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摸了摸华生有些刺手的翅羽。颇具灵性的老鹰用喙轻摩他的指尖。 “替我找到她,华生。” 大鸟凌空而起。 “搜索找人?它真能做到吗?”大上道。 白马探未置一词,他年轻俊秀的脸上蒙着一层阴影。 “……它找的不是那个女孩,是新鲜的血腥味。”茂木遥史低声道。 ——如果她受伤了,常年和他一同在命案现场奔波,因而对鲜血很敏感的老鹰会发现她的位置的。 “我们还是先来解谜吧。”老婆婆千间降代用苍老的声音道。 她没有明说,但白马探自己也明白,“作弊”只是一时之计。 “好。”他道。 侦探们的大脑都在飞速转动中。 “行色匆匆,两位旅人……天象……” “石原姐姐。”江户川柯南哒哒跑到女仆小姐面前,仰着脸道,“你来的时候乘坐了什么交通工具?” “啊?这个……我也是开车来的,停在后院。” “后院!” “在后院!” 众人异口同声。 白马探先是奔至窗前粗略打量了下建筑布局,接着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飞奔。几个男人紧随其后。毛利小五郎跑了两步,又想到什么,扭头对毛利兰道:“小兰,你别去了,带着两个孩子呆在屋里吧。” “可是,爸爸……” “呃……算了你还是跟来吧!”他蹲下来抱起柯南,“屋里也不一定安全,别掉队!” 毛利兰有样学样,麻利地把小女孩也抱进怀里。 灰原哀愣了一下,有点僵硬地呆住不动了。 几人一路奔向后院。 “为什么是这里?”毛利兰边跑边小声道。 “诗里提到了天象,这个时间天空上是下弦月,英文叫做‘st arter’,即最后一个四分之一,在表盘上,这个方位谕示着西北方,别馆的后院就在西北角。刚才爆炸声只在前院发生,幕后主使不会轻易留下女仆小姐的车子让我们可以离开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 诸人停在一座“奇景”面前。 “枡山小姐被关在这。”毛利兰喃喃道。 在进入黄昏别馆之前,开车的众人都记得他们经过了一座吊索桥,桥下是湍急的水。只是他们没想到,原来别馆的后方也围着一道沟壑。 女仆小姐开来的车是一辆皇冠。此时车体的一多半还在坚实的土地上,约有不到四分之一的部分越出了地面,悬空在深深的山涧上方。车前保险杠上拴着一条麻绳,一头捆在旁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车体上也缠着很多绳子,粗细都有,密密麻麻,乃至把车门都遮得严严实实。 白马探正要上前。 “小心!”安室透道。 “冷静,少爷。”枪田小姐也道,“你看。” 她伸出手指。 只见车前保险杠上栓着的麻绳有一个缺口,宛如脱了线一般,在风中颤悠悠的。 缠绕在车体上的绳索一条又一条蔓延出去,有的越过车尾,隐没在悬崖下。有的搭在周围的树上,尽头于树枝间垂落,被茂密的树叶和夜色掩盖着,像一张蜘蛛织就的大网。 “枡山!”白马探喊道,“你在吗?” “在。” 一片静谧中,女孩的回话响起,像是怕惊扰到处在微妙平衡中的车身,她声音不大。 但还算冷静,也没有哭腔。这让众人放心不少。 下一秒她的话就没那么令人乐观了。“我被手铐锁住了。”她说。 “别担心,枡山小姐!我们会救你出去的!”毛利小五郎大声道。 语毕,中年男人又用气音说:“解救她的方法还是和那首诗有关,对吧?” “是的。”安室透点头。 “也和这些绳子也有关。” “应该是个机关吧。”枪田女士道,“你们看,方才茂木发现的……” 被提及的型男叼着烟,在不远处蹲下了身体,正用打火机照亮地上的一块大石。 “这块石头。”他言简意赅地道,“旁边一半有杂草,另一半是黑色的泥土,还有一圈隐约的印痕。这里还有几道竖条的痕迹。” “证明这里原本还有一块大石,被人临时挪用了。而挪用一块分量不轻的石头,你们能想到什么?” “让那位小姐车子坠落的‘恶魔’?”大上道。 “正是如此。” “这样说来……”枪田快速道,“车前绳子的缺口就有解释了,是固定汽车位置的,可是支撑不了太久。” “如果这条绳子断掉,车子就会和那位小姐一起掉下悬崖。”大上说。 “我们得快点把新的绳子系在树上,但是……” “是哪一条呢?” 他们既不敢贸然施力,加快绳索的断裂速度。又因着天黑和绳索的繁乱,没办法准确分别,到底哪一条绳索是真正结实地捆住了快要坠落的汽车,而不是随意缠在车体上的。 “直接重新系一条呢?不可以吗?”毛利兰道。 “不可以的,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手中举起一把小草,“这是我在那条绳子底下拔的。” 上面有明显的汽油味。 “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也说了,更大的烟花什么的……” “如果不按他的规矩来,就要干脆点火烧断绳子吗?” 茂木遥史道。 “或许还有不知哪里的爆炸。”白马探站起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三句诗意义不明……答案就在这些句子里。” “王者,王妃,士兵……”安室透向一旁不经意地踱了两步,“会指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毛利小五郎举着手电,照着那根颤颤巍巍的可怜绳索。