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环! 十环! 又是十环! 几发子弹连续射出,不加以半点停顿。千岛鹤纯粹是靠着自己的手感,不假思索地进行射击。那不到短短一秒的动作行云流水,竟在千岛鹤的身边修饰出来几分残酷的美感。 而她的优秀也绝对无可辩驳—— 所有十环,在目标身上都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孔。 也就是说,她的连续多发子弹都完美排除掉了目标移动的偏差,落在了几乎是同一个位置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小孔。 而这一切,也都全被他的引路人——组织的Top killer琴酒先生收入眼底。 “呵,”他有些赞赏的看向千岛鹤,但藏在笑容之下的可怖阴冷却燎烧着一种扎根于罪恶之中的亢奋,“至少目前来看,还有点价值。” 千岛鹤闻言,直接兴奋地转过身,直接面对着原本正站在自己身后的琴酒。 她眉眼弯弯,对琴酒之前还用枪抵着她后脑勺的事情既往不咎,仿佛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了似的,十分轻松地问道:“那么……考不考虑开个后门,直接给我发个代号呢?” 混进组织已经有很高的难度,但如果没有代号,无法成为组织高层,那么一切也都无从谈起。 成为代号成员,是一名已别无退路的卧底的必须付出一切来完成的必要任务。在组织里,外围成员是接触不到多少有价值的情报的。想要彻底扬了酒厂,那就必须潜入他们真正的权力核心——也就是,成为代号成员。 而现在,千岛鹤所寻求的就是这么一个走捷径成为代号成员的机会。 只有适当地展现出自己独得天厚的才能,再恰到好处地去卖力地完成几个任务,展现自己所谓的“上进之心”……这样才能比在那些底层打转的外围成员们更有希望获得代号,完成晋升,混入高层。 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自己更大的价值。 千岛鹤漫不经心地想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那拥有一头飘逸银发的黑衣杀手、兼行动组王牌——琴酒。 “克洛小姐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琴酒眯起他那副深绿色的眼睛,他很明显地被挑起了兴趣。 “或许你该从外围成员做起。如果做到最后,你还没有成为牺牲品……那么,你就有资格成为代号成员了。” 他这样说道,没有丝毫试探的语气,反而显得十分强硬,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点头,他就只想直接这么干。 开玩笑,组织的后门是那么好走的吗? 那么多外围成员还在底层辛辛苦苦挣扎,抢着当代号成员的消耗品呢——反正只要活到最后,消耗得差不多了,也都该升上来了。 至于试探?琴酒根本不需要试探。 无论是他本身的权力还是实力,都足以令他在组织里如鱼得水。身为组织的“清道夫”,他更是就拥有清除组织中的叛徒与废物的权利。凡是被他所怀疑上的人,只要罪名落实,都绝对讨不了好。 “外围成员?”千岛鹤轻蔑地大笑一声,“我可不屑与那些低等的炮灰为伍。” 她直视着面前的琴酒,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算计人的狐狸,但浑身凛冽的锋芒,又使她成为一匹紧盯着猎物的狼。 琴酒这个人,只有嗅到同类的气息,才会变得如此兴奋…… 他是一匹狼。 ——所以,她也可以是一匹狼。 “从外围成员做起”绝对是最稳妥的卧底方法,但这对她来说并不适用。 所谓外围成员的升迁渠道,无非是疯狂出任务,在任务中疯狂消耗底层炮灰,进行优胜劣汰,能活到最后的,自然也就是胜者。而这样一群所谓的“胜者”,再分别由“考核官”们跟踪评审,最后决定将那有限的代号成员名额赋予给谁。 但她并不需要。 至少……得直接快进到考核那一步。 ——能走后门的事,为什么要平白增加风险呢? 千岛鹤在心中已经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而在现实世界中,千岛鹤和琴酒两人仍在用目光进行对峙。千岛鹤丝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用来杀人,那么琴酒所过之处,必然寸草不生。 她手中仍紧握着琴酒之前塞在她手里的枪,隐藏在阴影中的表情却突然带上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她抓紧时机,一个转身,就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正对前方。 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她这次枪口所指的地方,并不是系统的模拟目标,而是组织当中威名赫赫的行动组组长——琴酒。 由于身高的缘故,千岛鹤也并不想托大,所以此刻她手中的枪所指的,只是琴酒的胸口——或者说,琴酒的心脏。 那个在组织当中都拥有着极大权利的可怕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枪口面前。她只需要轻轻一扣下扳机,他的生命也许就会从此终结—— 千岛鹤这样想着,却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组织的Top killer先生……”她欺身上前,顶着琴酒近乎要杀人的目光,却丝毫不见半分慌张,“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代号吗?” 琴酒其实早在在千岛鹤刚举起枪的那一瞬间便再次把自己的爱枪伯.莱塔底到了面前金眸女子的太阳穴上。 但他显然被完全地挑逗起了兴趣,就算事到如此地步都依旧没有直接开枪。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以一副探究的眼神,像审讯一般地盯着他面前的“克洛小姐”,审视了好一会儿,这才凉飕飕地开口。 “是吗?”他反问道。 他握着自己的爱枪,直接怼到了面前的金眸女子的下颚,用枪管把她的下巴抬高,强迫对方直视自己。 