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张地捂住胸口, “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伏特加无话可说。 琴酒习以为常, 在她接下来摆弄着如何用手帕盖住包扎好的伤处时候, 上去搭了把手。 “从她的失败里, 你总该学会点什么吧。” “大哥,你能说出这种话……是很肯定我知道内情了?” 替她扎好手帕的琴酒抬眼望过来,潜台词不言自明——你不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 枡山瞳一下子笑开了,眼中的神采很甜蜜。 “她不是不肯来到台前,是没能撑到我的面前。” “既然知道,以后小心点。” “啊,怎么你一直小看人,我要生气了!”她道,“再重复一遍,我今天的表现难道不好吗?” 琴酒和她对视片刻。 “是还可以。” 即便如此,走之前,琴酒还是抛下了一句“保持警惕”。 在他彻底离开后,枡山瞳绽开的笑容消失了。 三天前。 预备向Boss汇报事务的琴酒来到机密程度最高的某间基地,这里连伏特加都不能随便进入,他撞见了朗姆。 朗姆是个面相威严的光头老者,陌生人初见只会觉得他冷酷而可怕。然而,当他笑容满面的时候,也能给人一种慈祥可亲的错觉。这种变色龙一样的特性,几乎出现在每个组织成员的身上,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波本,又或者是切宁,全是其中的佼佼者。从这点来说,琴酒反而像是异类了。 “Gin。”朗姆乐呵呵道,“要来看好戏吗?” 他宛若最普通不过的靠在沙发上整天看电视的老人,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播放的是曾经出现在枡山瞳和琴酒对话里的人物的影像。 相泽夏美。 她和扬声器里的对话一来一往,直至最后消失在火光中。 朗姆心满意足地按下遥控器,画面发出倒带特有的吱呀声,回到最初,重新开始播放。 这显然是他的恶趣味,这里放置了不止一台最新的高端播放设备,他非把场景弄得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放映机工作。 琴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姿势也没改变,始终双手插在口袋里。 “无聊。”他道。 “Gin,你小时候可机灵多了。”朗姆也不气,亲和的笑容还挂在他的脸上,“手段也灵活,要我说,那位先生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太久了,搞得你性子都变了,看看,一天比一天简单粗暴。” “你有事吗,Rum?没事我走了。” “……还有年轻人的通病,没耐心和老人聊天。” 电视机里再次传来轰隆的爆炸声,声量太大了,感官敏锐的琴酒不适地微微蹙眉。 “但是,耐心可是很重要的。”朗姆终于按下了暂停键。 “你看,就像这孩子一样。”他笑道,“不懂得见好就收,非要步步紧逼,多可惜啊。” “要是交给你,Gin,你会怎么处理呢?” “只是个警察。”琴酒瞥了一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她可不是个简单的警察,是个又有名……”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朗姆面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瞬,“又棘手的警察。” 老者笑着补充。 忆起之前组织内部的风声,琴酒明白这句结论的来由。贝尔摩德的某次失误导致了朗姆的部分势力进入了官方的眼皮子底下,并且由于对方一线追查的人员效率过高,组织放置在警方内部的力量都一时无法踩下刹车,导致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而相泽夏美就是那个女警察。 ——她是个聪明人,否则切宁也不会另眼相看。 “我要走了。”他冷冷地说。 “去吧去吧。”郎姆摆手。 琴酒转身离开,还能听到他在背后假模假样地感叹着可惜,和“聪慧不是万能的”…… 他心底某道弦隐隐一动。 酒吧。 悠扬的蓝调音乐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一起。这是一间私密性很好的地下场。 “你说什么?”安室透捏紧了酒杯,好在光线过暗,他异常的力道暂时没人注意。 “你怎么了?波本?只喝了这么点,不至于醉吧。” 明明自己一脸醉意,却还在自以为很有趣地对同伴讲了俏皮话的组织成员格拉巴又干了一杯。 “我说。”他醉醺醺地靠近金发男人,小声道,“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新闻里那小子早就跑到我们那了。”格拉巴道,“我就是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阵势,这可一点不低调。” “是啊。” 安室透须臾间已然冷静下来,哪怕对方指的是电视上出现的在逃通缉犯大竹健也是一样。 “这一点也不‘我们’。”他甚至笑着说,“要是以前,早被另一位杀上门了。真奇怪。” 格拉巴举了下手里的鸡尾酒。 “那位‘心脏’?” 金酒作为制作鸡尾酒最流行最普遍的基酒,被誉为“鸡尾酒的心脏”。毫无疑问,格拉巴指的是那位提起来便令人色变的惩叛者。 