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去自己尝试了。德拉科坐在沙发的一侧扶手上,揉了揉前额。“天哪,格兰杰,你念咒语就像在卑躬屈膝地道歉,”在第十二次失败的尝试之后,他恼怒地对她说。“你必须真的 想 这么做。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她又试探性地看了波特一眼。 “没关系,赫敏,”波特说。“真的。没关系。” 韦斯莱重重地坐在一张扶手椅上,看着格兰杰和波特进行必要的激烈的眼神交流。 “好了,”德拉科说。“准备好了吗?” 终于? 他在心里补充道。 他俩点点头。 “好。波特,如果你无法清空大脑,那就注意一下你在想什么。”德拉科对格兰杰点点头。 她沉稳地吸了口气,然后用魔杖指着波特:“ 摄神取念! ” 终于奏效了。德拉科看得出来。波特的身体变得僵硬,而格兰杰在轻微摇晃,她闭着眼睛,魔杖一动不动。德拉科和韦斯莱都看着,没有说话。 大约三十秒后,格兰杰猛地撤开魔杖。波特踉踉跄跄地,喘着粗气,抓住沙发的一侧扶手,而格兰杰则向后退了一步,呼吸急促。 “你——没事吧?”她问,声音沙哑,好像刚刚咳出咸水。 “是……我……”波特直起身推了推眼镜。“呃,比斯内普做的时候感觉好点。” “那么,波特?”德拉科说。 “嗯,什么?” 德拉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我 刚刚 让你做什么来着?在她施咒之前,你在想什么?” “哦。”波特摇摇头,看起来十分迷茫,德拉科想起了贝拉特里克斯热切地翻找自己记忆的样子,好像在寻找任何不忠的迹象。脱离摄神取念的感觉就是这样,像从一股猛烈的水流中浮出水面——但波特很幸运,能在小心安排的环境下和他最好的朋友做这件事,而不是和一个精神错乱的姨妈。所以德拉科很难感到同情。 “我……我在想……”波特脸颊发红,他看向帐篷的入口。“金妮。还有,呃,秋。” “为什么?”韦斯莱问,语气有点太尖锐了。 波特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什么——你想让任何人看到你和拉文德接吻吗?” 韦斯莱的耳朵变红了。“哦。好吧。”他清了清嗓子。“你继续。” “但那不是我看到的,”格兰杰说,转向德拉科。“我没有看到金妮和秋的任何画面。” “是,”德拉科说。“并不总是这样奏效,格兰杰。我以为你在书里读过这些。” “我有很多 其他东西 要读,谢谢你,”她气呼呼地说。“我带的书没有哪本详细介绍摄神取念。” 他笑了笑,靠在沙发扶手上。“当然了。嗯。那种记忆在摄神取念中被称为裂隙记忆。它们也许不在表面之下,但它们使得施法者可以强行进入。它们是弱点。” “我不是——”波特开口,声音提高了。 “他不是说你软弱,哈利,”格兰杰立刻说道。“是吧,马尔福?” 德拉科看着波特。正常情况下,他会刺激他找找乐子,但波特显然仍因格兰杰进入他的大脑而烦躁不安,而德拉科不想花一个小时等他平静下来。“不,”他说。“这是……你关心的东西。易受攻击的。弱点。” 波特快速眨了眨眼。“哦,”他说。“好。那……呃,我该怎么处理它们?” 德拉科耸了耸肩。“先别为这些记忆尴尬了。” “什么?”波特看起来吃了一惊。“我才不为金妮尴尬呢。” “不过,你确实为秋尴尬,”格兰杰说。 波特用被背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德拉科窃笑了一声,波特回头看着他,眼里闪着光芒。“闭嘴,马尔福,”他咬牙切齿地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德拉科说。“如果你不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就不会在意我有没有笑,也不会在意格兰杰看到了什么。” “我该怎么—— 不 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波特努力地表述。“那些事,比如秋,或者我表哥——或者——”他使劲咽了口唾沫,然后固执地看着德拉科。“所以,呃, 你 就一点也不为你和帕金森的事尴尬?” “我为什么会?”德拉科问。“在我身上试试,格兰杰。来吧。”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长袍。 格兰杰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举起魔杖,对着他,说:“ 摄神取念。 ” 德拉科已经让世界滑入了温和的焦点。他看了看格兰杰脸颊上的雀斑,又看了看墙上的一块木板。他感觉到咒语在他身上流淌,掠过他的皮肤。它很轻柔,而他是坚冰。它像气流,而他是石头。关于潘西的思想碎片毫无意义;它们和他意识里的其他思想交织在一起,像幽灵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溶解、重组、再溶解。很快,他就脱离了咒语的控制。 “看到了吗?”他说,瞥了一眼波特,他看起来有点佩服,尽管不太情愿。 “我的感觉也不太一样,”格兰杰说,饶有兴趣地转向波特,好像他们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在上一堂引人入胜的魔咒课。“我能感觉到一种......一种思想的回声,但看不到任何真正的图像。” “行吧,行吧,”韦斯莱坐在沙发上,不满地说。“在哈利身上再试一次,行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德拉科开始注意到韦斯莱经常这样。每当其他人的谈话不带上他,或者太长时间没注意到他,他脸上就会闪过一丝戒备的神色,好像很害怕彻底被遗忘。他们饿肚子的时候,情况就变得更糟了。很快,由于对大脑封闭术课程没有任何贡献,韦斯莱将这几个小时用来独自一人练习变形术,这常常让他情绪低落。 