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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买卖做的长久，有些事情还是早早的说清楚的好。 她也看出来了，尤家母女身上虽然素净了些，但是玉质的首饰还是带了几样，看着也都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带的。 毕竟有些花样只有官家太太才可以带。 再说了，人家身上素净不代表就是穷或者是普通人，单看那布料和玉质首饰的质量还是看的出来，而身上穿着浅色的衣服，一看就是在守孝。 这样的多是回乡守孝，虽然好奇她们为什么不自己带着下人回来，但是人牙子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打听，她只要买卖做的成就可以。 一般这样的人家，人牙子也是不敢隐瞒他们什么，她这次不管卖出多少人，自己都有的赚，这就可以了。 “这样的事情里面有什么门道，咱们都知道，这两家人——都是犯了什么事情才会被卖，你直说。咱们不是本地的人，你怕是也看出来了，我们守孝之后就会回京，这人买走了，也不会再去找原来的主家。” “这是当然，这做买卖的，大家都明白。其实——这两家都是老实人家，也都是命不好， 才——那两口子有个小姨子，因为长得漂亮，成了家里老爷的姨娘，听说还很得宠，所以——。而那一家子也是可怜，他们家的小女儿长得真是不错，比他们家的小姐都要漂亮，这个——您明白！” 尤徽音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犯了事才一家子发卖的，有些是真的犯了事，但是更多的都是那所谓的宅斗的牺牲品而已。 就跟这两家人一样，尤其是那一家三口，这做下人的，家里的女儿长得太过漂亮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因为主家小姐嫉妒，一家子都被卖给了人牙子还好，若是被卖到了那些肮脏的地方，这小丫头一辈子可就毁了。 “这两家人一会你都带来，我们看看吧！剩下的——你是做惯了这种买卖的，就自己看着挑些人吧！我们听店小二说过，在当地你走买卖最是实在，相信你也不会坑了我们。” “瞧小姐说的，看小姐的气度，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这采买下人，看人怕是也是眼光独到了，我哪里敢欺瞒您。” 这一般大家族采买下人，多都是从小买进府里，然后让府里的老人仔细□□，这样大些学了规矩，再放在主子们身边伺候。 还有一些则是从小再家里的小姐、少爷身边，当个玩伴，然后一起长大，这样日后伺候着也舒心，还更加的忠心。 因此，买人——不要看小丫头和小子年纪小，但是却都是毕竟贵一些的。 反倒是那些上了年纪些的更加便宜些。 那个人牙子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带了不少的人来。 尤徽音先是看了之前人牙子说的那两家人——看着都还老实，尤徽音想了想，就将他们两家都留下了。 其中那一家三口带着的小女儿确实不错，干干净净的，相貌看着也很是秀气，但还比起尤家姐妹却还是差的远了。 “这两家人留下吧！” 剩下的—— 尤徽音又让尤二姐挑了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小丫头，再挑了两个小厮，剩下了——又挑了两个厉害些的婆子，暂时——够了吧！ 尤老娘看着尤徽音挑人挑的那么痛快，攥紧了自己的荷包——
第七章 签好了卖身契，因为尤徽音她们这次一次性买了不少的人，也算是个大客户了，所以那人牙子特意找了自己在官府里的“人脉”，很快的就帮她们办好了手续。 尤徽音倒是没有急着回去，难得来城里一趟了，总要好好的逛逛这个时代的街。 尤老娘一次性花了不少的钱，现在自然是想要先赶快回去，但是看着自己两个女儿那渴望的眼神——最后也只能忍痛让她们逛街去了。 虽说她们在守孝，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就一次！ 好在尤徽音和尤二姐都还懂事，并没有真的去疯玩，只是走了走，看到有卖什么的，也不过多是看看。 逛累了之后，一行人就去找了一个茶楼，要了一间包间。 尤家母女三人带着那些丫头、婆子进了包厢，而男仆、小厮们则等在外面。 尤徽音看着那两个婆子——长得倒像是很不好惹的样子，就怕是外强中干。 “你们会骂人吗？会跟人吵架吗？” 那两个婆子，听到尤徽音的话，有些傻眼？ 现在买人还都需要会跟人吵架的吗？ “若是让你们去跟那些乡下的妇人吵架，能够吵的赢吗？” 那两个婆子虽然不知道尤徽音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 卖身契已经签好了，也都到官府里去报备了，她们现在都是尤家的下人了，自然是要认真的回答主子的问题。 “我们之前都是外面伺候的，并不能凑到主子们的身边，规矩——自然就有些松散了。偶尔跟其他人私下拌嘴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尤徽音的问题，但是尤徽音却也明白她们的意思。 她们这些被卖出来的，肯定不是主子身边亲近的人，因为不在主子身边伺候，对于她们的规矩，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要求。 而这些下人平日里也不是那么团结的，谁跟其他人还没有吵几句的时候了。 “你们都会写什么？家里也都还有什么人没有？” 那两个婆子，一个姓赵，死了丈夫，原是家生子，后来主家也死了人，就放了一部分下人出来，说是祈福，其实不过是上面的人排除异己罢了 。 