他的这句质问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他的动作也粗暴得就像是在对付一具毫无生气的玩偶,不但没有半分怜惜之情,反而十分分明地贯彻了组织杀手的冷酷残忍。 千岛鹤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此时有那么一点轻举妄动,琴酒的枪就绝对会比她的反扑反应得更快。在她完成反杀之前,自己的下颚与大脑就会直接被琴酒的子弹所贯穿。 当然了,她可不想这么任务结束。 千岛鹤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现下的形势,明眼人都看得出千岛鹤才是那个被死死压制住的一方,但千岛鹤却很有底气似的,丝毫不怵地回视着琴酒——这本该解读为“顺从”或“屈服”的动作,竟因她周遭锋芒毕露的气息而变得无比强硬。 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嚣张起来,连空气都变得凝固且焦灼。 然而就在这时—— 千岛鹤再次笑嘻嘻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枪,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命门让给了对面的银发杀手。 “哎呀,对不起嘛~”她十分没有诚意地来了这么一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 “呵。” 琴酒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放下枪的动作而礼尚往来起来。相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握枪的手再往侧边偏了偏,然后直接扣下扳机。 砰! 子弹飞啸而出,恰好贴着千岛鹤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千岛鹤双眼下意识睁大,时间流速仿佛在错愕下变为了慢动作。自脸颊飞起的血花溅到身侧,像是突然鼓起了一团淡淡的血雾,随后再随着重力而再下落,在她那黑色风衣的肩头上印出了与周围的黑色色差并不大的痕迹。 ——在那之后,痛感才姗姗传入脑海。 千岛鹤有些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然而还不等她回头望去,那始终在运行的射击模拟练习系统又再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弹道没有发生任何偏移,仿佛千岛鹤只是它疯嚣而去的路程当中一个微乎其微的、无需重视的小小障碍罢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子弹最终飞速旋入并完全没进千鹤身后的一个模拟目标上。 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带半点起伏地宣告着琴酒这一次的射击成绩。 “十环!” 没有半点人情味的机械音这样念道。此时已有几分空旷的训练场中,有些森森然地回旋着它的声音。 千岛鹤不再回头,只是伸出两只手举起来,摆成投降的姿势,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的银发男人。 而这不同之处在于,她这一次的笑容比前面几次都要更加真诚—— 至少不再像那随时想着要算计别人的狡黠的样子了。 “好啦,我现在可是真心想要加入组织的哦~” 千岛鹤放松了浑身正紧绷的肌肉,我违背了她本能的做法却很好地释放出了她的诚意。 她被子弹划破了脸颊,血腥味弥漫而出,充斥着在场两个人的鼻腔。然而千岛鹤对此却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是一种兴奋的、看起来甚至有点病态的痴狂弥漫上她精致的脸蛋。 ——不,那种痴迷并不是对于鲜血和疼痛的痴迷。 ——而是一种……面对强者时见猎心喜的兴奋。 ——以及一种……对黑暗世界天生适应、并且终于回归的激动与怅然。 “不要让我有抓到你是老鼠的机会。”琴酒再次冷哼一声,这次竟也干脆利落地放下了自己的枪。 看着面前神色肃然的金眸女子,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欣慰之感。 好,好啊!这破组织终于后继有人了啊! 琴·酒厂业绩第一劳模·身边虽然暂时好像还没有卧底但有一堆废物·无时无刻不在期望着共创酒厂美好未来·希望提携新人·酒,表示对这样一名强有力的后辈加入自家组(天)织(坑)十分喜悦,并对对方一见如故。 要是千岛鹤进来以后兢兢业业,努力减轻自己存在感,只想干活疯狂往上升职……他反而会更怀疑对方是卧底一点。 但!是!!! 虽说琴酒已经养成了一副在任务当中十分谨慎的性子,他本人却是十分自负。对于他所认定的事实,他就不会再轻易怀疑。 当然了,想要获得他所亲自认定的资格,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这种能够让他认可且接纳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他把标注为自己的同类。 琴酒会怀疑很多人,却唯独不会经常性地轻易怀疑他所认为的“同类”。 和他一样,行走在黑暗当中、天生就适合黑暗的“孤狼”。 千岛鹤的表现虽然还稚嫩了一点,却完全拥有成为一匹“狼”的资质。 同样地,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总是无比高傲。 至少一直到目前而言,组织行事都十分低调,对相关消息的封锁又十分厉害,虽然世界各地都难免会有许多有关组织的细枝末节,在没有有关组织确切情报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总是无法完整且有针对性地评估出组织真正的实力。 对想要加入组织的人来说,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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