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对我很有信心这点让我很欣慰,但我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呢?我咳了两声说两位你们赌的怎么样了,夏晴人呢,他不会真被那边的爆炸掀上天了吧? “没,他说那边是陷阱,有FBI和MI6正在干架,还有两个不明真相的黑檤家族正好准备在那里进行谈判,接下来组织的人往里面扔了点炸弹,没想到MI6技高一筹提前跟日本公安通气了,现在整个机场都被封锁,但五粮液这小子还是逃出来了……” “好家伙,整个晋西北乱成一锅粥是吧,所以都搞成这样了他是怎么出来的?”我很好奇,我二哥他就是个后勤人员,黑客,他亲身上阵,虽然说是有人一起顺便接应吧,可他确确实实是进去了的,这人是怎么出来的? 青啤部长说哎,五粮液说他早有准备,附近刚好有个地下演唱会,一群年轻小偶像就在演出,夏晴这人去的时候穿的就是女装演出服外面套大衣,一看势头不对直接跑路,警察看到他穿的衣服,又有小偶像来接他,还以为他真的是准备去演出的小女孩偶像…… 我说那行,他现在在哪,让他来接大科学家吧,我现在有点事脱不开身。青啤那边卡了一会儿,说五粮液同志现在也脱不开身,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答应了小偶像帮忙,所以现在上台演出去了。 我:…… 夏晴,真有你的啊夏晴,你是不是跟杏花村一伙的,搁日本出道来了?我很想冲到他面前去摇晃他的脑袋,问问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弟还被人绑架前途未卜呢,但想想当时的情况,夏晴那边应该也挺麻烦的,总不能让这里的警察怀疑他,算了,这边的事还是得靠我。 “不用担心,”领导接过了话茬,“你大哥联系上了,他说他迷路了,很巧现在就在米花国际机场附近,还见到了组织里的人。” “他不是已经从组织……”我欲言又止。 我没记错的话,大哥,代号二锅头的夏时先生,早就因为任务冲突玩了一手出门必学的诈死,金蝉脱壳回国了。也就是说,在组织眼里,大哥现在应该是个死人才对。 领导说没事,组织奉行神秘主义原则,只要换个身份就可以完美无缺地重新加入,你大哥现在还换了个代号,叫做“宫廷玉液酒”。 ……二锅头兑白开水是吧!这不是明码吗?! 等等,宫廷玉液酒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想起来了,最开始竹叶青跟我介绍分部情况的时候,说宫廷玉液酒出差去了,还说这人每次出差都会找不着人,弄了半天是你啊! “领导你不觉得咱家的事业有问题?为什么你非要把全家人都往这里边塞啊?” 我真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领导不觉得有问题,他说夏夏啊,飞机就要落地了,有什么事咱下次再说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要知道,这事牵扯很大,懂得都懂,不懂的就不懂,要是找一个完全不懂的人来听,他也是完全听不懂的。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决定回去就跟领导单挑,我的意思是叫人一起去让他单挑我们一群。 雨丝被骤然吹歪,我把通讯切回去,又将刚才屏蔽的信号恢复,站在黑暗的窗边看人类在近百年时间里制造的钢铁巨物轰然落地,巨大的噪鸣声经过雨色的洗涤,就只剩下一片模糊混沌的杂音。 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游客在越来越小的雨里离开机场,当然离得那么远的时候不是我要工作的契机,等他们经过我面前这道必经之路的时候,才是有耐心的猎人应该动手的时候。 沙沙的电流声里夹杂着雨声,我从耳机里听到了师兄的呼吸声。他在黑夜里沉默,如同多年前潜伏于黑暗里等着咬破敌人喉咙的幼狼,而我早已不负责围观,毕竟现在手握武器的人是我自己。 “你要找的人在吗?”我轻声问他。 “距离目标点五十米,灰黑色大衣,右腿行动不便,提褐色公文包,戴眼镜,打着一把黑伞的男人。看到他了吗?” “看到了。” 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很普通。不排除是伪装,但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让我怀疑对方要么是路人,要么就是技艺高超的职业间谍的程度。无论如何,对于这个男人,我仅凭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另外,在这些人里我也没能看到我弟弟的身影,虽然对他以真身出现并不报什么信心,原本也是打算另做计划来甄别和引组织的人出来,但现在肯定不能这么做,希望大哥能有点别的办法吧——千万不要是自己冲出去摔杯为号啊,我记得大哥他还真干过这种事,差点就给黄袍加身了。 刨除封建成分外我没开玩笑,那会儿他在非洲,差点就当上部落首领了。 我看着目标随人流缓缓移动,他因腿脚不便而走得很慢,距离我心目中的位置还差一段路,而现在是我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放松,夏夏,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来都来了,既然战场已经上了,就不差这一点。 我把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声音冷静到不像是我自己的:“首先,再确定一遍我们的目标,然后……维萨里奥·瓦西里耶维奇·乌里扬诺夫,你做好让我杀人的准备了吗?你知道我从来没杀过人。” 生命是有重量的。没有人能在那之前说我一定能够承担生命的重量,因为真相就是大多数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承担不起,更不用说别人的。老头子说,小年轻哪有活明白的?等你们到我这把年纪再说。 所以,组织的原则是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先保护好自己,再做好任务,最后才是兼顾那些有的没的。 “换个问法,你做好准备让我跟你一起承担生命的重量了吗?