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世界,死在朦胧夜里的人并不算少。 木叶村里。 猿飞日斩手捧着一本名单册,惺忪的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隙,眼皮发着抖,几乎彻底闭上,眼眶边上各自印着一轮浓重的黑眼圈,夜深了,源于年迈而肥厚的眼袋垂得更加厉害。 老人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太多事情需要他把关,尽管他的老朋友水户门炎已经帮他理清事情的主次和联络火之国大名求取补助,他依然要用最大的理智去调和事情的急缓并根据这点做出最适合的策略。 影的位子并不好坐。 最能够切实说明首领难当的,是他明知有人亲手玩弄、毁灭了他所珍惜的事物和人,他却要以理智这种鬼东西去承担他人所做出的恶果,反而不能意气用事立马派人去宰了那个恶人。 猿飞日斩瞧着死亡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 转寝小春。 老人的手不禁稍稍一颤。 “三代火影大人”旁边有人正低声劝慰着。 站在猿飞日斩身旁的,是昨日刚被猿飞日斩骂了一顿的海野伊鲁卡。 伊鲁卡在爆炸发生过后,就第一时间回到村子,加入了医疗急救班。他的身手是不弱的,虽然杀人他不在行,但挖石推墙扛伤员,他做得很是利索,尽管没有当苦力的经验,但一颗救助村民的拳拳之心使得他不怕苦也不怕累。 客观的说,凭伊鲁卡的天赋,只要努力,不说达到影级,却怎么也可以成为精英上忍,但他自小就对杀戮充满了抗拒,七年前自动退出战斗小分队,年仅十九岁,便进入忍者学校参加教育工作,当年的死鬼水木不知是出于对伊鲁卡的基情还是友情,竟然也跟着申请进入学校当老师,可惜死鬼水木的品行有缺,第一年的申报失败了,亏得伊鲁卡的四处走动、游说,才让水木在第二年,即木叶五十五年,成为了一名并不怎么光荣的忍者教师。 “节哀”伊鲁卡担忧地看着他所敬爱的老人。 猿飞日斩呼吸稍稍急促地喘了口气,沉重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提起。他不能允许自己以一种昏昏沉沉的目光去注视转寝小春这个名字。 “你说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猿飞日斩眼里带着几分责怪,而后瞬间被猩红的血丝淹没眼球。 往日时光最是喜欢欺骗人的感情。 该怎么去说她呢?明明最爱在会议上和自己争辩甚至大骂出口,好几次他都差些忍不住想掐死这个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固执的老太婆,但是,现在她真的死了,自己这把老骨头的耳根子也终于可以清静了,想来自己该是开心的,却偏偏止不住的心痛啊! “三代目,尸体处理班,已经把所有死者的遗体整理好了,牺牲的忍者们葬入了英雄墓场,受难的平民按律火化。”伊鲁卡说着死难者的后事安排。原本他在医疗急救班帮忙,之后又被猿飞日斩调到这里当了秘。说起来也奇怪,猿飞日斩似乎异常喜爱伊鲁卡,甚至比起漩涡鸣人,他对伊鲁卡的照顾更加到位。 “但是”伊鲁卡神情复杂地说,“有些死者,是全家受难的,他们的骨灰,已经没人来认领了。” 猿飞日斩缓缓抬起头,眼里满是哀痛。 伊鲁卡低着头。 “那就便宜行事吧。” “是。”伊鲁卡回道。 接着他又对猿飞日斩说:“三代目,火之国大名有回复了。” “说吧。”猿飞日斩浏览完名单,旋即放下册子。 伊鲁卡总结了大名那长达近万字的回复信函,简洁明了地说:“大名表示,今年火之国收取川之国供奉的使者队伍,要由木叶的忍者来护卫。否则他拒绝支付本次木叶村损失费用。”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头。 “三代目,初代火影大人曾经说过,木叶村不会参与侵略川之国的非正义行动,火之国收割川之国的财富,木叶村历来采取不反对、不参与的政策。”伊鲁卡分析着现有情况,“只是这次我们村子被破坏了半数以上的建筑,要是单单是建筑费用倒没什么,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死我们需要支付他们大量的赔偿金如果我们不答应大名的要求,恐怕村子会出现严重的财政赤字。换言之,单凭村子本身的财富,我们根本赔不起。” “嗯。”猿飞日斩沉思片刻后,给出了答复,“那就答应他吧。” 伊鲁卡一愣,支吾着说:“可是这” “没事的,我们只担任护卫,其他的,一律不理。”猿飞日斩说道,“再者,风之国、雷之国、土之国也早雇佣了各自的忍者村来当护卫团队,木叶也没必要过于避嫌就把它当做一次普通的任务吧。” “是。”伊鲁卡点了点头,“不过,三代目,现在村子的战力并不充足,尽管许多外出的忍者回防了” 猿飞日斩想了想,说:“我记得,还有一支部队,在闲置中吧。” 伊鲁卡心神意会,回道:“您是说根部?” “什么根部!哪里还有什么根部?!”猿飞日斩语气稍微加重。 伊鲁卡不敢忤逆,连忙称是。 猿飞日斩干瘦的手随便一挥,淡淡地说:“就让油女取根和山中风各领一个小分队,去护送火之国的使者吧。” 什么?! 伊鲁卡惊疑不定。 这两位可是 “去吧。”猿飞日斩再次挥手。 伊鲁卡没有多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是” 时间更转,指针带动分分秒秒堆积成时时日日。 