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一个Top Killer过往的标准日常形象。 “咳咳。”她模仿着低沉的男声, “切宁,这是你大嫂,你要叫她大姐头。” “我很抱歉地通知你,很快, 你就不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了。” “……”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有关停车场的比喻在琴酒的记忆里重现。 ——这该死的既视感! “哈哈哈哈!”枡山瞳连手也没放下,笑得前仰后合。直到脸颊的肌肤挨上一块凉飕飕的东西,随之而来的还有飘入鼻尖的金属味道……其实就是武器保养的枪油味。 一把银色的伯莱塔92F抵在她腮边,在女孩尚存的婴儿肥上怼出一个小小的肉窝。 “少说点废话。”琴酒道。 他不知何时单手拨开了西装前扣,拔出了枪。 枡山瞳没管这个,相反,接下来她身体转动的幅度更大了,白皙的脸蛋也随之被挤压得更厉害。 “大多,你肿的生气啦?” 她大着舌头说话,一看就是故意的,连脑袋上用手搭起来的小棚子都没撤下……掌心下是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不怕事大”。 枡山瞳笑眯眯地盯着琴酒腰侧露出来的半圆形黑色皮革袋,显然那是一只枪套。 琴酒睨了她一眼,收回了枪。 整个过程中,那双绿眼睛就跟着他的动作骨碌碌地转,唇角的弧度一点没变。 “爱尔兰。” 场面重归正常后,琴酒报出一个名字。 “哈?” 枡山瞳一副迷茫的模样。 与此同时,她心里飞快地滚过各种信息,有来自“前世”的,也有来自“现世”的。 【白人男性】【皮斯可的义子】【曾冒充松本管理官】【活动区域:北美】【最近一次任务:K876】…… “你知道他?”虽说是问句,琴酒语气里有八分肯定。 ——再说她装得也太不走心了。 男人话音刚落,枡山瞳迅速收起面上的困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啊,对哦,我谁都知道。”她笑着说,“爱尔兰,43岁,情报组成员,也出行动外勤,父亲是德国后裔,母亲是爱尔兰人,欸,难道因为这个,他才叫爱尔兰吗……这么说的话,我应该叫……” “咚咚。” 琴酒屈起指节敲了两下车窗。 枡山瞳的跑题趋势立刻止住了。 “……他在纽约军事学院就读过噢!是不是很神奇?本来这样典型的精英不该和常年在霓虹的爷爷有什么交集的,说来话长,那一年……” “咚咚。” “……这样那样,他就成为了爷爷的义子!啊,糟糕了!” “怎么?” 琴酒以为她真的想到了什么严重的事。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如果你杀掉我爷爷的话,爱尔兰一定会很讨厌你的,没准还会背叛……” 这两个字让琴酒眸光闪了闪,然而他未置一词。 “所以,他来日本干什么?” “不管他做什么,与你无关。”琴酒道。 “他的任务你离远点。” “为什么?”枡山瞳道。 “你最近出手很频繁。”金发男人答非所问。 枡山瞳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她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对她来说,读懂潜台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频繁对组织成员“出手相助”会引来猜忌在她的意料之中,也是她权衡利弊后能接受的后果,而琴酒这句话相当于在说…… ——既然被忌惮了,在敏感的事务上,还不更低调点? “有消息称,他近日见过一次皮斯可。” 枡山瞳缓慢地说道。 琴酒没有注意到她更早前的停顿。 男人皱起眉头,语气里微带了些讶异。 “那你就更不该管他的任务了。” “……” 这下,失言的换成了枡山瞳。 琴酒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女孩正睁大眼望着他。 两双绿眼睛干巴巴对视了五秒钟。 “总之,注意分寸,切宁酒。” “要我帮忙抓雪莉吗?”枡山瞳突然道。 金发男人向来冰冷的瞳孔微缩。 “她的事你了解多少?” “噢,差不多都了解啦。讨厌的FBI狐狸啦,感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啦,动人的姐妹情谊啦,还有大哥你莫名的执着啦……” “实验室的事,你也离远点。”没等她碎碎念完,琴酒不耐烦道。 “不要插手别人的猎物。” “……CIA呢?” “什么?” “大哥你觉得他们讨厌吗?我能把关东的‘The pany’(CIA代称)掀给你看哦?” “你不是最近在收拢和东会吗?”琴酒挑眉道。 和东会是霓虹一大合法暴力团体,无论在政经界还是在地头都存在感十足,也是切宁当下的任务目标,兵不血刃地为组织吞下对方百年的积累。 “没碍着你的话,少做多余的事。” 如果不听这句话的前情,还以为是大人在教孩子不要拿小木棍戳蚁窝。 枡山瞳不说话了。 男人再看,她夸张地耷拉着嘴角。 “……都这样了还不让人用家长打比方吗?出现不到半小时,先说‘不让干这个’,又说‘不让干那个’……” 她话里主语缺失,但表达的效果很到位。 “难道来找我,就是连发警告信的吗?” “我又聪明又能干却要被Ban吗?上哪里说理去啊。” “你非要做的话,随你。” 她一连串花样百出的抱怨说完,琴酒平静道。 “……我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不就是不让我插手吗?我可是新晋的名牌大学生,广阔天地,大有所为,欸,大哥,你不知道,我刚才还在跟玛克酒说要成立一个自己的社团呢!就叫……神秘组织管培生预备役社团!” “玛克,前面拐角处,停下。”金发男人道。 女孩的话头立马截住了。 东京都西郊,保时捷356A停在不远处。 “就这么走啦?” 男人下车后,枡山瞳扒着车窗探出脑袋。 “来都来了,大哥,你不要和我跟玛克吃个饭啊什么的吗?” “……” 琴酒没作声,他的手伸向腰间。 “请您吃饭也要拿枪瞄我吗?好没天理。” ……男人把枪套摘下来,连同内里的伯莱塔92F递给她。 纵然早就猜到了,枡山瞳还是胃里抽紧了。 方才,银色的枪口触碰到脸颊的时候,她脑海中首先弹出的标签是【质感不对】【弹药未填装】【结论:空枪】。 其次是鼻尖的味道。 【火药味:无】【枪油味:有】 视线观察。 【磨损:无】 ——毫无疑问,那是一把新枪。 “哈,哈哈,这是什么呀,难不成是升学礼吗?” 琴酒望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想到之前等在大学门口的时候,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逐渐靠近……那个形象,明明是优雅而娴静的大小姐。 前后对比令他一阵头痛。 “Behave(规矩点).” 落下一个单词,男模一样的Top Killer非常潇洒地离开了。 保时捷在他们身后甩尾离去。 枡山瞳沉默了半分钟。 “你看到了吗?玛克!他竟然OOC!” 她难以置信道。 “我们可是黑暗组织啊!萦绕在城市背后的阴影……冷酷无情的操盘手和大魔王欸!” “他那是什么行为!” 她捏着枪套使劲晃来晃去,破空声忽忽作响。 一丝鲜艳的颜色划过眼前。 枡山瞳把皮制枪套翻过来,才发现这个装武器的工具是由两块皮革拼制而成的,大面积是黑色,而用于固定位置的那块弧状的扣环皮革,则是粉色的。 “这又是什么东西!” 她气呼呼的,作势要把枪摔到座位上。 “宿主?”系统道。 “我知道我知道,枪械很精密,一摔容易出问题。” 枡山瞳将物品纳回怀中。 “您还好吗?” “啊?我没事啊。” “但是您一直捂着腹部……” “太忙了,没吃午饭的我胃疼。”枡山瞳面不改色。 十九世纪后期。 “塞西利娅,今日的拉丁文作业完成了吗?” 金发红瞳的数学教授温和道。 “完成了。” 女童站在深红色的落地书柜旁,怀抱着一本厚实的书,她踩在丝绒质地的脚凳上,试图伸手去拨开那铜鎏金人像造型的橱窗把手。在一般孩子身上会显得慌乱的动作,她做起来不紧不慢。 威廉.莫里亚蒂自觉好笑。 年轻男人走上前去,把小小的孩童抱了下来。 他轻而易举把那本拉丁文的叙事诗塞回原位,走到书桌前,拿起写满稚嫩字迹的纸张。 “做得真不错。” 读毕,他夸奖道。 女童始终规规矩矩地双手搭在身前。 艾琳和路易斯一边商量着什么事,一边走了进来,刚巧碰见这场师生常规活动的尾声。 “西西将来可以去上大学哦!” 前任女演员笑道。 “没错。”路易斯推了下眼镜,“也许可以去哥哥毕业的剑桥大学呢。” “到时候,我们就一起送你去参加开学典礼吧!” 艾琳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脸。 “但是,我只能去‘女王学院’吧。”一直板着脸的女童难得变换了神情。 “大学不对女孩子开放的,现有的女子学院只培育教师,没有其他专业领域,更不会颁发学位。”她蹙眉道。 艾琳怔了怔。 “很快就可以了哦。”这时,威廉起身笑道。 他把桌角的数学书塞到她手中。 “剑桥已经预备开放女子考试资格了。” “樊篱一旦撕开一个裂口,就像是黎明前黑暗中亮起了第一道曙光,整个天空很快都会被点亮,所有束缚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扯开。” 老师耀眼的金发与窗外照进的日光交融,灼灼到刺眼。 “就算没有……塞西利娅,你的天赋是上苍的恩赐,冲破阻力的利刃,就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宿主,宿主?” “哎你不要一直喊我,我在考虑重要的事情呢。” “您在想什么?” “人生最重大的议题。” “那是什么?” “一会儿去哪里吃饭。” 朗内尔踩下油门。 枡山瞳把胸前因闹了一场而变得乱糟糟的长发拨至身后。 ——金色啊。 这可真是令人厌恶的愚钝和胆怯。 非要亲眼见到才能辨别吗? 灿金色和铂金色,是不一样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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