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死的天元,并非不老。 他的能力如果超过了一定的年纪,便会朝着非人类的方向【进化】,到时候他的意识就可能不再是天元。最坏的情况,他可能会成为人类的敌人。 所以,每隔五百年,天元便需要和体质特殊的人类——星浆体,进行同化,刷新数据信息,重置术式。 而这个信仰天元的盘星教,似乎是从奈良时代起就存在了。 一个全由普通人构成的组织,竟然能够存在延续上千年,甚至可能是比现在的御三家还要悠久的存在,这让禅院鹤衣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真是可怕啊。”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禅院鹤衣不自觉地笑了一下,然后放下手机,抬头看向教室门口。 “反正普通人又看不到术式和咒灵,放不放【帐】无所谓的吧!” “这个问题以前就强调过了,不可以,会引起骚乱的。” 两名DK吵吵闹闹的进来了,家入硝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显然是打算远离DK们的战场。 五条悟看到禅院鹤衣后,一个箭步地冲到鹤衣面前,趴到她的课桌上。 鼻梁上的小墨镜因为少年的动作,往下滑落了一点,露出那双水润的蓝眼睛:“鹤衣,夜蛾老师打我好痛啊!” 五条悟的声音因为进入了变声期听起来有点哑哑的,音调也不太稳定,但是那毛蓬蓬的白发和特意拉长放软的语调,只会让人觉得他很可爱。 禅院鹤衣看着头顶大包的五条悟,知道他肯定被夜蛾老师进行了一顿铁拳教育。于是抬起手,好笑又温柔地揉揉他的脑袋:“夜蛾老师为什么揍你,没放【帐】?” 得到关心的五条悟得意起来,他就知道鹤衣很吃撒娇这一套!那个小熊猫也不算全无用处嘛! 就当五条悟要说理由时,后面跟着过来的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拎住五条悟的后领,把他拉远与禅院鹤衣的距离,脸上若无其事地微笑说:“歌姬她们被困在了咒灵的术式里,为了方便,悟直接碾碎了那幢洋房,上电视新闻了。” 五条悟扑腾了一下,然后一手扒着禅院鹤衣的课桌,一边不满地扭头看向夏油杰。 最后面的家入硝子看了眼两名幼稚直接坐到了禅院鹤衣身边:“主要还是他们丢下了辅助监督,五条又说自己会放【帐不然大概也不会被揍。” 禅院鹤衣点头:“那歌姬她们怎么样,被困了两天没事吧?” “没事,主要是被咒灵的术式影响了,内外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她们的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 还在暗自较劲抽空答话。 “哦。”禅院鹤衣应了一声,目光从自己发出颤动的课桌,慢慢移到面前的两名DK身上,“我说。”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停下动作看向禅院鹤衣。 黑发绿瞳的少女看着面前的少年们,拧起眉头,似乎在认真地地思索着什么。 禅院鹤衣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让五条悟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 “你们。”禅院鹤衣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沉重地说,“是不是这里最近出现了什么问题?” 夏油杰:...??? 五条悟:...!!! 原本还在猜测禅院鹤衣要说什么的家入硝子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噗嗤一声的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被夏油杰松开的他不可置信地重新扑回禅院鹤衣面前,距离近到差点都要蹭到禅院鹤衣的鼻尖了。 “鹤衣,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什么啊,你们俩自己每天相互嫌弃得不行,但是又喜欢拉拉扯扯的凑在一起。还不能让人觉得奇怪啦?”忍了好久的禅院鹤衣吐槽说,“特别是悟你,每次看起来都是一副‘莫挨老子’的模样,那你就用力把杰甩开啊?平常打架的力气哪里去了?每天黏黏糊糊的,一个不挣脱,一个不放开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因为禅院鹤衣的话,捂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夏油杰也有些想笑,但是努力忍住了。 只有五条悟一个人风中凌乱—— 他们才不是黏黏糊糊啊!!! 夜蛾正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吵闹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后,夜蛾正道向他们说了两个委托—— 护卫并抹消星浆体。 当夜蛾正道给他们说了委托的详细情况后,禅院鹤衣才知道,原来想要提前杀死的星浆体的人,不止盘星教,还有一个名为【Q】的诅咒师集团。 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时间,就在两天后的满月。而现在星浆体的藏身体地点已经彻底暴露,诅咒师随时有可能去取她的性命,所以天元点名让东京校二年级的学生们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去往任务地点的路上,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在前面,禅院鹤衣和家入硝子跟在后面。 “说起来。”夏油杰沉吟着,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要是那个星浆体少女拒绝同化,怎么办?” 禅院鹤衣听到夏油杰假设的问题时愣了一下。 “还能怎么办,不同意就取消呗。”旁边的五条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 少年的表情轻松,语气懒散,就好像刚刚是在回答晚上准备吃什么一样,而不是事关整个咒术界的大事。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那不假思索的话笑起来:“这可是违抗上层命令的大事,搞不好会和天元大人开战的吧。” 