安室透耸耸肩。 “还能是谁?” “说的是。”格拉巴道,“那么,既然没被人打上门,还在活蹦乱跳,这就证明……” “他的行动是被默许的。”安室透轻声道,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另一头,枡山瞳在回到家中后,有点艰难地用一只手收拾起了陈列柜里的碟片。她把录制了女警官节目的全部找出来,然后统一打包塞进了垃圾袋。 “宿主,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系统道。 “什么不对?” “那两个角色,琴酒和伏特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哦,大概是知道相泽夏美是被组织谋杀的吧。” “什么!?” “我没说吗?”枡山瞳道。 “您没说啊!”系统道,“不是只是为了红方角色死亡扣分吗?” “那回报率也太低了。” 枡山瞳抱着关于相泽夏美的一切,来到放有小型粉碎机的房间。 “肯定要和主线有关啊。” “杀您的不是大竹健?” “是,但杀[我]的不只是大竹健。” 并不单独撇开碟片,枡山瞳直接把连着塑料壳的东西扔进去,机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那杀您的是谁?” “当然不是我自己。”枡山瞳道,“也不是琴酒大哥,虽然我一度还挺担心派出的是他来着……话说我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您没说……不对,您可能要定义下什么是不该说的话。” “可恶,狡猾的资深下药者,一不小心我就放松警惕了!” “您还没说呢,杀您的到底是谁?” “这还不简单吗?”枡山瞳道,“杀掉她的是朗姆。” 她唇角扬起标准的弧度。 “否则,我为什么要说这是完美的杀局。” 所有的周边变成碎屑,一点点落到了末端的封闭盒内。 “……不是警察马甲被要挟了吗?” “嗯,还是下三滥的要挟,而[相泽夏美]只能选择正义。”她道。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完美的一种,但我说的完美,是动机。” “大竹健,他的身世是假的?” “是真的。”枡山瞳道,“那些人,曾经都是媒体行业的从业者,也是真的。他们中间的联系和关系要追溯到很久之前,被人调查出来后便会显得格外可信。最终上升到女警官成为仇恨的化身也会顺理成章。” “……这也太麻烦了。” “系统,你认为杀掉一个知名人士,王牌警察,难点在哪里?” 有一点形状不规则的东西卡在粉碎机入口,枡山瞳伸手掰了一下,没掰动,反而不小心碰到了刀口,锋利的刃面立即让她的指尖冒出了鲜红的血珠。 “若是她毫无声息地死亡,只要不能保证是自然死亡,在大众的关注下,只会有无数的阴谋论冒出,后续也会有不停的官方与非官方力量的追查。” 枡山瞳没什么表情地收回手。 “与其那样,还不如有明确的凶手,和顺其自然的死亡。这样一来,引发了关注,却又相当于没有引发关注。”她道。 “逐步成长的犯人,不幸成为意象和缩影的女警官,多自然啊,甚至经得起犯罪心理的分析。一步步像是在呈现解题步骤,获得的答案极其具有说服力,会引发热议,会引发感慨,就是不会引发幕后黑手相关的怀疑,没有人会不买账。” “大竹健根本不恨那些人,好吧,可能恨,但也没那么恨,这是一个倒推回去会令人感觉很合理的案子。事实上,不过是早期的时候,大竹健需要避开[我]的追查罢了。假如那些人不是具备不起眼的共性,而是实打实的有社会关系上的交集,第一时间就会被相泽发现。” “要铺垫杀机,又不能真的被抓到,他所选择的模式再合适不过,宛如命运的精心设计……实则只有‘精心设计’是事实。” 系统:“但您早就知道了。” “嗯。” 完成清洁任务,枡山瞳回到陈列柜前调整东西的摆放位置,以免让人第一眼就看出少了东西。 “宿主,您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唔……上岛之前。”
第170章 浮于水面的钟声 抹去不该有的痕迹, 枡山瞳后退些许仔细审视,“系统, 指数现在多少了?” “红方指数115%, 黑方指数136%。” “不错,下一步该让红方知道真相了。” “哈?您刚刚还说这是完美的杀局……” “对啊,但我没说我没有后手。” 周二晚上。 下班后, 萩原研二来到今日换班休息的松田阵平家中, 发现他又在对着那只打火机发呆了。 萩原从他掌心把东西拿过来,感受到的不是正常金属制品的冰凉,而是被体温浸染的温热。 “还没想出来吗?”他道, 瞧见好友客厅桌子上放了一把多功能刀,萩原便问, “是打算拆开看看?” 松田阵平摇摇头。 萩原稍一思考也明白了缘由。 那毕竟是相泽夏美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如果不是必要,松田是决计不会损坏的。 ——不过,究竟她留这个是什么意思? 谁知, 就在这时候, 松田道:“我猜出来了。” “你猜出来了?” 萩原震惊地重复了一遍, 同时察觉到好友的表情不太对劲。 “有什么问题吗?”他说。 松田举起手, 把打火机刻有英文的那一面亮到萩原的面前。 “看这几处痕迹。” 由于长时间使用, 打火机有多处布满了划痕, 乍一看没什么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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