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记住了上司的生日而已。 换做平时,她大概会因为部长这累赘的询问而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抱怨心情吧,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她仍是在想着中也的事情,以及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告诉部长,她与中也很巧合的是同一天生日。 仔细想想,这种小事就算是说出来好像也无妨。总不会有人从“同天生日”这种小事中窥探出她与中也之间不可言说的金主—情人关系吧? 这么想着,花见点了点头,把这个奇妙的巧合告诉了部长。没想到听完这话的部长,居然发出了一声感叹般的叹息,只是紧锁的眉头揪得更紧哦,疲惫的眼底透出几分羡慕。 “真好啊。能和中也先生同一天生日。” 岂止是眼神,现在就连话语都被羡慕填满了。 部长的口吻听得花见莫名有点慌。她低下头,紧紧盯住办公桌的边角,支支吾吾地咕哝着:“这……这有什么好的啊……” 一点也不好。 更糟糕的是,这个巧合并不是被当事人告知,而是由花见自己一不小心发现的。这简直是烂到了极点啊。 然而部长群微微摇头,发出了几声惋惜般的“啧啧”声,再度轻蹬地面,让办公椅转到正对着花见的方向,这才一拍桌面,正声说:“同一天生日,不就能够把礼物自然而然地送出去了吗?唉……你可真是块朽木!” 皱眉叹息着的部长,仿佛像是在为迟钝的她感到惋惜。 在他看来,同天生日是个绝妙的奉承机会,因为—— “要是我也是四月二十九日出生的,那就可以这么对他说了——‘呀,我一直记得我和您是同一天生日的呢,我给您准备了礼物,请您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伤心的哟~’。这样不就完美了吗,而且他听到这话肯定会很高兴!” 他甚至给自己设计好了一个相当完整的剧本,说得激情澎湃,就差没把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改成四月二十九日日了。 不同于他的激动,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花见只觉得他的主意既尴尬又糟糕,不禁露出了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不解地问:“您为什么突然掐着嗓子说话?” 就是在说到“呀,我一直记得我和您是同一天生日的呢”一句时,他特意吊起了嗓音。花见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样…… ……分外油腻。 部长瘪了瘪嘴,看着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注视不争气的小孩似的。 “我这是在代入你的视角啊!”拍着桌子的他如此说道。 敢情这剧本还是为她写的。 花见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部长的体贴了,尽管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很尴尬的剧本。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干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好吧。那个……我先去工作了。” “嗯。所以我到底该买什么东西当礼物才好啊……唉……” 部长叹息了一声,小声地念叨着。 正准备离开的花见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住了离开的步伐。她知道部长这话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但不知不觉间却变成了让花见也在意不已的事情之一。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中也的生日,那当然要送上礼物才行。 可是花见完全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好——正如此刻的部长一样。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以一种平淡且略带几分热心的语气问道:“对了对了,您去年给中也先生买了怎样的生日礼物呢?说不定我能参考一下,给您一点送礼物的建议哟。” 才不是呢。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一点参考而已。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应该给中也送怎样的礼物才好。 部长没有发现她藏在心里的这点小九九,还以为她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帮自己,便说:“送了一瓶罗曼尼康帝。” “罗……罗曼尼……”好像戳中她的知识盲区了,她只能胡乱猜了一下,“是酒吗?” “对。没记错的话,送的应该是干红葡萄酒。但去年送了酒,今年再送酒,好像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确实。”花见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不过,中也先生那么喜欢酒,连续两年以酒作为生日礼物,应该也挺不错的吧?今年就送日本酒吧,怎么样?” “嗯……这主意好像不错?”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那我先去工作了。” 这回花见是真的要离开部长办公室了。当然,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开始工作。她先摸了会儿鱼,而摸鱼的主题当然和中也的生日礼物有关。 花见查了一下部长所说的罗曼尼康帝,毫不意外地被这个牌子的葡萄酒的价格给惊到了。 就算便宜点的酒种也要花掉她整整两个月的工资,显然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消费。 她默默地退出了购买界面,把红酒从礼物清单中划掉了。 再说了,她还没有向中也询问为什么不告诉她生日呢。在问清楚这件事之前,她决定先把礼物的事搁置一下。 嗯。没错。先问个明白,然后再考虑礼物。 花见如此想着,恰好在这时收到了来自中也的信息。他告诉她,今天傍晚就会回到横滨了。 