说是这样说,但是夏油杰的语气和神情,也是一点都没有把他所说的这些【大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你怕啊?”五条悟笑嘻嘻地朝夏油杰说,“就算和整个咒术界开战,赢的也是我们。” 说完,他扭过头来,看向身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女孩子:“对吧,鹤衣。” 疑问的语句,但是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五条悟一点都没想过,禅院鹤衣的想法或许会和他不一样。 被询问的禅院鹤衣停下脚步,其他三个人也都跟着停下来。 白发少年的嘴角挂着轻松又肆意的笑容,那双缭绕着丝缕白雾的苍蓝眼瞳从墨镜后露出来直直地看着她。信任、期待、理所当然等等,禅院鹤衣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许多的情绪。 其实在夏油杰提出这个想法前,禅院鹤衣是没有考虑过不同化这件事情的。 天元如果朝着非人类的方向进化,受影响大的或许是普通人社会。就算只为了甚尔,禅院鹤衣都会促成这次的同化。 但是同伴们的话让禅院鹤衣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星浆体没有异议的答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他们会保证她的安全,直到同化开始。但如果那个女孩子不同意的话,她要罔顾星浆体的个人意愿,送她去死吗? 这样做的话,和那些只知道指手画脚的老橘子们...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老橘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别人,可以把危险的事情都推给其他人来做,自己躲在背后苟且偷生。 和这件事的性质何其相像。 因为星浆体没有能力反抗,所以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强迫星浆体做任何事情,包括送命。 虽然保证星浆体同化这件事情,高尚一些的说法是:为了维护普通人社会的安定。但再好听的词语也掩盖不了残酷的事实—— 用一个无辜的牺牲,堵住那个有可能发生灾难的路口。 禅院鹤衣想,如果她说,她要保证星浆体和天元同化,悟一定不会阻止她。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她从小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为了摆脱家里那些企图掌控她生活的老橘子。 到头来...这会是一个屠龙勇士终成龙的故事吗? 而且,不同化的后果,都是来自于天元的一面之词。甚至在他的描述里,他自己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了未知,牺牲一个无辜的人。 ...... 如果她是星浆体。禅院鹤衣想,那她一定会杀掉所有人想要送她去同化的人,她才不管这个世界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没命了,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 但是这个星浆体没有可以反抗的力量,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国中女生。 现在,悟和杰给这件事提供了一个新的可能,也是自己忽略了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坏事发生的那天,那不是还有他们在吗? 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不应该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做才对吗。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算怎么回事啊。 而且,最坏的结果不外如是,毁了天元笼罩霓虹的结界。 这样一来,霓虹和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没有了区别,天元也不会再影响到生活在霓虹这片土地上的人类,进不进化都不关普通人的事情。 甚至诅咒和术师也会逐年减少。只不过,生活在现在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们会更辛苦一些。 大概是禅院鹤衣沉默的有点久,五条悟轻轻扬了下眉梢,有些疑惑地又唤了她一声:“鹤衣?” 回过神的禅院鹤衣朝面前的同期们弯起眼睛,脸上绽开自信又张扬的笑容:“当然啦,我们可是最强的。” 家入硝子对自己同期们的任性程度早有了解,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几个说会出这样的话来。 “有输出有奶,可以开团了。” 四人抵达星浆体的藏身地点时,已经有诅咒师袭击了这里。 名为天内理子的星浆体少女在袭击中陷入了昏迷,解决了诅咒师,救下天内理子和照顾她的女仆黑井后,禅院鹤衣四人坐在客厅的另一端商量事情的细节。 “甚尔以前在暗网接过一段时间的任务,他今天告诉我,盘星教希望可以委托他刺杀星浆体。”禅院鹤衣简单将今天她和甚尔之间发生的世界解释给同期们听,“我认为,得尽快摸清天内理子的想法,然后才好制定下一步的行动。” 夏油杰想了想,说:“我赞成需要尽快知道天内理子想法的这一点。但是甚尔是你的哥哥,盘星教里又都是普通人,现在更需要警惕的是【Q】?” “但是我觉得盘星教才更应该值得警惕。“禅院鹤衣说。 五条悟好奇地看过来:“为什么?” “你们想啊,一个全是普通人的组织,又不靠血缘发展和维系,却能够从奈良一直存续到现在,这很可怕的好吗。” 禅院鹤衣把心底的想法告诉他们,“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才是主体。换句话说,他们无孔不入。我们甚至都不能保证,高专食堂里的打饭阿姨是不是盘星教的成员。” “他们有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地下世界,和盘根错杂的关系网。所以,盘星教比这些诅咒师们还要更早的知道星浆体的藏身点,并且还有足够的资金委托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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