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抬头看她一眼,脸似乎更红了,“……那你……你会喜欢年纪小的吗?” 纪眠以为他说的喜欢是认不认可的意思,于是认真地点头,笃定道:“当然,年纪越小我越喜欢。” 她看到男孩的眼眸突然亮了,嘴唇动了动,结果恰巧台上的主唱放大招,纪眠耳边尽是无止境的高音和粉丝们激情的呐喊,夹着贝斯鼓声,耳膜都在震动,她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 高音结束正想着问男孩刚才说了什么,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黏在她身上,存在感极强。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结果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那是一双微眯起的墨绿色眼眸,眼底泛着淡淡青灰。 卧槽! 纪眠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唰地一下转回身,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定睛一看 8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消息。 【……我回来了,家里没人,你在哪儿?】 【眠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看到和美在沙发旁的记录了,乐园酒吧?】 【我马上过去】 明明只是几行文字纪眠却看得内心一片惨淡,她感到后背发凉,僵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慢慢地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身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踩在心上的脚步一下下走近,乙骨忧太穿着因为匆忙稍有褶皱的白色制服,身后的武士刀还没来得及解下,在这种场合显眼而突兀,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纪眠立马站起来,在他幽深的注视下越发局促,正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乙骨忧太却已经上前一步,不顾他人的目光,抽走她手里的酒杯冲那个男孩抬了抬,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姐姐,什么时候回家?” 他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凑近纪眠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声音不大,却是对面的人刚好能听到的程度。 问完还犹嫌不够似的上手帮她拢了拢垂落的发丝,动作间是毫不掩饰的亲昵,“我想你了。” 那个男孩先是一愣,随后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脸色瞬间爆红。 他紧张地手足无措,明明和乙骨忧太相仿的年纪,却硬是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上位者的压迫让他一阵心惊,他慌乱地低头,这时才看清纪眠手指上闪烁的戒指。 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纪眠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十分不好意思,刚想安抚两句,结果罪魁祸首乙骨忧太轻飘飘地一抬眼,男孩一个哆嗦,再一次弯腰吼了一句对不起后匆匆忙跑了。 人家就过来和她聊了两句理想而已…… 纪眠内心有些不赞同,觉得乙骨忧太不能仗着自己的气势无差别攻击,会没朋友的,结果抬头一对上对方凉凉的眼眸,又瞬间怂了。 双手放好,乖乖朝他靠近一步,低声道:“我错了。” “喜欢年纪小的?” 纪眠仰头四十五度朝他眨眼睛,虽然内心十分紧张,结果土味倒是张口就来,“什么年纪小都是假的,我只喜欢你才是真的。” 乙骨忧太看她装得乖巧模样,内心因为担心上来的火气也一点点消散了,眸色低垂,“喝了多少?” 这下纪眠瞬间有了底气,“一点没喝,都进你肚子里了。” 乙骨忧太一挑眉,“你还很骄傲?” “哪有,”纪眠搂住他紧实的腰一头扎进他怀里,甜腻腻地撒娇,“我本来就打算尝一口,而且度数那么低……” “你自己的酒量也忘了?这次又想霸王硬|上弓谁?” 问话三连,纪眠先是愣了愣,然后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她喝醉酒,上了头像个窥觊已久的色鬼,把乙骨忧太压在沙发上亲了人家的眼睛。这件事他们之后谁都没提起过,毕竟太丢脸了。 现在被他调笑着说出来纪眠当即耳朵都红了,恼羞成怒地掐他胳膊,“不许说!” 乙骨忧太疼也不管,搂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我不说,那下回不许不告诉我就跑出去喝酒。” “我又不是来喝酒的,你来之前我喝的一直是气泡水!”纪眠还在嘴硬,“而且人家现在是在演出,正规活动,就你歪心思一大堆担心这担心那……” 乙骨忧太没说话。 他刚才被门口的保安要求出示入场券和实名登记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在他用了点手段进来之后,看见角落里纪眠穿着露肩的吊带,还有一截晃眼的细腰和面前一个男生聊得火热,心里的火愈烧愈烈,一时没注意泄露出点咒力,现在冷静下来希望没有吓到人。 “我不管,眠眠以后都要告诉我。” 他想到纪眠方才朝着别的男生笑就觉得有些委屈,他片刻不停地赶回家本以为能拥他日思夜想的香软入怀,结果家门紧闭,所有灯都灭着,只有一屋冷清迎接他。 好惨,于是又变成一条无辜的大型犬蹭她的肩窝,和刚才拧着眉走过来的那位简直判若两人。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是吃死了她吃软不吃硬。 纪眠愤愤地想着,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放软了声线,九天不见的想念也涌现在心头,她拍拍他宽阔的腰背做了妥协,“好啦,知道了……” 对方又蹭了蹭,闷闷的声音从她颈窝处传来,“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纪眠忍不住想笑,她发现乙骨忧太有时候用词妙得很,什么叫‘带我回家’?