正好,等他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地问一问,反正马上就到傍晚了。 可是中也给出的这条讯息,似乎有些不怎么准确。花见从傍晚等到了彻底天黑,夜色逐渐变得深沉,他还是没有回来。 耐心地默默等待着,直到睡意都开始悄无声息地泛滥了,花见才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慌忙挺直了身,看向门口。 家里没有开灯,但透过从门缝间漏出的微光,花见还是看清了那熟悉的风衣和帽子,就连轻微的脚步声都与她想象的一样。 是的,是他回来了。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花见扑进了他的怀里。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抱着而已。 中也完全没想到一回到家就能拥有如此温暖的怀抱。他关上门,摸黑打开了墙上的壁灯开关,让温暖的浅黄色灯光撒下。 他轻柔地抚摸着花见的发丝。分明只是几日未见而已,在看到她时,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为什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花见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闷闷的,像是小声的撒娇。 “我在等你。” 中也轻叹一声,既是高兴,又有点心疼。 “谢谢。但以后不用特地等我回家了,好吗?快去睡觉吧。” “嗯……” 花见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她平时完全不会特地等中也回家——更不会等到这么晚。今天只是因为想要同他说生日的事,所以才会破例等待了这么久而已。 “前辈,我有事想要和您说。可以稍微分给我几分钟吗?说完我就去睡了。” “好。” 花见垂下眼眸。尽管她早在心里想好了该如何坦然地询问生日的事情,但当中也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才好了。 总觉得无论怎么说,都会显得突兀且奇怪。而且,她现在的心思,也完全从生日一事移到了中也的身上。 眷恋着他的体温和拥抱,就连他的呼吸声都怀念不已。 还是过一小会儿再问吧。她想。 “前辈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她小声说着,“不像香烟……您喝酒了吗?可是闻起来也不像是酒的味道啊。” 在她说出第一句话时,中也的眼眸暗下了几分,表情也变得略微僵硬。他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花见,以与平常无异的语气淡淡道:“是吗?那我先去洗澡吧。有事要和我说的话,可以等我洗完澡再继续吗?” 带着温暖与眷恋的怀抱突然消失,空伐感与失落当然是难以避免的。花见撇了撇嘴,揪着中也的风衣下摆,与他一起走上楼,好奇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想知道他身上的奇怪气味究竟是什么。 那味道闻起来淡淡的,不带任何的刺激感,却总让花见有种不太舒适的感觉。 忽然,她听到中也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像只小鸭子一样跟在我的身后?”他半开玩笑的说,“我可不是鸭妈妈。” 这话听得花见也有点想笑了。她故作恼怒地锤了锤中也的后背,辩解道:“我才不是小鸭子。” “好。你不是。别再扯我的衣服了。” “哦。” 花见松开了手,配合到了极点。中也满意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旁。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亲吻她,但在双唇贴近的前一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将吻化作轻柔的抚摸,而后便后退了一步,一如往常般笑着,走进卫生间。 脱下风衣,摘下手套。在衬衫衣袖的边缘,晕开的血迹已经变成了红棕的颜色。 这就是所说的“奇怪的味道”——实则是血的味道,也是他晚归的原因,却不是他的鲜血。 而是他正在追捕的Ace残党的血。 追捕、然后杀死。 血迹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沾上的。许是因为重力碾碎了那人的骨髓与内脏,因而连鲜血的味道都发生了变化。 血气伴随着空气附着在他的衣物上,飞溅的鲜血无意间染脏了他的衣袖。中也无言地脱下衬衫,卷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他不希望被花见知道他今晚做了些什么,尽管他很清楚,身为情报部成员的花见早已知晓干部的工作是怎样的性质。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把鲜血与暴力的一面回到家中——更不想带到她的面前。 只想让她看到温柔的自己,只想让她看到明亮的自己,只想让她看到……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地藏起所有的血与硝烟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文豪野犬汪动画化啦!真的好期待看到老实人中也被欺负的场景!(嗯?)
第54章 他的生日 中也随意地将一块干毛巾搭在头上, 裹住依旧滴着水的湿发,走进卧室,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桌子上的花见。 她佝偻着身子, 低垂脑袋, 盯着手机屏幕, 半眯的眼眸中满是困意。几缕发丝从扎起的松散马尾间漏了出来, 落在她的肩头,看起来颇有几分潦草的感觉,但再仔细一看, 这种盘腿的坐姿, 似乎很有种老僧入定的既视感,看得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声笑将花见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挪开了。她伸直双腿, 笨拙地拉伸着腿部的肌肉, 看来刚才那盘腿的坐姿并不让她觉得有多么舒适。 中也走到床边坐下,顺便将盖在头顶的毛巾扯到了肩上,却不小心压住了依旧潮湿的头发, 他却并不在意, 只是看着花见,眼眸中都带着笑意。 “为什么要坐在桌子上?”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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