而赵婆子则是因为没有什么人帮她“疏通”，就成为了主家彰显“仁义”而被放出来的人了。 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在大户人家里当下人也比当普通百姓日子过的要舒服的多。 尤其是赵婆子这样的家生子，她自出生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活，现在将她放出来让她自己生活，她哪里会啊！ 可惜，她丈夫死了，娘家人也没有谁会管她的，主家要往外放人，除了那些“必须”要放出来的，剩下的——自然是找她这样没有靠山的，这样才不会得罪上面的人。 离开了原来的主家，赵婆子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其他什么技能，就只能再次自卖自身，之后就被尤徽音她们给买了下来。 “我原来在住家是伺候花园里的花草的，其他的——倒是不会什么了。” 说完，赵婆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现在的新主家，尤其是尤徽音——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妈妈和姐姐都没有最小的尤徽音说话管用，虽然奇怪这家子怎么是这样，但是——她们这些从小就学伺候人的，最清楚的就是不要多问主家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活的才长久。 听到赵婆子的话，尤徽音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在乡下老宅守孝，家中实在是不好弄的花团锦簇的，因此，花园里怕是没什么伙计了，老宅这边之前没有人打理，花园早就荒废了。我和妈妈的意思是，直接将花园给铲了，自己种些蔬菜平日里自己吃，蔬菜什么的，你会种吗？” “这个倒是简单，蔬菜什么的，甚至比那些名贵的花草更加的好打理，奴婢自然是会的。” 听到尤徽音的话，赵婆子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还有用处就行，她之前被“放出来”一次，这段时间最怕的就是没人买了自己，自己日后的生活没有着落。 种菜什么的，倒也是比种地什么的轻松些，再说了，家里自己的花园能够有多大，因此她到也不怕忙不过来。 另外一个婆子行梅，她原来也是大户人家里下人，不过她原是院子里干粗活的。 没有嫁过人，也没有孩子什么的，是下人中最好欺负的那种人。 因此，才会在后来那家里得宠的庶子在跟嫡子争斗 的过程中，被人拿来顶包，说她故意暗害了家里那个得宠庶子的姨娘，这才被人给买了。 也算是拿她顶包的人还算是有些良心，主家原来是想要将她卖到煤窑里，那人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这才将她卖给了人牙子，也算是给了她一条活路。 其他的——那两个小厮和另一个小丫头家里倒是有人，都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们的老子娘才将他们这排行中间，最不得宠，容易被忽略的儿子和赔钱货——女儿给卖了。 他们在人牙子哪里虽然学过伺候的规矩，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不太懂。 反倒是另外的那两家人，其实那两口子姓莫，那莫雨家的原来是在针线房里伺候的，她跟她妹妹手艺好，后来都是负责家里主子们的衣服。 按理说，她们两姐妹虽然不如那些主子身边伺候的得意人有脸面，但是也因为负责主子们的衣服，因此，也算是有些脸面的。 可惜的是，后来有一次，因为她们做的一件衣服很得主子的心意，他们家的主人就让她们两个过去，原本是想要给些赏钱的，谁知道就这么一次，竟然让她妹妹变成了姨娘。 她妹妹本就漂亮、年轻，而她们太太已经四十多了，跟年轻貌美的姨娘比起来，自然是没有看头。 就这样——她妹妹越来越得宠，而太太也重要忍不住的对她们出手了。 “你竟然会刺绣——这到是正好，日后到是可以教教我跟姐姐。” 就算是日后不用自己做衣服，但是这女红什么的，总是要会的，别的不说，日后说亲的时候，总也要送未来的丈夫自己修的荷包才可以。 而莫雨原来则是负责外面的采买的。 剩下了那一家三口姓裴，家里两个大人都是在厨房做事的，那个男的平日里还负责厨房里杀些鸡鸭什么的，偶尔庄子上送来大的动物也都是他负责分解的。 这样好了，日后家里厨房哪里也有人负责了。 “我们家里就剩下我们母女三个了，倒是还有一个大姐姐，但是嫁到京城里去了，因此现在在老宅守孝的，就我们三个主子。现在家里下人就你们这些，家里的活计日后都要麻烦你们了。我们母女都是好说话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 们难伺候，只要你们自己好好的将自己的手里的事情都做好了，我们就是最好说话的主家。反之——你们懂了。那些难听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心里都明白，说出来反倒是没有意思了。” 其他几人听到尤徽音的话，也都立刻表示他们会好好的干活，不会闹什么事情的。 毕竟，这年头，普通百姓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的。 “当然了，你们也放心，只要你们没有什么二心，大家日后的日子都不会难过的。我爹爹虽然没了，但是我母亲却是正六品的安人，家里就算是没有个男人，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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