上了晓棠呢?你别说我话说得难听。你长得是不错,可跟晓棠站一起,谁能看上你。” “我要捯饬捯饬,不比她差。”王南平不服气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准人就看上我了呢。他们俩都住这么近了,都没说过几回话,那就是不成了,要成早成了。” “以前没成,是时候不到。如今有了你牵线搭桥,估计就有了七八成了。” “不会吧?”洪爱珍有一点点惶恐。 王南平叹气道:“这两人条件都不差,就算是看对眼了,估计也是山不动水不动的,任感情发展或消逝。现在好了,你还给这两人凑一起的机会。你就等着哭吧!” “我现在就想哭了。” “你就祈祷邵宗林不会过来吧!他要是过来了,八成就是有那意思了。” 婳儿敲门前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可眼前的人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个衣服。你进来坐一会吗?” “我在外面等你。” “嗯。”邵宗林没关门就进了,去房间挑衣服。 周晓棠这个姑娘,真的是太叫人意外了。 在车上遇见她时,她对陌生人毫无防备的蠢样,叫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在教务处,她低三下四求人的样子又叫人生怜。 他便在校门前多了一句嘴,不想却知道了她的真名。 亏他还觉得她傻。 再次在遇到,是在房产管理局,她又装傻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上当。 听人说,她就是个死要钱的主儿,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就是接私活赚钱,早就这个大学上得多不容易。 果然,没多久,她的资产又增加了,还想来买他的房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都不就拒绝了。 这样的人,他真的是不想再都看一眼。 两人住得近,他经常遇见她,看她气喘吁吁地搬运布匹,看她房间里彻夜不熄的灯光,看她迷迷糊糊地上街买菜,看她生机勃勃地经营小店。 他越看,就越不讨厌她了,再去示好,已经晚了。 这回,她来主动邀请他,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来了。”洪爱珍生无可恋道。
第121章 七十年代有空间29 婳儿引他到茶厅做下, 拿了副棋过来,“邵同学,我还要去厨房准备一下食材,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爱珍, 你陪邵同学下一会儿棋吧。” “好的。你忙就是了, 我已经调好了锅底, 再熬一会儿就好了。”洪爱珍脆声应道。看来,周晓棠是没这个意思了。 “她的一双眼睛里都是星星。”婳儿小声感叹道:“年轻真好。” “说得自己多老似的,你也正是好时候。”王南平笑问:“你只要想, 多少人求着你, 爱珍说你们班就有四五个。” 婳儿摇头道:“没这心思了,就想好好赚钱, 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谈情说爱的太伤身伤心了。” “有故事。” “没故事,看多了。” “那你还帮爱珍?” “路要自己走,风景要自己看, 道理要自己想明白。再有, 那位也不像个坏人。咱们祝爱珍好运!” 爱珍没有那么好运,她都快要哭了。 她的意中人,坐在她旁边, 眼里却只有对面的周晓棠,给周晓棠舀蛋饺、夹粉条、倒饮料,却连眼角都不曾看向她。 她有那么差劲吗? 洪爱珍食不知味。 “邵同学,你怎么只对周晓棠这么绅士?”王南平大大咧咧地问出来。 邵宗林笑道:“我怕做得太多, 别的绅士怨恨我。” 婳儿也笑道:“好在眼前没有别的绅士, 你发扬下风格, 也没人怨恨。放心, 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邵宗林依言照顾起另外两位同学。 吃了火锅,邵宗林就帮着收拾起桌子,还道:“有劳几位招待我,碗就让我洗吧。” “哪能让你一大男人洗碗。”洪爱珍撸起袖子道:“放着吧,我来。” 婳儿随他们抢来抢去,大不了摔碎几个碗,“吃得一股子火锅味,我先去冲个澡,随你们谁洗,反正我是不管了。” “谁抢赢了?”婳儿出来的时候,邵宗林已经走了。 王南平指了指房间道:“她在哭。” “我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儿。她这会儿肯定不想见我,你去安慰安慰她。” “先让她冷静一会儿。”王南平收扬了扬手里的衣服道:“我先去洗个澡。”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周晓棠对邵宗林没那心思,邵宗林总有死心的那一天。 洪爱珍支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周晓棠进来。周晓棠不进房,她怎么让周晓棠保证不搭理邵宗林。 眼瞅着周晓棠要走了,洪爱珍转身问道:“邵宗林是不是喜欢你?” “不知道。”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有那么一点可能。 “你喜欢他吗?” “没感觉。”婳儿擦着头发,无奈道:“你喜欢追就是,不用顾忌我。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喜欢上了他。追不追得到,各凭本事。” “你会喜欢上他?”洪爱珍的声音高了一个度。 “有可能呀!人的感情是最不能掌控的,谁能保证自己能永远不喜欢一个人,或者永远喜欢一个人呢?”婳儿鼓励洪爱珍,“喜欢就去追,‘有志者,事竟成。’当然,没追上也是一段可贵的经历,美好的回忆,人不轻狂枉少年。” 洪爱珍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失望极了,只道:“你别跟我争,我争不过你。” “我不跟你争。”争过来的人好没意思的。 洪爱珍得寸进尺道:“那他要是追你,你别答应好吗?” 这个事谁能说准,万一哪天脑子一热,看对了眼呢? 婳儿抬起头,严肃道:“我不会跟你保证什么,也没道理跟你保证什么。你有时间对付我,还不如想办法搞定他。” “我,我,周晓棠你别生气。”洪爱珍道歉道:“是我过分了。” “我回房睡觉去了。”婳儿没心情宽慰她了。 一个屋檐下就是屁事儿多,早知道就该把她们放员工宿舍去,人和人之间还是得保持距离。 “你和晓棠吵架了吗?”王南平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可不能和她硬着来。” “真憋屈!我什么时候能当家做主就好了。”洪爱珍趴在窗口道:“不管哪个单位,只要不结婚,就得住单身宿舍。结了婚,事情又一大堆。还是邵宗林好,他爸妈有房,自己又在外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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