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禅院鹤衣的精神坚持住了,身体却没跟上。 在充实紧凑的学习中,禅院鹤衣先是莫名其妙流了鼻血然后又感冒了。 这是身体对于疲累发出的抗议,两只鼻子都堵了的小姑娘只好暂时放下学习,待在屋子里和两只毛茸茸的式神玩。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也终于知道了禅院家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的人是谁。 禅院鹤衣以前的消息禅院家并未隐瞒过,现在外面的人探听到是她觉醒了十种影法术时,心情多少都有些微妙。 眼下实力处于御三家中垫底的加茂家主知道消息后,心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重,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这个小丫头能不能健康活到成年还是两说吧?要是死之前去拉着五条家的六眼同归于尽就再好不过了。 五条家主知道鹤衣是个病秧子后,虽然松了口气,但也不免有些担心—— 禅院家不会发疯吧? 咒术总监部的打算就简单直白得多—— 如果现在这个十种影法术被接了悬赏的诅咒师杀掉了,禅院家会不会以为是五条家做的? 禅院鹤衣的名字被挂上了诅咒师的暗网,空降赏金榜的第二名并且还在不断地累计金额中,至于那个第一名,则是隔壁的六眼——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并没有把这种事情瞒着鹤衣,因为禅院家需要的是一个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的战士,而不是吉祥物。外界的危机,会带来压力促使她更快的成长。 鹤衣数了数自己名字后面的零,然后再看看上头那个比自己多一位数的名字,有些不满:“不是说十种影法术是现在已知唯一可以匹敌觉醒了无下限的六眼的吗,这种区别也太大了吧?” 没想到鹤衣第一时间在意的竟然是自己的悬赏金额比不上六眼这件事,禅院直毘人的嘴角抽了抽,然后说:“六眼的悬赏是从他出生后就挂上去的,这么多年累计下来,自然高得吓人。” 鹤衣想了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杀他,就因为他长大以后会很强?” “他打破了平衡与利益。”禅院直毘人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是在引导鹤衣自己思考—— 一位合格的家主,除了武力外还需有脑子。 鹤衣和禅院直毘人对视了一会儿,没怎么犹豫地说:“这串数字里,禅院家肯定也出了不少吧。” 禅院直毘人先是一愣,然后大声笑起来:“毕竟我们两家关系又算不得好,不添点彩头怎么行?” 听完禅院直毘人的话,鹤衣又去看自己的悬赏:“所以这是礼尚往来啊。” 等了一会儿,鹤衣又问:“那个世仇是怎么回事?” “几百年前在御前比试时,当时的十种影法术不知为何召唤出尚未调伏的式神——魔虚罗,拉着六眼一块同归于尽了。”禅院直毘人简单地说。 “魔虚罗...”鹤衣眨了下眼睛,仔细咀嚼着这个词语。 “是啊,十种影法术的杀手锏。”禅院直毘人看着面前若有所思地小姑娘挑眉说,“也是从未有人调服过的强大式神。” 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双手的禅院鹤衣忽然抬起手,模糊地摆了一下手影:“是吗。” 直到晚上睡觉时,鹤衣还在想上午时禅院直毘人和她说起的事情。 从来没有人调服过的式神吗? 在术师觉醒了术式的那一瞬间,他们就会无师自通地知晓术式的基本用法。不过知晓用法并不代表会用,后续还是要通过自身的努力,不断磨练才能够发挥出术式本该具有的水平。 禅院鹤衣的十种影法术总共可以召唤出十种式神,玉犬就像玩游戏时赠送给玩家用来开图的初始角色一样,是不需要调服便可以驱使的。但是其他的式神,都需要通过调服——也就是术师依靠自身的实力(包括已调服的式神)将它们打败,才能够驱使它们。 而且,十种影法术里的式神,一旦被完全摧毁后就无法再次召唤,但这个死亡的式神的力量可以被其他式神继承。这也就意味着,十种影法术的式神越少,实力就越强。 也是为什么说十种影法术具有成长性的原因了。 但禅院鹤衣觉得,其他的九种式神和玉犬给她的感受没有什么区别,好像只要召唤出来,就已经是调服的状态。 可是那些式神就像之前的玉犬一样,在一堵厚厚的墙后,她没有办法使用。即使勉强用手影召唤出来,也会很快无法维持,然后化作影子消散。 想到这里,鹤衣翻了个身看着卧在身边的玉犬。她伸手去摸它的毛发时,式神睁开了眼睛,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往前送了送,方便鹤衣撸它。 自从能够召唤出式神后,玉犬们一天之中有很长的时间都会跟在鹤衣身边,虽然维持式神需要时刻消耗咒力,但鹤衣现在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而且鹤衣这么做的原因一是她把不会掉毛、又不需要特别照顾的式神当宠物了,二是因为现在的气温还比较低,有着一身柔软皮毛的式神可以随时用来取暖。 透着微弱月光的房间里,小姑娘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身边的式神,发出疑惑的气音:“我遗漏了什么呢?” 就在禅院鹤衣马上就要闭着眼睛睡着时,卧在她身边的式神忽然警惕地抬起头来。 睡眼朦胧的鹤衣有些茫然地看着它们,然后听到了轻浅又熟悉的脚步声。 甚尔拉开房间门,看到被两只式神包围住的小姑娘时,挑了下眉:“和你的狗好好待在屋子里。” 说完,甚尔就拉上门继续朝外走,仿佛意识到什么的鹤衣叫了他一声:“是有刺客吗?” “是啊,继承人的待遇。” 甚尔的话一说完,鹤衣就听到有嘈杂的声音远远地传进了院子里。 因为小院里的防护结界并未被触发,鹤衣想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走到了房间里那扇连接外部回廊的障子门前。 拉开门后,与清冷月光一同进入室内的还有咒力相互碰撞的声音。 鹤衣的眸光扫过面前熟悉的院落,在屋外的不远处看到了护卫的身影。 禅院长寿郎看到站在门后的小姑娘后,恭敬地上前了两步:“鹤衣小姐不必担心,那些诅咒师进不来内院的。” 鹤衣的确没什么危机感,要是外面的诅咒师能随随便便杀进这个院子里来,那禅院家还是趁早完蛋吧。