细小的纤维又崩断了几根。 “得快点了。” 白马探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插兜,宛如一座静默的雕塑。 突然。 “枡山!” 少年感尚存的清亮男声响了起来。 “怎么了?” 车内传出女孩的声音。 “我又输了!”男生话里充满焦急和沮丧。 他道,“你都听到了吗?你一直比我聪明,想出答案了没有?” “……没有。” 片刻后,枡山瞳这样回答。 “宿主?您认真的吗?” “嗯啊。” “不可能,您怎么会想不出来呢?” “……哈,当然是骗你的。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那您为什么不说?万一车子真的掉下去……” “这种情况下,难道我就会真的死掉吗?” “那倒不会。” “是啊,你不是能复活我吗?就当生命奇迹吧。” “可您不是不喜欢……” “再说这里可有这么多侦探呢,相信他们吧,还有我们的主角。” 和系统的对话转瞬即逝。 “你怎么会想不出答案?” 车外的大男生情绪汹涌,像是在难以置信这个事实,又像是……在质问他自己。 “第二次了。”他道。 这一句音量极低,只有临近高中生侦探的安室透听到了。 他蓝色的眼眸闪了下。 无论在英国还是在霓虹,无论是苏格兰场还是警视厅,获得的赞扬与掌声不计其数的绅士少年,秉性毋庸置疑是骄傲的。他有着极其出众的天资和头脑,不管是长相还是家世都无可挑剔。也因此,白马探才会格外看重时而让他尝到败绩滋味的枡山瞳……尽管她老是忙于很多在他看来毫无趣味和意义的事情,但他也明白她自有她的难处和责任。 她总是懒洋洋的,在某些地方会有奇怪的任性,这和一直纵着她的卡罗卡先生绝对脱不了干系……在他出没各种现场,跑来跑去的时候,她只会呆在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 这又和她的身体有关。 当他抱着案宗兴冲冲去枡山宅做客时,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安乐椅侦探”。于头脑表现上,她无可指摘,甚至比他还要出色。 但如同她从不会去现场一样,女孩身体造成的,带来的危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在伦敦,她牵扯进d公司案,失踪了好几天。 那次,他没能及时找到她。 而这一次…… 比他要聪明的女孩都没有答案的话,自己真的能得到正确的解吗? “白马。” 女孩的声音遥遥传来。 俊秀的大男生慢慢扬起脸。 “隔了这么远,我都能听到你的大脑在吱呀呀瞎转了。”她说,语调还是那副推理时喜欢用的轻飘飘的质感,话里也带着一向的恶趣味色彩。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了什么吗?”她道。 “你……” 白马探皱起好看的眉毛。 ——他们在羽田机场,他幼稚地炫耀自己的推理未果,然后她一句话把他气得半死。 ——她说,我讨厌侦探。 “我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侦探。”枡山瞳道。 尽管当下气氛很紧张,在场诸位有着侦探名号的人士也不免有些心情微妙。 “他们揭示真相,拯救他人,多伟大啊,为正义而战。”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大男生嗓音干涩。 “你总爱说,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女孩道,“坚定你的信念,你是个好侦探。” “只是,就像我说过的,在逻辑的天地里,情感是格格不入的一张牌。想要组成完美的同花顺,必须放弃那张异类。” “白马,别被感情所扰。”
第86章 最惊心的谜案 “都什么时候了, 枡山,是你给我上课的时……” 一道闪光划过他的脑海! 高中生侦探三步并作两步,奔至那块被移开的大石。 “如果这是‘于焉降临’的恶魔, 那么……”他向左转身,“国王就是……” “吱呀——” 悬崖边的轿车与地面摩擦,生出巨大的声响! 白马探回首望去,只花了不到半秒就做了决定。 “糟了,绳子……”枪田郁美小姐半跪在绳索边上, “如果我们想办法用人力拖住它……” “这种皇冠车自重至少1500公斤, 我们有9个人,每个人要承担的重量在150公斤以上……”飞速完成计算,茂木遥史皱眉, “不行!” 而此刻白马探已经冲向了不远处的汽车。 “扑克牌!左转十三步!”他喊道。 “原来如此!” “是这样!” 诸位侦探瞬间了然。 茂木跳到石头留下的印迹上,迅速数着步数奔跑。 “接下来就是再左转十二步,再右转十一……” 安室透在心中画出了示意图,计算起点到终点的角度和大约长度后,直接向目标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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