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但对我来说,这个问题还是挺重要的。” 雨还在下。 他说:“Kira。” 我说:“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他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平静地说出几个音节:“开枪。” 目标已经进入范围了。不用思考、不用犹豫,在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我就扣下扳机,子弹穿过雨幕,越过对任何职业狙击手来说都不算困难的距离往目标飞去。只需要短短一瞬间就可以悄无声息夺走人的生命,和平年代的死亡向来如此。 不,他没死。 人群显而易见变得慌乱起来,但并不是因为枪声——再这样的天气里,隔着这些距离,他们能判断出来才叫奇怪,真正引起混乱的是别的情况,就在前方似乎有人打了起来,比有人忽然倒下什么的来得激烈得多。 “没死。” 我看到旁边的人把他扶起来,已经做好了再来一次的准备,不过要小心别打到旁边的人。 情况有点不对劲,旁边的人动作太快了,他们认识?但到刚才为止完全没露任何破绽,或者说这架飞机上原本就都是组织的人,整个机场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我切到小孟那边的频道,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最开始的预感是对的。但是,现在小孟他们也联系不上了。 “别恋战,撤吧。” 师兄难得多说了两句话,但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开了第二枪,这回只要对方不是超人那他肯定是活不了的,除非他真的能在短时间内让肢体再生,那样的话让谁来都干不掉他。 我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反正师兄也能看到,现在我应该做的事是早点撤离,警察、组织还有各个间谍机构,总有一个会查到这里来。我收起师兄的狙击枪,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它拆解收起来,说没事,这点时间够我出去的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所以?你让我杀的到底是什么重要人物,还要你亲自去确认才行?该不会是哪个国家的总统吧。” 我把手放在肩后,半拎半背着手提箱往下走,直接坐在楼梯上顺着往下滑,滑到底的时候听到师兄的回答,差点给一头栽下去。 他的声音在安全门外面的雨里显得异常清晰,甚至没有给我问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机会,因为他说的是—— “是组织的BOSS。” 作者有话要说: BOSS: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第23章 Veritas(3) 一个,坏消息,呃也不算坏消息,组织的BOSS,咱家的摇钱树刚才好像被我给两枪干没了。按道理我现在应该高兴,毕竟这好歹也算是个国际犯罪组织,但听到那边师兄在低笑,我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说维萨里奥你认真的吗,你想好了再说话,要知道五分钟前你坚持的人设还是那位先生忠心耿耿的下属,现在你改口说这是组织最新型的压力测试还来得及。结果我还没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说要去收尾,确认那位先生是死是活,还说组织BOSS已经死了,你现在可以回老家了。 行,行,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让我回国,我就当信了。我说你等着,组织的人追杀你的时候别想让我救你。 我转身下楼,这里肯定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事也分轻重缓急,还得从长计议秋后算账。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孟婆汤你在哪?人呢?杏花村呢?” “我,”小孟那边声音很低,“我现在不太好脱身,但目标就在我身边,组织的人就在后面追我们!怎么办啊!剑南春快用你无敌的魔王之剑想想办法!”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组织里的外号已经传到这个地步了吗?我问她你们在哪,她说她到机场的时候本来埋伏得好好的忽然遇到一个熟人,当时她假扮成从医院里逃出来的病人(?),也不好就这么说自己来抢人,于是两个人就聊了起来。 熟人说他是来接机的,有亲戚就在这趟飞机上,结果因为天气的关系航班延误太久,他就先去吃了个饭回来,没想到机场都没什么人了。他们两个聊着聊着,飞机终于到了,小孟说那太好了你可以去接人了,我要继续跑…… 然后她就看着熟人闯进人群抢走目标接下来整个机场爆发混战,一辆不知道从哪开来的黑车一个急甩尾到她面前,熟人说: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因为要接的任务目标就在车上,还被熟人一棒子打晕了,小孟就就当机立断上了熟人的车,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现在她就在车副驾驶,我弟头上顶着个包躺在后座上,外面还有乒铃乓啷的声音,一群不知道是警察还是罪犯的人正在追他们。 我听完之后先问了一个问题:“你哪来的熟人?” 小孟说,就住院的时候遇到的啊,她当时就在杏花村隔壁病房,那是她同病房的病友,据护士说她这位病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被歹徒砍了一刀,没什么事,这几天住医院里是不想被媒体记者找到,她也没事干,就在那聊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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