每次都把自己置于弱势让她无法做出别的选择。 她在他耳边软软地道:“可是演出还没结束,和美还在呢……” “不管她。” 纪眠被他逗乐了,“这是一个哥哥该说的话吗?乖,和美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入场券,让她看完好不好?我们可以先到角落等她。” 乙骨忧太也是在闹小脾气想让纪眠哄他罢了,和美一个女孩子他怎么也不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此刻听纪眠这么说也知道没别的办法,勉强地嗯了一声,牵过她的手找了更加边缘处的卡座。 一坐下纪眠就非常自觉地搂住人的腰靠在他怀里,用行动来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并且接下来都会乖乖听话。 乙骨忧太挑挑眉没说话,只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滑过她裸露出来的一截细腰。 纪眠觉得痒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才刚刚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马上打脸。好在乙骨忧太注意到她的身体轻颤了几下,收回指尖,整个手掌覆上去怕她着凉。 他一边享受着纪眠为数不多安分乖巧依偎在他怀里的时间,另一边锐利的视线在舞台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扫视。 近距离欣赏偶像的快乐几乎要冲昏乙骨和美的头脑,她喊得口干舌燥,刚拿起水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好像被从炎炎盛夏拉到寒冬腊月。 情况不太妙。 她抿了抿嘴唇,缓慢地回过头,那该死的心电感应又出现了,无需任何缓冲,几乎是瞬间就和那双和她形状颜色都相仿的墨绿色眼睛对上。 草,是一种植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几秒,对乙骨和美来说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但是她的老哥就是如此惨无人道不近人情,在这样的注视下,她根本不敢率先挪开视线。 单方面的折磨。 直到乙骨忧太的怀中微动,他几乎是瞬间低头去看,锁定在乙骨和美身上的视线也消失了。 淦,这样的欧尼酱不要也罢。 和美一边心里暗骂,一边趁此机会赶紧转过身,自以为能屏蔽了她老哥的死亡凝视。 身旁的好友注意到她的异常疑惑开口,“和美,你不舒服吗?” 乙骨和美满脸凝重地摇摇头,“我只是突然明白一件事,在感到庆幸。” “庆幸?” 庆幸自己幸好是个女娃,不然她肯定会被乙骨忧太一顿暴捶然后扔出门去。 乙骨和美当晚回去就狂奔到主卧把她落在那里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客卧,并且在关门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她绝对不会离开房间半步,请无视掉她的存在。 纪眠的尔康手也被无情隔绝门外。 她回过头看着眸中深绿暗涌的某人顿悟了。 果然,再深的情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放屁。 某人都要掩饰不住自己冒着绿光的眼睛,却还偏要慢吞吞地凑近,低头去蹭她的脖颈,他知道她吃这一套。 “眠眠不是说很想我吗?” “……我、我是想你呀……” “然后转头就和一个很像我的男生聊得那么开心?”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幽幽响起,纪眠一愣。 这家伙看出来了,那个男孩真的很像以前害羞内敛唯唯诺诺的他,所以纪眠才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那既然知道,还吃什么醋? 纪眠压着不住上扬的唇角,轻咳一声,“哪里像你了?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人家还会玩乐队呢,你会?” 乙骨忧太沉默了。 半晌后,他把纪眠整个横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 “我会什么,眠眠还不清楚吗?” 他关上门直奔浴室,纪眠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超人的行动力。 …… 第二天早上,纪眠低头看看自己略显惨烈的身体,再看看刚把乙骨和美送走(扔出门)之后神清气爽的乙骨忧太,气得嘴唇直哆嗦,不顾身体的疼痛,扯过床上的枕头大力朝他砸了过去。 “混蛋,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了不要不要,偏磨蹭着求她最后一次,她一心软就答应了,可谁能想到一次就一个多小时?等纪眠终于能好好睡觉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清醒之后的乙骨忧太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于是一言不发地捡起昨天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边捡一边偷偷瞧她。 他今早也难得起晚了,毕竟和纪眠太久没见,思念成疾,一不小心就做得过火了些,最后强撑着精神把她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没来得及用反转术式就没撑住抱着人睡了。 早上的时候还是强大的生物钟让他清醒过来没有忘记隔壁还有个把纪眠拐到酒吧的罪魁祸首,于是他抱着熟睡中的纪眠温存了会儿,悄悄起身出门,把乙骨和美打包送走了。 走之前,乙骨和美瞅到他脖子上的牙印,一脸的一言难尽,“哥,我觉得你要节制一点,万一把眠姐姐吓跑怎么办?” 在某些方面,乙骨和美确实比纪眠更早了解乙骨忧太,比如对方超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乙骨忧太下意识抹上脖颈,想到昨晚那只牙尖嘴利的小猫,唇边漾出一抹浅笑,“那家伙胆子大的很。” 乙骨和美觉得要为了他老哥也是为了她自己的长远幸福做打算,耐心劝诫:“可你不能仗着眠姐姐脾气好老欺负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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