第10章 禅院家虽然从鹤衣觉醒术式那天起就增派了守卫,但是也并非天衣无缝。 昨天溜进来的刺客虽然没能够突破外院的结界,但为了稳妥起见,禅院直毘人还是打算给鹤衣安排一个贴身的护卫,一同住进小院里。 “长得不好看,伤眼睛。” “太壮了,不要。” “我看到他左脚先进的门,淘汰。” 把家里的护卫都挑剔过一遍后,禅院直毘人算是确定了这个小侄女就是在故意找麻烦。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禅院鹤衣不为所动:“甚尔会保护我啊,他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打不过甚尔。” 禅院直毘人被这个大实话噎得顿了一下:“甚尔要是时刻跟着你也行,就算是白天在家里行走,也不能掉以轻心。” 鹤衣皱眉,让甚尔时刻跟着她的话,不就是成她的跟班了吗。 禅院直毘人见鹤衣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愿意,于是老神在在地等着她做出退让。 “我自己有式神。” “那要刺客超过三个人怎么办?你现在只有两只玉犬吧。” “放三个刺客进来也太菜了吧。”鹤衣嫌弃地说。 禅院直毘人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个小侄女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明明很聪明,但是在面对一些假设时总是较真。 直毘人:“这是一种比喻而已,多一个护卫就是多一重保障。”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鹤衣知道这是的确在为自己好。她想了想:“但我还是不喜欢有人每天贴身跟着我,像是监视一样。” 禅院直毘人:...... 鹤衣:“这样好了,在院子外面时可以跟着我,我回去了就不用管了,外头那些结界总不是摆设吧。”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禅院鹤衣早熟的心智和那非凡的记忆力让她学东西的速度飞快,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就已经把别的孩子至少需要花费两三年才能学会的有关咒术的启蒙知识全都学完了。 在这期间,她在药师和营养师的精心调理下,脸上的气色开始像个正常孩子那样变得红润有肉了起来,禅院直毘人也因此开始让她慢慢的适应体术训练。 教鹤衣体术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是禅院家的一位长老。虽然在教习是一副恭敬的语气,但眼底总是有着一些高高在上的傲慢又施舍的神色。 就好像在说——我完全是看在你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的情况下,才来教你。 这种神情,禅院鹤衣不止在一个禅院族人的脸上看到过,越是年长的术师,表现得越明显。鹤衣很清楚,如果她的性别换一下,这些人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但是碍于眼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禅院鹤衣选择了无视,因此双方倒也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前两个月。 然而,正是因为鹤衣这种类似于乖顺退让的表现,让这位教习老师开始打起别样的主意来。 尚且年幼的十种影法术啊,而且还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孩,如果能在她小时候就压制住她,等将来还不是会乖乖的什么都听他的? 怀着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思,教习长老在训练的休息期间,对鹤衣逗弄式神的行为发表了意见。 “鹤衣小姐,式神是用来战斗的,而不是宠物。”教习长老背着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和玉犬在玩丢树枝游戏的鹤衣,“你这样的行为,传出去给十种影法术抹黑不说,还会降低式神的好战性。” 在教习长老的设想里,年幼的女孩会在他的话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虚心接受他的指导,进一步加强他作为教导者的既定印象。 但是,早就知道十种影法术对禅院家意味着什么的鹤衣,才不会傻到什么都听他们的。禅院家之所以一改之前的态度认真培养她,全都是因为他们将来需要自己牵制隔壁家的六眼,为他们争取利益。 换一种说法就是,这些人以后需要她的庇护。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把她变成听话的人偶? 做梦吧。 而且,到底谁才是十种影法术啊,我自己的术式要怎么用、想怎么用还需要你们来管吗? 禅院鹤衣拿着玉犬叼回来的树枝,转头看着面前颐指气使的老者,语气冷淡地说:“战斗是战斗,休息是休息。长老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我这都是为你好!”见她不驯地反驳自己,教习长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隔壁的六眼都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无下限’了,而你呢?还在这里玩着幼稚的游戏。十种影法术觉醒在一个女孩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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