5月4号晚,绝来到汤隐村中环的村长办公室,一个累得昏昏欲睡的老人站起来,指着办公室里的十几个已经熟睡的小孩子,说:“报酬我已经给了贵组织的角都先生,请你把他们带走吧。” 同样的夜晚。 云隐村派出一位胸脯大得惊人的、肤白貌美的金色短发女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下忍出发了。 砂隐村、土影村也各自派人护送各自国家的使者,只是派出去的人并没有云隐村那么显眼,大多是些普普通通的角色。 眨眼间,已是5月5号凌晨一点。 火、风、雷、土四大国的使者团集合了刚到不久的护卫队伍,在各自国家的出发地,一番整顿,准备睡去。他们没有临夜奔行,而一群野兽,却摸黑到了川之国的边界,绿色兽瞳闪着莫名的疯狂,他们望着国外,默默张开了獠牙。 与这群怪异的野兽锋芒毕露的场面不同,川之国大名府上,远在外地城池当王做主的大名次子德仁亲王,带着自己的几名亲卫,笑容满面地回到了自己父亲的怀抱。 “父亲大人,儿臣想念您许久了,真高兴能回来看看您。”年仅二十的德仁亲王面容俊秀,笑得开朗清澈。 川之国大名府上,灯笼亮起。 在这个世界,统治世界的贵族们对先进的电灯避而远之,他们只使用秉承传统的蜡烛灯火。 深夜时分,一盏盏灯笼燃出火花,照得偌大个大名府通明彻亮。 从远远的主屋的门前,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走出来,对着自己的儿子,扬开了双臂。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轻轻的呼唤传过四周,欣慰的意味带来几许似有似无的温情,让人捉摸不透。 年轻的亲王开心地笑着,同样张开手,迎了上去。 摇曳的烛火藏在大大的灯笼里,在深不见底的大名府邸,燃烧着,照得这里光芒透彻。 夜里无风,各方势力却不约而同地动了起来,明面上的争夺与暗潮汹涌的地下一样的精彩、一样的龌鹾。 远在田之国的一片森林深处,一座地下基地的广场上,脸色一如既往苍白暗淡的大蛇丸在一群疯狂欢呼的怪物面前抬起手,遥指西南。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晚,意外的无风无雨,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
第七十七章 毁灭(九) 自团藏派来根部忍者到了汤隐村、威胁老村长织田粟帮忙杀人,已经过去一夜。 织田粟以s级木叶叛忍大蛇丸的所在地址作为报酬,寻来一位名为伊布里的少年酒馆老板去刺杀另一个木叶叛忍水木,为的只是拖延时间,他本就没有期望成功,结果也真的失败了。 少年伊布里与水木无仇无怨,但他与大蛇丸却有着深仇大恨,他的那位神秘莫测的大人曾不止一次地劝他冷静,可是他终究冷静不了,独自上路杀人,为的就是要知道大蛇丸在哪,结果什么都来不及知道,就真的独自“上路”去了。 在伊布里死后不久,织田粟苦等着的德仁亲王的亲信使者终于到达汤隐村,老人不再和那根部忍者阴奉阳违,直接下令杀人,却没想到汤隐村忍者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之中的弱,结果竟让根部忍者轻松逃走。 根部忍者逃离迅速,后面却始终跟着一队甩不掉的追杀小分队,他倒无所畏惧,在人山人海的汤隐村里逐一排查后,终于发现了在花町街游荡骑马的水木。他当机立断,从屋檐跳下,执刀劈砍,将那个被首领志村团藏定义为“必死之人”一刀两断,然而他没想到骑在那匹黑得渗人的马上的竟是一个影分身,结果人群中飞身而来的水木到底技高一筹,游走在生与死之间十几年的根部忍者最终也被水木以绝对的暴力推下了地狱。 这一晚,匆匆忙忙的刀光剑影来回交错纵横,望过一眼锋芒,便是残酷冰冷的你死我活,而这样的你死我活过后,又有新一轮的杀机四伏,一些人怀着同样的或不同的恶意,开始在周围、在远方默默等候。 5月5号,破晓。 笼罩着苍穹的漆黑夜幕,被远远的东方天际的一抹晨光插入,随着橙黄色的光芒愈发厚重,封锁着天地的黑暗终于尽数褪去。 晨曦铺向大地,万物复苏。 又是一天清早。 一个白发男子仍然昏迷在一片未名草地上,他睡得很沉,在荒野中没有丝毫动静。旁边的公路上,有背着行囊来往的游客,带刀的武士、运货的商人、游玩的男女,他们身份各异,路过这里,见了那个白发男子躺在不远处,便驻足片刻,调侃几句“这人不会死了吧”之类的恶毒玩笑,然后悠悠离开。 这样的匆匆过客持续不断。 昏死在地的水木并不清楚,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远在大海。 有一叶扁舟载着一个黑衣人,缓缓漂泊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去波之国呢?”一渔夫模样的少年一边撑船一边问黑衣人。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便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等待,等待一个人觉醒,等待他走出一条当年曾经与我说过的路。我想看看,能不能走得通。”黑衣人醇厚的声音显得沉稳。 渔夫少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让别人去走一条路?我们不能自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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