德拉科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但他并不像他预期的那样讨厌这些课程。至少,这给了他一些可以与其他人谈论的话题,一个中性的话题,不会让他们吵起来。波特在这个问题上的心理障碍就像是他们共同的对手,一个他们都希望能消灭的敌人。 然后,就在第二周,它又发生了,这一次非常突然。他们正在帐篷里准备晚餐。德拉科正在和韦斯莱一起收拾餐桌,争论着查德里火炮队是不是一支差劲的球队,德拉科不敢相信韦斯莱认为这需要讨论。格兰杰和波特在油锅的滋滋声中谈论着别的什么事。然后,突然,他们听到了外面防护魔法被打破的声音。 不过现在,他们有了应急计划,格兰杰强迫他们演练了好几次。德拉科让餐具哗啦一声掉到地板上,从壁炉架上抓了一把秘鲁隐身烟雾弹,用魔杖把它们扔出帐篷,散落在整个空地上。远处传来叫喊声,他们在笼罩着林地的黑云的掩护下,从帐篷出口涌了出来。格兰杰召来了固定帐篷的木桩,波特和韦斯莱把帐篷折叠起来。德拉科对每一个黑暗中呼啸而来的咒语施放护盾。不出三十秒,他们就幻影移形离开了。 虽然计划奏效了,但他们还是惊魂未定。那天晚上他们又转移了两次,就每一处的安全程度进行了毫无意义的争论,而事实是,没有哪个地方比别的地方更安全或更不安全。 最后,他们在一个足够大的山洞里安顿下来,搭好了帐篷。格兰杰施放了一道屏蔽咒语,让洞口看上去和岩壁一样。 他们急急忙忙收起帐篷时打翻了很多东西,包括晚餐。他们花了快一个小时把帐篷恢复原状。终于收拾好后,他们瘫倒在沙发和扶手椅上,饥饿又暴躁。 “我的伤疤今天没那么疼,”波特说。“如果我们弄错了怎么办?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呢?” “嗯,”格兰杰说,“不管怎么说,能封闭思想不会有什么坏处。” 波特勉强发出同意的声音。 “我只希望能从寻宝队那儿找到挂坠盒的线索,”韦斯莱说。“我已经厌倦了这样无所事事到处乱跑。”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格兰杰说。“如果我们在能够摧毁魂器之前找到魂器,然后被食死徒抓住,那该怎么办?”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抱着膝盖。德拉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她坐在她父母家客厅的地板上,穿着宽松的T恤,膝盖抱在胸前。不知为何,这段记忆的亲密感让他不太舒服,尽管是他自己的记忆。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回到空荡荡的壁炉旁。 “或者更糟,”波特说,“如果他们半夜出现,而我们来不及幻影移形呢?” 一阵绝望的沉默。 “谢谢你,波特,”德拉科说。“我晚上睡得太香了。这应该会有帮助。” “我真希望总部还在,”韦斯莱嘟囔道,在扶手椅上伸了个懒腰。 波特猛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格兰杰急切地问。 “嗯……”他缓缓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建立一个总部?” 他们都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格里莫广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继续说。“我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用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 韦斯莱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哈利,好主意,”他兴奋地说,开始在起居室里踱步。“弗雷德和乔治也在考虑建立地下抵抗组织。我们可以把凤凰社重新聚起来。” “是啊,”波特说。“而且我们不必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我们会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存放魂器。” 韦斯莱点点头。“可是,选哪儿呢?” “我们得选个好地方,”波特说。“不能只是随便什么地方,否则我们的人不知道怎么去。” “等等,等等,等等,”格兰杰说。“你们两个忘了,我们谁都不会赤胆忠心咒。” “不是在你那本书里写着吗?”波特说。 “我……我不知道。可能吧。”格兰杰站起来走到书架边,现在书架比他们搬进来时要满得多。 “可能在……” 她取下一本几乎有她的头那么宽的书。翻了一分钟后,她点了点头。“是的,在这里。”她的声音很克制。 “怎么了?” “只是……看起来真的很难,哈利。除了邓布利多,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谁会这个咒语。” 德拉科响亮地哼了一声。他们都看着他。 “你在哼什么?”韦斯莱问。 德拉科没理他。“格兰杰,”他说,“你能不能别假装谦虚了?这很浪费时间。” 她挺直了身子。“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我是说,你有什么咒语是学不会的?” 愤怒从她脸上消失了,她惊讶地看着他,脸颊通红。德拉科意识到她看起来 受宠若惊 。这太可笑了。他不是在恭维她。他是在指出她假装不会的样子真的很烦人。 她肯定是在假装谦虚,不是吗?在连续六年不断被老师表扬、不断考满分之后,格兰杰不可能 真的 对自己的魔法能力有任何怀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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